「江局長,不知您這話指的是?」何麗娜雖然無奈的服從這些官場的潛規則,但是並不代表她就可是喪失掉自己的原則,江石這種話裡帶話的話讓她很不爽。
縣房管局跟市房管局沒有什麼直接的隸屬關係,不像那種直管單位,人財物都要跟市里保持一致,所以,下面的這些局長說起話來也是比較牛十三的,這年頭,凡是能當上主要領導一把手的,畢竟是誰也不希望被別人左右不是。
「一個搶劫犯,何局長還如此重用,不知道你們齊平縣的房管局是不是沒人了?」江石冷笑著停下腳步看著何麗娜。
「江局長什麼意思?」何麗娜有些許的怒了:你來檢查工作我歡迎,但是你要是來挑刺,別怪我不客氣。
「什麼意思你自己清楚,好心的勸你一句,識時務者為俊傑,雖然吳平市長年齡馬上到線,但是他現在還沒有到線呢,你們這些螞蚱迫不及待的開始蹦躂,不知道居心何在啊?」江石一臉譏諷的看著何麗娜。
「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麼?」江石的話讓何麗娜越發的疑惑了,她始終聽不懂江石在說些什麼。
「何局長,不要以為自己長得漂亮點,傍上了一支潛力股就能為所欲為,你得記住,這盧安市不是某個人的天下,也不可能成為那些外來戶的根據地的。」江石的眼睛始終停留在何麗娜高聳飽滿的胸部,恨不得能用自己的眼睛把何麗娜那礙事的外套跟胸衣扒下來,也好能讓自己一飽眼福,看看這裡面包裹住的那兩個肉饅頭是何等的誘人。
「江局長,我尊敬你是市局的領導,但是並不代表你就可以信口雌黃,你說我重用搶劫犯,希望你能拿出證據來。」何麗娜豈能感受不到江石那狼一樣的眼光,更是像吃進了死蒼蠅一樣的噁心。
「證據,你去問問那個張文浩就知道了,我看你們房管局是需要好好的整改一下了,連搶劫犯都用,真不知道領導們會腐敗到什麼程度。」說完這話,江石怒氣沖沖的向會議室走去,當然,離開之前還是沒有忘記重重的看一眼何麗娜胸前的凸起,心中更是惡狠狠的想到:媽的,如果能把這個小娘們壓在身下操練一番,那該是一番什麼滋味。
看著江石進了會議室,何麗娜轉身向外面走去,她似乎意識到了一點什麼,必須找張文浩問個清楚,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想,那張文浩真是捅了簍子了。
「文浩,你過來。」何麗娜黑著臉沖立在車邊的張文浩喊了一聲。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找到一個僻靜的地方,何麗娜一臉嚴肅的沖張文浩說道「你必須老老實實的給我說清楚。」
「昨天晚上在你那裡離開之後.....」事到如今,張文浩知道這件事也不能隱瞞下去了,只能從頭到尾的把事情的經過給何麗娜敘述了一遍,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一件自以為微不足道的事情會引發這麼一連串麻煩。
「你長能耐了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是不是?覺得自己在齊平縣這塊地上可以橫行了是不是?」自相識以來,何麗娜第一次以這種口吻跟何麗娜說話,憑感覺,她覺得那個劉風肯定不簡單,一個連局長的面子都可以不給的人,會是一個泛泛之輩嗎?
掏出打了一個電話,張文浩並沒有聽清楚裡面是誰,但是見何麗娜的臉色,知道對方肯定也不在一般人的行列裡面。
掛掉電話,何麗娜的眉頭鎖的更緊了,如果真的如電話里所說的,那張文浩做的這件事可真是捅了大漏子了,他將會引發兩伙勢力之間的爭鬥,雖然己方在某種程度上會占據很大的優勢,但是,獅虎爭鬥的最終結果卻是兩敗俱傷,想要其中一方完勝是不可能的。
「何局長,我.....我是不是闖禍了?」見何麗娜緊皺著眉頭,張文浩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單單是闖禍了,而且還是大禍,如果我猜想的不錯,對方瘋狂的報復將會在今天開始。」何麗娜無奈的嘆口氣說道。
「報復?報復什麼啊?」張文浩小心翼翼一臉疑惑的問道「今天早上已經把他送回來了。」
「你知道那個劉風是什麼人嗎?」何麗娜沒好氣的說道。
「能是什麼人,充其量是公 安 局的一個小領導唄!」張文浩毫不在意的說道。
「文浩,我覺得你這個人實在,肯踏踏實實的幹事,包括魏書記在內,我看他也是想要好好的培養你一下的,但是,你的認知能力我覺得還有待提高,剛才你也說了,他連局長的面子都不給,一個可以無視局長的人,你覺得他的底子能差的了嗎?」何麗娜的氣這會也消了不少,不消也沒辦法,事情已經出了,下面需要做的不是怎麼著急上火,而是怎麼想辦法解決,而且下次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
何麗娜這麼一說,張文浩醒悟過來了:是啊,人家連李國富的面子都不給,會懼怕自己這樣一個小兵子嗎?人家肯定有強硬的後台啊!
「如果不是你有榮叔叔那層關係,估計現在你就被弄進看守所里了。」何麗娜的話不是危言聳聽,昨天晚上回家之後,張文浩是睡的水蜜香甜的,但是有好多人卻是在忙碌著。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現在是一個信息高度發達的時代,劉風被李小光帶走的事情馬上傳到了吳平的耳朵里,接到消息,吳平的腦子飛速運轉,本來很簡單的一件事卻被他想像成對方在吹進攻的號角,沉思片刻,吳平打了兩個電話,一個電話打給盧安市軍分區政委,告訴他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得在半個小時之內把人給我撈出來,親不親戚的放在後面,劉風的額頭上可是貼著他吳平的標籤呢,劉風受了苦,就等於扇了他吳平的耳刮子,這是他不能容忍的,尤其還是發生在一個久居上位者的人身上。
第二個電話打給市委書記龍鳴:「龍書記,我是小吳啊」。
在龍鳴面前,吳平一項把自己的姿態放得比較低,兩人搭班子多年,向來都是和平共處,很少有紅臉的事情發生,人事權,絕對掌控在龍鳴的手裡,財權,絕對掌控在吳平的手裡,兩人各持半壁江山,倒也相安無事。
「這麼晚了還打擾您,實在是不好意思了。」吳平一臉謙恭的對著話筒,沒辦法,這件事必須得找人家幫忙不是?
「哦,是吳平市長啊,我正好剛剛想休息呢,這麼晚了是不是有事啊?」龍鳴也不是那種給三分顏色就開染坊的那種強勢書記,否則,盧安市就不會成為整個平原省最為有名的和諧班子了。
「事情是這樣的......」吳平把自己的想法跟龍鳴說了一通。
聽了吳平的話,龍鳴半天無語,電話這邊的吳平手心裡也冒出了汗珠,他知道龍鳴在權衡利弊,這畢竟不是小事,一旦操作起來,就等於是宣戰,在這樣一個關鍵時刻,這等於入了雷區。
不錯,龍鳴確實是在權衡利弊,吳平剛才的建議無異於虎口拔牙,按照年齡界限,今年,吳平到站,龍鳴還能呆上一年半載,搞得好了,說不定還能去省里弄個政協什麼的,因為能力有限,能進到副部級已經是萬幸中的萬幸,龍鳴是不會強求那海市蜃樓般的實權副省長什麼的,因為他的上層這次也要退了,只要不在位了,你說的話就等於放屁了,甚至說還不如當權者放得一個屁,所以,龍鳴最大的奢望就能晉升一個級別,至於職務那是無所謂的。
如果想要晉升,那就得跟上層搞好關係,做到龍鳴這個位置的人,對於上層的風吹草動是格外在意的,他已經通過自己的消息得知蕭遠山曾經的老闆要來平原省就職,雖然還沒有正式下文,但是內部已經定性,基本上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因為中組部那邊已經換了新的常務副了。
在這樣一個敏感時刻,吳平卻要動蕭遠山,龍鳴不知道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吳平市長,聽說平原省的天快要姓何了......」沉思了片刻,龍鳴慢條斯理的對吳平說到。
「龍書記,人家已經在向我宣戰了。」一聽龍鳴這麼說,吳平有點急了,要想搞蕭遠山,必須得有龍鳴支持,否則這鍘刀打不開,就算是僥倖打開了,也不可能能把這鍘刀準確無誤的鍘到蕭遠山的脖子上,畢竟,人事權在龍鳴的手裡呢,那些人都是看他的眼色行事的,他不點頭,沒有人敢說話,這就是一個市委書記的絕對權威,也是一個一把手所有的榮耀。
「市政府內部改變一下分工是很正常的事情啊!」龍鳴慢條斯理的說道:「這個是可以不用上常委會的。」
真你媽笨蛋,這點小事還要我教你。
說完上面的話,龍鳴又在心裡加了一句。
「龍書記,現在已經不單單是改變分工這麼簡單的事情了。」吳平還是有些不甘心,說實話,他心裡還有一個小九九,他就是想把盧安市的這潭水給攪渾,只要攪渾了,說不定自己這退位的日子就能後延,只要能後延,自己的權力就能多延續,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其他的,頂多不過是引子與幌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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