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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周翰越的餐盤之中,用西餐刀切開的中間還帶著點血絲的牛排,再加上周翰越切牛排的這種姿態,閒適的讓人感覺有點後背發涼。
徐思沐急忙擺了擺手:「不委屈。」
「真不委屈?」
「真不委屈。」
「那今天下午三點,要不要去心理諮詢室?」
「去,我絕對會準時到。」
周翰越點了點頭,「好,到時候我讓林宇在門口接你。」
他看著徐思沐跑掉的背影,唇角向上微微勾了一下。
其實,如果抓住徐思沐的心理,會發現其實這個女人還是很好拿捏的。
…………
徐思沐上午的時候,有點焦頭爛額。
除了方玲安排的她那個新上櫃的商場之外,她手裡出去的幾個單子,都黃了。
不用想,都知道到底是誰從中搞的鬼。
陸清實在是無時不刻不在她的面前刷存在感。
徐思沐在休息的時候,給祁然打了個電話,約了他中午一起吃飯。
祁然聲音吊兒郎當,「你肯定是又想要給我派苦差了。」
「那絕對不能夠,我今天是請你吃大餐的,而且還有美男作陪哦。」
「老子又不是彎的,要美男作毛線的陪,說地址吧,我中午過去。」
徐思沐報出了地址,高興的掛斷了電話。
李崢科那邊一直在負責跟進新商場的上櫃,這段時間一直很忙,現在在搞新的表格。
徐思沐撐著腮,「帥哥,中午一塊兒來吃個飯?」
李崢科眼皮抬起,「沒時間。」
「拉客戶的。」
「不去。」
李崢科也聽見了剛才徐思沐的話,也不會因為現在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就上了當。
徐思沐頓顯遺憾的聳了聳肩,「好吧,今天下午三點我有點事情臨時離開,你幫我頂一下。」
「嗯。」
徐思沐給了一個李崢科隔空麼麼噠。
李崢科:「……」
徐思沐撐著腮,「崢科,你說你沒女朋友,是真的麼?」
「嗯。」
「那我給你介紹個吧,我身邊有很多好看軟萌的小姐姐。」
「不用。」
徐思沐把手中的文件夾闔上,無視了李崢科的拒絕,「那就一言為定了,我幫你留意著。」
李崢科:「……」
徐思沐中午和祁然約了一家高檔餐廳,人均消費至少三百的。
祁然進來,咋舌,「你今天要大出血了?以前都是地攤大排檔,羊肉串都奢侈。」
徐思沐招手讓他坐下來,「今天給你點一桌滿漢全席。」
「那可別,肉太多,吃不消,」祁然說,「小爺這幾天吃素。」
「葷吃多了?」
「分分鐘開黃段子啊,」祁然看著徐思沐,「光看你這外表,哪裡能想得到你心裡的色彩。」
「我心裡有彩虹七色,赤橙黃綠青藍紫。」
「只有第三個顏色吧。」
徐思沐叫來服務生點餐,不跟祁然貧了。
這裡的菜都比較貴,徐思沐點了兩個涼菜三個熱菜一個湯。
祁然說:「夠了夠了,你這比我還要奢侈。」
「你可是我的大金主,怎麼都不奢侈,」徐思沐說著,又要了個水果拼盤。
祁然眼珠一轉,想明白了,「你這是想要幹嘛?」
徐思沐擺手叫服務生退出去,從自己的包裡面拿出來一張合同來遞給他,「你看看,我想要和你們公司簽訂友好的合作合同。」
祁然掃了一眼這合同,抽了抽嘴角,「我說你今天怎麼這麼大方,羊毛出在羊身上啊。」
「你可不是一般的羊,祁小公子絕對是一隻純金24k的鑲鑽羊,還是三十克拉的大鑽石。」
祁然:「……」
徐思沐和祁然是在大一的時候認識的,那時,祁然還是一個窮酸少爺,簡直就是浪子翻版,徐思沐覺得跟他脾氣很對,久而久之的就處成了朋友,也是後來陰差陽錯,才知道這個窮酸少爺竟然就是祁家的小少爺,還是那種很放養的那種。
徐思沐點了不少祁然喜歡的菜。
祁然呵呵:「你還真的是出血了。」
「那是當然了,」徐思沐嘻嘻的笑著,「多吃點,你現在可是我手頭最大的客戶了,是我捧著的祖宗。」
「你祖宗聽見會不會氣死?」
徐思沐煞有介事的點頭,「說不定會從地底下爬出來把我給錘死,不過沒關係,有我爸在前面擋著呢。」
祁然拱了拱手,「甘拜下風。」
徐思沐笑了笑,「對了,我今天找你來,還有點事情。」
「什麼事?」
徐思沐把照片從桌上推過去,「你看這個照片。」
祁然把照片拿起來看了一眼,皺了皺眉。
「你幫我看看,你覺得這是哪裡?」
祁然大學的時候學的是世界建築史,全球各個國家的風俗文化和建築都有涉獵。
他皺著眉,說:「看建築,像是伊斯蘭的建築,不太典型,但是應該也是穆斯林那邊的。」
「不是國內?」
徐思沐問出這句話,就忽然想起來在夢境中聽到金髮醫生和小哥哥的對話了,說的也不是漢語。
祁然說:「也有可能是,西北那邊,反正這個應該是咱們國家的特種兵,我看裝扮像。」
徐思沐陷入了沉思中。
祁然吃了一口青菜,「你這照片是哪裡來的?」
「在周翰越的大哥的攝影室裡面找的。」
「那你直接問他不就行了?」祁然提議,「問問他這地方到底是哪裡。」
「嗯。」
祁然看著這照片,好似又忽然想到了什麼,「照片你在給我看看!」
他拿起照片開,又湊到跟前看了兩眼。
徐思沐吃東西,「你看什麼?」
「這個特種兵背著的,不是你吧?」
徐思沐口裡面剛喝了一口果汁,差點都給噴了。
「這你都能認出來?」
昨晚周翰越都沒認出來。
她頭髮亂糟糟的,更不用說,年齡更加是比現在小了好幾歲。
祁然抿了抿唇,「猜的,要不然你為什麼這麼上心?難不成是你在外失散多年的妹妹?」
「祁小公子,就別發揮你海洋一般廣闊的想像力了。」
跟祁然吃了一頓飯,話說了一籮筐,徐思沐輕鬆許多。
祁然離開的時候,特別對徐思沐多提醒了一句,「最近陸清搞了個什麼名媛會,就是吸收上流圈子的各種名門貴婦千金,然後每周一次茶話會或者是聚會,你當心著點。」
徐思沐挑了挑眉。
怪不得這段時間陸清消停了點。
徐思沐拿著祁然簽下來的合同去了方玲的辦公室。
方玲看著徐思沐的眼神都有點變了。
「好,這份合同我會遞給周總。」
徐思沐點頭離開。
方玲覺得她看然一向挺準的,但是這個徐思沐,還真的是看走了眼了,讓周總身邊的林宇關懷備至不說,實習期就提前完成了最低指標請假離開,現在又把祁家的生意給談成了。
就算是這幾天丟了幾個小單子,比起來祁家的這個單子,就是杯水車薪。
現在不給她升職都顯得她這個主管太過苛責了。
方玲當即就發布了部門公告,給徐思沐升職了,徐思沐有了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室雖然不大,也不氣派,但是也總比外面的大辦公室要好很多了。
朱婷婷和鄭莉過來恭賀。
此時已經快到下午三點,徐思沐跟周翰越約定好的時間,她也不敢多留,就隨便說了幾句就離開了。
鄭莉哼了一聲:「不就是簽了大單子,拽什麼拽,眼睛都長在頭頂上去了!」
朱婷婷晃了晃鄭莉的手臂,「莉莉,別這麼說,思沐是有點急事要去辦吧。」
「有什麼事情去辦?就連多跟我們說兩句話的工夫都沒有?」鄭莉心裡很不平衡。
兩人從辦公室出來,就看見了另外一側走過來的李崢科。
鄭莉心裡更加不平衡了。
要是當初她跟徐思沐一組的話,現在也就能混到自己的單獨辦公室了,倒是便宜了這個殺人犯。
她朝著李崢科瞪了一眼。
李崢科看過來。
目光很平很靜,卻生生的讓鄭莉好似是嚇到了一樣向後退了一步,撞上了後面的一個垃圾桶,哐當一聲。
李崢科收回目光,抬步向前走。
林宇開車載著徐思沐來到心理諮詢室的時候,已經是三點十分了。
周翰越手指在沙發扶手上敲著,看著徐思沐進來,不由得皺了皺眉,抬起腕上男表,「遲到了十分二十一秒。」
徐思沐直接走到桌邊,自己取出來一個紙杯,接了一杯水先潤了潤有點冒煙的嗓子。
「在辦公室整理東西了。」
周翰越雙手交疊在膝蓋上,「我接到方玲遞交的升職報告了,你還挺能耐的啊。」
「謝謝周總誇獎。」徐思沐笑著握拳。
蘇曼麗從房間裡面走出來,「那我們開始?」
徐思沐把空了的紙杯放在桌子上,「好啊。」
周翰越看著心理諮詢室的門關上,讓林宇把文件拿過來,開始批閱文件。
心理諮詢室內。
徐思沐跟蘇曼麗走過來,剛想要坐在椅子上,蘇曼麗打了個手勢,「今天換個方式,你到這邊來躺下。」
徐思沐眨了眨眼睛,「躺下?」
「嗯,」蘇曼麗說,「試試催眠。」
「催眠?」
「是的,我需要讓你把你的夢境連起來,這隻有你自己的潛意識能做到。」
徐思沐心跳有點快,「你覺得我做的夢,是真實發生過的?」
蘇曼麗看著她的眼睛,「你希望是真實的還是虛構的?」
徐思沐認真想了想,「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確認。
夢境中的內容是那樣的真實,也能讓徐思沐感覺到自己內心的一點一滴的波動,歡喜,充滿,甚至於期待。
可是每逢夢境醒來的時候,都有一種濃濃的失落感。
甚至還有兩次,她的眼淚都已經浸濕了枕頭。
這不是一個好的徵兆。
蘇曼麗在徐思沐的肩膀上拍了拍,「放輕鬆,你需要用一個輕鬆的心態進入。」
徐思沐躺在了身後的單人軟沙發上。
…………
兩個小時後。
心理諮詢室的門打開。
周翰越捏著眉心,順手就把鼻樑上的眼鏡摘了下來,朝著心理諮詢室門口看了過去。
走出來的徐思沐的臉上有些迷茫。
周翰越起身,叫她:「徐思沐?」
「嗯?」
徐思沐眨了眨眼睛,看向周翰越,空無焦距的眼睛才漸漸地聚焦在一起,重新落在了周翰越的臉上。
周翰越看向蘇曼麗。
蘇曼麗打了個手勢。
周翰越朝著林宇使了個眼色。
林宇走過來,「太太,您先這邊休息一下。」
等徐思沐坐下來,林宇把紅茶給徐思沐放在了面前。
徐思沐端起紅茶來,淺淺的抿著。
剛才,她做了一個連貫的夢。
如果說以前她自己的夢,都是斷斷續續的,而這次,她把夢境串聯了起來。
夢裡的小哥哥,從高一的時候,第一次見面,他是軍訓時期的教官,是同期里最英俊帥氣的教官,很多女孩子都跟在他身後,給他送水送麵包,更甚至是故意從隊伍裡面出格,就是為了多讓他看一眼。
他卻總是不苟言笑,對那些女生正眼都沒有看一眼。
軍訓是在軍營裡面,長達一個月的時間。
徐思沐那個時候特別喜歡從軍營里出去,去到後山上去爬,去坐在裡面,看著另一邊的校練場上那些揮汗如雨的軍人。
她會抱著膝,在那裡坐上一個下午。
幾次之後,她發現在自己不遠處,小哥哥教官來了。
她並不怕他,卻也沒有像是那些花痴女生一樣,距離稍微近一點就尖叫出聲。
她只是笑著頷首,又轉過去看著下面,抱著自己的雙腿。
每逢太陽要下山的時候,她起身,就會發現在自己的身後,放著一瓶礦泉水和餅乾。
她朝著山下看了一眼,將礦泉水和餅乾拿了起來。
這一個月的時間,說慢也慢,說快也快,很快,軍訓結束了。
徐思沐曬黑了一層,在女同學們的吵鬧聲中,坐上了回學校的大巴,她看向軍營地,看見那些帶了他們一個月時間的教官,都朝著這邊敬禮。
其中就有教官小哥哥。
徐思沐本以為這只是一場偶遇,畢竟人的緣分是有限的,見過第一面,也不一定還會再見第二面。
可是,她竟然又在校園裡看見了小哥哥。
這樣,就和她曾經的那些夢境串聯起來了。
他借給她雨傘,給她補習功課,帶她去看電影,去聽音樂會。
為什麼這個早已經滿十八歲的少年會回到高中校園來,而且會對她這樣的熟悉。
徐思沐很努力的去回想,發現這個夢境中,小哥哥的面容更加模糊了,她好似根本就看不清楚。
她從包里拿出來素描紙,看著這張素描紙,甚至都覺得不像。
她想起蘇曼麗問她的那句話。
「你希望是真實的還是虛構的?」
現在她想她會回答,希望是真實的吧。
能真真正正的觸及到夢中的這個人,是存在的,也能讓她看到他,親手觸碰到他。
另一間房間裡。
蘇曼麗抱著手臂,「你最擔心的發生了。」
周翰越抬起眼帘。
蘇曼麗走過來,撐著手肘,「我剛才給她催眠,知道了她做夢的內容,而且,還幫她想起了一些別的內容。」
周翰越:「……」
蘇曼麗看周翰越的眼神瞬間變了,抬手攔住他,「你先別說別的,我其實現在有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你可以考慮一下。」
…………
門外,徐思沐正在想事情,手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手機震了又震,又在一旁林宇的提醒了她一次,她才終於反應過來。
徐思沐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來電顯示是徐夢恬。
徐思沐眨了眨眼睛,接通了電話,「大姐?」
「小沐,我不知道我還能和誰說……我就和你說吧,我知道我不管在娘家還是在夫家,都是討人厭的,我的丈夫不喜歡我,卻也不得不平衡這一段商業聯姻的利益婚姻,我……」
徐思沐皺著眉,「大姐,你不要這樣說,你……」
她的話,並沒有打斷徐夢恬的話。
徐思沐心裡一驚。
她再看向手機,才忽然發現,電話另外一端並非是實時打來的電話,而是錄播。
她心裡已經是湧起了一股不好的感覺。
她猛地站了起來,就朝著門外走去,聽著聽筒內的人聲,伸手去攔車。
林宇剛去了一趟洗手間,就發現門口沒了人,跟出去,徐思沐已經上了出租車。
「太太!您去哪裡啊!?」
出租車已經開走了。
林宇:「……」
完蛋了,出來肯定要被老闆罵了。
徐思沐朝著出租車司機報出了徐夢恬的地址。
電話里,徐夢恬的聲音仍然在繼續,卻帶著隱約的哭腔,深深地絕望在蔓延——
「小沐,其實有時候我是很羨慕你的,你比我聰明,比我漂亮也比我年輕,就算是徐家也容不下你,你也有周翰越護著,可是我沒有……幾年了,我一直生不出孩子來,我丈夫怨我,我婆婆也怨我,爸爸不喜歡我,我媽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我覺得活在這個世上,已經沒了一點樂趣了……」
徐思沐一下握緊了手機,只聽電話裡面說:「離婚協議書我已經寫好了,在枕頭下面,在我死後,你拿給鄭東良簽字,我不想變成鬼了還被他們束縛著……」
電話就在這時,嘟嘟嘟的掛斷了。
徐思沐催促著開車的司機,「快點,師傅,麻煩再快點!」
出租車司機說:「車速已經飆到最高了。」
「涉及到人命的事兒,就算是違章了我去幫您作證!」
出租車司機一聽,也是一個有責任感的人,立馬就踩下了油門。
徐思沐在去徐夢恬住處的路上,就撥打了120急救電話。
下了車,徐思沐就衝到了徐夢恬住著的別墅。
這邊也是豪宅小區,是鄭東良和徐夢恬結婚的婚房。
徐思沐去按門鈴,發現沒有一個傭人過來開門,她叫人,也沒人過來,但是在車庫裡,她看見了徐夢怡天一直以來開的那輛小車。
她也顧不得什麼別的,直接轉身就抄起了別墅旁邊的陽傘下的一把椅子,朝著落地玻璃狠狠地砸了過去。
她砸了兩次,玻璃碎掉。
玻璃四處飛濺,劃破了她的手臂,浸出了血痕。
她丟掉手裡的椅子,踩著滿地的玻璃渣走進來,朝著樓梯上叫:「大姐!」
沒人應。
徐思沐上了樓:「徐夢恬!」
她在徐夢恬結婚的時候來過一次,她知道徐夢恬和鄭東良的婚房是哪一間。
上了二樓,徐思沐去擰門,發現門已經從裡面反鎖了。
她真的是逼不得已想要罵人了!
自殺還搞的這麼多重防護!
徐思沐大力的擰了幾下,沒擰開。
她現在懷著孕,不能撞門,左右正在找趁手的木棍鐵棒之類的去砸門的時候,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
徐思沐轉頭一看,是一個小姑娘。
「三小姐!」
徐思沐認識這小姑娘,是徐夢恬救下來的一個孤女,名叫林花蕊,就養在身邊,一直陪伴她左右。
當時救下來的時候還又瘦又小又黑,現在五官倒是長開了,也白淨了。
「大小姐讓我走,她驅散了這裡面的女傭,都走了,我路上不放心,就又回來了,我剛才看見玻璃都碎了,像是有人入室搶劫,嚇了一跳,三小姐你又看見是誰進來麼?是不是有……」
「是我砸碎了玻璃,」徐思沐打斷了她的話,「你知道這間房的備用鑰匙麼?」
「知道!我去拿!」
花蕊為一愣,轉身就跑向另一側的走廊上,片刻就拿著一串鑰匙迴轉過來,從裡面挑選出一把來。
「就這把!」
「開門。」
林花蕊纖瘦的手腕拿著鑰匙,哆嗦的竟然一時間都插不進去鑰匙孔。
徐思沐一把就從林花蕊的手裡把鑰匙拿了過來,穩穩地插了進去,大力的推開了門。
她一進來,瞳孔就有點緊縮。
跟在身後的林花蕊倒抽了一口氣,「天啊。」
從浴室的方向,地面已經開始向外蔓延的水,顏色帶了點淺淡的紅。
徐思沐大步走過去,打開了浴室的門。
浴室的浴缸裡面,徐夢恬穿著一套紅色的衣裙,全身都已經完全浸在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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