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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翰越推開門進來,一眼就看見了徐思沐撐著腮皺著眉,正是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樣。
「是誰欠你錢了?」
徐思沐被周翰越的聲音給拉回現實,才眨了眨眼睛看過來,一張面龐立即就生動活躍了起來,「你回來了呀!」
她張開手臂要抱抱。
周翰越剛從室外進來,外面溫度比較低,渾身還散著冷氣。
他先把外套脫了,又去倒了一杯熱水。
徐思沐哼唧了一聲:「你是不是嫌棄我懷孕長胖了?」
周翰越擁熱水暖了一下手掌心,才轉頭擁了一下徐思沐,「長胖了我也喜歡。」
徐思沐在自己的臉上捏了一把,捏到了一大堆肉。
「我的瓜子臉,我的尖下巴都沒了,嬰兒肥又回來了,嗚嗚……」
「胖點更可愛。」
「真的?」
「嗯。」
「撒謊,你明明更喜歡瘦瘦的女生。」
「不,」周翰越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說,「我更喜歡胖胖的女生,捏起來比較有手感。」
「……」
果然男人腦子裡都是齷齪的。
什麼親親抱抱舉高高,都是為了最後一步滾床單。
周翰越陪著徐思沐吃飯的時候,徐思沐一會兒就跑神了,他幾次拿著筷子在她的碗邊敲了兩聲。
「魂兒呢?」
「回來了!」徐思沐回過神來,急忙低頭扒飯。
周翰越給徐思沐夾了點青菜,「不能光吃肉,也要多吃點蔬菜。」
徐思沐一副淚眼朦朧的模樣,「肉都不讓吃了,嗚嗚……」
周翰越被逗笑了。
徐思沐這才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你總算是笑了,公司工作不順利?」
這幾天周翰越回來之後,縱然是對徐思沐一如既往的溫和,徐思沐卻是能看的出來,他心裡藏著事兒,所以就變著法的逗他開心。
周翰越搖了搖頭,「不是公司的事。」
「還是周翰騁?」
「嗯。」
徐思沐抿了抿唇。
她這次的這個計劃,她覺得,她有必要和周翰越說一聲吧。
說不說?
是個問題。
說了的話,萬一周翰越不同意怎麼辦?
還要解釋……
好麻煩的說。
但是不說吧,周翰越事後肯定也會知道的,到時候又要對她一陣耳提面命的思想政治教育,耳朵要磨出繭子來了!
徐思沐又開始新一輪的糾結。
周翰越一看徐思沐這幅表情,「你是不是又有什麼瞞著我的?」
徐思沐立即坐直了身體,「沒有啊!」
「嗯?」
徐思沐遇上周翰越探究性的目光,就慫了。
這雙眼睛,能直接看穿人的心理。
她嘆了一聲,「好吧,我告訴你……」
她就把上個月,撞上周翰騁的女傭手裡的白fen,就倒了一些給梁錦墨去檢驗,拿著檢驗報告去和周翰騁做交易……
「錦墨也知道?」
周翰騁的額角青筋跳了跳。
「對啊,梁醫生畢竟是自己人,比較靠譜,要是讓別人檢驗我也不放心。」
「他是你的自己人了?」
徐思沐瞪了他一眼,「你連自己好兄弟的醋都吃啊!醋王!」
周翰越捏了捏眉心:「別岔話題,繼續說。」
他哪裡是吃梁錦墨的醋。
梁錦墨這事兒應該是知道輕重緩急的,怎麼也會告訴她一聲,可是卻並沒有。
這段時間,夜色的聚會他也沒有去過。
也不知道是在忙些什麼,好像是比他還要忙了。
徐思沐揉了揉鼻子,低著頭接著交代。
等到她把自己的計劃整個都說了,抬頭就看見周翰騁眼睛裡冒著的火光。
「如果我今晚不問起,你是不是就又要自己挺著個大肚子東奔西跑了?」
徐思沐縮了縮脖子,怎麼覺得脖子後面的冷風都是陰森森涼颼颼的。
「沒有的,我就是在等待著一個時機,等到時機成熟,就會告訴你的。」
周翰越哼了一聲,目光似是在說:你接著編。
徐思沐急忙說:「老公!你別生氣啊!我這個計劃是不是很天衣無縫?我聰明吧!」
這一聲「老公」,倒是讓周翰越的火氣稍微撫平了。
他哼了一聲,拿起筷子又吃了一口菜,「再說一遍。」
「我聰明吧?」
「再往前。」
徐思沐眨了眨眼睛。
「我這個計劃很天衣無縫?哎呀,」徐思沐低頭做了個嬌羞的表情,「你這麼誇我我實在是不好意思啦。」
「第一句。」
「老公?」
「嗯。」
「???」
就為了讓她叫一聲老公?
徐思沐雙肘撐在餐桌上,捧著臉頰,「你喜歡聽呀?」
「嗯。」
周翰越依然保持著自己的高冷人設,「都事到臨頭了才坦白,要不是你懷孕了,我肯定讓你閉門思過去關小黑屋。別以為你叫一聲我就會原諒你……」
徐思沐打斷了周翰越的話。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
「我多叫幾聲,你會不會原諒我呀?」徐思沐又一口氣叫了好幾聲老公,然後去搖他的胳膊,「別生氣了哈,好老公。」
徐思沐看著周翰越的耳朵尖,好像是有點紅了。
她頓時有些驚奇了。
沒想到周翰越還有這樣羞澀的一面吶!
這事兒就在徐思沐的插科打諢下,總算是揭過了。
周翰越得到地址之後,先去給顧青城打了個電話,借了幾個人手,又給老A聯繫了一下。
老A一聽,說:「真是及時雨。」
周翰騁的證據一直都找不到,還只能看著周翰騁被保釋出去,在外逍遙法外,現在販du吸du,也足夠是讓周翰騁去一段戒du所裡面去受了。
老A立即就就安排了人,聯繫了c市警方,就在交易的時候,上去把人抓個正著。
徐思沐一聽得到老A的表揚,還喜滋滋的。
被周翰越又給訓斥了一頓。
「你到時候別去。」
「我本來就沒有打算自己去。」
徐思沐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她現在是個孕婦,動腦子的活兒還可以思考一下,這種要親力親為的去涉險的,她不會去。
「那正好,讓邢娜過去,邢娜身手不錯,到時候不會有事。」
「邢娜也不去。」
「……」
徐思沐捏了捏周翰越的肩膀,「我準備讓宋濂去。」
周翰越一看徐思沐眼睛裡狐狸一樣狡黠的光,瞬間就已經是明白了。
「那你怎麼讓宋濂過去?」
「我前段時間見他的時候已經鋪墊了,」徐思沐說,「我說我在找證據,找他害死了我母親的證據,現在是個好機會。」
只不過,徐思沐還沒有來得及給宋濂打這個電話,宋濂就給她打來了電話。
「宋小公子?」
「是我。」
徐思沐強忍著自己對宋濂的深惡痛絕,「不知道宋小公子主動給我打電話,是為了什麼?」
「我想約你出來見一面。」
徐思沐挑眉,「你約我?」
「關於你媽媽的死,我有點重要的事告訴你。」
徐思沐握緊了手機。
「什麼事,電話里不能說?」
「不能,」宋濂說,「這麼重要的話,你如果偷偷錄音的話怎麼辦?所以,還是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每逢遇到楚芳的事情,徐思沐都無法冷靜。
她單手握著手機,另外一隻手扶著手肘,生怕是顫抖感泄露了她的心緒,她無聲的大口呼吸了兩下。
「可以,但是這個安全的地方,要我選。」
「呵,你還怕我?」
「那是當然了,」徐思沐說,「誰能不怕你?不僅我怕你,我肚子裡的孩子也怕你。」
「好!地點你定,但是你不能帶你那個女保鏢過來!」宋濂打聽到徐思沐身邊一直跟著周翰越給她配備的一個女保鏢,身手及其好,不少塊頭壯實的男保鏢都無法搞定她,「你一個人過來,我怕走漏了風聲。」
徐思沐眯了眯眼睛,「……好,等我確定了地址之後,會發給你。」
掛斷宋濂的電話,徐思沐許久才平復下去這種怒氣。
身上蓋著的毯子,已經被她的手指甲抓出了一道道的痕跡,捲曲在一起。
宋濂竟然還有有臉主動給她打電話!
還敢主動提起她的媽媽!
他怎麼敢!
他怎麼有臉!
徐思沐覺得心悸,心跳一陣陣的加速,她捂著胸口,平復了一會兒,才覺得這口氣漸漸地喘勻了。
她下床去倒了一杯水,看著水杯之中暈開的漣漪,腦中思緒有些波瀾。
宋濂為什麼會忽然給她打電話約她見面?
她厭惡他,他也同樣會因為陸清的緣故厭惡她……
徐思沐想到這兒,忽然就明白了。
這又是陸清的算計。
想必是這段時間,她多次去徐家,在徐海建面前刷臉,並且將火燒到陸清的身上,讓徐海建去懷疑陸清,這件事情已經是讓陸清忍無可忍了,便又想要借宋濂的手來除掉自己。
卻沒想到,就這樣歪打正著了。
徐思沐面上冷若冰霜。
她拿出手機來,撥了一個號碼。
這個號碼,是徐家的保姆的電話。
徐思沐最近時常去徐家,一來二去,就把那本就對陸清有怨言的保姆給收買了。
她不能每天去徐家的別墅,可是保姆卻可以。
每天一日三餐都是她做的,時不時地還可以去在徐海建的耳邊旁敲側擊一下,給徐思沐嚼一下陸清的舌根。
這可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三小姐。」
在電話那一頭,保姆的聲音放低,「老爺那邊好像是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發現了夫人屢次出入一處富人區的別墅區,喬裝打扮去的。」
徐思沐冷笑了一聲。
富人區麼?
宋濂還這麼在c市安了家了?那s市那邊的宋家,就這麼給拋掉了?還真是一個狼心狗肺的男人,為了個半老徐娘,就連臉都不要了。
「你小心點,別露出馬腳來,」徐思沐說,「上次交代給你的事情辦好了麼?」
「辦好了,我都封進密封袋裡面了。」
「你明天上午出來買菜的時候,我叫林花蕊去拿。」
「好。」
徐思沐掛斷電話,眯了眯眼睛看著牆角。
還有一天。
明天晚上,等著收網。
…………
這次有周翰越在,徐思沐不用自己去跑了。
她叫來了傅婉兮和祁然來別墅里打牌。
沒一會兒,祁然就藉口跑去上廁所,沒人影兒了。
徐思沐跟傅婉兮聊了一會兒天,「祁然怎麼還沒回來?」
「那不。」
傅婉兮隔著落地玻璃窗,朝著徐思沐那邊指了指。
徐思沐轉頭看了一眼,在外面的院子裡,祁然正在和邢娜說話。
邢娜雙手戴著乳膠手套,正在幫忙修剪著院中的青草草坪和四季青,手裡拿著一個園丁專用的大剪刀,一臉的高冷。
祁然就在一旁問:「你一個人要修剪這麼多草坪?」
「嗯。」
「你不是保鏢麼?這種事情也管?」
「偶爾。」
祁然不遺餘力的繼續找話題,「那你也太累了吧,你一個女孩子,幹這麼多活?」
邢·真直女·話題終結者·娜:「能者多勞。」
「……」
晚上,徐思沐留了傅婉兮和祁然在家裡吃飯,周翰越那邊電話還沒過來,周翰騁的電話卻到了。
「我把地址給你發手機上了,現在過來吧。」
徐思沐皺了皺眉:「那兩天前的那個地址……」
「作廢了。」
「好,我知道了,我半個小時之後到。」
徐思沐查了一下地圖,預計車程要四十分鐘。
周翰騁現在是在被保釋期間,有限制活動區域。
她叫邢娜去備車,等到路上再和周翰越聯繫。
傅婉兮拉住徐思沐,「你要去?」
「肯定是要去露一面的,否則的話我人都還在周家大宅里,人卻已經去了,周翰騁多一個心眼的話,這事兒就不可能成了。」
傅婉兮心裡想的確是這樣。
她說:「那我陪你一起吧。」
祁然家裡還有點事情,不能同去,就先離開了。
在路上,徐思沐先給周翰越打了電話,說了周翰騁剛才的電話內容,「我出門了,現在就朝向他說的那個地點,半個小時左右能到。」
「嗯,」在徐思沐離開周家的時候,林花蕊就已經打電話告訴他了,「你叫邢娜就在附近,到……」
他看了一眼手機地圖,「在距離還有兩百米左右的十字路口,就直接停車,剩下的交給我。」
「好。」
徐思沐掛斷電話,給宋濂發了個消息,報出了地址。
她知道周翰騁臨時會轉換地址,所以就沒有給宋濂發送消息,宋濂打過來的電話也是拒接。
邢娜路上開車開的不快,就是為了拖延時間的。
再加上後面還跟著一輛跟蹤的車。
她便開始迂迴戰術,走了幾個路口頻繁的紅綠燈,終於在一個路口綠燈的最後幾秒鐘壓線過,而那輛車被阻攔在了路口。
傅婉兮朝後看了一眼。
「那是誰派來跟蹤的車?」
徐思沐說:「不是宋濂,就是周翰騁,我覺得宋濂的可能性大一點。」
畢竟,周翰騁現在還是處於被保釋階段,如果找人手的話這樣大張旗鼓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引人注意。
等到了周翰越所說的地址,邢娜將車子停在了人行道上面的樹影之下。
這邊已經很偏了,此時除了路燈,人影都很稀少,從車窗朝著向外看過去,只覺得是一片清冷。
路邊的法國梧桐的枯黃葉子,隨之飄落而下,悠悠蕩蕩。
徐思沐將車窗降下來一條縫來,外面的冷空氣瞬間就從縫隙吹了進來,原本被空調熱風吹的昏昏欲睡的腦袋,瞬間就清明了片刻。
徐思沐手指緊緊地握著手機,她靠在車座靠背上,閉著眼睛。
心中莫名的發慌。
她也不敢這個時候給周翰越打電話。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待。
不知道怎麼,徐思沐恍然間覺得,她此時的這種感覺,這種心慌心亂,迫切的想要開車門去找周翰越,想要聽一聽他的聲音的感覺,她仿佛似曾感覺過。
她不知是怎麼回事,心裡越來越慌,那種從內心深處潛意識裡,越來越多的慌張,都從骨頭縫裡面溢了出來。
傅婉兮發現了徐思沐的異樣。
「思沐,你怎麼了?」
她看著徐思沐握著手機的指關節發白,肩膀還在微微的顫抖著,眼光望向車窗外,目光卻是抖動著的。
「不行,我要出去看一眼周翰越。」
徐思沐心慌的不行,車廂內逼仄的環境,幾乎快要把她給壓迫爆炸了。
不行,她不能繼續再這裡待著,她必須要出去。
傅婉兮按住了徐思沐的手臂,「你別啊,周翰越肯定沒事的,剛才電話里他不是說過了,讓你就在這裡等著,等到他處理完事情了就會來找你?」
「不行,我不能在這裡呆著。」
徐思沐手足無措的說著。
就好像她如果在這裡等著,那等到最後,就只能是無可挽回。
她被自己的這種念頭給嚇了一跳,她……為什麼會這樣想?
她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劇烈的喘息了兩聲,就去打開了車門。
外面很冷,一出車門,就能感覺到刺骨的冷風迎面而來。
傅婉兮急忙就拿了圍巾下來,給徐思沐掛在脖子上,「你現在冒冒失失的過去,也改變不了什麼……」
「就算改變不了!我要過去!」
徐思沐朝著傅婉兮吼了一聲。
傅婉兮被吼的一愣。
徐思沐從來都沒有情緒這樣激動過。
就算是在楚芳離開之後,也一直都很平靜克制,現在……
徐思沐出口才覺得自己錯了,為什麼忽然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急忙抓住了傅婉兮的手腕,「婉兮,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心慌,慌的特別厲害,你……你知道麼?我剛才竟然有一種感覺,如果我……如果我不去,那我就連他最後一眼都見不到了。」
傅婉兮把圍巾在徐思沐的脖子上纏了一圈,直接挽上了她的胳膊,「說什麼傻話,你就是胡思亂想。」
徐思沐搖了搖頭。
她要怎麼告訴傅婉兮呢?
她不是胡思亂想。
她就是有這種感覺,這種就仿佛切切實實的發生在她的身上的感覺,讓她必須過去去看一眼才能讓自己的內心平靜和緩下來。
邢娜把車給鎖了,也跟著兩人過來了。
周翰越並不是在第一線。
他將自己的人手撒下去,至於說第一下,那是老A的人布控的。
已經到了約定時間,但是周翰騁還沒到。
難道周翰騁又是想要換地點?
老A說:「隨便他,就算是一晚上七八個地址,也能抓得到他。」
老A和周翰越想的不一樣。
他指向要周翰騁的證據,而非是宋濂。
所以,不停的換地址的情況下,宋濂會不會到,他並不關心。
周翰騁隱在車內,抽了一支煙,從車窗玻璃朝著外面看。
就在這時,他的對講機內,響起了一個聲音。
「東南方三十米處,有三個女人,其中一個人是孕婦……」
周翰越一聽這話,手中抽菸的動作一頓。
孕婦?
就在這邊,車內,門麵店內,還有處處,都隱藏著老A的人和自己的手下。
周翰越順著對講機中的方向看了一眼。
即便是一個從暗處走來的黑影,他也能認得出來!
這人不是別人,就是徐思沐!
周翰越立即就開了車門,想要下車,而就在這時,周翰騁卻也來了。
老A在對講機中叫了一聲:「周翰越!你給我馬上收回來!周翰騁來了!」
周翰越的手緊緊地握在車門上,他看著徐思沐越來越近的身影,把車門關上,拿出手機來,直接給徐思沐打了一個電話。
「現在轉身回去!別再靠近了,我看見你了!」
徐思沐聽見周翰越的聲音的這一秒,剛才那種心慌和心悸的感覺,才消失了。
寒涼的天氣里,他的聲音就好似是一股溫柔的風一樣,注入了她的內心。
「你沒事麼?」
「我能有什麼事?快回去。」
可是,卻已經是來不及了。
周翰騁的車停下,降下車窗來,「三弟妹。」
徐思沐聽見了周翰越的聲音,現在已經不慌了。
她知道現在已經是沒法回頭了,就索性直接走了過來。
周翰騁開車門下來,靠在車身上,「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的目光落在徐思沐身邊的邢娜和傅婉兮身上。
徐思沐說:「你也體諒一下我這個孕婦,這麼一個偏僻的地方,我一個人過來,還真怕路上就猝死了,今天肚子有點難受,就叫人陪著我來了。」
周翰騁挑了挑眉。
「好,那我們進去說。」
周翰騁越好的地點,就是這邊的一處酒吧。
徐思沐點了點頭,跟著周翰騁進去,傅婉兮在徐思沐的耳邊問:「真要跟他進去?」
「嗯,沒事,」徐思沐說:「這邊有人部署,不會有事。」
她需要先去和周翰騁說一會兒話,穩住他,好等宋濂過來。
宋濂此時也已經在路上了。
在到達酒吧門口的時候,他拿了一個男士腰包下來,拿出手機來給徐思沐打電話。
徐思沐這次接通了,報出了包廂號。
周翰越給徐思沐發了一條消息:【接電話,別掛斷。】
他看宋濂把手機掛斷,及時的給徐思沐撥了電話過去。
徐思沐接通。
她沒有掛斷,按了屏幕,把手機放在一邊。
能聽見酒吧裡面的環境很吵很躁亂。
在這些躁亂的聲音之中,徐思沐的聲音就顯得格外清涼,沁人心脾。
「剛才打電話過來的是……?」周翰騁半是探究的問。
「是宋濂,」徐思沐看向他,「二哥也認識吧。」
「他來幹什麼?」
周翰騁和宋濂有過交集,但是也並不深。
更不用說,宋濂前幾年一直是處於失蹤狀態的,根本連人影都找不到,他的公司就算是和宋家有合作,也是和宋家大少一直在聯繫的。
「他來……」徐思沐冷冷的笑了一聲,「當然是想要我的命了。」
周翰騁皺了皺眉,「命?」
徐思沐看向周翰騁,「二哥,你把東西給我吧,我趕時間走,我得避開他。」
周翰騁看徐思沐臉上的表情不像是在說假話的。
他從口袋裡面將東西給掏了出來。
徐思沐看了一眼,接過來,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在另外一邊聽著徐思沐的對話的周翰越,已經是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了,把手機聽筒按著,拿著對講機給老A說:「讓酒吧里的人跟徐思沐打個照面!就讓你手下的人提我的名字!」
老A雖然不知道周翰越這話是什麼意思,卻也派了距離徐思沐最近的1組過去。
「周翰越。」
徐思沐在這人經過的時候,聽見對方口中的話。
她立馬一把抓住對方的手,將手中的東西給遞了過去。
「看見剛進來的那個人了麼?把這東西塞到他的口袋裡去。」
宋濂剛從酒吧門口進來。
徐思沐的原本計劃是她並不用出面,這邊告知的是周翰騁,東西交給宋濂。
而另外一邊,對宋濂說,證據及在周翰騁的手中,由他交給你。
這樣的話,剛好能讓老A抓住兩人進行交易的照片,到時候衝進去,兩個人都能一網打盡。
但是她的插入,剛好就打斷了原本的計劃,只能是這樣見機行事,她把東西拿出來,再讓宋濂進包廂的時候帶進去。
老A聽見徐思沐的這話,腦子都炸了。
「她竟然把那東西給帶了出來?!」
周翰越說:「會再帶進去的,帶進去的人是宋濂。」
老A的手下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這樣的事情,就是小菜一碟。
他手中拿著托盤,在烏煙瘴氣的酒吧中走過,在經過包廂走廊入口的時候,剛好就和宋濂撞上了。
肩膀重重的靠在一起,托盤中的兩瓶酒一下就撞翻了。
哐當一聲。
「你這人長不長眼?!」
宋濂第一時間就是去護住自己的腰包。
「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是抱歉。」
宋濂摸了一下腰包,然後才大步的朝著包廂走了過去,沒有停留,看見徐思沐說的包廂號,然後推開了門。
只是,在包廂中,卻並沒有徐思沐,只有周翰騁。
他瞬間心中就警鈴大作。
可是,一直在盯著這間包廂的老a卻是並沒有給宋濂反應的時間。
老A看著監控錄像,等到宋濂一推包廂門的這一瞬間,他就立即對對講機中說:「行動!」
…………
此時,徐思沐已經和傅婉兮從消防通道出來了。
比起來酒吧裡面聲色犬馬的熱鬧,出來之後,清冷而寂靜,就仿佛是人間的另外一個世界一樣。
傅婉兮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握著徐思沐,「你這比起來我跟蹤偷拍跑新聞還要刺激啊,而且你比我牛多了,還懷著孕。」
徐思沐也是鬆了一口氣。
「走吧。」
現在該做的都已經做完了。
她和傅婉兮兩人繞過街道向前走。
前面不遠處,周翰越的車門打開,在外面,倚著車門,站著一個身影,長身玉立,燈影下顯得格外修長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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