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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前,周翰越拿給徐思沐一個文件袋。
「是錦墨讓我給你的。」
徐思沐看著這個牛皮紙色的文件袋,「是……」
「是你想要的。」周翰越說。
徐思沐把文件袋中的兩張紙抽出來看了一眼,的確是她想要的。
這就是她送給陸清的大禮。
只是……
她看了一眼周翰越,「梁醫生沒說別的?」
「沒有,」周翰越說,「只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其實,梁錦墨說了別的。不過現在不重要。
徐思沐垂了垂眼帘,將紙張又給重新放進了文件夾中。
她當即就讓林花蕊進來,明天去找個偏遠的郵局給郵遞到徐家別墅去,又特別給徐家別墅的保姆打了一個電話。
…………
第二天。
陸清昨晚回來的很晚,第二天早上八點半還沒有起床。
徐海建單獨一個人坐在餐桌前,「夫人怎麼還沒起來?」
保姆說:「夫人昨天從拘留所那邊回來,就已經是快一點了,睡得晚。」
「一點才回來?」徐海建聞言,眉頭不由得皺了皺,「怎麼回事,她去拘留所幹什麼?」
「是宋家二少犯了事兒,被關進去了。」
徐海建一聽又是宋濂,臉上的神情立即就變了。
「宋濂犯事兒,跟她有什麼關係?用的著她去前面上趕著當好人?」
保姆說:「夫人看起來好像還挨打了,臉頰上有一個巴掌印,回來還是我去找的醫藥箱幫夫人上的藥。」
徐海建越發的面色陰沉下來。
前段時間,他找人調查的結果已經出來了。
徐思沐說的沒有錯。
陸清跟宋濂的確是來往密切,而且陸清告訴她有事的兩次,他也特別讓人去了名媛會,看看到底陸清是否在名媛會,也沒有。
看來,陸清以這個為藉口,真的是騙了他很長時間。
他現在還沒有明面上和陸清挑明。
但心中已經是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他自己一個人吃著飯,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送來了一個快遞。
保姆從外面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快遞袋,「咦,這是誰發來的快遞?」
徐海建看過去,「給誰的?」
「是夫人。」
保姆說著,就想要拿著快遞上樓去,卻被徐海建給攔住了。
「先拿給我看看。」
保姆轉身將快遞袋子雙手遞給徐海建。
徐海建將快遞袋子打開,從裡面抽出來兩張紙來。
看著這白紙上的黑字,他的瞳孔猛地就放大了,連帶著拿著這紙的手都開始顫抖。
竟然……
怎麼可能?!
下面是有一張紙。
【拿這個做交易吧,你也不想把這件事情讓你丈夫知道吧,徐夫人。】
徐海建臉色從蒼白到紫紅,氣的當即就將餐桌上的餐盤給掃落在地。
保姆嚇得向後退了兩步,看著徐海建臉上大變的神色,不由的問:「先生,是發生什麼事了麼?」
徐海建被保姆這一聲給拉回了神志,猛地站了起來,就朝著樓梯上走去。
他的身影有些跌跌撞撞,一直到達陸清的房門門口,他猛地去踹門。
「開門!」
陸清才剛剛在自己臉頰上被宋濂扇的那個耳光給上了藥,聽見徐海建的聲音,她不由得心裡煩躁。
又過了半分鐘,她才走過來開了門。
「什麼……」
話都沒有說完,她就被面前過來的男人劈頭蓋臉的扇了一個耳光過來。
就在陸清磨蹭的這半分鐘的時間,徐海建的怒火,已經是慢慢的燃燒起來,已經到達了頂峰。
所以,就在陸清開門的時候,他幾乎是腦袋一熱,就狠狠地扇了過來。
陸清根本就沒有想到,向後倒退了兩步,才驚愕的抬起頭來,望向徐海建。
「大早上的,你這是發什麼瘋?」
陸清現在極度厭惡這種瘋瘋癲癲的男人。
就比如說宋濂,就比如說現在的徐海建。
她的腦海中,又浮現起那一抹清淡如水的背影。
她想要對她瘋狂的男人,卻總是冷冷淡淡,她厭惡的男人,卻都這樣暴躁。
「我發瘋?」徐海建上前了一步,一把就攥住了陸清的衣領,把她給拉了起來,「到底是誰發瘋?你自己做的混賬事兒你自己心裡不清楚?!」
陸清死死地抿著唇,「你說什麼?」
徐海建將手裡的兩張紙摔在了陸清的臉上。
「你自己看!」
這兩張紙摔在她的臉上,然後飄飄蕩蕩的掉在了地上。
徐海建走過,就在雪白的紙張上面,印上了兩個黑色的腳印。
陸清將這兩張紙拿了起來。
親子鑑定報告。
是徐海建和自己的一雙兒女的。
她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徐海建看著陸清的這幅表情,仿佛就是見鬼了的模樣。
她越是這樣的表情,就越是讓徐海建心裡感覺到發狂。
陸清抬起頭來,捏著這兩張dna鑑定報告,「你私下裡去做了親子鑑定?」
再聽到陸清這樣的話,徐海建就更加怒火中燒。
「我就是去驗了怎麼樣?!你跟男人鬼混,還不興我去驗一下DNA,看看我養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種!」
徐海建蹲下來,一把拉住陸清,又把她狠狠地甩想後面,咬牙切齒的說:「陸清,我還真是看錯了你!」
惱怒,多餘怒氣。
徐海建惱怒的是自己,竟然被蒙蔽了這樣長的時間。
陸清的身體歪倒在牆邊,她也沒有想要再站起來了,就這麼靠著,手裡拿著這張紙,她想起來徐思沐昨晚在電話里的話。
【那不如我先送給徐夫人一份大禮吧。】
大禮。
就是這個吧。
她抬頭看著徐海建,「這是徐思沐給你的吧?」
徐海建更是怒火中燒,「都已經到了現在,你還在把事情往徐思沐身上推?」
「這段時間她經常來家裡坐,就是為了讓你調查我?」
徐海建蹙了蹙眉。
他其實也想過。
不過,徐思沐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從來都沒有過,陪著他下棋,安撫他,還說服周翰越給徐氏投資了一個項目。
「你如果是清清白白,還怕人調查?!」徐海建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宋濂鬼混到一起去!」
「你又在污衊我了。」
「污衊?」徐海建說,「要我把那些照片摔在你臉上麼?!」
他立即就叫保姆去把書房,他抽屜裡面的一個信封給拿了出來。
裡面的照片,都是陸清和宋濂兩人的身影。
從酒店出來,在路上逛街,甚至是以親密的姿態出入高檔小區。
這些照片摔在陸清的臉上,紛紛踏踏的掉了下來,散落在地上。
陸清也沒撿這些照片,就只是低頭掃了一眼,「這算是證據?我和宋濂的關係比較好,就走的近了一些,難道你徐海建就沒有一兩個走得近的異性朋友了?如果你說這個,那我也能把你跟你女秘書之間交往過密的照片給拿出來!」
「你……」
徐海建狠狠地抓住了陸清的頭髮,向後一拉。
「好,這不算是證據,那這個呢!」
親子鑑定書,分明寫的徐清雅和徐景逸都和徐海建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怪不得,怪不得他越看越覺得徐景逸長得根本就不像他!
徐海建狠狠地踹了陸清兩腳,轉身大步走出去,嘭的一聲甩上了門。
陸清倒在地上,渾身的疼痛都讓她有些痙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直起身來,就好似剛才的那一幕,對她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影響一樣。
她站在鏡子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才消腫的臉蛋,竟然是又一次腫了起來,嘴角也因為徐海建的巴掌而裂開了,嘴角是青紫。
徐海建配讓她給他生孩子麼?
根本就不配。
當初,如果不是因為徐家還算是一個比較安穩的所在,她根本不可能看得上已經二婚的徐海建。
她是陸家的千金大小姐,嫁給誰不好,卻要嫁給一個結婚又離婚,而且還帶著一個拖油瓶徐夢恬的徐海建呢。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男人配讓她給他生孩子。
只是,那個孩子已經不在了。
那個男人,也……
就在這個時候,網絡上,已經悄無聲息的傳播開一段音頻。
音頻的內容,瞬間就引起了整個c市的轟動。
【是我、我的錯,我不該聽陸清的話,把你從樓上推下去……你、你就算是來索命,也別來索我的,你去找陸清!是她……是她讓我這麼做的!】
【那在死之前接到的那個電話……】
【那也是陸清打的,就是為了把你從會議室裡面騙出來,好讓我動手……】
【你死的不冤……怪只怪你擋了陸清的路了,她已經對你們小三母女夠忍讓了……】
瞬間,風平浪靜的網絡上就炸開了鍋。
本來,連續一周,不光是娛樂圈,就連上流圈子都是這樣安安靜靜的,讓很多想要吃瓜的群眾都已經是蠢蠢欲動了。
太安靜了也不好啊。
誰知道,就忽然爆出來這麼一個大料!
【陸清……就是陸家的大小姐,徐太太?我沒想錯吧。】
【不是重名重姓?】
【楚芳……就是那個說是插足徐氏夫婦的第三者?】
【天啊!我的三觀炸裂了!】
【楚芳竟然是被推下樓的!】
【那麼好的人,殺千刀的,陸清就該下地獄!】
【這下真相大白了……】
【那這個男的是誰啊?】
底下瞬間就有人把這人給剖了出來。
【是宋濂!宋家的二公子!】
【OMG!陸清跟他還有一腿?】
【陸清看起來不像是這種女人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就在這時,就有人把陸清在年輕的時候的一些黑料給發了出來。
匿名爆料帖標題就是:【這就是你們眼中的優雅貴婦】
爆料帖聲情並茂的說了陸清在年輕時候,混跡酒吧,抽菸喝酒招鴨子,曾經有過一段浪蕩的時光。
有人質疑爆料帖的真實性,就有人上了圖。
因為光線問題,照片有點糊,但是也還能看見,穿著暴露的女人,靠坐在吧檯上,手裡攜著一直香菸,正在吞雲吐霧的模樣。
有人質疑:【圖這麼糊,這是隨便找的一個小姐吧。】
網絡上,什麼大神沒有。
於是,就有專業的技術鑑定人員,將圖畫剖析了一下,然後和陸清的一張近照放在一起作對比。
二十年時間,縱然是不再似當年一樣水靈,但是五官不能改變。
眾人紛紛吃瓜,一直以來看不慣陸清這種做作的貴婦做派的黑子紛紛下場開撕,網上一時好不熱鬧。
而就在網上吵的如火如荼,眾人口口稱讚的陸清已經快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的時候,在拘留所前,停下了一輛從精神病開來的車。
醫護人員下來,在宋濂的身上打了一針麻醉,把亢奮的宋濂給抬上了車,車輛開走。
宋淳看著車輛開走,前面有一大片空地,在路邊的綠樹叢蔭下,看見了有一個孕婦。
有一輛車也開了過來,停在了路邊。
阿碧想要推他上去,他卻擺了擺手,「先不忙,先過去那邊。」
他手指的方向,正是徐思沐所在的方向。
徐思沐看著慢慢走過來的宋淳,沒有移動腳步。
宋淳走過來,「你好,周太太。」
徐思沐略頷首。
「能請你喝杯咖啡麼?」
「當然。」
徐思沐今天來到這裡,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來見一見宋淳的。
她還真的是好奇,宋淳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
兩人來到了一個飲品店。
徐思沐現在懷孕,不能喝咖啡,宋淳就幫她叫了牛奶。
「謝謝。」
徐思沐的目光,落在了站在宋淳身後的女人身上。
阿碧微微笑了一下,朝著徐思沐頷首,然後就去坐到另外一邊去了。
徐思沐問:「宋先生,你不讓你太太過來坐麼?」
「她不習慣這種陌生的場合,不必強求。」
宋淳很溫和,在和徐思沐說話的時候,始終帶著笑,在牛奶端上來的時候,還特別詢問了徐思沐的口味,幫她要了兩塊方糖。
「你媽媽的事情,我很抱歉。」宋淳開口。
徐思沐搖了搖頭,「跟你沒關係。」
該道歉的人呢沒有道歉,該說話的人沒有說話,現在,一個完全無關的人過來說這一聲對不起,這是什麼理由?
宋淳說:「跟我有關係,是我對宋濂太縱容了,導致他才越發的無法無天。」
宋淳比宋濂要大十多歲,而且成熟早。
在小的時候,他親眼看見母親對宋濂的不喜,就跟母親提過這件事情,可是母親卻並不在意。
作為小孩子,她沒有辦法要求長輩做什麼。
所以,他就想要把宋濂從母親這裡缺失掉的愛護和關懷,都給補償過去。
他對弟弟好,對弟弟百依百順,可是卻出現了母親去世的那件事情。
宋淳當時並不知道真相,也只是私下裡猜測,後來才從當時在場的女傭那裡知道了一點。
卻已經是晚了。
那個時候,他出了車禍,自己都自顧不暇,哪裡還有時間去管宋濂呢。
徐思沐不知道宋淳腦子裡現在想些什麼,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連帶著一雙眼睛都顯出來一抹愁緒來。
徐思沐並沒有出口去打擾他。
也是很奇怪。
她看著宋淳,總覺得很熟悉。
不知道是長相,還是氣質,就仿佛似曾相識一樣。
即便是不說話,卻也並沒有絲毫尷尬感。
咖啡廳中,音樂在靜靜地流淌著,帶來這一方靜謐的時光。
宋淳看著徐思沐,「你這是快生了吧?」
徐思沐點了點頭,「預產期還有不到兩個月。」
「好好養胎,」宋淳說,「我向你保證,我會還你母親一個公道,等到宋濂從精神病院調養出來,我會親手把他送進監獄裡面去服刑。」
徐思沐點了點頭,「謝謝你,宋先生。」
宋淳已經離開s市長達一周,這次在網絡上曝光的消息,因為宋濂的身份,對宋氏公司很不利,僅僅是幾個小時的時間,宋淳的手機都已經幾乎是要被打爆了。
宋氏股價暴跌,還有各種要解約終止合同的合作商。
他在c市也不益多留,和徐思沐喝完咖啡,就及時的趕往機場。
徐思沐站在門口,看著宋淳上車,車輛開走,她站在原處,許久都沒有動。
車內的宋淳,透過車窗玻璃,看向外面的後視鏡,那個女孩子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野之中。
他閉了閉眼睛。
原來阿珩喜歡的,就是她。
…………
回去的路上,徐思沐收到了馮碩發來的一個視頻。
徐思沐點開。
視頻看起來像是清潔室。
有兩排巨大的消毒櫃,有毛巾、浴巾和床單被罩,在清洗過後被送進去消毒。
這是酒店的清潔室。
徐思沐對這個不感興趣,剛打算關掉,就聽見從視頻裡面有人叫了一聲。
「徐清雅,你怎麼這麼慢啊!5017號房打掃乾淨了沒有?」
徐思沐手指一頓,她看見手機視頻上,一個戴著口罩的人走了過來。
和徐清雅鬥了二十年,她如何能認不出來這人。
徐清雅手裡拎著一個拖把,另一隻手是浴巾毛巾和床單被罩,都在自己的手背上搭著。
她被人再三催促,當然臉上也不會好看。
可是卻還是隱忍不發,過來把拖把放在一邊,又去把床單放到消毒櫃之中。
馮碩的消息已經發了過來。
【看出來這是誰了沒?】
徐思沐還沒有回覆,馮碩那邊已經是一連串的消息發了過來。
【是徐清雅啊!】
【我看到的時候都驚的不行了!徐清雅現在竟然在酒店裡面當保潔啊!】
【而且,她還兼職三陪啊!】
【想不到,想不到啊,我接到這個視頻,第一時間就轉給你了,怎麼樣,兄弟,解氣不?】
徐思沐勾了勾唇,哂了一聲。
如她所料。
她直接勾手,發了一條。
【視頻發給陸清。】
馮碩一看這條,不由得感覺到後背一涼,他把視頻轉發了,摸了摸自己的後脖頸。
女人真可怕。
幸好他一開始就站在徐思沐這邊的。
馮碩問徐思沐:「你說,徐清雅都混成這種模樣了,怎麼不回來?」
徐思沐冷笑了一聲,「因為她要臉。」
徐清雅當初心甘情願的往這個富二代的坑裡跳,義無反顧的舉辦了即便是現在,都讓整個c市的人彈起來都交口稱讚的盛世婚禮。
現在讓她夾著尾巴灰溜溜的回來?
她不會。
這是一場戲,她既然選擇了開始,就絕對不會讓自己成為眾人口中嘲諷的對象而結束。
她從小養尊處優,是眾人口口稱讚的名媛淑女,現在又嫁了個金龜婿,是人生贏家!
她比徐思沐想像中的更加愛慕虛榮。
徐清雅結束了白天的工作,回到那間破舊的小公寓裡面。
沒想到,剛一推開門,裡面就傳來了一陣調笑聲。
「這地方真破,你說你老婆就是在這裡住的?怎麼可能嘛!她可是大小姐啊。」
許旭笑著捏了一下身邊女人的腰,「徐二小姐自願把大別墅讓給我們住的。」
徐清雅進來就看見了這一幕,整個人氣的渾身發抖。
「你又來幹什麼?」
「來看看我親愛的妻子啊,」許旭在身旁摟著的女人肩膀上拍了拍,「先出去等我。」
徐清雅簡直是要氣瘋了。
拿著她的錢,去在外面包養小三!
現在還帶著這個小三出現在她的面前來,對她耀武揚威!
「滾,你馬上給我滾出去!」
徐清雅指著門口。
許旭臉色沉了下來,「你以為我想來看你這一眼?拿錢來。」
徐清雅攥著胸口的衣服,「沒有。」
「沒有?那就跟你爸媽去要啊,」許旭說,「你爸媽公司那麼大,隨隨便便幾萬塊,就是從手指頭縫裡面露錢了吧。」
徐清雅咬著牙:「你還有完沒完了?」
「沒完,」許旭說,「你如果不打電話,也沒什麼,那我自己親自打。」
許旭說著,就已經是拿起手機來,作勢就要撥電話。
徐清雅撲了上去,直接就想要把許旭的手機給搶過來。
「你敢!」
許旭冷笑一聲,「你看我敢不敢。」
徐清雅眼睜睜看著許旭就要撥過去,她大聲叫了一聲,制止了許旭的動作。
「好!你打電話!你別打!」
許旭一臉已經料定了她的表情。
「你要多少錢?」
「十萬。」
徐清雅握緊了手。
她現在累死累活,一天才能賺幾百塊,十萬塊,許旭真的是獅子大開口啊!
許旭說:「我知道你自己賺錢養活你自己也不容易,所以我不是說了,讓你給你爸媽要,你爸媽那邊隨便擠一擠,就夠了。」
外面那女人等得不耐煩,「阿旭,好了沒呀?」
許旭看了徐清雅一眼,「明天晚上十二點之前給我打過來,要不我還會過來的。」
他說完,就摟著那女人離開了。
他就料定了徐清雅的這種性格。
她虛榮,怕他將現在所有的一切給捅出去,所以就只能任由他擺布。
徐清雅癱軟的坐在了地上,目光虛無。
她捂住了臉。
她該怎麼辦啊!
過了一會兒,她緩衝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撥通了陸清的電話,調整了一下語氣,「媽媽,睡了麼?」
「還沒有,」陸清頓了頓,「最近過得怎麼樣?」
「挺好的啊。」
「挺好?」陸清反問,「平時還會去做spa麼,會去泡溫泉麼,LV新上的那一款包包,入手了麼?」
「還沒去看,過幾天就去買,這邊s市我也認識了好幾個小姐妹,都是不需要做什麼事的豪門太太,每天沒什麼事情就是喝茶談資。」
徐清雅隨意的瞎編著。
反正她有過經歷,瞎編起來也是信手拈來,很隨意。
只是,心裡卻是另外一種苦。
她看著自己原本養尊處優保養得當的手指指腹上,全都是磨出了一層繭子,心中絞痛。
陸清的手機上,現在還正在播放的是一個匿名號碼發來的視頻。
視頻上的女人雖然是戴著口罩,也沒有說什麼話,但是就算是不被人叫出姓名來,她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又怎麼會認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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