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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車庫中提了一輛車,邢娜扶著徐思沐在後車座上。
徐思沐疼的幾乎痙攣,身下的裙子已經全都濕透了,臉上也是一陣一陣的冷汗,意識有些恍惚,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
「娜娜,給……給梁醫生打電話……」
「好!」
邢娜車已經開出了周家大宅,等到一個路口,手機有了信號,這邊已經撥通了梁錦墨的電話。
梁錦墨今晚正好失眠,看電影看到凌晨兩點,剛洗了洗澡從浴室里出來,看見手機屏幕上一閃一閃的。
這麼晚了,是騷擾電話?
他走過去,看了一眼手機屏幕,顯示的是邢娜。
他心中不由得一驚,難道是徐思沐有什麼事?
不應該啊。
昨天才剛剛是在醫院做過檢查,醫生說情況不錯,生產期應該會比預產期推後幾天時間。
梁錦墨雖然這樣想著,卻還是及時的接通了電話。
「餵……」
「梁醫生!沐姐的情況不太好!羊水破了!」
梁錦墨腦子裡嗡的一聲,「你們現在在哪兒?」
「我開車,已經在送沐姐去醫院的路上!」
梁錦墨立即說:「我馬上過去!」
他當即就聯繫了婦產科一直給徐思沐看的那位資歷很深的女醫生。
年前最後一天,偏偏還是半夜三更,電話打了幾次都沒有打通。
幸而,醫生的職業操守,就是手機二十四小時不關機,生怕是有什麼事情,等到梁錦墨第五次打的時候,終於接通了。
「什麼?現在就要生了?」
婦產科的醫生都很詫異,「昨天看的不還是……」
「不知道具體情況,我也往醫院那邊趕,」梁錦墨說,「您出來吧,我路過你的公寓順路接你過去。」
等到梁錦墨和婦產科醫生趕到,徐思沐已經是在急診躺了一會兒了。
急診的醫生判斷已經快生了,宮口已經開了。
婦產科醫生立即就吩咐轉到手術室那邊,找來護士,每隔一段時間就過來看一眼徐思沐的宮口開的情況。
梁錦墨站在外面,聽著裡面的叫喊聲,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還沒告訴周翰越。
他忙拿起手機來,撥通了周翰越的電話。
周翰越今夜選擇去老家接楊沁渝,也正是因為覺得徐思沐不會有事。
誰能想到,就是這樣突兀呢。
這樣的三更半夜,誰的手機響了,都不會認為是好事。
周翰越看見梁錦墨的名字,心中突的跳了一下,「錦墨……」
「你老婆要生了。」
周翰越瞬間就忘記了呼吸。
梁錦墨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了過來:「你什麼時候回來?儘快吧,她有點難產。」
幾秒種後,周翰越才動了動手指。
他從聽筒內,能聽到隱約的有哀嚎的聲音。
「我現在就回去。」
梁錦墨說:「你也不用慌,這邊反正是有醫生,你就起一個精神鼓勵作用,就算是不能及時趕回來,待會兒你打個電話,和她說一會兒話……」
「嗯。」
周翰越掛斷電話,對前面開車的林宇說:「前面的路口下岔道。」
林宇愣了愣,「老闆,不是要去接夫人……」
周翰越沒有說話。
旁邊睡的迷迷糊糊的周卿卿眨了眨眼睛,「是不是小嫂子有什麼事兒了?」
周翰越也沒說話。
林宇到前面的路口,下了高速。
周翰越下了車,對林宇說,「你們繼續去老家,接我媽回家,我需要去一趟醫院。」
周卿卿一聽這話,睡意就已經是消散了大半了。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哥,那我跟你一起吧?」
「你去接媽,」周翰越說,「我們兩個都不去,她不一定會回來。」
說完,周翰越就已經是朝著路邊走去,攔車。
周卿卿朝著周翰越叫了一聲:「哥!那你路上小心!」
周翰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朝著周卿卿擺了擺手。
在回程的路上,周翰越的心跳始終很快。
他握著手機的手掌心,出了一手的汗。
他給徐思沐打了一個電話,是邢娜接的電話。
「她怎麼樣?」
「我聽醫生說,宮口還沒全開,再等一等……」
「你把手機拿給她。」
「好。」
邢娜拿著手機,走到徐思沐的床邊,「沐姐,是老闆打電話。」
現在徐思沐痛的說不出話來,也分不出力氣來拿手機,只有在一陣陣的陣痛之後,才勉強有喘氣的機會。
邢娜趴在床邊,拿著手機放在了徐思沐的耳邊。
徐思沐聽見聽筒內傳來周翰越沉穩但有力的聲音。
「沐沐,你堅持一下,我馬上就回去了……」
徐思沐沒有說話,她疼的咬住自己的嘴唇,才將喉嚨里的那一聲痛呼給壓抑下。
邢娜手忙腳亂的去找乾淨的毛巾,給徐思沐咬在口中。
周翰越聽著電話裡面越發粗重的喘息,還有壓抑的痛呼聲,他的心都好似是被這樣無孔不入的絲線密密地纏繞了起來,緊緊地拉扯著,疼痛從心口彌散到四肢百骸。
他沒有在任何時候,就像是現在這樣,痛恨自己沒有在此時此刻陪伴在她的身邊。
周翰越對前面的出租車司機說:「再快點。」
不用周翰越說,出租車司機本來就都很飈,上了高速更是飆,出租車幾乎已經是當成飛機來開了。
周翰越不讓邢娜掛電話,等到徐思沐中間不太痛的時候,趁著人過來給她餵水的時候,就讓她說幾句話。
徐思沐的聲音很低:「我沒事,你不用慌……」
周翰越聽見她的聲音,沙啞,磨的他的心裡一陣生疼。
周翰越問邢娜:「打過無痛了麼?」
「打了,不過看沐姐還是很痛。」
「你去拿手機給梁錦墨,去問問能不能打麻藥剖腹產……」
「不用……」徐思沐聲音很輕,喘息著說:「……可以……可以忍受,不用剖腹產……」
等到周翰越趕回去,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
徐思沐間歇性的疼痛已經疼了兩個小時。
周翰越直接衝進了產房裡。
「哎,你換衣服!」
周翰越站在門口,已經是看見了那熟悉的身影。
他任由護士幫他穿上防菌服。
他快步走過來,蹲下來,握住了徐思沐的手。
徐思沐的臉色蒼白,眼睛半眯著,一雙黑漆漆,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
「對不起,我來晚了……」
徐思沐看著周翰越。
「你為什麼要對我說對不起?」
周翰越捧著女人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對不起……」
徐思沐在周翰越的眼睛裡,看到了朦朧的淚霧。
使得她的面容,倒映在他的眼睛裡的時候,都已經成了朦朧一片。
她張了張嘴,剛想要再說一句什麼,疼痛再一次襲來,她張開嘴,大口的呼吸著,痛的說不出話來。
護士又過來查看了一下,「開了,去告訴張醫生,準備接生了!」
周翰越作為丈夫,全程都陪伴在左右。
他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徐思沐的身上,手裡拿著的乾淨毛巾,在幫徐思沐擦著臉上的汗水。
徐思沐順著醫生的話,然後按照節奏性的用力。
忽然,一聲嬰兒響亮的啼哭聲。
「哇……」
「是個很漂亮的女嬰。」
護士抱著嬰孩,十分高興,就拿給周翰越看。
周翰越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徐思沐的身上,徐思沐只是看了一眼孩子,唇角向上勾了勾,就已經是閉上了眼睛。
周翰越立即慌亂起來,「她怎麼了?」
「只是生產太累了,昏睡過去了,沒事的。」
徐思沐被推到病房去,周翰越也跟著過去了,全程只是在護士懷中的嬰孩略掃了一眼。
護士頓時感嘆。
「這是什麼神仙愛情啊。」
她們在婦產科的時間長,也就見多了那些,產婦千辛萬苦的生下孩子,可是等來的卻是丈夫和親人圍著孩子團團轉,把產婦給忽略在一邊,多一眼都不去看的。
有時候,就因為這種迎接新生兒的喜悅,對產婦的忽略,導致產後抑鬱症。
梁錦墨看了一眼徐思沐,有周翰越陪著,就陪同去給嬰兒稱體重,量身高和頭圍,並且做了清洗,才把健康的女嬰給抱到病房裡,放在了徐思沐的身邊。
徐思沐還沒醒。
她的眉心緊縮著,一副疲累的模樣。
梁錦墨給周翰越打了個手勢。
周翰越在徐思沐的眉心印下了一個吻,然後出來,帶上了門。
「怎麼會忽然生了?」
梁錦墨的這個問題,才讓周翰越回過神來。
剛才他的全身心都是放在徐思沐的身上,根本就無暇顧及到其他。
現在這麼一想,的確是不對。
畢竟是因為恰逢到了過年,昨天還特別約過檢查,就是避免在過年期間太過緊迫。
誰料想到……
周翰越皺了皺眉,這件事情有蹊蹺。
他立即就去找了邢娜。
「昨晚,發生了什麼?」
邢娜就把昨天晚上,徐思沐和徐夢恬、傅婉兮吃過晚飯之後,接到了陸清的電話,然後去找了一趟陸清的事情給說了。
「她說了什麼?」
「說了宋淳和宋濂,還有什麼兒子,什麼死了之類的話,」邢娜想了想,「還給沐姐看了什麼照片,當時沐姐臉色看起來就不太好了。」
周翰越瞳孔猛地縮了縮。
邢娜還在苦思冥想著。
當時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徐思沐身上,也壓根都沒有注意到陸清還說了什麼,就隱約還記得一些。
「好像還問了沐姐認不認識一個人……」
「陸珩?」周翰越反問。
邢娜急忙點頭,「就是這個名字!」
周翰越抬步就朝著電梯口走,對邢娜說:「你在這兒守著思沐。」
周翰越到了樓下,接到了林宇打來的電話。
林宇已經接到了楊沁渝,但是楊沁渝不想回周家大宅過年。
「拿電話過來,讓我和他說。」
手機落在了楊沁渝的手中。
楊沁渝說:「出什麼事了?」
「思沐生了。」
楊沁渝微微一頓,「沒有別的事吧?」
「沒有,」周翰越並不打算告訴楊沁渝,人已經平安無事,「母女平安。」
楊沁渝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媽,你不打算回來?」
楊沁渝點了點頭,「嗯,我在這邊也挺好的。」
「就算是看看你的小孫女,都不回來?」
楊沁渝這次沒有說話。
周卿卿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了過來,在不遺餘力的遊說著:「媽,你就回去吧!你要是不回去,看田佩佩耀武揚威的,端著什麼夫人的架子,我都要嘔死了!」
楊沁渝並不為所動。
如果是放在半年前,聽見這樣的話,她勢必是要將原本屬於她的位置給搶回來。
面子和身份,比什麼都重要。
可是,經歷過那件事情,在這個山清水秀的小山村休養了這幾個月,她已經不再去強求什麼。
什麼身份,什麼面子,都是身外之物。
周卿卿又說:「還有我小侄女呢!你這個當奶奶的都不回去看小侄女一眼啊!」
「取了名字了麼?」
周翰越聽見母親輕輕地開口問道。
「靈韻,是我取的。」
「嗯,好,」楊沁渝說,「我回去。」
她這次回去,並不是為了身份,不是為了面子,更不是為了放在對方身上半輩子的丈夫身上,而是為了自己的小孫女。
掛斷了林宇的電話,周翰越就攔了一輛車,報上了徐家別墅的地址。
徐家別墅門口。
保鏢打著哈欠,在躺椅上躺著睡覺。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著了,陸清在樓上不知道燒什麼東西,剛才還聞見一股子糊味兒,他還以為著火了,急忙就上樓上去看,就看見陸清坐在椅子上,正在往一個鐵盆裡面燒照片。
房間裡面沒有開燈,他衝進去的時候,陸清轉過頭來瞄了他一眼。
火光照著陸清的臉,一張臉顯得格外的可怖。
「什麼事?」
保鏢搖了搖頭,「沒、沒事。」
大過年的,燒什麼東西,這也是稀奇古怪的很。
他在外面站著,看著陸清把東西燒完了,然後他幫忙把鐵盆給端了出來,也是生怕出什麼事情。
等到房間裡面沒什麼動靜了,他才鬆了一口氣下樓去。
誰知道,就在這樣迷迷糊糊的時候,門就被敲響了。
他嚇了一跳,去開門,看見站在外面的是周翰越。
「周三少……」
「陸清呢?」
「徐夫人睡了吧。」
周翰越說:「去叫她起來。」
保鏢也不敢說不,當初徐海建是叮囑過的,說徐思沐和周翰越都是座上賓,如果來了,就要小心招待著。
「我、我上樓去看看。」
保鏢說著,就已經是上了樓,在門口敲了半天門,裡面一聲都沒有回應。
「徐夫人?」
他也是奇怪的很,就嘗試性的轉開了門把。
竟然沒有反鎖?
周翰越在大廳來迴轉了一下。
桌面上,都已經有一層厚重的灰塵了。
這段時間,他也聽說了,陸清被徐海建禁足在徐家別墅,沒有人來,陸清也不允許出去。
陸清作為陸氏股東的身份,已經是被褫奪了。
她偏偏在今晚給徐思沐打電話,讓徐思沐過來,說起了陸珩的事?
他去老家接楊沁渝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外傳,也就是周家的人才知道,現在陸清就趁著他沒有守著徐思沐的這個時間……
「啊!」
忽然,從樓上傳來了一聲尖叫聲。
周翰越眯了眯眼睛,立即轉頭朝著樓梯走了過來。
剛才那保鏢已經跌跌撞撞的從上面跑了下來,面容倉皇失措,「徐夫人她……她……」
周翰越推開保鏢,從他的身側經過,上了樓。
門大開著,燈沒有開。
周翰越大步走進去,打開了燈。
陸清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雙手放在小腹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眼睛一眨不眨,嘴角還帶著一點詭異的笑。
保鏢站在門口哆哆嗦嗦。
剛才沒開燈,看見這一幕,他簡直是魂兒都要嚇沒了!
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
是活的還是死的?
周翰越蹙著眉,伸手在陸清的鼻子下探了探,抬頭,冷聲對保鏢說:「報警。」
與此同時,周家大宅。
周三少奶奶生產的消息,很快傳了過來。
天色已亮,在天際浮現起一抹淡青色。
周老太太醒得早,在消息傳過來之前就已經醒來了,正在小院裡面打太極。
「什麼?!」
周老太太一聽這消息,整個人都呆住了。
柳姨急忙就去扶老太太。
老太太回過神來,「這事兒怎麼才說?」
來報信的女傭說:「消息是從主樓那邊傳來的,老爺子不讓說,說不讓打擾到您休息。」
「這事兒怎麼能是打擾!都是昏了頭的!」周老太太拐杖往地上狠狠的敲了敲,「到底是不喜歡的兒子,要是周翰楓,我倒是看看他急不急!」
那女傭是一向看不慣田佩佩的矯揉造作的模樣的,再加上和林花蕊一向交好,就忽然哭了出來。
「老太太!你要給三少奶奶做主啊!三少奶奶這次突然早產,都是田佩佩故意的!」
周老太太一聽,蹙眉,「怎麼回事?你別哭,慢慢說!」
這女傭就把昨晚她知道的經過都說了,「花蕊現在還讓她給關著!」
周老太太滿臉的肅穆之氣,一生氣,整個人威嚴自現。
「走!去主樓去看看!」
主樓,此時還在沉沉的夢鄉之中。
周老太太來了,聲如洪鐘,「人呢?都死了麼?」
這一聲,驚醒了主樓之中的傭人,自然也是將主臥之中熟睡的人給驚醒了。
田佩佩首先先下來,「老太太,您怎麼來了?」
周老太太冷笑一聲,睨了她一眼,「我怎麼不來?不來怎麼能知道你在我眼皮子底下,竟然還想要使動作?」
田佩佩聽了好似是很驚訝,「您說什麼?我怎麼完全聽不懂啊。」
「不懂?那我問你,專門給沐沐請的家庭醫生,為什麼昨天下午偏偏就被你給叫來了,還不讓回去?」
「我臨時有個頭疼腦熱的,就是想要給看看病,看完就放他回去了啊,他沒有在?我不知道啊。」
田佩佩一臉的真摯,好似自己真的不知道一樣。
周老太太氣的咳嗽。
柳姨扶著周老太太坐下,叫人去叫了周江河下來。
周老太太說:「柳嫂,你幫我問她!」
柳姨開口問:「那你為什麼要扣下三少奶奶那邊的女傭?」
「她偷盜我主樓之中的東西,被我給發現了,」田佩佩說,「一個女傭,偷盜財物,我沒有把她給扭送到警察局就算是好的了!我就是把她關了禁閉,早一個小時就已經把她給放了,我還是看在三少奶奶的份兒上,也沒追究。」
周老太太冷笑,「你這意思,三少奶奶還要謝謝你了?」
「那就不用了。」
周老太太嘭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你給我閉嘴!」
田佩佩倒是被這嘭的一聲給嚇的肩膀一縮。
「那手機信號呢?為什麼在三少別墅那邊沒有信號?」
田佩佩不解:「那我也不知道啊,這跟手機運營商有關係吧,跟我沒什麼關係。」
「你……」周老太太還真的是被氣到了。
站在老太太身後的小女傭晴晴探頭過來,「是你去弄了屏蔽儀!可以屏蔽好幾百米的信號!」
田佩佩皺眉,「你是哪兒的?我沒有弄過屏蔽儀,我昨天一整天都待在家裡,我偏頭痛犯了,哪兒有時間去弄別的事情,這事兒劉嬸能作證。」
劉嬸忙點頭,「對,我能作證。」
晴晴說:「你們都是穿一條褲子的!作證都算不得數!」
她沒想到,自己都已經去找了老太太過來,田佩佩竟然還是這樣強詞奪理,絲毫不把老太太放在眼裡。
田佩佩已經看見了樓梯口的人影。
她話音一轉,已經是帶了幾分哭腔,「老太太,您不能因為看不起我這種出身的人,就聽一個下人的話,無憑無據的誣陷我吧。」
「誣陷?無憑無據?」周老太太氣性上來,「來人!給我吧這個不知廉恥的毒婦,給我扭送到警局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無憑無據的誣陷!」
「慢著!」
周江河從樓梯上下來。
他看了一眼田佩佩,又看向周老太太,「母親怎麼今天早上來的這樣早?」
田佩佩好似已經是被周老太太的這個架勢給嚇到了似的,急急忙忙就躲到周江河的身後去了,一雙眼睛紅紅的,已經是泫然欲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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