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山嶽來 第131章 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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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思沐餵了孩子,又用汲奶器弄了一小奶瓶,交給柳嫂,如果半夜小靈韻醒了的話,可以去餵。

    林花蕊也是年齡小,可以在一邊陪著。

    「三小姐,你就多去休息休息吧,坐月子不能勞心費神。」

    徐思沐笑了笑,才回了房間。

    周翰越靠在床邊看書。

    徐思沐徑直去取了家居服,回到浴室裡面洗了澡換了衣服,再出來。

    「要睡麼?」

    徐思沐上了床,眼神朝著周翰越迫了一眼。

    「嗯。」

    周翰越把書闔上,關了壁燈。

    兩人躺在同樣的黑色夜色之中。

    周翰越偏頭看著徐思沐,睫毛輕顫,看起來已經像是要睡熟了。

    兩人就保持這樣的狀態,一直到舒晴的葬禮。

    葬禮是在兩周後。

    徐思沐已經出了月子。

    她本想要抱著小靈韻去一趟墓園,卻被周老太太給攔住了。

    周老太太說:「不行,墓地陰氣太重,傷了小孩子怎麼辦,這麼嬌滴滴的。」

    徐思沐說不過周老太太。

    「奶奶,你那是迷信。」

    周老太太嗔了她一眼,「你管我是不是迷信,反正就是不行,哪怕再過段時間,讓小靈韻再長大些呢。」

    老人家都自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徐思沐也轉變不得,她便同周翰越兩人同去。

    她穿著一條純黑色的羊毛呢長裙,外面是黑色的大衣。

    看著鏡子中分外肅穆的自己,她想起了去年,楚芳的葬禮。

    依稀觸手可及。

    閉上眼睛,浮現的卻是陸珩的臉。

    「好了麼?」周翰越問。

    徐思沐點了點頭,「嗯,走吧。」

    舒晴的葬禮,是在安嶺的一所墓園之中。

    舒家人沒有鋪張,就只是叫了親朋好友們。

    徐思沐和周翰越上前,朝著墓碑,朝著舒晴的家人鞠躬。

    舒爸爸和舒媽媽哭的幾乎成了淚人,而舒萌若不是靠在老公身邊,恐怕也幾乎就要站不穩了。

    徐思沐想起來去年。

    她也是站在這個地方,強硬的支撐著自己,去接受著前來參加葬禮的人的鞠躬,然後還禮。

    物是人非。

    老A也帶著自己的手下來了。

    天空分明很晴朗,可是當金穗的金色陽光灑下來的時候,來到這樣一片墓園之上,就感覺是被一層濾網給隔離了一樣,一絲光,一絲暖都透不進來。

    等到葬禮完,已經是下午了。

    徐思沐想要去看望林叔。

    林烽自從楚芳去世之後,身體就不太好了。

    林烽過年的時候回來了一趟,現在還在家裡,沒有開始上班,照顧林烽。

    周翰越的身份不適合過來,就在樓下的車內等她。

    徐思沐拎著東西上來,林方舟來開的門。

    「思沐?你怎麼來了?」

    徐思沐笑了笑,「我來參加一個朋友的葬禮,順便就來看看林叔。」

    在臥室的病床上的林烽,聽見這邊的聲音,「方舟,是誰來了?」

    就在林烽纏綿病榻的這段時間裡,來探望他的廠子裡的同事也不少,都源自於林烽的好人緣。

    林方舟走進來,「爸,是思沐來了。」

    林烽急忙說:「快點進來。」

    徐思沐笑著進來,看林烽想要從床上掙扎著下來,就趕忙過來扶住了林烽的胳膊,「林叔,你別起來,我又不是外人,你不用接待我。」

    短短的半年時間沒見,林烽比起來半年前那個高而壯實的中年男人,竟然已經是瘦了兩圈,眼窩都深深地凹陷了下去。

    「方舟,別愣著啊,咳咳……」林烽說,「快點給思沐倒點水,思沐你想喝點什麼?」

    徐思沐按住林烽的胳膊,「林叔,您真的不用忙,以前該怎麼樣,現在還怎麼樣,我今天晚上下廚給您做面吃!」

    又和林烽說了幾句話,徐思沐跟著林方舟去了廚房。

    隔著一層門,她還能聽見,從林烽的房間那邊傳來的咳嗽聲。

    她微微蹙了蹙眉。

    「方舟哥,林叔到底是什麼病?」

    林方舟低著頭給徐思沐倒水,「心病。」

    林方舟說起來,徐思沐才知道了。

    自從楚芳離開後,林烽就有點神思不寧了,有一次騎著電動車去上班的時候,和一輛小轎車發生了碰撞,然後骨折,住了一段時間的醫院。

    等到出來之後,腰就不太好了。

    一直到養好了腰,飯不太吃的下,明明各項指標都正常,他卻還是吃不下飯,整個人都在短短的時間裡,瘦了下來。

    徐思沐聽著,皺眉。

    「要不要讓周翰越給他看看?」徐思沐提議說,「既然是心病,就還是需要對心病對症下藥。」

    林方舟點了點頭,「也行。」

    「那你收拾收拾東西吧,直接跟我去c市,距離心理諮詢室那邊近,你也能一邊上班,一邊照顧著林叔。」

    林烽在想過之後,同意了下來。

    徐思沐陪同林烽一起吃了一份面。

    林烽罕見的吃的多,「思沐親手做的,我怎麼也必須要吃完,不能不給面子不是麼。」

    徐思沐笑了一下。

    吃了飯,林烽讓林方舟送徐思沐,徐思沐擺手說不用。

    「方舟哥留著洗碗呢,我都不用洗碗了,就不用方舟哥送我了。」

    她走出了門,快走到樓下,才想起來自己的包沒有帶,就又折返回來。

    在門口,她就聽見了裡面一陣陣的嘔吐聲。

    還伴隨著林方舟的埋汰:「吃不了你就給思沐說,硬吃什麼。」

    過了一會兒,林烽那邊的嘔吐聲小了,才聽見林烽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了過來。

    「吃不了也要吃,以前你楚姨就說過,思沐就一手面做的最好了,現在你楚姨嘗不到,我怎麼也要幫她吃了她那一份。」

    徐思沐靠在門框上,久久的都沒有移動腳步。

    大約過了有二十分鐘,裡面聽不見對話聲了,徐思沐才敲了敲門。

    林方舟過來開門。

    「方舟哥,我剛才都走到半路了,才想起來自己包沒有帶。」

    林方舟剛才一直在照顧林烽,也沒有去客廳看。

    果然,徐思沐的包好好地放在沙發上。

    徐思沐走過去,將包拿起來,又看了一眼那邊林烽那邊房間關上的燈,「林叔睡了麼?」

    「嗯,」林方舟抓著門鑰匙,「走,我下去送你。」

    這邊是老式居民房,樓梯上沒有燈,只有林方舟手裡面拿著的一個手電筒,在前面的黑色樓梯上,有著一個明晃晃的光斑。

    徐思沐看出來,林方舟是有話對她說。

    「方舟哥,跟我您就不用客氣了,想說什麼就說吧。」

    林方舟靠在欄杆上,嚅動了一下嘴唇。

    徐思沐問:「是關於李崢科麼?」

    林方舟驀地抬起頭來。

    「你知道了?」

    徐思沐只是靜靜地看著林方舟,沒有接下面的話。

    在年前,她是想要找林方舟談談的。

    但是周家出了一系列的事情,再加上她自己生產住院,一直到現在,也才有時間和林方舟說上兩句話。

    林方舟默了默,才將一直放在口袋裡面的信紙給拿了出來,遞給了徐思沐。

    「這是你媽媽最後留給你的。」

    徐思沐一下呆住。

    林方舟沒有看徐思沐,而是看向徐思沐側旁更遠的地方。

    「我看了,很抱歉,但是……我怕你承受不住,其實,當年你媽媽不是只生了你一個,是一對龍鳳胎。」

    林方舟抬起頭來。

    「你有一個同胞弟弟,是李崢科。」

    這也是他要跟去c市的原因。

    他想要查一查,這個李崢科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或者說,收養他的那一家人,是什麼樣的人。

    是不是像是楚靜那種人,得到一點好處,就蜂擁著想要上來沾光托關係的。

    他私下裡去查李崢科的父母的時候,被李崢科發現了。

    所以,才有了徐思沐看到的那一幕,他和李崢科的爭吵。

    徐思沐腦子裡空白一片,只有在去年大約這個時候,看見李崢科的檔案簡歷的時候,上面寫的出生年月。

    同年同月同日。

    徐思沐低頭,手指有點顫抖的打開了這封信。

    信紙泛黃,字跡看起來也有點模糊不清,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寫的這封信。

    林方舟把手電筒的光朝向徐思沐手中的信件,讓她可以藉助著手電筒的光,看信上的字。

    【沐沐,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或許我已經不在了。

    本打算把這個消息瞞著你一輩子的,終歸是沒有說出口來,還是寫了下來。

    其實,早在你出生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了懷的是龍鳳胎。

    被陸清扣下來,我就知道,自己懷有一個男胎的事情,一定不能讓陸清知道。

    女孩可以被陸清容忍,男孩卻不能。

    我給主治醫生下跪求了她,主治醫生也不忍心看一個小生命死去,就幫我圓了這個謊。

    直到出聲,你先生出來,就被陸清找人給抱走了。

    你的弟弟,生下來,就送給了同一天在另外一間的產婦。

    只是那產婦的身體不好,在懷孕初期,一聲就已經告誡過她,前期容易流產,後期容易胎停。

    她這次就是因為胎停來刮宮的。

    那個產婦也很可憐,為了要這個孩子,幾乎是成了神經衰弱,當醫生告訴她的孩子無法保住的時候,她崩潰的搖頭,堅信自己肚子裡有一個寶寶。

    我當機立斷,就將男孩送給了那家人。

    我沒有透露姓名,只知道那家人姓李。

    那丈夫將孩子抱去給產婦的時候,隱瞞了孩子的身世,產婦很高興,終於有了自己的孩子。

    後來,我在c市的時候,去看過那孩子。

    長得很好,父母關愛,姐姐也很好,我就心滿意足了,我沒有打算告訴他這件事情,我也並不想要去打擾到他的正常生活。

    沐沐,我知道,我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之後,你肯定會怨恨媽媽了。

    為什麼要把你送回到徐家,去忍受那些苦難……

    是媽媽的錯,媽媽在這裡,不想辯解什麼,沒有什麼重男輕女,只是……

    對不起。

    沐沐,對不起。】


    徐思沐讀完了這樣一整封信。

    她深深的閉了閉眼睛,眼淚從眼眶留下來,在臉頰上,留下了長長的一道痕跡。

    「是李崢科麼?」

    「嗯,」林方舟說,「我找到了當年的那個主治醫生,不過那個醫生並沒有開口說,我就托人,查了一下當年的病例,和楚姨同一天進入婦產科,只有一家丈夫的簽字是姓李的,然後我就私下裡去驗了一下DNA……」

    不用說,徐思沐也已經知道,林方舟的結果是什麼了。

    「我知道了。」

    徐思沐將這封信摺疊起來,放進口袋裡面,腳步有點頹然的朝外面走,忽然前面一個台階沒有看到,她踉蹌了一下。

    林方舟急忙握住了徐思沐的手臂。

    「思沐!」

    徐思沐搖了搖頭,「我沒事。」

    林方舟跟在後面,亦步亦趨,怕徐思沐腳步不穩。

    他說:「楚姨還是在回到安嶺之前,去看的李崢科,那時候他還是高中,還沒有被判刑入獄,所以,楚姨也就不知道他……」

    「嗯。」

    徐思沐只有輕飄飄的一個字,就好似一出口,就能被風給吹散了一樣,再也聽不見。

    林方舟送徐思沐出來。

    周翰越的車還停留在樓下,男人的身影倚在車邊,沒有抽菸,也沒有看手機,就是單手插著口袋,朝著樓道這邊看著。

    徐思沐不知道被一個男人這樣靜靜等待的感覺是什麼。

    現在,總算是知道了。

    周翰越看見徐思沐的身後,快步走過來,「怎麼了?」

    他握住徐思沐的手,皺眉,「怎麼這麼涼?」

    他說著,看向跟在後面的林方舟。

    林方舟沒說話。

    「我沒事,我們走吧。」

    徐思沐拉著周翰越的袖子上了車。

    回去的一路上,徐思沐都靠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昏昏沉沉的睡著。

    但是周翰越知道,徐思沐一定沒有睡著。

    如果不是徐思沐還要給孩子餵奶,周翰越也絕不會開車這樣趕,就今晚現在安嶺這邊睡一晚了。

    回到別墅,徐思沐去嬰兒房餵奶。

    最近胃口不大好,催奶的食物吃的也少,小靈韻估計是吸了半天都沒有吃到,哇的一聲哭了。

    徐思沐也覺得痛,就叫柳嫂先給小靈韻去沖奶粉。

    結果小靈韻吃慣了奶水,就不肯吃奶粉了,哭的痛徹心扉。

    徐思沐去了汲奶器,勉強弄了小半杯,混上奶粉,中和了一下味道,小靈韻才咬著奶瓶開始吃了。

    徐思沐鬆了一口氣,頓時都感覺到自己渾身的精力都被抽空了一樣,疲累的不行。

    她沒什麼胃口,卻還是堅持去吃了柳嫂專門熬的催奶的湯。

    周翰越從外面進來,手裡拿著手機。

    他看著徐思沐靠在椅子上,目光有點沉的落在面前的桌上,竟然連他走近,都沒有一點反應。

    周翰越站在徐思沐的身後,雙手按上了徐思沐的太陽穴。

    徐思沐這才忽然反應過來,轉頭看見是周翰越。

    「你……」

    「不要動,我幫你按一下。」

    不得不說,周翰越的動作下,讓她的重的好似是塞了鉛塊一樣的腦袋,總算是清醒了片刻。

    「好點了麼?」

    徐思沐點了點頭。

    周翰越繞過餐桌,來到徐思沐的面前坐下來。

    「你不打算告訴我?」

    徐思沐心中驀地一跳,「什麼?」

    「如果不是我剛剛打電話給林方舟,你是不是就準備這樣瞞著我了?」周翰越問。

    徐思沐手裡握著溫熱的水杯,一時間沒有開口說話。

    周翰越問了林方舟。

    林方舟本也不打算說,但是想起來這段時間,加諸於徐思沐身上的苦難,周翰越都是在幫忙的。

    夫妻一體,況且也都有了孩子。

    如果因為這點隱瞞,導致兩人生了間隙的話,就不好了。

    他就將這件事情簡要的告訴了周翰越。

    「打算告訴李崢科麼?」周翰越開口問。

    徐思沐下意識地搖頭。

    「不說。」

    楚芳已經走了,害死楚芳的陸清也死了,宋濂還在精神病院,而生父徐海建,又是這樣的一副模樣,還不如讓他在原本自己的家庭裡面好好的生活。

    「那你呢?」周翰越問。

    「我?」

    「你怨麼?」

    徐思沐握緊了手中的水杯。

    怨麼?

    明明都是一胎所生,一母同胞,可是為什麼她就要被送到徐家去受苦,去忍受陸清的苛責和報復呢?

    而李崢科就可以在一個平和溫暖的家庭里長大,長得無憂無慮。

    就因為她是女孩,她可以逃避陸清對她的扼殺麼?

    「怨,」徐思沐說,「又有什麼用呢。」

    人生的軌跡,本就不可改變。

    都是命。

    她能替李崢科抵擋的了剛出生承受的苦難,卻沒有辦法替他去抵擋七年的牢獄之災。

    真的有時候,一扇門,對上一扇窗。

    門關上了,這一扇窗,就必定是會為你打開。

    …………

    一個月後,周翰騁當天庭審。

    徐思沐走了周翰越二哥朱啟鴻的關係,旁聽了庭審。

    周翰騁穿著灰色的衣服被帶進來的時候,低著頭,頭髮是被剃光的寸頭,已經完全沒了之前的模樣。

    他站在被告席上,聽著檢察官訴說著他的罪行。

    在商業詐騙,偷稅漏稅,再加上的就是洗黑錢……

    這些對於他來說,都無所謂好壞,他聽一聽就跑到腦後了。

    一直到最後……

    「故意殺人罪,於2月23日晚,在XX公寓XX號樓XX室,將其前期餵了安眠藥後,故意打開天然氣,然後關閉門窗,導致在八個小時候,其前妻才被發現,送進醫院裡救治已經腦死亡。」

    聽著這些話,周翰騁只覺得好似是距離很遠了。

    此時的他,手腕上戴著的是質感冰涼的手銬,站在被告席上,讓所有人都來審判他。

    當無期徒刑判刑下來的時候,他笑了。

    關在暗無天日的監獄裡面一輩子麼?

    也沒什麼。

    反正他早在出生的時候,就是多餘的,就該死了。

    他跟著獄警,一步一步的走向那扇通往黑暗監獄的小門,深深的閉了閉眼睛。

    回顧他的這一輩子。

    母親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他出生之後,就把他給丟在了周家大宅門口,自此再沒有見過面。

    他是被周老太太可憐,才讓周江河撿起來給放到家裡面養的。

    但是他對周老太太永遠都沒有感激!

    因為她把他撿回去,也只是為了給一直沒能有孕產子的楊沁渝沖喜的!

    果不其然,他的到來還真的是挺有用的。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楊沁渝就懷孕了。

    呵呵。

    枉費他在六歲前,還都一直對老太太好,對楊沁渝好。

    直到他聽見了幾個女傭的話,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他也不過是一個為了周翰越的出生而存在的多餘的人。

    既然如此,別人看不上他,他就讓他自己強大起來!

    周翰越自己創立了啟越,他就創立飛馳!

    只是,周翰越走的是正路,而他卻越走越歪,他一心只想要比周翰越強!

    周翰越本也就是沾了他的光才能來到這個世上,他絕對不能比周翰越弱!

    所有的罪,他都不認。

    他只認舒晴。

    他這輩子,只對不起一個人。

    他也只需要一個人審判他。

    對不起,舒晴。

    我願用我的餘生,去贖罪,為你。

    …………

    小靈韻滿月禮後,徐思沐開始回到公司去上班了。

    李崢科見到她,送上來兩份東西。

    第一份,是一個厚厚的紅包和一隻純金手鐲,是給小靈韻的滿月禮。

    第二份,是一杯薑湯紅茶,暖身的。

    徐思沐看著擱在面前的這杯熱氣騰騰的薑湯紅茶,霧氣氤氳著她的眼睛,好似是已經徹底把視線模糊了一樣,看不清楚東西。

    她抬手抹了一把眼睛。

    有時候,只是一瞬間,就能抹掉一個人長達幾個月的心病。

    徐思沐對李崢科,一直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以前,她不知道為什麼。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李崢科,即便是在失去的那段時間的記憶里,她也斷定自己並沒有見過李崢科。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

    她之所以對李崢科熟悉,是因為兩人早在最初的時候,就已經形影不離了十個月了。

    那種熟悉感和親密感,是任何兄弟姐妹都無法取代的。

    「崢科,你周末有空麼?」

    李崢科點頭,「嗯,有。」

    「能陪我去一個地方麼?」

    「好。」

    李崢科沒有問去哪裡,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徐思沐帶著李崢科去的地方,就是安嶺墓園。

    她買了兩束花,一束花給李崢科抱著。

    「這是我媽媽。」

    徐思沐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對李崢科說,「她人很好。」

    除了很好之外,徐思沐想不起來別的形容詞。

    李崢科將現言的花束,彎腰放在墓碑前,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徐思沐站在旁邊,「我今天身體不好,崢科,你能不能替我給我媽磕兩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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