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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翰越眉心跳了跳。
這女人有想要搞什麼?
他看了一眼時間,距離十二點鐘,已經不到半個小時了。
「你……」
徐思沐打開門走進來,靠在牆邊,笑了一下,「周總,happy-birthday!」
她朝著外面打了個手勢,隨即大開門。
外面的人,排成隊,一個一個魚貫而入,手裡都捧著禮物盒子,打開。
徐思沐在旁邊做解說——
「這是送你的一歲生日禮物,一個長命鎖哦,生日快樂。」
「這是你的兩歲生日禮物,一個遙控模型飛機,生日快樂。」
「這是送給你的三歲生日禮物,一套油彩畫筆,生日快樂。」
「這是送給你的四歲生日禮物,一把仿真槍。」
徐思沐特別找來了各個年齡段的人。
一歲,就是一個抱著嬰孩的女人送的。
六歲,就是一個大約六七歲的男孩跑進來送的。
二十歲,就是一個還在上學的青年學生送進來的。
周翰越從驚訝,到現在沉靜,平靜的看著站在桌邊的徐思沐,笑著給他解說。
女人似乎是有點強迫症,這些禮物,必須要好好地在桌上擺放整齊。
「這是送給你的二十九歲的生日禮物,一個領結,生日快樂。」
「這是送給你的三十歲的生日禮物,一本相冊,韻韻的爸爸三十歲生日快樂。」
徐思沐總算是播報結束。
她出去給人結賬了。
「排好隊,一個一個啊,多謝你們了。」
「群眾演員」當然也沒有怨言,就是過來送一趟東西,還能有小費拿,何樂而不為呢。
等到徐思沐給這三十個「群演」結了賬,重新走回到病房內,就看見周翰越正坐在床邊,手裡面拿著的就是那本相冊。
相冊是徐思沐一早就做好的。
只是放在影樓,一直沒有去取。
相冊裡面,首先是徐思沐在懷孕五六個月的時候,身材還沒有浮腫走形之前,去影樓專門拍的孕婦照,然後就是小靈韻剛出生的照片。
徐思沐只有昏睡了的那三天,沒有好好的陪伴小靈韻,再往後,她就是一個稱職的寶媽了,而且還特別喜歡用手機給小寶貝拍照,記錄成長日記。
一直到現在,小靈韻已經會對著鏡頭笑了,看著照片中的軟軟糰子,萌化了。
周翰越飯碗翻過手中的相冊,才抬頭看了一眼徐思沐。
「謝謝。」
你就是最好的禮物。
這樣好的禮物,讓他怎麼捨得在拆開之後再重新退回去呢?
周翰越低了低頭。
徐思沐今晚沒有在醫院守夜,送了禮物之後,去告知了護工,就離開了。
周翰越靠坐在床頭,一樣一樣的拆開禮物。
每一樣禮物,都是很精緻的,能看出來徐思沐是精心選擇的。
而且……
周翰越的副卡並沒有支出記錄。
這樣說來,這就是徐思沐自己買的。
周翰越拆完了所有的禮物,將相冊放在枕下,才躺了下來。
他抬頭看著天花板,想起了離開他生命的那段時間。
徐思沐失憶的那段時間。
最開始,周翰越因為方若菡的事情,忙碌的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起徐思沐。
等到方若菡的情況好轉,已經到了冬天了。
周翰越去了一趟a大。
他那天,穿的一身休閒款的羽絨服,戴著黑色的口罩,沒有人能認出來他來,混在人群中,勉強也可以去偽裝一下大學生。
周翰越看見了徐思沐。
徐思沐抱著書,穿著米白色的長款羽絨服,腦後扎著一個辮子,身邊跟著的是一個同樣青春靚麗的女生。
兩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臉上都帶著笑容。
周翰越的步子,就這樣停下來。
這才是真正屬於她的生活,將以往的苦難,都已經忘記了,留下的,就都是一片憧憬的嚮往。
周翰越一路跟著徐思沐,去了食堂。
等到徐思沐吃了飯,又一路跟著她去宿舍。
徐思沐叫室友先把東西拿到樓上,她一個人拎著兩個暖水瓶去接水。
她看起來挺瘦小的,但是拎起來兩個暖水瓶,依然是健步如飛。
可是,就在經過台階的時候,後面有一個高個子的男生,不小心就手肘撞了她一下。
徐思沐叫了一聲,急忙穩住了自己的身形,可是,一隻手拎著的暖水瓶,卻猝不及防的想要向另外一邊倒下去。
徐思沐心裡驚了一下。
暖水瓶要是摔碎了,也還沒有什麼關係,但是一旦是爆破了,肯定是會燙傷的。
就在這時,有一隻手攔了過來。
這隻手拿住了暖水瓶,然後吻住了徐思沐的身形。
徐思沐回頭,對上了身後人的漆黑眼眸。
周翰越將徐思沐扶正,就拎起了暖水瓶,「你在哪裡住,我幫你送過去吧。」
徐思沐急忙道謝。
周翰越戴著口罩,徐思沐也看不出他的本來面貌,可是,她卻記住了這雙眼睛。
後來,直到周翰楓的出現。
徐思沐記得那個人的眼睛。
漆黑的,深邃的,和周翰楓有幾分相似。
徐思沐對別的追求者,都是拒絕的狀態,不冷不熱,甚至連送來的禮物都不曾收過。
可是她對周翰楓,第一次打破了難追的界限。
雖然不喜歡周翰楓,她也打算試一試。
就因為在大一的時候,那幫了她一次的樂於助人的眼睛。
可是,周翰越對此卻已經是毫無所知了。
他選擇了退出,不去打擾到徐思沐的正常生活,也給阿珩和徐思沐的曾經,多一分安寧。
他將自己的感情,深深地壓抑在了心裡。
身為一個資深的心理醫生,他懂得該怎麼控制自己的情感和心理傾向。
導致有一段時間,他都以為,自己對徐思沐從未喜歡過,也從未產生過不該有的心理情感。
然而,如今……
周翰越摩挲著枕邊包裝精美的相冊,微微閉了閉眼睛。
這一次,他不會再放手了。
哪怕不擇手段,他也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
徐思沐每天除了上下班,就是去醫院,「伺候」這個嘴巴「挑剔」的周翰越了。
一日,她早上醒來,坐在梳妝檯上。
她從自己的首飾盒裡面,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楓葉的發卡。
她的視線滯頓了一下,將楓葉發卡給取了出來,想要卡在自己的發梢,可是……
發卡的質量不夠好,保存時間也太久,這卡子畢竟是個廉價的東西,徐思沐明明手指並沒有用什麼力氣,卻是給掰斷了。
徐思沐想要安上,卻無能為力了。
她把發卡默默地收到了梳妝盒裡面,闔上了盒子。
往日不可追。
楚芳留給她最後的遺物,也沒有了。
兩天後,方若菡來了一次醫院,身後跟了兩個保鏢。
徐思沐看著方若菡身後的保鏢,問林宇:「是你們老闆派的?」
林宇咬了一下舌頭,想否認吧,但是看徐思沐的眼神已經是明白了,想承認吧,這不是故意給老闆和太太之間使絆子麼。
所以,林宇就選了一個折中的答案。
「不知道。」
徐思沐:「……」
短短的幾天時間裡,方若菡比起來那天見的時候,又瘦了,眼圈都凹陷了下去,顴骨突出。
她一進病房,就哭著撲過來。
「阿越,勞倫斯找過來了,他來了,我好害怕啊……」
方若菡連續幾天失眠驚夢,精神狀態已經差到了極點,盧湛的出現,乃至於勞倫的出現,讓她幾乎感覺到噩夢重現。
徐思沐當晚對方若菡說,一旦是有什麼事情就報警,找物業。
於是,這不到一周的時間裡,方若菡每晚都要打兩次報警電話和物業電話。
結果民警和物業的人來了,一無所獲。
竟然是一個人影都沒有找到,但是方若菡卻好似是驚恐的不行,瑟縮在角落裡,抱著頭,指著在房間裡並不存在的「人」,「就在那裡!他就在那裡!你們沒看見麼?」
物業和民警都無可奈何。
周翰越聽說了,就直接讓林宇給方若菡安排了兩個保鏢,隨身保護。
也將方若菡的住處,直接遷到了心理諮詢室內,能讓蘇曼麗每日二十四小時觀察治療。
周翰越看著方若菡,「你先起來,坐下來,不用慌張。」
方若菡依舊是牙齒打顫。
「勞倫斯他有槍!」
周翰越安撫道:「我們是法治國家,除了警察之外,任何人不准配搶,你放心,他不會威脅到你的。」
作為一個醫者,在面對病人倉皇不安的情緒,需要盡力去安撫。
徐思沐心裡明白,可聽見周翰越用這樣溫柔的語調跟別的女人說話,她還是心裡猛地一阻塞。
還真的是區別對待。
對她的時候,就是各種嫌棄,挑剔。
對別的女人,就能用溫柔的都能掐出水來的眼神和語氣。
徐思沐直接拎起包,掉頭就走了。
她都走到門口了,都沒人發現她要離開,也沒人詢問。
徐思沐為了彰顯自己的存在感,嘭的一聲把病房門摔的震天響。
嘭的一聲。
方若菡被嚇了一跳。
她有點戰戰兢兢的看向門口,又緊張的開始攥著自己身上的裙子。
「你太太生氣了麼?」
「嗯。」
「那、那怎麼辦?」方若菡很緊張。
自從經過七年前的那件事情之後,她整個人就已經都徹底精神混亂了,而那個時候,只有周翰越在她的身邊,這讓她養成了對周翰越信賴的習慣。
不管是出了什麼事情,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周翰越,也是會第一時間給周翰越打電話。
方若菡哆哆嗦嗦的問:「你太太不會趕我走吧?」
周翰越其實剛才早就注意到徐思沐的思緒起伏了。
他也是故意沒有看過去。
「不會,」周翰越收回看向門口的目光,「我太太人很好,你放心。」
方若菡緊張兮兮的點了點頭。
徐思沐開車回家,在一個十字路口等綠燈的時候,周翰越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她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閃爍的名字,翻了個白眼,壓根就不想接。
可是,周翰越卻鍥而不捨的連續打了三個電話。
徐思沐按了藍牙,接通了電話。
「你有事?」
徐思沐只有這三個字,還沒來得及發作,周翰越說:「剛剛曼麗派人把若菡給拉走了,她不在病房裡了。」
徐思沐:「呵呵,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嗯,沒什麼關係。」
「那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我今晚想吃排骨麵。」
「……」
徐思沐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她又不是他的保姆女傭,整天給他做飯的!
徐思沐正在開車,忽然就看見前面,站在路邊,有一個人在朝著她招手。
她定睛一看。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盧湛。
盧湛……
徐思沐在路邊,緩緩地停下了車。
盧湛身上穿著一身黑色,只是這一次,頭上沒有戴著鴨舌帽,雙手插著口袋,看起來懶洋洋的模樣。
他開了徐思沐的副駕駛位置,上車。
「麻煩送我一程?」
徐思沐偏頭看著盧湛。
七年時間,對於一個人來說,可以很小,也可以改變很大。
對於徐思沐來說,和七年前的改變,很小。
而盧湛,很大。
盧湛的眉眼比起來七年前,更加冷硬戾氣,眼睛裡面絲毫沒有溫度,冰冷的如同冬日的雪,而且看起來更瘦了,臉上沒有一點肉,看起來就好似是只包裹著一層薄薄的臉皮一樣。
他插著口袋在路上招手等人的時候,周圍有經過的不少女孩子都朝著他側目。
他這樣的身材和外表,是足夠吸引人的。
除了那一身戾氣,看一眼,幽幽的就足夠讓人膽寒,不敢接近。
「去哪裡?」徐思沐問。
盧湛報出了一個地址。
徐思沐輸入地址開始導航。
因為心思不太安定,徐思沐開車也就不太快了,比較平穩的在路上行駛著。
「你這些年,過得好麼?」
徐思沐先開了口。
盧湛涼薄的唇,哂了一聲。
「當然沒你好了。」
徐思沐握緊了方向盤。
盧湛偏頭看向車窗外,手指在車窗玻璃上扣了扣。
「情感生活豐富啊,自從阿珩死了之後,嫁給了周翰越,還生了女兒,現在一家三口其樂融融,還把為了你犧牲的阿珩給忘的一乾二淨了,誰能有你好呢?」
徐思沐臉色剎那間褪盡了血色,一片蒼白。
盧湛轉頭瞥了一眼徐思沐,似乎是對她現在臉上的表情十分滿意,接著說:「是啊,反正人死了,你也總不能一輩子不嫁人是吧。」
他半調笑的聲音,忽然頓了頓,森冷的裹住了徐思沐。
「但是你也不能從阿珩的好兄弟身上下手!」盧湛生冷道,「你們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在阿珩死之前麼?」
「沒有!」
徐思沐大聲吼了出來。
她怎麼可能呢?
而周翰越又怎麼可能呢。
「我沒有,周翰越也沒有。」徐思沐又重複了一遍。
「沒有?」盧湛冷哼了一聲,「到底有沒有,阿珩現在不能站出來說點什麼了,你們自己心裡清楚。」
自此,一路上安靜的很,盧湛沒有開口,徐思沐也沒有說話了。
一直到了一處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門口,盧湛叫了停。
「你等著,我去買包煙。」
盧湛說完,就開了車門下車。
徐思沐心中一時間有些恍惚。
過了幾十秒鐘,徐思沐聽見車窗玻璃被人敲了一下,她轉頭看見盧湛站在車外,「幫我去付個賬?我身上沒有現錢,沒拿手機。」
徐思沐點了點頭,把車熄了火,開了車門去幫盧湛付賬。
付了錢,徐思沐又拿了一瓶礦泉水。
從便利店出來,盧湛在車身靠著,沒進車裡。
徐思沐走過去,將手中的煙盒遞給他。
「謝了。」
盧湛手勢嫻熟的將煙盒外包裝給撕開,叼著一支煙在嘴邊,吞雲吐霧。
徐思沐開了車門,盧湛已經轉身朝著前面自己走過去,她叫了一聲:「你不用我送你了?」
盧湛沒吭聲,自己超前走到一處小街道,就拐進去,沒了人影。
徐思沐也就不再去跟他了,索性自己開車回去。
她的心神不寧,開車的速度也就不太快。
在快到周家大宅的時候,她打了一下方向盤,想要踩下剎車,但是車速並沒有減下來。
她驚愕之下,把剎車一踩到底,卻沒有一丁點反應,車子還是在以同樣的速度向前開著,絲毫沒有減緩。
糟糕了,剎車失靈!
前面大約有一百米開完,就是幾個正在玩鬧的小朋友。
徐思沐必須在車輛衝過去之前,先把車子給逼停下來。
可是,要怎麼才能停下來!
徐思沐直接打了方向盤,撞向了防護欄,撞翻防護欄之後,徑直撞向了後面的商店門口。
徐思沐猛地按喇叭。
車喇叭的聲音尖利,如同魔音貫穿了夜空,商店裡的人急忙都跑向一邊。
徐思沐的車頭撞入商店門口,卡在那裡向前沖了兩米的距離,車子總算是停了下來。
徐思沐立即就撥通了邢娜的電話,給她發了個定位過去。
邢娜接到電話就急忙趕了過來。
她趕到的時候,交警也到了。
徐思沐剛才在車上,幸好是車速不快,否則的話,現在的後果不堪設想。
和交警商量了一下賠償款,就把車給拖走了,先給拖到車庫之中。
邢娜扶著徐思沐,「沐姐,你沒有傷到吧?要不先去醫院裡面做個檢查?」
「不用,我沒事。」
徐思沐思索著剛才的事。
她的車,在送盧湛的時候,剎車還沒有失靈,可是就在下去在便利店給盧湛付了煙錢之後,回來的路上剎車就失靈了。
這絕對不是偶然。
就是盧湛做的手腳。
徐思沐對邢娜說:「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你老闆。」
邢娜:「啊?不說啊?」
「嗯,」徐思沐說,「他現在自己還住院,不要讓他擔心,我沒事。」
「好。」
徐思沐又看著邢娜,「你別想這邊口頭上說好,背地裡又瞞著我去打小報告了。」
邢娜急忙搖頭,「我又不是林花蕊。」
徐思沐又叮囑了幾次,邢娜就差舉手發誓了,這才作罷。
回到家,徐思沐洗完澡,想起來了早在一年前,盧湛窮凶極惡的開車撞她,甚至是在她和周翰越同車的時候,將車輛給撞到了山崖下。
她本以為,盧湛表面上看起來是屬於比較正常的,即便是在說什麼狠話,也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來。
但是現在看起來,再聯想起來曾經發生的事情……
細思極恐。
徐思沐覺得周翰越在醫院裡面,也不安全了,還是儘快辦理出院手續,讓周翰越回到家裡來休養。
第二天,徐思沐下午就去給周翰越辦理了出院手續。
周翰越:「想我了?」
徐思沐沒有理他,叫人推著輪椅扶他上車。
周翰越眯了眯眼睛。
據他所了解的徐思沐,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回到家裡,他就把邢娜叫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這兩天,太太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邢娜:「沒、沒有。」
周翰越冷笑,「邢娜,你是不是不知道其實你是不會撒謊吧?」
邢娜低著頭。
「我答應了沐姐不說的,我還發誓了。」
「所以,是真有事了?」
邢娜點了點頭。
周翰越捏了捏眉心,「那好,現在我問,你點頭或是搖頭。」
他想了想,「是不是和盧湛有關?」
邢娜急忙點頭,心裡還在想著,老闆真是神機妙算,第一個問題就直戳要害了。
「是不是威脅到沐沐的生命安全了?」
邢娜又點了點頭。
周翰越眼神一下就沉了下來。
從徐思沐的舉動上來看,恐怕就是怕他在醫院裡面會出什麼事情,家裡面安全。
話說到這裡,即便是不用邢娜說,他也知道了五分。
他叫邢娜出去,就給林宇去了個電話,讓林宇調查一下這兩天的事情。
自然,在馬路上發上的事情,本就不夠隱蔽,林宇那邊一查就查了出來。
當轎車撞進商店門口的照片,由林宇發過來,發到周翰越的手機上的時候,周翰越的眼神更顯得陡然間凌厲起來,手指緊緊地攥住了照片邊緣。
他拿出手機來,給盧湛撥了一個號碼。
「你有什麼,就朝著我來。」
「呵,」盧湛似乎早就想到了周翰越的這一通電話,「我倒是想要衝著你來,可是陸珩喜歡的人又不是你,我把你送下去,他也不會高興。」
「盧湛!你是不是瘋了?你把思沐送下去,阿珩也不會高興!」
「怎麼不會高興?」盧湛說,「他生前最喜歡的就是徐思沐了,他一定會高興,而你……」
他聲音更加低了幾度,「你搶了你兄弟的女人,你也該死。」
「盧湛,阿珩已經去世了,已經七年了,你什麼時候能走出來?」
「你給我閉嘴!」盧湛暴怒的嘶吼出聲,聽筒內,一時間只留下了他沉重粗喘的呼吸聲。
「你們都不配提他,你們這一對狗男女。」
盧湛直接把手機狠狠地摔向牆邊,目眥俱裂,眼眶裡都沾染上了一片血紅。
…………
徐思沐晚上跟邢娜出去的時候,還特別又問了她。
「你沒跟周翰越說吧?」
邢娜忙搖頭。
她沒說。
都是老闆自己猜到的,那就不算是她說的了。
徐思沐現在出入已經不開車了,就是怕盧湛再依樣畫葫蘆的來一次。
畢竟,車輛這種鋼筋鐵骨的,可是不能和人的身體對抗,有一次兩次,她都不信第三次,還能有這樣好的運氣了。
距離過年越來越近,也就快到了小靈韻滿歲的生日了。
小靈韻剛好是在大年三十凌晨出生的,趕上了一年年末的尾巴。
徐思沐打算給小靈韻買點大紅色的衣服,把她裝點成一個喜氣洋洋的搪瓷娃娃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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