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個風雲激盪的故事越來越進入,小妖也越發緊張得不行。全//本\小//說\網//
張瞎子喝了一口茶,緩緩道:「這一年,反正那件消失了幾十年的東西,突然之間就有了消息。」
「怎麼回事?」小妖問道。
張瞎子不樂意了:「我不是告訴你了麼,不要打聽。」
小妖吐了吐舌頭。
張瞎子道:「反正就是突然冒出了消息,而且消息傳得極快,連我閣皂山都曉得了,其他各派可想而知。」
「這件事情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張元乾得了這個消息,而且也拿到了那件東西,結果卻遭到茅山、屍宗等一幫高手的圍攻,這位正一派第六十五代天師在一口氣解決了十幾個高手之後仙化。至於那件東西,後來也因為一連串蹊蹺的事情發生,再此繞無音訊。」
說完這個,張瞎子攤了攤手。
「這就完了!?這就是第三次大劫?!」張小妖目瞪口呆。
前兩次大劫張瞎子說得極為詳細,簡直是繪聲繪色,怎麼這一次三言兩語就他娘的完了!?
這老頭……
不對!不對!
小妖仿佛想起了什麼,轉臉對山雞道:「山雞,民國三十七年,是哪一年?」
「啊?」山雞撓了撓頭:「民國呀……那個,民國元年是哪一年來著?」
「我日!」小妖氣得想撞牆,倆不好好讀書的二貨呀!要是胖子在,肯定知道。
「1948年。」旁邊的婉兒笑道。
「1948年!對!1948年!」小妖頓時激動了起來,指著張瞎子道:「這事兒我算是明白了,肯定和李瘸子有關係!瞎子,你說得詳細點……」
張瞎子一搖頭:「這事情我說了,不能說出去。我能告訴你這麼多,已經是盡我所能了!」
「不會吧!」
「最後一個大劫,你想聽還是不想聽?想聽的話,咱們繼續,你要是死磕這事兒,我就不說了。」
「成!成!你行!說吧。」小妖無可奈何。
張瞎子微微一笑,隨即臉色沉重,道:「張元乾的仙化,純粹是落入了一幫人的暗算之中,這幫人裡面,就有摩羅子。」
「我見到的那個摩羅子?!」小妖越發震驚。
張瞎子點了點頭:「當時這狗東西,雖然年紀輕輕,但也是茅山的精英之一,他命大,沒有死於非命。那場大劫之後的兩天,我才趕到廬城,到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張元乾的死,震動整個道門,一方面固然是因為他乃正一派嫡傳天師,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那件東西神奇出現又神奇消失。」
「張元乾是龔老鬼和餘一味的師兄,比親兄弟還親,他的死,徹底激怒了這兩個二貨,兩人聯手,瞅准機會半路截殺了當時的茅山掌門,再一次在道門引起軒然大波!」
「隨後的情景你們也可以想像得到,齊雲山和茅山彼此之間簡直如同瘋了一般,都要報仇,死磕得慘不忍睹,真是兩半俱傷,一直持續了一年多。」
我擦,我這兩個爺爺,可真夠狠的!小妖暗道。
「然後呢?」
「平息了。」張瞎子輕描淡寫。
「平息了?!這雙方有如此血海深仇怎麼就平息了?!」小妖不理解。
「原因很多,第一,當時國家新生,開始整頓,風聲緊。第二,齊雲山和茅山再這樣死磕下去,誰都耗不起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第六十六代天師。」
「六十六代天師?」小妖撓了撓頭,他雖然是正一派門人,在齊雲山長大,但對於歷代祖師,爺爺從來不告訴他,也不准他多問,所以情況根本就不曉得。
張瞎子道:「張元乾仙化的時候,四十多歲,可謂英年早逝,他只有一個獨子,取名青陽,當時不過是個孩子。齊雲山和茅山死磕,人家那邊的掌門死於你那兩個爺爺之手,所以對這個孩子恨之入骨,尤其是摩羅子。」
「為毛?」小妖問道。
張瞎子呵呵一笑,道:「這就得從摩羅子的身世說起了。」
「摩羅子,本姓羅,至於叫什麼,誰也不知道了。當年兵荒馬亂,他師父,也就是那個死在你爺爺手裡的茅山掌門,被日本人圍剿得焦頭爛額就逃入了一個山村,那村子,叫羅家村。日本人尾隨而至,隨即展開大屠殺,摩羅子當時只有兩三歲,他父母為了救他師父被日本人活活燒死。自此之後,他就被收入茅山,他那師父更是待其為親生兒子一般,不但將一身的道術傾囊相授,更是有意要他接任掌門。所以,你兩個二貨爺爺殺了他師父,他豈能善罷甘休?」
「除了他視師為父之外,還有一點很重要,就是摩羅子此人,野心極大,一心要做掌門,但他師父弟子眾多,厲害的也有個十來個,他排在最麼,師父慘死,又沒有留下正式的法旨,所以這掌門的位子就和他無緣了,這對於他來說,更是難受,故而茅山和齊雲山死磕之時,他就把滿腔的怒火發泄出來了。」
「按照他的脾氣,那絕對是不死不休,這樣做,一來他可以賺下替師報仇的名頭,二來在這場死磕之中,他的那些師兄弟也是死的死傷的傷,越是這樣,他就越有機會得到掌門之位。」
「但他畢竟不是掌門。這場廝殺持續一年多之後,茅山和你們齊雲山都有些扛不住了,一方是理虧,另一方則是要保護張元乾的獨子張青陽,所以就達成了和解。」
「條件很簡單:立張青陽為正一派第六十六代天師,為正一派各派之道尊,茅山派也必須聽命,齊雲山和茅山之間,恢復和平,誰也不能再肆意報復。」
「這條件一出,道門總算是安穩下來。但是之後,就發生了幾件大事。」
張瞎子點燃了一根煙,抽了一口,道:「第一件事兒,就是摩羅子自此從茅山失去了蹤影,而且連茅山的人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反正幾乎全國各地都時不時放出一些消息見過他。」
「第二件事兒,就是餘一味那傢伙,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也下了齊雲山,而且簡直就像是無賴一般,每個門派都湊了進去,非要學道術,不管用什麼手段,只要他看上的道術,一定要學到,而且學的可不是齊雲山那正宗的道術,全都是凶煞無比的手段,甚至茅山那邊他也去了,一副豁出去不要命的樣子,搞得摩羅子的那個做掌門的師兄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以相互借鑑的方法傳他道術。時間長了,這餘一味完全換了一個人,之前的那個憨厚一根筋的餘一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讓道門提起來就心驚的煞神。」
「至於龔老鬼,那混賬帶著幼小的張青陽在齊雲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心培養扶持,這兩個二貨,我估計肯定是事先分工的。」
「第三件大事,那就是整個道門的大事兒。江山變色,風氣就不一樣了。後來道士就做不成了。各門各派都關門大吉,還俗的還俗,娶妻生子的娶妻生子。你們齊雲山,也不例外。在外晃蕩的餘一味也不得不回到齊雲山,和龔老鬼關了道觀,脫掉了道袍,像山農一樣土裡刨食,撫養著張青陽。餘一味乾脆結婚生子,龔老鬼什麼情況,我就不曉得了,聽說好像有過什麼動靜結過婚,但他死不承認。」
「再後來的情況,你也曉得,時事艱難,道門尤其難過得很。一直到改革開放,這才逐漸好起來。」
「這第四個大劫,就發生在十七年前。」張瞎子深吸一口氣,終於說到了正題。
「十七年前!?」這話簡直如同驚天雷一般炸得小妖有點接受不了。
「嗯。就十七年前。」張瞎子語氣平淡,道:「這一次大劫,也他娘的翻天覆地!」
「怎麼講?」
「你讓我慢慢說呀。」張瞎子滅了眼,道:「這事兒,就得從張青陽那小混蛋說起了!」
「怎麼說呢,張青陽這個人,打小就他娘的是個怪胎!」張瞎子苦笑連連。
「怪胎?」小妖頭大。
怎麼齊雲山的人在張瞎子眼力都是怪胎呀。
「這小東西,兩三歲的時候我就見過,因為我和龔老鬼關係還不錯,所以之後也見到過很多次,幾乎就是看著他長大的。這傢伙,打小就不喜歡說話,十棍子打不出個屁來,可那小心思,那一雙壞眼,全身上下都透出機靈勁。你說他木訥吧,還真木納,每天除了幹活練功就沒別的,你說他機靈吧,我日,比誰都機靈,連龔老鬼都能被他耍得團團轉,壞水要是一冒出來,我都頭疼。」
「他身份放在那裡,雖然那年月道士都他娘的門了,但道門之中,張青陽第六十六代天師的身份可是誰都承認的,那就是道尊。龔老鬼和餘一味那是含辛茹苦,又是當爹又是當娘,既是師父的同時,面對張青陽,他們兩個又是門人,所以把他拉扯大,可以想像中間要付出多少心血。」
「雖然道士做不成了,可骨子裡龔老鬼和餘一味那是認死理,天師就是天師,齊雲山永遠是齊雲山,張青陽不是一般人,也不可能是一般人,將來肯定還得繼承道統的,所以培養起來,就按照那個路子。」
「可偏偏這個張青陽,他娘的就是不走尋常路。對他那天師的身份沒任何的沾沾自喜,甚至根本就不感興趣。他是生在紅旗下,受的思想教育和我們不一樣,加上是年輕人,所以啥事都幹過,什么小兵、衛兵,什麼造反,不亦樂乎,思想上和龔老鬼他們截然不同。龔老鬼那脾氣你曉得,那容得這個,教訓不成就動手,越這樣,越叛逆,後來簡直是水火不容。」
「好不容易等到了春風,齊雲山恢復道觀,龔老鬼和餘一味喜出望外,廣邀道門要重新舉辦天師登法台。」
「這消息對於整個道門來說,是喜事。龍虎山的那一宗,跑台灣去了,國內也就這麼一個天師了。所以,各門各派紛紛雲集,很是熱鬧。」
「經過了這麼多年月,正一派各派變化很大。淨明道、清微派這樣的原本就實力單薄的道派,幾乎是到了真正關門大吉的底部了,門人不足,青黃不接。我閣皂山,也是可憐得很,你們氣運宗,好不到哪裡去,原本的正宗名門,就剩下龔老鬼和餘一味撐門面,卻是那茅山,他娘的人丁興旺,一家天下。」
「不過,正宗就是正宗,名門就是名門,天師就是天師!登法台的那天,各門各派都雲集而去。」
「這第四次大劫,出問題就出在這節骨眼上!」
說到這裡,張瞎子直搖頭,一副無比嘆息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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