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的只是雪 第一百二十二章長路漫漫,為劍作伴

    遠在美國的藍詩凝心頭一陣刺心般的痛苦，無奈的放下手中的筆，無力的趴在書桌上，室友們發現有些不對的藍詩凝，過來關心的詢問，都被藍詩凝一一推脫，「怎麼會這樣？」藍詩凝喃喃道：「張沐，難道你過的不開心嗎？」

    外面的天空逐漸陰沉了下來，夜幕緩緩降臨，藍詩凝披起一件外套走在寧靜的公園中，平靜的石階小路上，藍詩凝的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昏黃的路燈亮起，藍詩凝沿著路燈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走了多久。

    突然藍詩凝抬眼看去，前面的一盞路燈已經壞掉了，周圍的路燈都打著昏黃微弱的燈光，唯獨那一盞路燈壞掉，在夜幕降臨時分，顯得格外孤寂。輕輕踏步藍詩凝走了過去，這時就在這盞路燈下坐著一個衣服破爛的男子，閉著雙眼，頭髮亂作一團，不過藍詩凝看的出來，這人是亞洲人，隨即好奇的問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那人沒有睜眼，只是輕聲道：「長路漫漫，唯劍是伴！」話語中無盡的孤寂。

    一聽這人說的是漢語，藍詩凝開心的問道：「你是中國人？」

    那人這才緩緩的睜開眼眸，精光閃過看了一眼面前的藍詩凝，一頭黑色長髮披在肩頭，睜著興奮的大眼睛看著他，小手扶在雙膝，低著腦袋注視。

    隨即那人閉上了眼眸道：「不是，我是日本人。」

    藍詩凝有些沮喪道：「哦，我還以為在這遇到老鄉了吶。不過你漢語說的真好聽，沒少在中國待過吧？」

    那人眉頭微皺，緩緩道：「勿動於心，且聽風吟。」

    藍詩凝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怎麼說話，文縐縐的我聽不懂。不過剛才你說為劍是伴，那你的劍吶？」

    「劍在心中，何處為伴？」那人緩緩說道。

    「在心中？好吧，你好歹還有個伴，我吶？孤零零的一個人。」說罷藍詩凝緊了緊外套，看了一眼坐靠在路燈上的人，「不打擾你聽風聲了，我走了。」

    藍詩凝說罷，轉身離去，外面已經這麼冷了，而且天越來越黑了，藍詩凝一個人也不敢在外面逗留，況且旁邊還有這這麼奇怪的一個人。

    藍詩凝走後，那個人依然沒有睜眼，眼眸緊閉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歐洲的一角，空中下起了小雨。

    張沐的身軀完全失去了生命力，傷口再也沒有癒合的痕跡，倒在泥濘的雨水之中，沒有一個人知道。鮮血染滿了整片草地，張沐崩爛軀體沒有了絲毫的生命特徵。

    這時一個白衣漢服小女孩，光著潔白如玉的腳丫子漂浮在空中，緩緩飛了過來，雨水沒有落在小女孩的衣服上，似乎有一堵無形的屏障把雨水隔離。寂滅看著倒在地上的張沐，眼眸中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猶如看著動物的屍體一般，寂滅緩緩的落了下來，潔白如玉的小腳輕輕踏在地面，周圍的綠草瞬間乾枯下來，很快而已，方圓十幾米的地方，無論是草木，還是一些昆蟲，瞬間失去了生機。果真是雙足所踏，萬物不生！周圍陷入了一片死寂。

    寂滅緩步走到張沐面前，仔細的端詳著張沐，蒼白的臉龐沒有一絲血色，薄唇緊擰，眼眸卻還在睜著，裡面灰濛濛一片，名副其實的死人一個！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倒也沒有嚇到寂滅，張沐原本灰濛濛的眼眸，閃過一絲精光，隨即張沐崩塌的身體正在飛速癒合，寂滅看著眼前的一切沒有絲毫驚訝，好似早在意料之中一樣。

    很快，張沐緩緩站了起來，看著眼前的寂滅，有些奇怪的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是來找你的。」寂滅緩緩開口說道。

    「找我做什麼？」張沐眉頭一皺，不解的看著寂滅，「我還有事情，不要煩我。」

    「東皇想要殺你的話，你覺得你能活到現在嗎？」寂滅突然的開口，張沐聞言定住了身形。「什麼意思？」眉頭緊鎖。

    「還有，你剛才明明已經死了，可是為什麼現在卻突然活了過來？」寂滅接著的問題，驚得張沐這才緩過神來。

    「我體內有劊子手的血液，我之前被改造過，身體恢復能力極強。」張沐緩緩的解釋。

    「不是這樣的，你本身就是一個死人！」寂滅突然的話語，驚的張沐再次止住了身體，緩緩轉身看向了寂滅。

    「東皇知道，根本殺不死你，所以才派出竹空來抓拿你！還有，沒有人能承受我的寂滅指，而當初你卻安然無恙的『活』了下來。」寂滅的話語，張沐這才緩緩的理會。「就算是修為深厚的火雲真人，衛無冥在我的寂滅指下也失去了肉身，險些喪命，可是為什麼你卻能承受住？」

    「你什麼意思？」張沐聞言看向了寂滅。

    「我的特殊能力，雙足所踏，萬物不生，世上沒有一個人敢接觸我，因為碰到我的身體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路一條！」寂滅面無表情的緩緩說道：「我之前查過典籍，上面似乎有記載，只有找到一個不死之人才能化解我身上的這種能力！」

    張沐沉聲道：「你所說的那個不死之人就是我？」

    「應該是的。」說罷，寂滅雙眼注視著張沐，緩緩走了過來，伸出芊芊玉手抓在了張沐的手掌上。張沐只覺得那小手冰冷無比，猶如寒冰一般，寂滅的大眼睛突然湧出一陣氣霧。張沐長久在蘇柯的薰陶下，早已不再是鐵石心腸，看到寂滅無助哭泣的眼神，下一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知道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嗎？」寂滅抬頭問道。張沐不敢與其對視，沉聲道：「不知道。」

    寂滅的小手握著張沐的手臂，隨後張沐手臂中的殘刃竟然被寂滅取了出來！張沐吃驚道：「你怎麼會有這種能力！能夠把我體內的殘刃取出來！」

    「這是寂滅劍上的碎片而已。」寂滅緩緩說道：「寂滅劍當初碎成兩片，你手中的只不過是寂滅劍的尖端，劍柄現在不知身在何處。」

    張沐心中無比的震撼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是寂滅劍的劍靈，所以一切我都知道。」寂滅如實說道：「當初，東皇不惜發動東瀛全部實力，只是為了搶奪回這把殘刃，想要復原寂滅劍，至於為什麼這樣做，當初傳言寂滅劍可以開啟仙境，從而飛升成仙，享長生不老之道。可是東皇根本無法啟用寂滅劍，所以在尋這把劍的有緣人，故以把殘刃交付給了你，而我原本是寂滅劍的劍靈，被東皇從劍中抽出化作人形，只為時機成熟之時。」

    「你的意思是，你還在為東皇做事？」張沐瞬間滿目陰沉，有些冰冷的看著寂滅。

    「我不過是一個棋子，命運都握在別人的手中。我不過是尋回殘刃，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寂滅苦澀一笑，「我原本就是寂滅劍的劍靈，我回來是理所當然的。」

    「既然你是寂滅劍的劍靈，那麼當初寂滅劍的主人經歷的什麼事情你還記得嗎？」張沐有些好奇的問道。

    寂滅緩緩開口：「知道，不過不可說，不可說。」眼神只是堅定的看著張沐。

    「不說，我也不勉強。不過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救回小柯。」張沐沒有多想，隨即收回了殘刃，轉身離去，然而寂滅卻跟在張沐身後，一直尾隨。

    無奈間張沐回頭看向寂滅，「你為什麼要跟著我？我和你可沒有任何瓜葛。」

    「怎麼沒有關係，現在寂滅劍在你手中，那你就是我的主人，我不跟著我的主人，我還能跟著誰？」寂滅認真的模樣，讓張沐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那你當初還要殺了我？」張沐趁機逼問著寂滅。

    寂滅原本面無表情的小臉突然一陣尷尬，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起初我也不知道啊，再說了，你不也是沒有死。」

    張沐一頭黑線，無奈的說道：「那你總不能一直跟著我？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寂滅隨即問道：「是不是找蘇柯？剛才的情況你還沒有看到嗎？蘇柯是教廷的天使長，她已經不是以前的蘇柯了，她是天使長不知輪迴多少次，才繁衍出的一個人，真正的蘇柯已經死了。」

    張沐聞言臉色一陣陰沉，看著面前的寂滅，不再言語，寂滅也察覺到剛才自己說的話，確實有點過頭，隨後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蘇柯原本的身份就是教廷的天使長，至少她現在過得很好，萬人之上般的存在，教廷中沒有人敢違背她的意思！」

    「不行，蘇柯我一定要把她救出來。」張沐此時鑽起了牛角尖，再也沒有以前的睿智和冷靜。

    寂滅隨即想了想，「你去就蘇柯，我不會阻攔你的，但是我必須要跟著你。實在不行我就化作劍靈回到寂滅劍的殘刃中吧。」說罷，寂滅化作白色輕煙，融入到張沐的手臂中。

    張沐還未開口拒接，可是寂滅已經鑽了進去，根本沒有詢問張沐的意思，張沐苦澀問道：「你這是何意，跟著我會吃苦的。」

    然而寂滅卻沒有在乎張沐說的話，隨即檢查了一下張沐的身體緩緩道：「修為尚未築基，可是實力卻堪比一般築基者，之前的亞瑟是築基後期巔峰，還有竹內二郎是築基後期，不過被寂滅劍的殘刃給殺了。」

    腦海中響起寂滅的聲音，張沐雖然很吃驚卻也很快就接受了，不解的問道：「什麼是築基？」

    「築基期是修煉者的第一步，能夠築基的話就可以延長壽元，你之前不過是在世俗界出點名，正在的修煉界，你根本還沒有涉足！」寂滅有些打擊的意思，接著評價張沐，「體內還有劊子手的血液，雖然不錯，卻無法控制神智。還有你在夢無痕施展畫龍點睛的時候，偷學了一招半式，可是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催發，之前你能用斬殺竹內二郎完全是靠殘刃的力量。否則你真的無法擊殺他！」

    「你不是說我死不了的嗎？剛才我已經死過一次了，現在不也活了過來！」張沐突然想起，自己死不了啦，豈不是一個很大的bug！想想有些得意。

    寂滅似乎察覺到張沐有些得意的意思，隨後緩緩說道：「忘了告訴你了，由於劍靈的回歸，殘刃的力量將被我掌控，當然你的不死能力也就被我剝奪了回來。所以你下一次再死的話，那就是真的死了！之前是因為有殘刃的存在，所以你才能如同小強一般不死不滅。」

    「你立即從我體內出去！」張沐聞言失聲喝道。感覺自己虧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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