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水底中走來 第126章 又見伊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又見伊人

    趙朗聽許貫忠說戴宗在梁山人之中，似有求情之意。便順勢跳出戰圈，對許貫忠等人道：「讓開道路，讓他們走。」又大聲對梁山眾人道：「你等要是再傷一個無辜百姓，我便把你們全部斬殺。」說罷，取出兩個手雷，住二十米外的空地一扔，「轟，轟」兩聲巨響，炸得空地碎石亂飛，煙塵滾滾。後面的幾百嘍囉抱頭蹲下，顫聲叫道：「天雷，天雷，他會天雷。」

    許貫忠叫道：「快走，快走，戴宗兄弟，你我就此別過。」

    趙朗讓許貫忠等人疏散道路的百姓，自己則跑到王素跟前，道個聲：「小素，咱們又見面了。」

    王素紅了臉，任由趙朗幫她牽著馬，站在路旁。

    趙良看著從身旁經過的梁山人馬，一臉戒備。忽見兩個嘍羅抬著一人，身材矮小，面目黝黑，兩眼正望向自己，眼光陰沉，卻又面目忠厚。趙朗立刻知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山東「及時雨」，滿嘴忠義，實地里卻陰損腹黑的未來梁山首領宋江。

    趙朗很想一刀結束這號稱「及時雨」的黑矮子，念在這廝後來抗遼兵、平方臘也算出了一點點力，強忍著衝動，按下了怒火，今天暫且放了這宋江。

    但是，不警告一下這些人，心裡怒火實在難消，於是便大聲道：「我認得你們是梁山之人，我在此告誡你等，此去山高路遠，你等莫要傷害無辜百姓，若讓我得知你等再有傷害無辜之舉，我定殺上梁山，為苦主報仇。」

    晁蓋等人見擋在前面的青年竟能布「閃電」（權杖的白熾光）傷人，又能降下天雷（手雷），早已驚嚇得瑟瑟發抖，同時，還擔心後面的官兵會追上來，當下也不敢多言，抬著傷員，匆匆地向江邊奔去。

    趙朗護著王素，與許貫忠等人緩緩地向鞋山山莊退去。這差不多要到家了，還遭遇到這樣的突發事，端的是令人惱火。

    退回至江邊，趙朗才得空問王素：「小素，你因何會出現在這東城郊外？」

    王素道：「趙大哥，今天是清明後的踏青節，我們約了幾個閨中好友，要去琵琶亭附近踏青，誰知走到這裡，竟遇到兵亂，慌亂之中與小月走散，幸虧遇到了趙大哥，不然的話，定會被那亂賊所傷。趙大哥又救了我一次。」

    趙朗道：「小素，那山賊流竄之下，現在江州城混亂一片，不如到鞋山山莊暫避一時，待紛亂平息，才回城中，如何？」

    王素再次見到趙朗，心中喜悅，忽又想起侍女小月，忙道：「小月與我走散，還需找到她才行。」

    趙朗吩咐幾名弟子分散尋找小月，在那龍丘山上，幾名弟子曾見過那侍女小月，幾人分散去，騎著馬匹，邊走邊喊，不一會，北面的一人群里跑出一女子，正是小月。許貫忠帶著小月走了過來，小月一見到王素，免不了哭哭啼啼訴說一番。

    趙朗帶著王素，回到了鞋山山莊，把王素主僕兩人安置在格物學院。自己回到了居住的院子，安排好弟子一應事宜，洗去了一路的風塵，才走出山莊，去格物學院尋王素主僕去了。

    剛走出山莊，忽聽幾里外馬蹄聲轟轟，走出路口，跳上一棵大樹遠眺，只見到黑壓壓的幾千官兵，還有好幾百的騎兵，排成隊列，正向江州城外東北奔去。趙朗醒起，這應是《水滸》所記載的江州兵馬趕赴江邊白龍廟圍攻梁山強人了。

    遠遠看見，旗幡蔽日，刀劍如麻，走在前面的竟是帶甲騎兵，動靜鬧得極大。但趙朗知道，這一次，官兵將會無功而返。不久之後，那些梁山山匪就會被江州另一股勢力穆弘、穆春這兩兄弟用大船從江邊的白龍廟把這一伙人接走，走水路脫困。梁山這夥人接著又會殺個回馬槍，偷偷潛入江州東南的無為軍城，突然發難，擒殺無為軍城通判黃文炳，報了宋江的私仇。

    王素和學院的部分教員聽到動靜，也走出學院向西北方向的江邊望去。見那黑壓壓的軍隊，感受那轟轟的馬蹄聲，不禁臉上變色。他們哪有見過這樣的架勢？

    正在此時，教員們見到趙朗走過來，忙上前拜見。這些教員大多是趙朗當初買回來的少年，見到趙朗，都深躬長揖行禮：「拜見院長。」

    趙朗提手虛托，心中頗感欣慰，這二十多名少年，終於都成才了，除了幾個在外跑動之外，大多在學院裡充當教員。都是在落難之時被趙朗解救，又蒙趙朗傳授知識，均心懷感恩，對趙朗忠心耿耿。

    格物學院已再次擴充，現有新生員500多人，第二批學生200人經一年多的學習，已畢業並在各產業中鍛煉，還有幾十名在各船中任職。科學的種子終於在這北宋悄悄地發芽了。

    王素感到好奇，不夢問道：「趙大哥，他們為何稱您為院長？」

    趙朗淡笑道：「我是這格物學院的院長，也是他們的老師，他們當然稱我為院長了。在龍丘山之時，我曾說過我是一教書先生，可不是騙人的喲。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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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素忙行禮道：「原來是儒學大家當面，失敬，失敬。」

    趙朗忙避開道：「小素不要誤會，我可不是什麼儒學大家，咱們這是格物學院，教授的是格物知識，並不是考狀元之四書五經。」

    「格物知識？」這樣不教授四書五經的學院，王素還是第一次聽到，心裡不禁疑惑。

    就在此時，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轉身望去，卻是許貫忠領著幾百護衛在張家村前列陣。

    趙朗對那些教員說道：「你們回去授課吧，外面紛亂，近期不要走出鞋山。」轉頭又對王素道：「小素若想了解這格物知識，可隨教員們去課堂一聽，到時自會明白。我要去布置一下防禦事宜，失陪。」

    王素知道那些賊人還在北面的江邊，官兵正大批出動前去圍剿。混亂之下，無論是山匪強盜還是廂軍兵卒，所過之所，無不禍害非淺。當即便隨教員進學院去了。

    趙朗走到了護衛隊的陣前，護衛們在許貫忠的旗子指揮下，組成一個個「鴛鴦陣」，手持制式武器，嚴陣以待，士氣高漲。

    趙朗看著那些兵器，許貫忠嚴格按照那冊子上來裝備，包括那藤甲、毛竹，不禁好笑。這東西是當時戚繼光條件所限，因地制宜成做出來的，三米多長的毛竹又長又粗，操作起來多有不便，完全可以用煉製過的木棍代替，或是用空心的鋼管，這樣就避免了毛竹運輸不便、容易開裂的缺點。那藤甲更是落後，保養繁瑣，早應更換。但無論如何，這些護衛，終於還是練出來了。以趙朗觀之，這些鄉兵只需再經幾次實戰，見見血，便可形成真正的戰鬥力。

    按趙朗的計劃，這些護衛鄉勇以及流求那邊的護衛隊，接下來都要去駐地附近剿匪，以實戰來提高戰鬥力。在這冷兵器時代，只有見過血的士兵，才是真正的士兵。

    這些護衛在經過實戰後，都會成為教頭、什長。江州這邊不會有大動作，但在流求，五年內要練出3萬精兵，任重而道遠啊！

    趙朗看著這些護衛，心中嘆息，這點人馬，還是遠遠不夠啊……

    遠處官兵喊殺聲震天，遠遠看見，騎兵來回奔馳，步兵喊著口號向前列隊行走，不一會便把那江邊的白龍廟圍得水泄不通。又過了一刻鐘，一隊一隊的官兵便向後退去，再過了半個時辰，江邊與城郊就靜了下來，官兵、山賊都退得乾乾淨淨，仿佛沒有發生混亂過一樣。

    趙朗知道，梁山眾人已從水路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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