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著公園的角落,黑暗如濃稠的墨汁般難以化開。
孟晚靈的兩個女兒匆忙從角落裡衝出來時沒看路,被對面的大貨車呼嘯而過捲入車輪
貨車司機沒想到,這麼晚了會有人突然衝出來。
想要剎車都來不及。
當那兩道慘叫聲傳入耳朵時,他直接嚇傻了。
他不是故意的。
是那兩個人突然間衝出來,才會造出這樣的悲劇。
司機停下車,打開車門下車後,看著被拖行了一段距離的兩人,差點嘔吐。
他顫抖地撥打報警電話。
而聽到慘叫的蕭玉婷跑出來時,就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上一刻持刀想要殺她的兩個女孩,身體像是脆弱的紙偶般被狠狠捲入了那沉重的車輪之下。
車輪下是一片慘不忍睹的景象。
兩個女孩的身體支離破碎,與地面上的血跡和塵土混合在一起,散發著濃烈的死亡氣息,整個場景如同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
看著那慘烈的一幕,蕭雨婷癱軟在地上,伸手捂著嘴,嚇得渾身發抖。
雖然這兩個女孩心裡有些不正常。
但那樣鮮活的兩條人命就這樣沒了
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大人之間的恩怨。
她沒想過遷怒孩子。
她無法直視那血腥的一幕,兩眼一黑,人就往地上倒。
跟在她身後出來的管雨晨趕緊上前接住她的身體。
「喂,阿姨,你還好嗎?」
她打零工剛下班,路過公園,沒想到會聽見有人猖狂地想要殺人。
好奇心驅使她走近一看,就看到兩個女孩壓住一個女人,囂張地揚著匕首
蕭玉婷被嚇暈,管雨晨雙手托住她,有些犯難。
「你暈了怎麼回家啊?」
她不敢看那慘烈的車禍。
心裡有些內疚難安。
幾分鐘前,是她把那兩個女孩趕走的。
若她沒多管閒事,受傷的會是暈過去的阿姨。
可多管閒事的後果
雖不是她撞的人,但她感覺是她間接造成的。
她心慌意亂地摸了摸蕭玉婷的口袋,掏出她的手機,想看看能不能聯繫她的家人。
可蕭玉婷的手機有密碼鎖,她沒辦法解開,緊接著便是沒電關機了。
無奈之下,她背起蕭玉婷,在附近給她找了一家賓館。
而她剛背著蕭雨婷離開不久。
接到報警電話的警方趕到車禍現場
陳家書房。
陳鈺銘的媽媽手裡拿著雞毛撣子。
一下一下狠狠地抽打在孫子身上。
「說,你到底偷了多少?
讓你小小年紀不學好。
你學什麼不好,非要學著偷雞摸狗的勾搭。
在家裡是少你的吃還是少你的穿?
你竟然敢偷同學家里的錢。
要不是你同學的媽媽打電話給我。
我簡直不敢相信你會做出這樣的事。
我每天給你那麼多零花錢。
你都花哪去了?
你上次偷我的錢,我給了你改正的機會。
沒想到你不但不改,反而變本加厲。
這次你膽大包天,去同學家玩,連人家的錢都敢偷。
你說你小小年紀,怎麼會有這麼多惡習?
偷錢!
你跟誰學的呀你?
你是想氣死我嗎?
你老實說,你今天偷了多少?
你同學的媽媽看在你年紀小沒計較。
但我可不會慣著你。
你現在年紀還小,才13歲。
就開始偷偷摸摸。
等你以後長大了踏入社會。
你將來還不反了天,走上不歸路。
你說,你到底偷了多少?
你今天不好好承認錯誤,反省反省。
你就一直給我跪在這裡,不准起來。」
她一邊問一邊抽打。
眼裡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失望。
這孩子從小被他爸媽慣壞了。
任她怎麼苦口婆心地教都掰不正。
她花費那麼多心思在他身上,一直引導他做個好孩子。
可這孩子就像天生劣根,事事都要反著來。
在學校打架,逃學,鬥毆,成績一落千丈。
與他姐姐相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一個天一個地。
這不比較還好。
一比較就氣得她心肝肺都疼。
果真不是一個肚子裡出來的,品性都不一樣。
雨桐從小聽話,乖巧懂事。
她從來沒花費過任何心思。
可這個偷梁換柱回來的孫子,從小就讓她操碎了心。
從前兩年發現兒子欺騙兒媳婦,她就一直愧疚不已,活在自責和悔恨中。
可又自私地不想失去那麼好的兒媳婦。
便一直將這事藏在心裡。
現在她又懷孕了。
她生怕那喪心病狂的兒子,又會做出對不起兒媳婦的事。
這兩天,她愧疚得夜不能寐,寢食難安。
思前想後地想著要不要告訴兒媳婦?
在這節骨眼上,孫子還犯下滔天大錯。
她簡直快崩潰了。
跪在地上的陳雨澤,一頭短碎發,長相一般,身上還穿著校服。
他低著頭,雙手緊握,一臉的不服氣,眼裡赤紅一片,燃著熊熊烈火。
被奶奶一下一下無情地抽打,他不但不覺得自己有錯,反而眼裡的戾氣更甚。
身上火辣辣的疼痛讓他火冒三丈。
不就是偷點錢嘛,又不是什麼大事。
奶奶卻要小題大做,打了他半個小時了還不解氣。
她這是準備把他打死嗎?
在奶奶雞毛撣子再次揮下來時。
他突然站起身,一把奪過奶奶手裡的雞毛撣子。
隨手一推,就將奶奶推摔到地上。
嘴裡說出的話更是差點把他奶奶氣死。
「就你給那幾個零花錢,還不夠我塞牙縫呢。
一天天就知道教我怎麼做個好孩子。
你從來不問我你教的我喜不喜歡?
我爸媽都沒管我那麼嚴。
你個老東西,憑什麼這麼管我?
你一天吃飽撐著沒事幹,自己不去學別的老人跳跳廣場舞,打打麻將打發時間,非要天天跟我槓在一起。
教我學這教我學那。
這不准做,那不准做。
你不嫌煩我都煩。
我想偷誰的就偷誰的。
想幹嘛就幹嘛。
誰讓你多管閒事,管我那麼多幹嘛?
反正我爸媽有錢。
就算我把天捅破了,他們也會給我補上。
你以為你一天天說那麼多大道理,我就會聽你的嗎?
我自己自由自在的,不好嗎?
幹嘛一天要聽你羅里吧嗦的說教。
以後我的事你少管。
不然我就不認你這個奶奶。」
陳鈺銘媽媽被他這一番話驚呆了。
氣得捂著胸口,伸出手指顫抖地指著他。
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你這個逆子,你簡直是想氣死我。
你做錯了,你還有理了。
你好壞不分,學的知識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氣死我了!
氣死我了!」
她忍著胸口的憋悶,從地上爬起來,伸手搶陳雨澤手中的雞毛撣子。
「你這個逆子,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一頓。
讓你記住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再讓你這麼惡劣下去。
我看以後誰也管不了你了?
你這是要上天!」
陳雨澤緊緊拿著雞毛撣子,一臉不服氣。
一個想搶,一個不想給。
二人搶爭奪間,脾氣暴躁的陳雨澤突然一發狠,鬆開手中的雞毛撣子。
再狠狠一推。
「行,你想要那就給你。
但再想打我,門都沒有。」
嘭。
陳鈺銘媽媽被他狠狠一推,後腦撞在桌子上,頓時一陣頭暈目眩,眼睛眨了幾下,身體一軟,暈倒在地。
而陳雨澤看著她閉上眼睛,還以為是被撞死了。
嚇得他趕緊蹲下身子探她的鼻息。
發現她只是暈了過去後鬆了一口氣。
隨後他不但不擔心她有沒有撞傷,反而伸手在她口袋裡翻找
片刻後,他從他奶奶身上掏出一串鑰匙。
隨後興奮地拿著鑰匙,直奔奶奶的小金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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