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望盯著余朔,迸發出濃厚的敵意,我知道他怕我受傷,想保護我,但是我跟余朔的過去不是他能插手的事兒,臉色也耷拉了下來,冷喝一聲:「回去。」
「我……」
楊望見不得我生氣,語氣軟了下來,想說幾句好話讓我消氣,但是瞥見我不悅的表情,愣是把到了嘴邊話咽了回去,滿臉委屈的一步三回頭,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你的學生?」
余朔不過問我的私事,但是楊望的敵意他也感受到了,摸了摸鼻頭,侷促的問道。
我把注意力放回他身上,止不住在心底嘆氣,抓緊了手邊的小包,見他時還是習慣性緊張,耳根也跟著紅了一圈,沒回答他的問題,目光閃躲的問道:「你來是有什麼事嗎?」
余朔的眸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深情,若不是他要娶別人了,我至今還覺得他愛的人是我,真是可笑,自欺欺人罷了。
他上前,抓住我的手,似乎有些為難,但還是開了口:「歡歡,我知道這事兒不該跟你開口,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要跟清兒結婚了,你也知道,她家裡人都是上海的,對我這個外來的女婿不待見,好不容易說服了她爸媽,但他們給我下了一個死命令,掏出二十萬,否則說什麼也不會讓我跟清兒結婚的。」
我聽到這兒,就只想笑,嘴角苦澀。
「所以呢?」
「所以你借給我二十萬吧。」他目光猙獰,直接跪在了我腳邊:「歡歡你在上海待了那麼久,手裡肯定有積蓄,你先借給我,等我以後慢慢還給你……」
「余朔,你瘋了吧。」我掙開他的手,鼻頭泛酸:「就為了一個上海戶口,你把我們七年的愛情拋之於眾,如今你跟藺清結婚,讓我去替你掏這個二十萬,你還有哪怕一點良心嗎?我是喜歡你,可是我不犯賤!」
我跟余朔。
七年的愛情長跑最終死在了上海,無疾而終。
他可以為了所謂的前途跪在我腳下,我原諒他不愛我,可是卻原諒不了他的所作所為。
我低頭看著余朔,他抓著我的褲腳,已然沒了七年前的樣子,他青澀的模樣只留在了我的記憶里,跪在我腳邊哭訴,我心軟淚砸下來,差一點又應了他。
楊望似乎一直沒走,他從旁側衝上來,踢開了跪在我腳邊的余朔,年輕的臉上是我不曾見過的兇狠,伸手攔住我的肩把我拉到了他的身後,面露陰狠。
「你把她弄哭了!」
楊望年輕,做事容易衝動,家裡面又有權有勢,誰也不管他,我怕他鬧出什麼事,拉住他的胳膊,算是我對余朔的最後一點仗義。
「就為了這麼個破渣男你還……」
他破罵著回頭看我,見我浸濕的臉,話戛然而止,撓了撓頭狠狠的瞪了余朔一眼,把我帶上了樓。
我的眼腫的跟個核桃似得,難看的很,連鏡子都不敢照,楊望倒是不嫌棄,朝我眼上塗了些什麼藥膏,我閉著眼,心裡邊難受,不想理他,他就自己找話說。
「老師,你就這麼喜歡他?」
我不想談這個話題,抓住旁邊的抱枕蓋住了臉,哪怕他有一點識趣,也不會追問下去,但我忘了他是楊望,對我這樣事兒上向來不識趣。
他抓住我的手,扒開抱枕把我的臉露出來,俯身靠在我身邊,即使不睜眼我都能感受到他眸子裡的深情,就這麼看著我。
「他那麼老,沒我帥,沒我有錢,沒我年輕,你為什麼喜歡他不喜歡我呢?」
他這是吐槽,卻是真話,似乎埋怨我的眼光差。
我怕他在說下去又會說什麼胡話,及時開口打住了他。
「我跟余朔七年,他為了我改了高考志願來到上海,我跟他一起住在地下室熬過最難熬的時光,他是我爸媽公認的女婿,你說我為什麼喜歡他?」
其實我想告訴楊望,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但是我怕這話說了,他對我的心思就更加沒個著落,所以我只能改了口,期望他能明白,我的心裡已經有人了,裝不下他。
但是顯然余朔的重點不在喜歡這件事上,他怔了半天,滿臉鄙夷的冒出來一句:「那是他沒本事……」
而後又小聲的嘟囔了一句:「我才不會讓你住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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