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飛快而逝。
月牙灣一事,多虧夏侯宿給她糊了半臉的血,然後又傳太醫來別院坐了幾回,如此,她遇刺重傷,昏迷不醒的消息,也就傳遍了京都城。
相較於只是落水受驚的四皇子,當初拿四皇子擋刀一事,也就變得微不足道,被淡忘了下去。
黎司晚順利躲過一劫。
只是要圓這個重傷的謊言,黎司晚至少近兩月都不能出去露臉。
至於康平道的假消息,夏侯宿也自己處理好了,黎司晚無事一身輕。
悶在院中的這幾日,每日除了研究治療夏侯宿的法子之外,黎司晚也開始規劃自己的以後。
總結起來就是,錢。
等一切塵埃落定,她完成任務之後,閒雲野鶴逍遙世間,也是需要錢的,且是不少錢。
所以,她必須要搞錢。
說起搞錢,黎司晚的腦海里就浮現了蘇逍遙的臉。
最佳的合作夥伴,便是他了。
因此她書寫了一封信,讓吳心幫忙送出去。
她當然知道這信夏侯宿會看,卻也不怕他看。
之前黎司晚和蘇逍遙已經商量好了一切,畢竟以後總會有交集,也瞞不過夏侯宿,倒不如直接擺到明面上來。
蘇逍遙只是道觀的一個小道士,黎司晚便以曾經上香算過命為由,成了和蘇逍遙相識的原因。
而後又用算命算出的財運為由,和蘇逍遙商量搞錢一事。
書信的內容完全沒有疏漏可查,還為日後蘇逍遙的出現鋪了路。
而且,那信件里,還夾雜著一份話本子,也是她搞錢用的。
至於這個嘛,夏侯宿能不能看下去,就是他的本事了。
黎司晚狡黠一笑,也正如黎司晚所料,此刻夏侯宿正在房中看起了那話本子。
眉頭緊皺,神色堪比當初黎司晚搖床時一樣的精彩。
「她那紅色鴛鴦肚兜,正掛在那狂徒的腰上,兩人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他餓如虎狼一般將她撲倒,真是好大一張床...」
「角落裡,他將手伸進了...」
越看下去,夏侯宿的神色就越精彩,整張俊臉都快皺到一起。
此時若是黎司晚看見,定會瞬間浮現一幅畫面。
地鐵老人看手機!
再好看的臉,也架不住此刻的神色扭曲。
夏侯宿用力將信件一扔,臉黑眼綠。
「給她送出去,送去道觀!」
語氣里好似吃了幾斤大火藥,等吳心收完信件走了出去,他這才揉了揉眉心。
都什麼東西。
「小侯爺,黎大小姐來了!」
就在這要死的時刻,黎司晚好死不死地來了。
見她從外面若無其事地走了進來,夏侯宿的臉又黑了。
一見她,他腦海里就浮現了不少的畫面。
鴛鴦肚兜,狂徒,顛鸞倒鳳...
夏侯宿只覺雙眼一黑,拼力才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壓了下去。
黎司晚看見他的神色,心裡偷笑,但面上卻沒有顯露什麼。
是的,她就是故意的。
「你來做什麼?」
夏侯宿沒好氣的開口,黎司晚心底暢快,臉上滿是甜美的笑意。
「今日我過來,是有件事情,想要同小侯爺商量。」
「說。」
「小侯爺,嫌錢多嗎?」
此話一出,夏侯宿一愣,黎司晚接著道,「您肯定是不嫌錢多的,我想在京都城裡開一家店,具體來說,不是單一的店,而是綜合式的商場...」
不等夏侯宿開口,黎司晚便將自己的預想都說了一遍。
她的想法很簡單,就是開個商場。
這個時代,酒樓是酒樓,店鋪是店鋪,娛樂是娛樂,沒有綜合性的場所。
若是她能做一個商場,那便是第一先例,她相信,定然能搞很多錢。
而聽完黎司晚的想法,夏侯宿也來了些興趣。
如此新穎,的確有些意思。
見夏侯宿神色轉變,黎司晚繼續道,「小侯爺,這商場的前景,您目光遠是肯定能看見的,所以您要不要入股?就是和我一起投入建造,之後的利潤我給您分紅。」
夏侯宿眼底明了,一聲淺笑,「原來是來找本侯借錢的。」
不得不說,夏侯宿向來一語中的。
這也確實是黎司晚的目的。
建造商場的成本可不是小數目,她得找人才行,思來想去,夏侯宿最合適。
「小侯爺話可不能這麼說,您雖然是要出錢,但也會掙回來不少啊,而且您身在朝堂,情報消息是最重要的,等商場一起來,您安排人手進去,那各行各路的消息,不都匯聚到您的手裡?」
「哦,人還得本侯出!」
「額,小侯爺,只賺不虧啊。」
說起賺錢,黎司晚雙眼亮晶晶的,夏侯宿看著她,不由得皺了皺眉。
「你堂堂尚書府嫡女,為何這般愛錢?」
「世上有人不愛錢嗎?而且...」
她是孤兒,從小便知道錢的重要。
所以長大之後,錢也是她向來排在第一位的。
她眼底划過悲傷,落入夏侯宿的眼底又化為了疑惑。
但黎司晚卻沒有解釋,情緒瞬間收好,期待地看向夏侯宿,「所以小侯爺,您覺得如何?」
對於錢,夏侯宿的確沒什麼追求,但此刻看著黎司晚熱烈的目光,他竟有些動搖,最終點了點頭。
「確實,這世間沒人不愛錢,也沒人不需要情報。」
也需要人正大光明地盯著她。
一聽這話,黎司晚瞬間眉開眼笑,「那我就當小侯爺答應了,我這就去準備,後續一切,我都會和小侯爺匯報的。」
畢竟是金主嘛!
「你若是出去拋頭露面被人看見了,本侯可不保你。」
「小侯爺放心,我以前也不出府門,京都城沒幾人見過我,而且我會好好裝扮一番再出去的。」
夏侯宿沒有再說話,黎司晚知道他同意了。
畢竟當初談合作的時候,也是說明了,他不能干涉她的出行自由。
「對了小侯爺,這是我配出來的藥方,要不要服用,您看著斟酌一下再告訴我。」
黎司晚拿出藥方,小跑著朝著夏侯宿而去。
許是太過激動的緣故,一小截台階,竟然她踩到了自己的裙擺。
身體瞬間失衡,近在咫尺的距離,直接朝著夏侯宿撲了下去。
夏侯宿也是猝不及防,根本沒來得及躲開。
黎司晚直直砸下,撲進他懷裡時,俯衝而下,唇瓣竟直接從他的側臉划過。
溫熱嬌軟,落到耳根。
一時間,電光火石,他神經癱軟。
黎司晚也是嚇了一跳,抬頭的瞬間,臉立馬通紅。
倒也不是因為不小心親了他,而是剛剛她撲倒時太過驚慌,伸手死命拽了他的衣襟。
力道過大,將他整個領口扯開的同時,指尖還在他胸口處,留下了抓痕。
健碩的身姿,領口下的腹肌若隱若現,黎司晚瞅了一眼,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這一幕正好被夏侯宿盡收眼底,氣息立馬沉了。
當看見夏侯宿緊皺的眉頭時,黎司晚這才反應過來,推著夏侯宿爬起身來,拔腿就跑。
「小侯爺別誤會,我沒有勾引你,絕對沒有...」
飛一般地逃離作案地,根本沒給夏侯宿發怒的機會。
夏侯宿怒火中燒,好死不死的,韓處正從外面進來。
「阿宿啊,你那個圖紙...」
入眼就是夏侯宿狼狽的坐在不遠處,衣衫半開,胸口還有指痕...
這一幕,任誰都會胡思亂想。
韓處更是個風月入腦的人。
「怎麼了阿宿,你被人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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