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丰是個講究的人,「收徒」這等大事,自然不可隨便。
何況27,他為這個弟子,付出的心血,比以往任何一個都多,更是要史無前例的採取「上身代練」的傳授方式。
在甄帥出院前的那天晚上,按照孟佛教的法子,張三丰「託夢」給甄帥,說自己受人之託,想要授藝於他,問他想不想當自己的弟子?
張三丰雖然是位名人,但畢竟,他的這副尊容,從來沒有在現代媒體中曝光過,甄帥哪裡認得,自然反應不大。
如果不是看他一大把年紀,甄帥都不打算搭理他的。從小到大,他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報這個那個的學習班,什麼鋼琴、書法、圍棋、跆拳道……他統統都喜歡,但是家裡不願意讓他上,說什麼白浪費錢,久而久之,他就有了逆反心理,反對所有的課外輔導班。
而現在,馬上就要到恐怖的高三了,卻突然冒出來一個白鬍子老頭,說要收他做徒弟,不是拿他窮開心麼,所以,甄帥的第一反應是拒絕,第二反應還是拒絕。
好在鍾馗已經幫他把曾經混亂不堪的大腦梳理明白了,所以,甄帥略一沉思,便恭恭敬敬地回復道:「感謝先生抬愛,小生本就愚鈍,且最近課程緊張,怕是不能再學其他的了。」
張三丰一聽,立馬就火了:「臭小子,你敢拒絕我!這麼不給面子麼?」
甄帥不卑不亢:「老先生息怒,不是我不給您面子,實在是力不從心。」
「力不從心個腦袋」,張三丰氣得把鬍子都吹起來了,「難道我張三丰是浪得虛名麼?親傳親授,都搞不定你這個傻徒弟?」
「張……三……豐?」甄帥愣住了,「您說您是張三丰,武當派的那個祖師爺?」
「嗯,原來你也知道」,張三丰的臉色愈發難看,「那你還要……」
如今的甄帥已經變成了一個聰明人,哪會再有半點猶豫,直接跪倒磕頭:「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這還差不多!」張三丰翻了個白眼,臉上也終於露出了笑容。
因為之前的大不敬,甄帥連續磕了一百八十個響頭後,張三丰才讓他站起來。反正是在夢裡,磕再多下,也不會傷著他,關鍵得先把面子找回來。
照慣例,接下來是要將武當的門規,可是因為這門規太過繁瑣複雜,張三丰自己也不記得多少了,只好乾脆略過,等有空的時候,找出來直接輸入甄帥的記憶就是。
當然了,系統化的武當門規雖然沒講,在學藝階段的一些重要規矩,張三丰可得事先講清楚。
張三丰與甄帥約法三章。
第一,未經張三丰許可,不得對外宣稱是他的弟子。
這一條,甄帥自然毫無異議,就算他想說,也不會有人相信啊。
第二,在打基礎的頭三個月內,必須保持低調,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都不要和別人產生衝突。他的各科學習成績,要控制在合理水平,他可以不答卷或者故意答錯,甚至在考試時睡大覺,但絕不可以考出好成績,至少在接下來的三個月,不可以。
甄帥有些為難:「恩師,那數學怎麼辦?我已經高調過一回,總不能說自己是吹牛或者,作弊吧?」
張三丰正要回答,耳邊傳來了崔判官的聲音:「千萬不能讓他承認自己吹牛!那門課,就讓他繼續保持高調好了,反正也只有一門。」
「好吧」,張三丰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數學那門課,你就按現在的水平發揮就是了。不過,你得再找一門或者幾門課,把總分數拉回來!」
「那」,甄帥歪著腦袋想了一下,「我以後就不答英語試卷了,回回考零蛋。等我以後有出息了,讓他們都學漢語。」
在地府監聽的崔判官,立刻頭就大了,這小子,怎麼現在吹牛成習慣了。
至於第三條,張三丰很嚴厲地說:「作為我的親傳弟子,在任何時候,都不可以恃強凌弱,仗勢欺人!」
甄帥眨巴了一下眼睛,很認真地問道:「那,我可不可以欺負那些為非作歹的人?」
「這個放心,為師不是愚昧之人」,張三丰哈哈大笑,「如果遇到惡人,或者見到正在做壞事的,你隨便欺負就是。就算你打不過,還有為師我。」
這樣的老師,我喜歡。
甄帥連忙後退散步,然後再次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回到學校後,甄帥雖然謹遵師命,處處謙讓、迴避,努力保持低調,但還是惹出了足以轟動全校的名聲。
因為住院的七天裡甄帥的身體一直很忙,沒時間洗澡,從體內排出的那些髒東西,直接在他的皮膚上,結成了厚厚的一層「鱗」皮,奇癢難當。
所以,回到學校後,澡堂門一開,他就急匆匆地跑了過去。
一開始都還正常,同學們占好位置,有說有笑。
在淋浴頭下站了將近半個小時的甄帥,終於把他身上的那層「鱗」皮浸軟,開始用手一點點地搓掉。而每一片「鱗」皮的掉落,都會將一股濃濃的惡臭,傳播出去……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裡,已經由數十人出現了嘔吐、暈厥的現象。更有大批學生,一路驚叫著,落荒而逃,其中少數極品,在跑出去時都忘記了穿上衣服。
所有動物,對自身的氣味,都有「免疫力」,更何況當時的甄帥,正在張三丰的幫助下,心無旁騖地,一邊搓泥,一邊修習內功心法,自然不知道周圍發生了慌亂。只要沒有來自外部的直接攻擊,他是不會做出反應的。
消防官兵、化學專家等人組成的應急處理小組,冒著「生命危險」闖入男浴池後,這才發現,根本沒有什麼化學危險皮泄露,只不過是一個剛剛出院、七天沒洗澡的孩子而已。
那一天,很多人得到了夢寐已久的出名機會,因為甄帥。可是卻沒有一個人過來感謝他,這就是當今社會的現實,一點都不知道感恩。
而且,聽到消息後,當天晚上,宿舍里其他的人,都找了個理由,出去住了。隔壁兩個房間的人,也所剩無多。
甄帥當然不管那麼多,一個人睡覺,更舒坦。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天晚上,他居然夢到了秦曉。而且,好像,她還沒穿衣服。只是,她的身體被一層薄薄的霧氣籠罩著,朦朧得剛剛好。
秦曉看著他,一臉淚水,像是有事求他,但最終還是什麼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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