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陛下,你也不想讓我家師尊親自來此見你吧?」
能說這話的,自然只有楚休。
他正和武皇人俑對視。
站在龍台下的蘇玉衡微微屏住了呼吸,略帶緊張地看著武皇人俑。
她自然明白,楚休為何要幫她。
「太清玉律就算是落在朱雀書院,也總比落在這皇陵里強。」蘇玉衡默默安慰著自己。
落在朱雀書院,那請自家掌教師尊拜訪馮院長,或許有可能直接迎會太清玉律。
若是一直在這暗無天日的皇陵里,就算掌教師尊親至,也沒什麼用,總不能真盜皇陵吧?
「或許,這位十三先生,看過之後,就會還給我呢。」想到這裡,蘇玉衡的眼睛變得熱切了些。
「你認為,朕不敢見他?」武皇人俑盯著楚休,說話之時,身上散發著一種上位者的霸氣。
「你是大名鼎鼎的武皇,怎會不敢見師尊?」楚休臉色如常,道,「我只是覺得,你和我家師尊既然是朋友,那師尊請你辦事,你應該不會拒絕。」
武皇人俑沉默,緩緩道:「你說的對,他請朕辦事,朕不會拒絕。」
「是不會,還是不敢?」楚休暗自腹誹一句,瞧了眼龍椅後的黃金棺槨,眼睛有些熱了。
區區一個『太清玉律』可完全不夠。
這次盜皇陵,他已經施展了一種底牌,必須要重新再儲存一兩個新底牌才行。
武皇人俑抬眼再次看向楚休,「除了太清玉律,還要什麼?」
聞言,蘇玉衡眼睛一亮,一顆心激動起來。
太清玉律,就要到手了!
楚休想了想,看向了李羨淵。
李羨淵一怔,旋即反應過來,一時無語。
「閹人。」武皇人俑皺眉,一眼就看出了李羨淵的虛實。
李羨淵臉色瞬間一冷。
「他是代表當代乾皇來的。」楚休道,「既然他來了,您就也賞賜當代乾皇一些小玩意吧。」
武皇人俑若有所思,點頭道:「可以。」
「她叫夏初雪,是朱雀書院內院弟子。」楚休瞧了眼夏初雪。
夏初雪低眉不語,自然知道楚休在打什麼主意。
武皇人俑道:「朕的陪葬品里,有一門『咫尺天涯』的身法。」
「咫尺天涯?」夏初雪心跳快了些。
楚休繼續,他看向了朱有容,「她叫朱有容,亦是朱雀書院內院弟子。」
「千絕手。」武皇人俑言簡意賅。
「我不要他的東西。」老闆娘看到楚休望了過來,當即冷冷說道。
「你不要我要啊。」楚休暗道,隨後直接掠過了老闆娘,轉而看向了二師兄王權。
二先生眉梢輕輕一挑,默不做聲,心裡卻泛起了幾分不屑之意。
自家師尊是朱雀書院的馮院長,無論比什麼,都不是區區一個武皇能夠比擬的。
武皇人俑看向二先生,打量一陣,搖了搖頭,「朕沒什麼能傳你,你應該也不需要,他的寶貝,比朕多的多。」
二先生道:「小師弟性子比較跳脫,武皇陛下莫要介意。」
「」
楚休一時無言,他忽然想到,自己好像有點捨近求遠了。
師尊陳長生,什麼沒有?
幹嘛還要忽悠一個千年前的皇帝?
「還是有些小瞧那老傢伙了。」楚休暗道,覺得等出去後,應該多磨磨陳長生。
武皇人俑看向了楚休,「朕倒是有件禮物,可以送給你,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接。」
「哦?」楚休眉梢輕挑,微笑道,「長者賜,莫敢辭。」
「是嗎?」武皇人俑定定地看著楚休,道,「你的身體很特殊,朕大概明白,那位讓你來此的原因。」
楚休詫異,來這裡不就是為了墨氏傳承的機關術嗎?
難道師尊陳長生真的還有別的安排?
「小師弟是師尊最看重的弟子,不出意外的話,他會成為下一屆朱雀書院的院長。」二先生淡淡提醒道。
「下一屆院長?」武皇人俑驚住了,眸光閃動不定。
片刻。
他大笑了起來,笑聲肆意張狂,極具穿透性。
朱雀書院,後山之巔。
「笑的可真歡啊。」陳長生輕語。
在他身邊,有一位白髮老嫗。
「師尊,您離開十九州之後,這位武皇,應該就是當世第一人了吧?」白髮老嫗好奇問道。
陳長生道:「你沒有高看他,卻小瞧了十九州。」
「還有比他更厲害的?」白髮老嫗詫異。
陳長生悠悠道:「你覺不覺得江湖很怪?」
「額怪在哪裡?」白髮老嫗遲疑問道。
「好人太多了。」陳長生微笑道,「在我年輕時,江湖,天下,亂的狠,曾有魔教占據五州之地,魔焰滔天;
佛教東進,廟宇遍布十九州,繁盛至極。
還有道門,一門七聖,跟佛門爭天下正統;跟魔教勢不兩立…
還有一些邪魔外道,真正地橫行天下。」
白髮老嫗恭維道:「有師尊在,天地肅清。」
「不錯,我來了,然後這十九州就清淨了。」陳長生悠悠道,「有些老傢伙,苟了起來,並且把這種苟道傳承了下來。
小武皇只是當中之一,我還在,他們便不敢出世。」
「師尊離開前,肯定是要跟這些老傢伙們敘敘舊的。」白髮老嫗笑道。
陳長生望向中皇山的方向,輕聲道:「那很無趣。」
「無趣?」白髮老嫗一怔。
陳長生道:「許多你口中的老傢伙,從未得罪過我,也從未對這方天地造成什麼影響,他們僅僅是藏著,苟著。
雖說在我離開之後,他們有一定可能,會作亂天下。
可此刻,他們終究尚未為惡。
我若是直接對他們動手,很無趣。」
白髮老嫗恍然大悟。
「還有一點。」陳長生嘆氣道,「你口中的那些老傢伙們,都很雞賊,你知道他們都在供奉著誰嗎?」
白髮老嫗眨了下眼,微笑道:「自然是師尊。」
「不錯。」陳長生無奈道,「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他們面上,基本上都是敬我為天人。」
「這確實難辦。」白髮老嫗也有些無奈了。
壞人尚未行惡,能叫壞人嗎?
「所以啊,這小子的未來,無法預料。」陳長生眼裡閃過一抹深邃,「是一路高歌猛進,還是血與火的悲涼,誰能預料呢?」
白髮老嫗沉吟道:「師尊可以多給這小子留點後手。」
陳長生搖了搖頭,「真正經歷過血與火,才能真正強大,你們都太安逸了。」
白髮老嫗默然不語。
她已經獲得恩准,能夠跟著眼前的師尊一起離去,去見識那未知的彼岸世界。
…
武皇暗陵,太和殿內。
武皇人俑的笑聲止住了。
他心裡泛起了幾分後怕。
太激動,以至於有些得意忘形。
「怎麼不笑了?」楚休瞧著武皇人俑,微笑道,「你再想一想,師尊為何會讓我們來此?」
武皇人俑臉色微僵。
「還是那句話。」楚休悠悠道,「武皇陛下,你也不想讓我家師尊親自來此見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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