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峰,軒鑾殿。這裡素來是玉霞山的幾位真人用來商議大事或接待貴客所用的地方,擺飾裝化若是一般自是輸了氣場,故此殿卻可說是玉霞山中最為奢華之處了。
大殿位于丹崖緣邊,占地極大,一半隱在雲中,一半矗於峰巒之上,自遠望來,正如一張吞天噬地的巨口,氣勢可謂驚人至極。大殿地面鋪以青石玉塊,上方蓋以琉璃片瓦,頂緣有四條栩栩如生的白玉銀龍環望四方,目若金星,極顯霸王之氣。殿身四壁粉以朱紅油漆,逆著日光咋一看去卻又是波光粼粼的碧湖,可謂奢華而不失風雅。殿前設有兩道迴廊,兩廊相繞各顧南北。順著迴廊一路走過卻不若外面那番龍飛鳳舞,金碧輝煌,有的卻只是三五丈一放的名貴蘭花盆栽。繞過迴廊,殿內卻又獨生一幅古香古色的名閣畫,兩邊各端放有八張木質古椅,椅身散發淡淡古香,沁入鼻孔卻猶如一曲古樂,繚繞不絕。古椅前又開有一小型櫃檯,上面置有各種精緻瓷杯,山茶,以為諸客品茶論道。殿內前方放有一紅木方桌,上面共有一本經書,一具算卦,一盞墨硯及一隻蘭竹筆。牆壁上掛有一橫匾,撰寫為『德行天下』四字,正是玉霞山的修道宗旨。
玉霞山的八位真人今日一一在場,丹陽真人揮手便引來些許藥材,又施法自開一爐火,未及片刻便煉製了一玫青色圓丹。見他走到逝水身前,打量了一下他的傷勢撫須說道:『這一劍刺得很重,常人未有個一年半載本來是不能運功,但如今你服了我這大氣丹,不出三日即可行走如飛,狀若龍虎!』說完見他輕輕驅指便將那丹藥彈入了逝水體內,逝水面色依舊蒼白無比,只是對緣丹真人點了點頭,也未道謝。
『不知是誰這麼大膽竟敢闖入我玉霞山中挑生事端?』說話的是玄玉真人。她乃是八位真人之中的唯一女真人,年紀雖早已過了五旬,卻依然是膚白如雪,風資卓越,看著不過三十出頭,顯是道有所成懂得駐顏養容。她性子一向溫和此時卻也是帶上幾分怒意。
清風真人聞言臉上也有怒意閃出,凜然道:『我玉霞山地高山遠,山外更設有三重關卡,日夜派有弟子把守,非經稟告絕不可擅放外人入內,如今那人連破三關卻未讓我等察覺,一些二流門派自是不可辦到,那人必源屬玉笛城,百靈島與雲煙谷三派!』又轉向隱怒真人問道:『不知隱怒師弟可否看出他身屬何派?』
隱怒真人怒哼一聲道:『那無膽鼠輩道法雖然低微,性子卻是狡猾得很,未敢與我交手便如老鼠見了貓一般逃去夭夭,我若知道他的來歷,此刻豈還會讓他苟活喘息?』幾位真人聞言都是輕輕咳嗽了一聲,恫明真人更是面上發青,卻見隱怒真人依舊是一副怒氣勃勃的模樣,絲毫不覺自己言出無狀。
這時恫明真人調息了一下又道:『兩年前玉笛城金笛子門下的弟子曾與我派弟子彥真起過一些爭執,想必此事定然與金笛子脫不開關係!』幾人聽了面作沉思之狀,卻聽無崖真人搖頭說道:『玉笛城中之人向來擅長使笛,而那黑衣人卻是用的劍,依我看…』恫明真人卻打住道:『玉笛城中之人一向陰險狡詐,若真要害我派中弟子當然不會御用玉笛自暴身份,師兄莫不是這都想不到?』無崖真人與人相處一向親和,少與人起爭執,聽了恫明真人所說也只是點了點頭,便未再論。這時清風真人和解說道:『兩位師弟所說的都有理,只是我等並未見到那人的真面,若貿然前去玉笛城中只怕是有失分寸。而且修仙界能排出名號的仙門有九十九個,其中一些仙派為了不被塵世所擾更是隱匿了實力,更何況天地之大尚還有不少道法高深的隱士獨修,我玉霞近些年來氣勢正足必然也得罪了其中不少人,所以此事還是未定之數,暫且先宜壓上一陣。』道罷除了隱怒真人一臉的不甘,其他幾位真人都是點了點頭。
又見清風真人說道:『只不過如此一來逝水卻要不明不白受這一劍之罪了。』幾位真人一陣默然這時逝水靜靜道出:『只不過是點皮外傷,幾位真人勿須在意!』
丹陽真人聞言點了點頭道:『難得你看得開,不執著於仇恨,不過我們也絕不會讓你白白受這冤屈,只不過此事頗為牽涉諸多,還要商議一番才能定奪,你便先行回去養傷吧!』逝水漠然點了點頭,清風真人嘆了一聲當即遣來兩個道童扶攜逝水向峰下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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