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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只派了九個人的先行部隊,二主人如此等待或許並非為了柳纖柳泗二婢女。道友閣 m.daoyouge.com
四人在橋上站了半個時辰有餘,忽聞瀏河上游一陣肅禁的笛音傳來。其曲調張揚卻又蘊含深厚的音勁,聞之如在耳畔。其音調屬於南方雅笛餘音中的巾幗篇,以花木蘭為題,揚巾幗不讓鬚眉之意。三人矚目望去,瀏河上游一條小舟正順流而下,舟上似有一白衣女子靜坐握笛,笛音便從此來。眼見小舟愈近,三人方瞧得明白,舟上白衣女子帶有帷帽瞧不清面目。當一曲巾幗音閉,舟上女子緩緩站起身來,此時離拱橋不足二十餘丈。白衣女子立杆停舟,倏然躍起身來向拱橋上飛躍。盈桑,莜然,窈楚三女霎時三面戒備。那白衣女子踏水而過,一個起落便飄然落地,穩穩站在橋上。柳燕與窈楚或許不識,但盈桑與莜然卻明白這是縱橫派四十年前的武學流派,屬於陰脈。只不過此女武功深不可測,諸女一時也難以分辨深淺。
白衣女子稍稍整理衣襟,緩步上前向柳燕欠身見禮,諸女觀其神韻竟是這般優雅萬千,高貴莫名,一時均為之動容。柳燕凝目望去,由窈楚向白衣女子回了禮。柳燕聞道:「權謀立勢,贖世之道,巾幗之概,俠義之行,你腳下所立又乃何處?」白衣女子見柳燕如此問似是早已知曉自己身份,應道:「人間正道善惡有別,一點滄桑豈能經驗萬世。我亦好奇,你的鎮定頗具淡然。」柳燕應道:「驚慌失措,六神無主是嗎?」白衣女子微微一笑,說道:「止步不前,也許結局會好一些。」柳燕道:「以你之身份,你只是前來問候的?」白衣女子搖頭道:「你之根底在武林中一直是個謎,今日特意冒昧討教。」柳燕道:「為此不惜搭上這些可憐人?」白衣女子反問道:「你又在乎嗎?」柳燕道:「好一個經驗萬世之道。如此又何必多言?今日來者皆要付出代價。」話必,盈桑,莜然不及阻止,柳燕內勁後發將三女逼開,飛虹劍再度出鞘,驚鴻三瞬再度施展。剎那間眾人但覺眼前黑白交替,周遭仿佛為之禁錮。剎那過後,諸女及眼所見,白衣女子再次飄然落地站在原處,以及肅穆異常的柳燕。白衣女子整了整帷帽,她有些疑惑。驚鴻三瞬在於極致的身法,對內功招式,身質悟性都有極為苛刻的要求,柳燕竟能如此輕而易舉施展。若非其對身法有所擅長,要躲過這般近距離閃電般的一擊恐九死一生。
白衣女子不慌不忙整理好衣襟,她有些好奇,如此極致之招方有心如止水之領悟,柳燕塵世雜念太多,按說難以達到如此地步。白衣女子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請。」說罷,但見白衣女子手中玉笛翻轉,旋轉之音透過內勁無影無形襲向柳燕。真氣之形唯有氣流及眼方能瞧見,無影無形之招並非無跡可尋,但近距離下即便瞧見亦無從閃避,柳燕當即催動護體罡氣應對。赫見兩方交擊,轟然重銼下柳燕一個凌空翻身落回原處,飛虹劍再起,二女迎面相對,以玉笛對飛虹劍,優柔之下二女極盡身形相互拆解,剎那間已連續換了三種武功。
一旁的窈楚,等三女均瞧得目瞪口呆,二主人的武功與其修習的武功路數大不相同,其與白衣女子一樣皆修習陰脈。三女震驚的同時,白衣女子亦暗自震撼,柳燕身法之快,雅麗之姿宛如行雲流水遍地起舞,貌似是仙女漫步,只不過其所習之陰脈武學似乎並非柳燕陰陽雙脈化三氣的同修之法。兩人切磋下雖不見颶風駭浪之內勁,平靜下兩人皆至無形之境,暗中內勁你來我往,酣戰不休。二女身形所致猶如雲中起舞,飛虹劍與玉笛始終保持在分寸之間不曾碰撞一下。兩人切磋正酣,白衣女子陡然覺得玉笛上的內勁返了回來,情急下白衣女子只得折身閃避,剎那間猶如憑空消失,再眨眼其已站在三丈開外。剛剛柳燕施展的乃道家乾坤印,白衣女子施展的正是道家夢遁之法。兩人的你來我往讓柳燕起了戒心,她的目的何曾只是如此?陰陽寶典,乾坤印,三化無極功,六藝劍譜,白衣女子皆至極境,三教武學合流愈趨大成,對方必是雲都之人。天底下除了聶羽縱橫派如此高深的武學絕不會泄露,在三會居熟知聶羽乃第一課。確定對方身份,柳燕不再猶豫,飛虹劍旋步再起,白衣女子亦翻身迎上。二女均明白對方均有著百戰論道式的相似建制,奕斗之下如此精準淋漓不差絲毫的內外合用之武功正是縱橫衛,八角衛長久不衰的絕對因素之一,白衣女子感受到的只是覺得這不似柳燕平日的作風,謹慎漸起。
柳燕所使的武功,仙女漫步配合完整的逍遙十三式,加上內功的諸多變化,武學堪為絕頂,只不過其內韻差了些許。白衣女子所使的武功路數乃儒門六藝劍法,只不過經過各種摻雜,奧義早已改變,並不純碎。千百年來儒門六藝劍法代代傳承,雖為救世立身之用,經過各方的修改早已殘缺不齊。只不過白衣女子所使的六藝劍法經過諸多有序的修改威勢大增,另出奇技,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白衣女子有心一試,奕斗之間霎時一瞬化三,使得正是失傳已久的胡氏三魁武學三分蝶影。所謂諜影之影皆是步伐轉換,肉眼所不及造成的虛幻。無論是一化三還是一化二,柳燕若選錯必是敗局。眨眼之間柳燕無法辨識白衣女子真實本體,倉猝而退,白衣女子並未痛下殺手,駐足靜立,她敗了。柳燕的失敗讓白衣女子肯定她不是柳燕,三分蝶影這種武功以柳燕的能力絕不會就此敗下陣來。白衣女子霎時淡然一笑,頗覺有趣,整了整帷帽,嘆道:「難怪,難怪。」
柳燕應道:「你不差!」白衣女子莞爾道:「如此,也好!今日領教,再見吧!」話必,白衣女子翻身躍過橋面,順勢落下水面回到小舟上。柳燕並沒追趕,易容術,三分蝶影的之類的武功連三會居弟子都是禁止修習的,為的便是不出這種差錯,她確實不是柳燕。白衣女子來去匆匆,率性有禮,不拘於世俗,生命在他們眼裡數十年都是短暫的,一旦失去了興趣便不會做任何停留。窈楚,盈桑,莜然三女此時皆暗暗心驚,二主人甚麽時候調換的?三女倏然只覺驚恐莫名,這女子與二主人簡直是一個人,瞧其武功路數亦是三會居弟子,這是巧合還是故意安排?在縱橫派為了主人的安全,除了易容絕對不允許相似之人進入縱橫派核心。
瀏河下游。
白衣女子剛剛奕斗一番內襟已被汗水浸濕,索性脫下鞋襪跳入水中趴在船沿上順河而下,柳燕竟然派了替身,這倒出乎意料。幕僚司雖為主人出謀劃策,引導六司運作,卻無法轄制主人。原本想來柳燕會失了分寸,如今想來不得不佩服縱橫派識術的厲害。白衣女子原本想通過柳燕試試縱橫派武學的深淺,畢竟其修習的都是縱橫派最高深的武學。
五月的天,驕陽陣陣,微風拂過說不出的清涼,白衣女子摘下帷帽露出清麗的絕世容顏,正是雲都北候十三太保三太保黛玉。柳燕的停步不前昭示謀劃失敗,探子報給牧雲端,黛玉便自薦出手。雖然大家接受了經驗萬世,適所當為的理念,但算計一個女子終非君子之禮,黛玉自薦算是解了大家的尷尬。張少英在江湖上消失,雲都作為縱橫派的對手,唯有擒下柳燕。從漢江大營生間傳出的訊息來看,張少英為了縱橫派拋棄雙妻,這究竟是謀劃還是實情雲都都有必要查探清楚,雖然最終的謀劃早已確定。
順流中一艘商船路過,眼見一女子趴在船沿,呼喚中黛玉忙帶上帷帽示意自己無事。人性本善,黛玉歡快的向船家道謝。別過之後黛玉又深深的憂慮,這一船瓷器節節盤交雖能養活許多人,但官稅實在太重了,各種賺錢的都收歸國有,宋庭的工商建制雖龐大,實則上有很大的弊病,將影響長久。這船人在宋庭的管轄下雖能生存下去卻失去了自由,她則是幸運的。她們可以放縱自己的思想為常人所不能,行理想之萬世方為超凡脫俗。稍稍浸了身子,黛玉爬上船來抬槳輕聲唱起了南方小調。忽然黛玉但覺口中一咸,似是有血從腹中湧出。黛玉隨手一擦現在眼前的果是血跡,血跡鮮艷奪目並無中毒跡象。黛玉又感一陣眩暈,手不由自主的離開了漿,只感腹中氣海翻湧,身子極是不舒服。黛玉剎那間忽然明白,這是滅魂法印,她竟然會滅魂法印!滅魂法印的症狀極為複雜,中招者即便存活亦慘不忍睹,人的神經機能幾乎失去作用到頭來成為活死人。對於滅魂法印東皇都極為矚目,數十年來一直在搜尋御留香的蹤跡。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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