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這八個字,眾人腦袋還處於一種混沌狀態,這是廬州帝國的「皇樓帝令」,眾人都不是什麼庸人,沒有人會不認識這塊令牌。
持有此令牌者,在廬州帝國之外,便如廬州帝國的皇帝陛下親在,可以行使一切廬州帝國皇帝的權利。這是廬州帝國最至高無上的一種令牌,沒想到,今天竟然被玄玉拿出來了。
率先反應過來的是廬州帝國的代表青虛真人,見到此令牌,他連忙跪下行禮道:「臣青虛,參見我皇陛下,願我皇萬壽無疆、功垂千古!」
青虛的聲音迴蕩在大殿中,也驚醒了眾人,是廬州子民的紛紛下跪行大禮,不是廬州帝國的人,也都行半跪之禮。這,是人界的規矩。
「願我皇萬壽無疆、功垂千古!」
「願廬皇萬壽無疆、功垂千古!」
玄玉目視前方,神色莊重,淡聲說道:「平身!」
眾人聞言,才陸續站起,等眾人都起來之後,玄玉才收起了這令牌,這眾人才稍稍喘了口氣。剛剛那令牌的威壓,實在太大了,似乎能攝人心魂。
「憫生劍找不回來,我就用軒轅劍賠給你們長留。」玄玉撂下這句話之後,就直接離去了,也沒管道教眾人的反應。他相信,道教的人知道怎麼選擇。
道教眾人神色複雜的望著玄玉的背影,他們知道,這件事不好辦了,有的人都已經清楚玄玉的真實身份了。比如長留的人,此時法尊面色蒼白,心中止不住的顫抖。他後悔了,他真的後悔和玄玉對著幹了。他已經知道這個白玉就是玄王的大兒子玄玉了,長留山就在玄國……
今天的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
不管是玄玉,還是道教眾人,或者是荀彧等人。
玄玉本以為能輕鬆逼退道教一步,沒想到竟然橫空出了憫生劍這件事。而道教眾人,更是難以想像,白玉竟然會有廬州帝國的「皇樓帝令」,而且白玉的真實身份也已經呼之欲出了。人界有地位的人都知道,廬州帝國能得廬州皇帝這麼寵愛的人,除了玄玉之外,不會有第二個人。就算是那些皇子皇孫都不行。
其實,玄玉這次直接亮出「皇樓帝令」,那也是情急之下的辦法。不然,道教絕不會退讓這一步。而這樣一來,玄玉的身份也就等於大白於天下了。稍微一查,便能知道,白玉就是玄玉。
道教的人滿懷心事的離去了,荀彧看著上方神情遲鈍的獻王,喟然一嘆,神色有些落寞。他早就懷疑玄玉的真實身份了,但是也從未料到,玄玉竟然會有廬州帝國的皇樓帝令。玄玉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大漢,呼!」玄玉仰天嘆了口氣,離去的身影有些蕭索,荀攸在後面,忍不住跟上了。
「叔父,此事已成定局,你我還是要以輔佐丞相為上。叔父,切不可執迷不悟,害了自己啊。」荀攸勸道。
荀彧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荀攸一時間也拿不準荀彧的心思,還想再勸,可是見荀彧這副神情,到了嘴邊的話竟然生生的壓回去了。
荀攸知道,此時的荀彧,恐怕已經亂了,或者說有些心灰意冷了。這不是他一句兩句話能開解的了的。
「兩位荀大人,丞相有請。」一玄衛湊到兩人身邊,恭聲說道。
「知道了,這就前去。」荀攸說道,又衝著荀彧道:「叔父?」
荀彧瞥了一眼,緩聲說道:「你替我向丞相賠罪,我身體有些不舒服。」
「叔父,這……」荀攸急道,荀彧擺擺手,說道:「丞相會懂的,我了解丞相。」說完,便上了馬車,回府去了。
荀攸嘆了口氣,獨自乘車往丞相府去了。
荀攸到時,趙雲等一眾武將,都已經分位坐好了。
「拜見丞相!」
「嗯,坐吧。」
「謝過丞相。」
荀攸坐好後,見右邊首位上依舊沒人,玄玉皺眉問道:「文若還沒到麼?」
荀攸起身說道:「丞相,叔父身體不適,不能前來,托我向丞相請罪。」
玄玉沉默了一下,緩緩說道:「算了,十叔,差人送去幾顆調養的丹藥,讓文若好好休息一陣吧。這一段時間,他的確累的不輕。」
「是,公子。」
荀攸拜謝道:「攸代叔父謝過丞相。」
「好了,言歸正傳吧。」玄玉示意荀攸坐下,開口說道:「憫生劍被盜之事,你們怎麼看這件事?」這是玄玉的風格,升堂議事時,玄玉每次都是直入主題。
荀彧不在,賈詡也不在,現在玄玉的謀士只有荀攸一人,荀攸自然當仁不讓的第一個發言。「丞相,憫生劍被盜之事,臣覺得此事太過蹊蹺。」
「怎麼蹊蹺?」玄玉問道。
「丞相,這憫生劍在長留手中遺失,當今洛陽,能有此等修為之人,除了您之外,就只有道教那些大能。」荀攸話音剛落,一旁的趙雲便皺眉說道:「公達的意思是丞相偷了憫生劍?豈不荒唐!」
玄玉看著趙雲,搖頭一笑,目露精光說道:「子龍,這可是你誤會公達了。公達的意思是,道教的人監守自盜,或者說,憫生劍根本就沒有被盜!」
趙雲等武將一驚,道:「可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荀攸解釋道:「為的就是激起道教眾人的反抗情緒,也許,這件事就是長留的把戲。」
「這也只是一種假設,而且,這種可能性其實不大。」玄玉輕聲說道:「長留眾人,心氣極高,他們做出這種事的幾率不大。而且,他們說憫生劍是在七日之前被盜,可他們卻今日才說。剛剛看道教其餘門派的人的反應,估計也是才知道的。這就說明,長留本不想丟這人的。」
荀攸略微一想,也想到了這一點,「也就是說,如果不是今日丞相借袁術借兵之事,要抽調北山與燕縣的人馬,長留也不會將這件事公布於眾的。」
「是啊,長留這一招用的好啊。」玄玉不由嘆道:「他們丟了憫生劍,本是道教的笑柄,可這麼一來,他們不僅不丟人了,還將了我們一軍,倒成了道教的功臣了。」」呵,這個法尊也不簡單啊。」
趙雲等人也都若有所思,趙雲突然問道:「丞相,軒轅劍乃是人界神劍榜上排名第一的神劍,廬州帝國的皇帝陛下,會捨得讓您賠給長留麼?」
聽著趙雲的話,荀攸暗自搖了搖頭,心道這趙子龍,當真是直率的可怕。玄玉也不由的一笑,「子龍啊,我們這還沒有怎麼說哪,你怎麼就知道最後一定找不回憫生劍呢?」玄玉對於這位最先跟隨自己的大將,可是寬厚的很,絕不會因為一些言語上的問題,而怪罪趙雲。
趙雲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問題了,臉色有些不自然,聽到玄玉的問話,趙雲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回答。
這群武將,雖然都有盪世之姿,但是除了趙雲偶爾說幾句話之外,其他人基本都是一言不發。李廣、霍去病、衛青三人也是跟隨玄玉的老人了,可是他們本不像是趙雲那般時間久,也沒有什麼亮眼的功勳傍身,自然不會隨意發言。
而呂布,就純粹是不想說,他除了對戰場上的對手有好臉色之外,平時都是冷著一張臉,好像看誰都不爽似的。
玄玉本來也沒有指望這群武將,轉頭對著荀攸,繼續分析道:「憫生劍是在長留駐地被盜,而長留眾人落腳的那個地方,我曾經去過一次,叫做同福客棧。公達,你聽說過這間客棧麼?」
荀攸一皺眉,略微思索一番後,說道:「沒有,洛陽客棧不下千家,這同福客棧可有什麼特殊之處?」
玄玉輕笑一聲,舒展了一下雙臂,輕聲說道:「裡面的跑堂,都是一位極強的高手,而且,是那種速度見長的高手。」
荀攸面色一動,「丞相的意思是,這家客棧有問題?很可能與憫生劍被盜有關?」
一旁的趙雲道:「丞相,那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先將這些人抓起來,一個個拷問一番如何?」
「先不要勞師動眾,以免打草驚蛇,況且,我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和他們有關係。」玄玉輕聲道:「今晚,先派人去試探一番,再做打算。」
「可是丞相,那裡是長留眾人的落腳之處,道教高手眾多,恐怕不易探查。」荀攸對於夜探客棧的事有些擔憂,那裡雖不是龍潭虎穴,但也絕對差不了多少。
「沒事,那人以身法見長,到時我親自前去,想必他也不想引起道教的注意,將他引出來便好。」玄玉輕聲道。
玄玉此時的思緒有些縹緲,他回想著這一段時間遇見的人和聽說的事,想著一切能和憫生劍沾邊的事情。
同福客棧的神秘高手,華山劍派,花千骨,長留,甚至是道教的其他勢力,他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可惜,依舊毫無頭緒。
「師伯?師伯?」看著識海中依舊沉睡的鑒靈,玄玉有些失落,這要是鑒靈甦醒過來,那一切都簡單了。
可惜啊,鑒靈當初受傷太重。
其實玄玉有可能沒有發現,他現在太過依賴鑒靈了,一遇到事情,第一想到的不是自己該怎麼解決,而是先看看鑒靈有沒有甦醒。如果這種依賴長此以往的持續下去,恐怕會毀了玄玉的道心。
識海的帝宮中,鑒靈平靜的盤坐在大殿之中,安詳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似乎真的是在沉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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