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緻而絕色的臉龐因疲倦而染上一絲蒼白,就連朱唇也泛著乾涸之態,玄熙眉頭微微擰起,咽下心中一抹心疼,大手覆在她的紅髮之間,溫柔的順撫而下,觸碰著她有些涼意的臉頰。
感覺到臉頰有些酸癢,白千璃輕聲一吟,本想換個姿勢繼續沉睡,卻似想起什麼一般猛然睜眼!
「玄熙!」見玄熙已經轉醒,白千璃心中大喜,連忙伸手摸了摸玄熙的額頭,又摸了摸他的臉,再緊握起他的大手,見他體溫正常並無大礙,一顆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激動的道:「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多少天,你知不知道我快擔心死了!」
似是高興,又似是抱怨的語氣,讓玄熙微一咧嘴,心情愉悅:
「醒來第一眼就能見到你,真好!」
白千璃眼眶一紅,咽下一抹哽咽,嘟起朱唇道:
「那你是不是該獎勵我一下?」
玄熙頓時嗤笑:
「是該獎勵一下,但我如今是孜然一身,若你不介意,我可以以身相許。」
白千璃臉蛋一紅,蜷起粉拳輕輕砸了他一記胸膛:
「淨胡。」
玄熙不緊不慢的將她的手握緊,眸眼突然變得深情:
「我是真心的。」
「是是是,我知道你是真心的,我們玄大公子什麼時候過謊?無非就是隱瞞不罷了。」
白千璃的臉蛋更加紅髮,紅瞳睨了一眼玄熙,這話似乎是在敷衍,又像是在責怪。
玄熙無奈的笑了笑,對白千璃的話不可置否,如若遇到相同的情況,他或許還會這般沉默,他不想白千璃為他擔心。
白千璃鼓起腮幫子,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想起玄熙修為的事,她神情又不覺黯然,伸手掀開玄熙的被子,像只狗一般鑽了進去,玄熙頓時挑眉:
「這麼快就投懷送抱了?」
雖是這麼著,可卻伸手替她掖好被子,動作溫柔至極。
白千璃躺在玄熙身邊,手搭在他的胸膛上,紅著臉嘟噥:
「想得美,不過是看你這次為了我受了那麼重的傷,我好心給你暖暖床罷了。」
玄熙順著她的紅髮,一下下的撫著,白千璃心下的抑鬱之氣,似被這一舉一動撫平,玄熙眸眼微沉,溫潤未褪:
「千璃,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
白千璃心下有事,他又怎麼會察覺不出,如若平時,她不會這般反常。
白千璃身體一僵,隨之微微嘆了一氣,不禁抬眸看著他:
「很明顯嗎?」
「嗯,很明顯。」玄熙笑笑:「有什麼事,你儘管就是,我能承受。」
他醒來的那一刻,不可能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毫無知覺,他在服下第二顆高級獸丹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承受一切的準備,不管後果是何,他都接受,只是,他未曾想到白千璃會為了這件事心生煩惱。
比起高級獸丹給他帶來的後遺症,白千璃的思緒,更能牽動他的心弦。
白千璃努了努嘴,想了片刻,才道:
「你的修為,可能會永遠停留在一星」
這話時,白千璃的聲音越來越不敢去看玄熙的眼睛,但轉眼之間,她又翻身坐起,捧起玄熙的臉認真的道:
「但是你別擔心,我會想辦法幫你恢復修為,一定會讓你像以前那樣厲害的!」
玄熙神情一怔,凝眸注視著白千璃那認真又嚴肅的紅瞳,不覺一聲嗤笑響起,白千璃頓時蹙眉,玄熙這般更讓她擔心,只怕玄熙受不了這個事實,連忙勸道:
「我已經想好了,我們回天平大陸,去找穆玉山,高級獸丹是他給的,他一定有辦法讓你恢復修唔!」
還未等白千璃把話完,白千璃的唇就被玄熙堵上,這一吻讓白千璃猝不及防,可她卻沒有將玄熙推開,離上一次的接觸似乎隔了許久,玄熙將白千璃緊緊的抱在懷裡,貪婪的品嘗著她那一抹溫存,白千璃心裡有他,這就夠了,其他的,他都不想再理會,不管是修為停滯,還是身負重傷,只要白千璃在他身邊,一切的一切,他都不需要!
「啊!」
突然,一聲尖叫打破了兩人的漣漪,白千璃頓時被嚇了一跳,本來恰到好處的氣氛轉眼消散,白千璃臉頰頓時羞紅,抓起被子一把將自己連頭蓋住,裹得像個包子!
玄熙沉氣一呼,本來好好的心情轉眼遍布凝雲,抬眼一望,就見夏竹手端藥碗走進來看到這一幕,黑瞳冷冷一掃,夏竹不禁一聲驚叫,臉紅的轉身:
「我什麼都沒看到!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著就要落荒而逃,可還未走出門口,跟隨她一起進來的翼人侍女端著菜餚,一臉懵然:
「夏竹,你怎麼了?慌慌張張的幹什麼?」
因著她是跟在夏竹身後,方才夏竹進門時她還落在門外,殿中發生了什麼,她並不知道。
「沒什麼!什麼都沒有!」
夏竹急急忙忙解釋,但臉上卻不像是什麼都沒有的表情,然,天真的翼人侍女毫無二心的頭道:
「既然沒什麼,就快把藥端進去吧!千璃姐日夜照顧玄公子,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這些菜餚都是天王之城的特產,涼了就不好吃了,咦?千璃姐呢?」
她抬頭一看,沒發現白千璃的身影,就見玄熙已經醒來,床邊還鼓出好大一塊,頓時覺得奇怪!
夏竹低著頭紅著臉走進殿堂,急急忙忙的把藥放下:
「姐一定是有事出去了,你也快把飯菜放下,我們就不打擾玄公子休息了!」
夏竹現在只想快離開這個房間,這種事怎麼每次都被她撞見啊!也太時運不濟了,這下完了,玄公子的眼神好可怕,不馬上離開她就要死了嗚嗚
翼人侍女還未反應過來,手上的飯菜就被夏竹端到了桌上,還未等她開口,夏竹就急急忙忙推著她出了門口,她心下一陣抑鬱,今天千璃姐怎麼不在?要是每天都能看上她一眼她都是知足的,難不成真的有事出去了?
看著夏竹慌慌張張的模樣,玄熙深吸一口怨氣,這個夏竹,怎麼每次都是一驚一乍的,她剛才完全可以悄無聲息的轉身離開,為什麼她非要搞那麼大動靜?難不成是故意的?
待殿門關緊,白千璃才挪動了一下身子,玄熙好笑的看著她:
「都已經被看不知多少次了,你怎麼還那麼害羞?」
白千璃嘟著嘴糯糯的探出半個頭,臉蛋羞紅:
「你以為我是你,臉皮那麼厚,鋼鑽都刺不穿!」
再,這些事不就是要趁沒人的時候偷偷摸摸做的嘛,夏竹那個死丫頭,怎麼每次都被她撞個正著,怎麼連一眼力都沒有!
「不是,未成親之前都不能同床麼?」
玄熙魅唇勾起,神情映出絲絲得意。
白千璃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
「就今天,沒有下次!」
讓你得意!
玄熙頓時一怔,焉焉的撇了撇嘴,白千璃不是該順勢討他歡心嗎?怎麼跟想像的不一樣?
白千璃跪坐在床邊,把身上的被子蓋到玄熙身上,心疼的掖了掖,道:
「我已經想到了,待你的傷一好,我們就回天平大陸找穆玉山,你好不好?」
玄熙見她眉心止不住的擔憂,心中掀起一絲揪痛,輕輕將她摟在懷裡:
「好,我什麼都聽你的。」
白千璃趴在他的胸膛上,想了想,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
「水瑤真的是你殺的嗎?」
白千雪從她體內消逝後,白千雪的記憶似乎跟她融合了一般,在幻境所發生的一切,她都好像親身經歷過一樣。
水瑤,玄熙的前契約主,那麼美麗溫柔的女子,玄熙真的忍心下手嗎?
此話一出,玄熙的身體不覺一僵,白千璃抬起紅瞳看著他,似在等他的答案,她並不是在逼玄熙,只是這些事情,她不願意再從別人口中得知,她想玄熙能親口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她相信玄熙,所以別人什麼,她都不會相信!
半晌,玄熙緊閉的薄唇才微微開啟:
「是。」
白千璃微微垂眸,繼續趴在玄熙身上,沒有話。
玄熙輕撫著她的後背:
「你不問為什麼?」
「你若想,我不問你也會告訴我,你若不想,我問你也不會,你一定有你的苦衷,等你想了,我再聽你。」
她能看得出來,玄熙於水瑤並非無情無意,玄熙既然承認是他殺了水瑤,那一定是有什麼不可相悖的理由。r1
聽到這話,玄熙不禁將白千璃緊緊抱住,她這般相信他,他還有什麼理由去害怕?
「數十萬餘年之前,我還是麒麟島上的麒麟之王。」玄熙看著床的幔帳,似在回憶,平淡而沉磁的聲音悠悠響起:「當時諸界還是一片混沌,硝煙戰火熄了又起起了又熄,我與水瑤戰場相見,她是一個唯一能與我相戰持平的人類,許是與她生起惺惺相惜之情,作為麒麟之王,我竟與她訂下契約,我們曾經大戰四方,百勝無敗,如若不是那次圍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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