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下去吧。」
白千璃揮了揮手,這滄河要是還不走,她也要將他打發下去的,他在這裡讓她渾身不自在,太過約束了。
滄河鞠躬行了一禮,這才緩緩退下。
屋內,只剩下白千璃跟玄熙兩個人,白千璃手枕著下巴,嘴微微撅起盯著門口一言不發,門口的大門沒有關上,一眼望去便是綠意盎然的前院,玄熙在滄河出去後便坐在了白千璃對面,想倒杯茶水,卻發現茶壺裡什麼都沒有,只好作罷。
「後悔來這裡了?」
安靜了許久,還是玄熙率先打破了寂靜。
「嘁!」白千璃諷刺的笑看了玄熙一眼:「開什麼玩笑?我白千璃從來就沒做過後悔的事!」
「呵,我看你魂不守舍的樣子,還以為你又在想那個不讓你斷奶的白澤呢!」
玄熙也翹起了二郎腿,嗤笑了一聲。
「沒腦子的傢伙,一也不想跟你廢話!」
白千璃暗暗憋著心裡的怒氣,現在她可沒空跟他吵架,一大堆事等著她呢。
那個滄瑩瑩明顯就已經討厭上她了,而那個叫滄子儒的嫡長子雖然沒多少話,但估計也不怎麼待見她,那個滄文軒的正房葉靈萱看著像是個能理的,不過她貌似會站在她女兒那邊。
那個妾室桑梓瑤就更不用什麼了,她出現在門口的時候連個正眼都沒有給她,這不是明擺著沒把她放眼裡麼?而她的兒子滄承澤倒是個戰戰兢兢的,恐怕在這滄府也沒什麼地位,否則也不會被養得那麼膽怯。
這滄府除了滄文軒,似乎沒有喜歡她的人,噢對了,還有一個滄家家主滄陽,滄文軒會帶她去見一見,也不知道到時候會是個什麼情況。
唉,為什麼收養他的人就不能是個無兒無女的呢?現在哪裡是收養她,簡直就是給她添麻煩嘛!
不過不怕,今天才第一天,或許以後會變好也不定呢?
「你有腦子?那你想到什麼了?」
玄熙也稀奇有沒有跟她爭吵,反而悠哉悠哉的問了她一句。
「你」白千璃眉頭微挑,饒有興致的偏頭看著玄熙:「想知道?」
「求我!我告訴你!」
白千璃得意的揚了揚眉,昂頭笑道。
「不拉倒。」
他又不是一定要知道,她那腦瓜子能想什麼?無非就是想以後在這滄府怎麼混下去唄。
白千璃白了玄熙一眼,繼續枕著下巴看著前方,兩個腿有一下沒一下的來回晃著。
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偏頭諂媚的對玄熙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喚道:
「玄熙」
玄熙渾身打了個激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看著白千璃突然轉性的面孔狠狠的抽了抽嘴角:
「有屁就放,裝什麼裝,別噁心!」
白千璃的笑容一僵,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最後還是深吸了口氣,把那股氣憋了回去:
「看你這麼了解魂武跟魂法,不如」
後面的話白千璃沒有出口,但意思誰都懂,不如你來教我修煉唄?
她料定玄熙一定知道要怎麼修煉魂武跟魂法,否則他怎麼會將等級了解得那麼清楚?
玄熙眉頭一挑,原來打的是這主意,怪不得要對他擺好臉色,他咽了一抹口水,看著白千璃諂媚的神情有些得意,他強斂下嘴邊的笑容,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不如什麼?放屁別放一半!」
白千璃倒吸一口怒氣,拳頭在桌底下緊緊的蜷著,她就是不想開口求他嘛!
他有眼色好不好?
雖然她可以叫滄文軒來教她修煉,可是她一見到滄文軒那一大家子人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她去找一次滄文軒,指不定要被滄瑩瑩的視線給戳死。
玄熙跟她有生死契在,他們誰也離不開誰,既然玄熙也知道魂武跟魂法的存在,那不如就地取材,讓玄熙教她修煉,這也是資源利用的一種嘛!
白千璃恨得咬咬牙,但表面上還是得堆著一個天真的笑臉:
「玄熙,你看,你的名字呢,是我幫你取的,玄熙玄熙,多好聽啊!」
你總得交些取名費吧?比如教她修煉什麼的!
「我又沒讓你幫我取!你突然這個幹嘛?」
玄熙絲毫不買帳,他哪裡不知道白千璃打的什麼主意,想要他教她修煉,那就拿出求人的態度來呀!
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認同了白千璃給他取的這個名字。
「你看你在我身上都下了生死契了,你不過是想利用我而已嘛,這些我都知道,我一也不在意。」
你快答應教我修煉啊!那我們兩個的帳就算扯平了!
「能被本尊利用,那是你的福氣。」
你求我啊!談什麼條件啊!
「」
「臭混蛋!」白千璃的掌「啪」的拍在桌子上,怒吼道:「本姐都已經這麼溫柔的跟你話了,你怎麼就不能答應我教我修煉呢!?」
「哈!搞笑!」玄熙也「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反笑道:「教你修煉?我耳朵還沒聾,你哪個字眼到要我教你修煉了?自己連話都不會還怪起我來了!」
「你別跟我你聽不懂我話里的意思!你裝什麼裝!」
白千璃指著玄熙一頓臭罵,在她身上下了生死契,逼得她不得不跟他一起生活,現在還想讓她求他,想得美!做夢去吧!
「我就是聽懂了你又能怎樣?」玄熙昂著臉一直跳腳,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樂的:「我教誰也不會教你,自生自滅去吧你!」
完,他「哈」了一聲拂袖而去。
還沒走出幾步就被生死契死死的將兩人拉住,兩人氣得忍無可忍,但又不得不面對對方那張令人討厭的臉,白千璃狠狠的別過頭,怒氣呼呼呼的從鼻子裡吐出。
玄熙一腳踢在門檻上,雙手抱在胸前,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所謂自己下的生死契,氣死也要繼續綁著她。
滄國公府,靜心閣。
「你你收養了一個女兒?!」
滄陽在長廊上席地而坐,地板乃上好的烏木鋪成,光潤的色澤隱隱倒映著他看似滄桑的背影,髮鬢花白,出來的語氣隱隱透著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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