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芝蘭滿手是血,看著地上的屍體,仰天大笑:
「這回你們信我了吧!洛芝雲已經死了,這個蠢貨已經死了!你們只能相信我!殺了白千璃,殺了她!」
著,又拿起地上的碎片,朝著白千璃猛然刺去!
可還未近身,玄熙就已踢出一腳,將洛芝蘭生生踹飛,洛芝蘭慘叫一聲,一口鮮血噴出,倒地不起!
洛子真早已被這一幕嚇傻了,看著自己的女兒,一傷一亡,他突然間什麼話都不出來,顫抖著雙手,不知是該扶洛芝蘭,還是該抱洛芝雲,他洛府精心培養的兩個女兒,竟就這麼被毀了!
其實白千璃也沒想到,洛芝蘭會激進至此,連自己的親生妹妹都忍心下手,再抬頭看滄子儒,暗暗嘆了口氣,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永遠不要去強求,否則只會適得其反,就如洛芝蘭跟洛芝雲這般!
聖龍帝也對事件的發展始料未及,他看著白千璃深呼一口怒氣,大殿氣氛陰沉,他遲遲不肯開口,難道他一國帝王,真的要屈服在元始帝之下?
白千璃,既然你有這等本事,為何相助的是元始帝,而不是朕?
他看著白千璃的眼神帶著怒氣與幽怨,仿佛是在質問,可白千璃卻當沒看見一般,他怎麼就不想想,自己是怎麼對待她的,忌憚她,猜疑她,劫殺她,此時竟還想要讓她以德報怨嗎?
白千璃神情冷漠,靜靜的等著聖龍帝開口。
不,正確來,是在等長公主開口!
聖龍帝心高氣傲,他身為聖龍國帝君已有百年,已經忘記了退一步海闊天空的道理,又或許他就算知道,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許他這麼做,今日的談判若沒有長公主在,以聖龍帝的脾氣,他就算知道聖龍國打不過元始國,也不會就此認輸!
到底,他也是個有血性的人,只是氣度有限,容不下比他更厲害的人存在!
果然,就在僵持之際,長公主終於出來打圓場,她呵呵一笑:
「白千璃,本宮若沒記錯,當年你也是承了本宮恩情的,歸順元始帝一事滋大,你若還記著本宮的恩情,不如聽本宮一句勸,今日就此作罷,待皇上思慮好了,再給你答覆不遲!」
此話一出,大殿一片寂靜,誰都沒敢率先開口,似乎在等誰來打破這一份寂靜一般,白千璃看著長公主,不急著回答,半晌,才幽幽一笑:
「長公主於白千璃有恩,白千璃自當應下。」
著,她緩緩站起身子,向長公主微微拂了一禮,這般作為,無不是在告訴在場的人,她是因為長公主開口求情,才作這一步退讓。
其實,白千璃也不討厭長公主,只是因為她是聖龍帝的長姐,所以不得不將她列入敵人的行列,但也因有著魯雙玉這一層關係,白千璃始終都把握著分寸,儘量做到不讓魯雙玉傷心。
再看一眼臉色陰沉的聖龍帝,白千璃冷笑一聲,轉身拂袖而去。
洛子真失去了洛芝雲,洛芝蘭又有些瘋魔,整個洛府都瀰漫著一股死氣,第二天洛府就掛起了白布,一夜之間,洛子真看上去就像老了十歲一般,整個人看上去疲憊不堪。
經長公主的一番勸,聖龍帝也終於鬆口,同意歸順元始帝,成為元始國的附屬國,第三日,聖龍帝便擬了一份旨意,派人交到白千璃手中,白千璃立即飛鴿傳書,讓元始帝派人前來商定兩國事宜。
元始帝也不含糊,命元始國太子亓峻熙立即前往聖龍國,作進一步商談。
接下來的事,便不再歸白千璃管轄,幻月竹居之內,白千璃不停的把從聖龍城搜羅回來的下品精石跟魂石扔進玄金爐鼎,然後拿出來,分類,挑選,再回爐,如此反覆。
玄熙坐在白千璃對面,手裡拿著一本禮札仔細的看著,自上次白千璃他們還未成親後,玄熙就命夏竹去將關於親姻的書籍全部搜集回來,他一天看一本,看那樣子似乎要把這些繁縟的禮節通通背下來一般。
夏竹在一邊幫忙分類魂石,不停的偷瞄著白千璃,一副欲言又止。
白千璃自然注意到了夏竹的眼神,淡定的忙著手中的活,笑道:
「你要問什麼就儘管問吧,這麼猶猶豫豫可不像你啊!」
夏竹努了努嘴:
「奴婢還不是擔心,奴婢貿然問出口會惹姐不開心。」
「行,就你最體貼,有什麼還怕問了我會不高興的。」
夏竹心翼翼的看著白千璃,聲音糯糯的道:
「那個,姐,你真的不回國公府看看嗎?聽,因為你回來了,滄老爺都出關了。」
她口中的滄老爺,便是滄文軒。
自那日談判後,白千璃別再沒踏出過客棧半步,有人來找她也被她一一推脫,就連魯雙玉想來看她,都被她拒之門外,滄子儒命人來請了好幾次都無果,最後實在沒轍,滄子儒親自來接白千璃,白千璃也視而不見。
夏竹覺得好奇怪,姐其實是很想念他們的,為什麼就是不肯見他們呢?哪怕是一句話也行啊!
白千璃拿起一塊成色不錯的極品精石觀摩了一下,隨之淡淡笑道:
「聖龍國的事一日未定,我便一日不能見他們。」
無論是滄國公府,還是魯雙玉,在事態還未穩定之前,若跟她扯上什麼關係,都會被淪為世人詬病。
見白千璃得不明不白,夏竹的腦袋有些拉聳,她沒姐聰明,姐這般,以她的智商她也想不懂其中的利害啊!
可白千璃不打算繼續解釋,夏竹也乖乖不再追問,繼而又好奇:r1
「姐,奴婢還有一件事很奇怪哦,當初長公主擇日再答覆,姐就那麼肯定長公主會服皇上嗎?」
白千璃睨了她一眼,嘴角的笑容再寬兩分,道:
「你以為長公主是吃素的啊?」
完,轉身又把一大堆精石扔進爐里,夏竹神氣顯得奄奄:
「姐,你話能不能完,你這一半不一半,奴婢不明白啦。」
白千璃深嘆了口氣,耐心的解釋道:
「我在大殿上的都是事實,聖龍帝清楚,長公主也清楚,但於聖龍帝不一樣的是,長公主更能看清聖龍國如今的局勢,滄國公府雖然跟我已經沒有任何瓜葛,可長公主也不敢確定一旦東窗事發,滄國公府還會不會堅定自己的立場,而且滄子儒手中還握著當年我送給他的那枚通城令牌,據我所知那枚通城令牌長公主一直沒有回收,在長公主眼中,滄子儒一旦跟聖龍帝對著幹,那枚通城令牌發揮的作用乃是極大。」
頓了頓,白千璃看著夏竹,笑道:
「再者,早年我已經向聖龍帝透露了我就是天門的人,聖龍帝居安,這些年一直沒調查我,可長公主卻不一樣,我發現她在暗中調查我跟天門的關係,所以我順水推舟,半遮半掩的給她透露了我在天門中有著極高的地位,所以相比聖龍帝,長公主思慮得更加長遠,元始軍已經擴充到西北東北兩面,一旦開戰就是兩軍夾擊,一邊是邊境的元始軍虎視眈眈,一邊又是聖龍城中隱藏著內患,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聖龍國反擊的勝率都不大,這種損兵折將的事,長公主自然不想冒險。」
至於她是怎麼服聖龍帝的,那就不是她要考慮的事了,聖龍帝雖然心高氣傲,可對於自己的這位長姐,他卻總能再緘其三。
夏竹似懂非懂的頭,一臉懵然的夸道:
「姐好厲害啊!」
她就不如姐想的那般明白。
白千璃看著她呆呆的模樣忍不住「噗哧」一笑,朝門口揚了揚頭:
「去拿吃的過來,有些餓了。」
夏竹連忙頭:
「好,姐稍等,馬上來!」
著跑著朝門口走去,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猛然衝進來,跟夏竹撞了個正著,夏竹驚呼一聲,連連退後,穩住踉蹌的腳步,胸口被撞得生疼:
「誰這麼冒冒失失的?」
定睛一看,原來是烈蝶,只見她捂著自己的鼻子,皺著的眉頭看上去非常痛苦。
「原來是烈蝶。」夏竹上前拂開她的手看了看她的鼻子:「有沒有事,疼不疼?」
烈蝶的殘翅正在慢慢恢復,雖然極慢,可在這些日子也長出了大半,烈蝶想起來找白千璃的目的,立即拂開夏竹的手,神情激動的跑上前,緊緊抓住白千璃的肩膀,聲音急促又興奮的叫道:
「主人,主人她她醒了!她沒死她醒了!她醒了!」
著,眼眶突然泛紅,溢不住的激動,抓得白千璃肩膀生疼。
白千璃怔愣的看著烈蝶,眉間泛著一股茫然,同時又夾著一絲激動,但最終卻是不可置信,眉黛微蹙:
「烈蝶,你什麼?」
伊天音醒了?這怎麼可能呢,她娘親不是已經死了十五年嗎?
「是真的!是真的!」烈蝶狠狠頭:「主人她沒死,她還活著,現在她醒了!」
見白千璃不相信,她也不管白千璃是什麼反應,不管不顧的拉著白千璃往後院跑,玄熙放下書本,連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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