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既然千璃姐都安排好了,宮某聽命便是。」
宮啟峰揖了一禮,心裡打定主意,以後無論白千璃讓他做什麼,他都絕無二言,既然選了這條路,他便再無退路可走,唯有遵從。
「爹,你先行一步,我有些話,想要問問千璃姐。」
一直在一旁沒有話的宮爾珍突然道。
宮啟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當下也沒什麼異議,白千璃是她的救命恩人,如今她是該好好謝謝白千璃才是。
待宮啟峰走出天字二號樓,宮爾珍才深吸了口氣,道:
「千璃姐,之前在府上千璃姐突然離去,是不是因為聽我了虞府的事,才惹得你不高興?這其中,也牽扯了虞公子?」
白千璃讓她爹盯著虞府,肯定是跟虞府有什麼過節,那麼她那天來宮府拜訪,並不是純粹的拜訪,而是來打探虞府的消息?
宮府跟虞府的關係本就尷尬,白千璃明知道她喜歡虞安,她還讓爹這麼做,豈不是要把宮府跟虞府的關係鬧得更僵?
她有種被白千璃利用了的感覺,心底升起一股氣憤。
白千璃自是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什麼,可她卻不在意,好人她也做了,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宮爾珍要怎麼想她都跟她沒關係。
「如今你體內的毒已經解了,修為也不會被抵制,有時間來跟我糾纏這個,還不如潛心修煉,等你有了足夠的力量,將身邊的事實看清楚了,再來質問我也不遲,你現在」白千璃紅瞳微微沉凜,淡淡一笑:「不過就是一個抱著幻想度日的大姐罷了,還沒有資格,來跟我對質。」
出來的話絲毫不客氣。
她並不是討厭宮爾珍,只是宮爾珍若只因為她從她嘴裡打探了虞府的消息而遷怒於她,她白千璃是不必跟她客氣。
虞府欲將她置於死地,宮爾珍絲毫不知內情就來問罪於她,是否過於主觀了?
就算她不從宮爾珍嘴裡得到消息,她也會暗中去查,到底,宮爾珍會憤怒的原因不過就是因為虞安而已。
宮府跟虞府是什麼形勢,她一個來天羅國不到一月的人都比她看得清楚,宮爾珍未免也太養尊處優了。
宮爾珍被白千璃的話得心裡不服,可白千璃的話卻又是那般的合情合理,她才承了白千璃的恩,不僅體內的毒素在一天之內就解了,連修為也一下子突破了兩重,她剛剛那番話,確實得不對。
可她的心情,卻不能釋懷!
躊躇之際還欲些什麼,卻見白千璃已經跨出了房門。r1
「姐?您怎麼了?」
守在門口的貼身丫鬟夢桃見宮爾珍臉色不好,不覺擔心的問了一句。
宮爾珍眉頭稍蹙,玉指扶在門邊看著白千璃遠走的身影,與白千璃相遇之時,她以為白千璃只不過是一個修為頗高的標準大家姐,可愛且率真,為人亦是正義,可如今看來,她給她的感覺卻是異常陌生,唯知道她並不是什麼好惹的善茬外,她對白千璃一無所知。
「無事。」
宮爾珍不覺低頭,情緒低沉的應了聲。
「那,我們也回去吧?」
見房內已經沒人,夢桃便提議道。
「等會吧,讓我先靜一靜。」
宮爾珍嘆了口氣,落座於窗台邊上,毒素被解,修為恢復,她本應是極其高興,可一想到宮府要與虞府作對,她的心就不覺有些擔憂,這樣下去,她跟虞安豈不是連一可能都沒有?
「千璃姐,沒什麼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樓道上,烈蝶對白千璃道。
「花燈會,你不想一起去玩玩嗎?」
白千璃問道。
只見烈蝶搖搖頭,斗篷之下聲音顯得有些沉悶:
「我的樣子,出現在人群中不太方便,千璃姐玩得開心就好。」
著,欲先行一步離開,卻不料被白千璃一把拉住:
「烈蝶,你不是一直都有話想對我嗎?」
此話一落,烈蝶不覺驚訝的回頭,琥珀色的眼瞳之中露出一抹震驚。
白千璃笑笑:
「從你第一眼見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有話想要對我,只是你顧慮著我的感受,所以才一直保持沉默,對不對?」
烈蝶聽了這話,低著頭微微抿唇,眼裡流露出一抹痛苦,突然喚道:
「主人,我」
「啊!就是她!」烈蝶正要話,卻冷不及防的被一個尖銳的聲音打斷,只見虞惜玉在店家的帶領下正緩緩走近,看見白千璃,她頓時拿手指指著白千璃:「就是這個賤人,幫著宮爾珍那個廢物欺負我!」
她的身旁,跟著一位與虞惜玉差不多年紀的少女,一身梨黃色的輕紋裳,臉透得精緻,可眉眼之間卻帶著尖酸刻薄,讓人生不出好感。
白千璃眉頭一沉:
「哪來的瘋狗,竟在這裡亂咬人。」
「哼,你聽到沒有?這就是那個廢物的朋友,果然是毫無教養,開口閉口都是粗言俗語,如同市井潑婦!」
虞惜玉冷聲嗤笑,對旁邊的那位女子道。
虞惜玉身邊的這位女子,便是天羅國主裁判,蔣公明之女,蔣如凡。
蔣如凡這幾天就總聽她爹,今年魂修大賽奪魁之人長得是如何怪異,為人是如何刁蠻,把她爹氣了個半死,偏偏她爹還對此無能為力。
如今被她碰見,可不是要好好的教訓她一番?
虞惜玉的話剛完,蔣如凡就立刻附和:
「她這般蠻橫無理,你與她計較什麼?平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不是?」
「那是自然,我不過就是看不慣她的作為,誰知道她是真心幫那個廢物,還是想攀上宮府這棵高枝,畢竟迷惑男人她是最有本事。」
虞惜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白千璃。
卻見白千璃神情平靜,唇角帶笑,如鶯谷般的聲音淡淡的從她嘴裡出:
「本姐在罵狗呢,何須什麼教養?反正我再有教養,狗也聽不懂人話不是?唔,我想想,狗也是值得稱讚的,畢竟狗可是忠心護主的生物,我罵你們是狗,倒是侮辱了狗,在本姐面前,就們就連廢物都不如,沒本事的人,才喜歡到處亂叫!」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我們是廢物?」虞惜玉眉間頓時染上一抹怒火:「白千璃,別以為你攀上了宮府我就會怕你,告訴你,在天羅國就沒人敢跟我們虞府作對!」
蔣如凡也立刻昂起下巴,尖聲叫道:
「你要是識趣的,就乖乖給我們賠禮道歉,否則待虞姐的父親稟告皇上,你就別想活著離開天羅國!」
白千璃倒是笑了,兩手一攤,甚是期待的道:
「你們倒是去啊,我等著呢!」
「噗!」
白千璃這話一出,身後跟著的三人齊齊掩嘴,忍不住嗤笑,動作竟如出一轍,夏竹心裡暗暗給自家姐豎起了大拇指,姐這話,真不是一般的欠揍。
虞惜玉跟蔣如凡臉色齊齊一黑,她們在天羅國橫著來都沒人敢這麼取笑她們,此時是又羞又憤,似是怒上心頭,虞惜玉上前一步就想要出手扇白千璃一巴掌。
白千璃眉間頓時迸出殺氣,轉眼之間紅瞳僅剩駭然的凌厲。
「惜玉,你在幹什麼?」
突然,還未等虞惜玉的手掌落下,一聲沉著沙啞的聲音響起。
虞惜玉的手在半空一頓,白千璃目光微移,便見一中年男子從樓道間緩緩接近,雙眼如虎,眉頭微沉,給白千璃的感覺就像在怒目四瞪,威嚴的臉龐有種不言苟笑的嚴肅。
虞安乖乖的跟在這位中年男人身後,他的旁邊還有一位模樣生得俊俏的白衣男子,男子額上的那顆的黑痣因他白潤的膚色,讓人看得額外清楚。
聽中年男子的語氣,若沒猜錯,他就是虞府家主,虞浩廣。
見虞安這般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她眼前,她便知道,虞府是斷定她不會將虞府暗殺她的事散播出去,她知道,就算她告到天羅帝面前,也不會有任何人信她!
白千璃唇角帶笑,目光在接觸到那位白衣男子時,白衣男子眸眼中頓時露出一抹驚愕,轉瞬消失。
烈蝶見來人是虞浩廣,眉頭一沉,把臉上的斗篷扯了扯,掩蓋得更加嚴實,不著痕跡的往白千璃身後躲了兩步,意欲隱藏自己的存在。
「爹,就是她,上次就是這個賤人欺負我!」
虞惜玉一見到虞浩廣,就像找到了靠山一樣,連忙上前,神情囂張的看著白千璃,臉上滿是不屑之色。
「是啊,虞家主,這般市井潑婦,竟也敢踩在虞府頭上,您可要給顏色她看看,否則別人還以為虞府是怕了別國的人呢!」
蔣如凡眉眼帶著輕蔑,伺機添油加醋,可看虞浩廣怒目的神情,卻是理都沒理她的話!
虞浩廣尋著虞惜玉的方向一看,眼睛不覺睜大,似是不敢相信,可又似理所當然,不過眨眼之間,他的神情又已恢復,仿若方才那一抹驚訝是幻覺。
「白千璃?」
虞浩廣劍眸略微一凜,眉間迸發出肅殺之氣,直勾勾的瞪著白千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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