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對方到底是鳳凰族的寶貝公主,夏溪苽且不論是否能打過,便是能,也須得讓著。否則到時候來人傷著哪了,跑到玉帝跟前告她一狀,吃虧的還是自己。
就這麼一路避讓著,那庭院內的花花草草早就被火苗點燃,漸成大火之勢。殿內宮娥個個手忙腳亂的前去救火,而夏溪苽亦是被逼至角落避無可避。
眼看著那火球不偏不倚的向自己砸來,夏溪苽即快凝神,自手心凝出一道水柱,竟與那火焰呈相抵之態。
想不到這看起來平淡無奇的小仙居然可以使得御水之靈,鳳凰之女不禁柳眉一揚,收起把玩的心思,聚力凝神,又將火焰擴大了幾分。
夏溪苽見此,心底暗暗叫苦,不得不勉力凝神,強撐著應對。
奈何她靈力本就薄弱,前些天又傷了元神,此番對仗根本討不了不點好處,沒一會兒工夫,額頭便已沁出點點冷汗。
小白許是感應到主人的不易,在一旁急得直叫喚,卻偏偏使不上半分力氣。更遑論那些一心只撲在救火事宜上的宮娥兵將們,即便想要上前幫忙,也插不上腳。
如此往來,不過片刻,夏溪苽已支撐不住,靈力耗盡的那一剎,她費勁全身力氣,才側身避開。
那鳳凰之女此刻對夏溪苽的好奇早已多過對她的仇視,見她不濟也便收了手,挑眉望過去,「靈力這麼弱,怎能會御水之靈?」
夏溪苽倚靠著牆壁深深喘了幾口氣,眼看大火呈蔓延的態勢,似要將這座宮殿燒了,也顧不得鳳凰之女的問話,稍稍凝神招來一朵祥雲,便朝房屋頂端飛去。
她微微閉上眼,努力平復下胸口處紊亂的氣息,凝力自四周引來大片水波,在她周身泛出深深淺淺的光亮。那水波越聚越大,漸漸覆蓋在整座宮殿上空。
眾仙人見了,不由都停下手中救火的事宜,像是頗為吃驚的望著佇立於上空的夏溪苽。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說得怕就是這樣的仙子了。
待到方才將將積攢的靈力又一次殆盡,夏溪苽這才睜開眼來,衣袖一揚,將那水波自空中落了下去。
火勢漸漸被控制住,夏溪苽卻是連駕雲的力氣也沒有了。強撐著看了眼地面,有土壤與花草墊著,摔下去大概也只是受些皮肉傷罷了。稍稍放寬心後,腳底一空,整個人便落了下去。
但這種懸空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夏溪苽很快便覺身子一輕,胸口的懷抱溫暖厚實,是她熟悉的味道。
「夏溪苽,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南寧絕的怒吼聲劃破長空,驚得夏溪苽沉重的眼皮也努力睜開來。
映入眼帘的,是南寧絕俊朗丰神的臉。他雙手緊緊擁住夏溪苽,眉眼間的不安與焦急不像是假裝的。
不知怎的,夏溪苽竟覺胸口處猛地一痛。而緣由,她大抵是知曉一二的。
興許南寧絕自己還未察覺到,可是作為局外人,她已清楚明白的看見他對她的動情。
只是這份情,她要不了,亦還不起。
待到二人一同落地,小白急急跑了過來,伸長著脖子查看了夏溪苽。
夏溪苽笑了笑,示意南寧絕將自己放下來。誰料這廝根本不依她,責怪的瞪了夏溪苽一眼,便轉身氣勢洶洶的往裡屋走去。
那地方夏溪苽昏迷時曾經住過,是南寧絕的臥室。
如果說當初一不小心躺上去是因為自己神志不清,那既然她此刻能蹦能跳,自然不能再誤入一次了。她雖說是個現代人,到底知道人言可畏。三番兩次住進別人的床上,她到時候再想悔婚,也勢必會遭到旁人的冷眼相對。
思及此,夏溪苽極用力的推了推南寧絕的胸口,認真道:「放我下來。」
南寧絕仿若未聞,腳下不停。
夏溪苽只得又推了推他,斟酌了片刻才開口道:「南寧上仙,屋內已經被火燒焦了。」
遍地殘垣,焦粉累累。
南寧絕在天庭聽聞動靜之時便已趕來,生怕夏溪苽又出了什麼么蛾子。遠遠卻是見她風姿卓絕,被淡藍色的水波緩緩包裹著。
他失神之間,便又見她像是家常便飯似的從空中掉下來,那一刻心底騰升出的怒氣,雖是多半因她不愛惜自己而生,但卻亦有一份自責與後怕。
如果他再晚了一步,那二重天的情形,莫不是又要再次上演?
同樣的變故,他怎麼能忍受在他眼皮子底下上演兩遍!
也因此,南寧絕氣得只是一心欲將夏溪苽送入屋內休息,竟是把四周的慘狀通通無視了個透徹。
南寧絕面上划過一絲尷尬的紅暈,這才佯裝無事般鬆手。
一旁被南寧絕徹底無視的鳳凰之女,雖說有些欽佩夏溪苽方才的表現,但到底是因他們二人在她面前你儂我儂的公然挑釁氣紅了眼,憤憤咬牙,一個火球便直直砸了過去。
南寧絕見狀,急忙摟住夏溪苽的腰肢便往一旁避讓,凝神在二人周身設了一個銀白色的屏障,徹底阻絕了紅球的襲擊。
「南寧絕,你別欺人太甚!」鳳凰之女伸手指向南寧絕的鼻尖,憤然道。
「本君欺人太甚?」南寧絕有些好笑的望過去,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出手傷人的是你,放火燒宮殿的是你,你說本君欺人太甚?」他說著,眸中淌出淡淡諷刺的意味,「幻珊,這麼些年都過去了,你不分青紅皂白的性子怎麼也不改改?」
幻珊自知不占理,嬌媚的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最後卻是怒道:「你少跟我在這裡胡亂扯,若不是你從下界帶了這麼個來歷不明的小仙,我也不會如此!」
四海八荒,不惜奔波尋求良藥;昨夜更是拂了太上老君的面子,將她護下。一樁樁一件件傳入她的耳朵里,她若再坐視不理,難道要淪為仙界的笑柄不成?
南寧絕幽幽笑開,挑著眉道:「便是本君帶了這小仙回來,你又當如何?」
「我當如何?南寧絕你別忘了,我們從小便是有了婚約的!」幻珊怒瞪回去,只恨不得在南寧絕身上戳出無數個窟窿回來。
南寧絕聞言,無謂的聳了聳肩,腦袋幾乎就要貼在夏溪苽臉頰之上了,「那是皇祖父他老人家的意思,與本君何干?」
「南-寧-絕。」幻珊咬著牙一字一句說著,杏眼裡已有隱隱怒火閃現。
夏溪苽一看形勢不對,訕笑著推開南寧絕的腦袋,就欲開溜,「那個,你們先聊,慢慢聊哈。」
她話音剛落,便見不遠處湧來大批仙家,為首那一個,更是昨日才打過照面的玉皇大帝。
不就是朗坤殿燒了一場大火嘛,至於這麼興師動眾嗎?
夏溪苽覺得腦袋有些隱隱作痛,也不知是因為方才耗盡靈力所致,還是因為即將到來的「座談大會」。奈何這回想開溜已經是不可能了,索性跟著一眾宮娥行跪拜之禮。
「都起來吧。」玉帝緩步從祥雲之上而下,聲音威嚴莊重。他淡淡掃視了眼稀稀落落俯首稱謝的眾仙,微微皺起劍眉,將目光落在南寧絕身上,「怎麼回事?」
南寧絕拱手道:「方才走了火,已無大礙,皇祖父請放心。」
玉帝又將目光落在幻珊的方向,心下已瞭然大半,卻是點點頭,隨口把此事揭過,「幻珊,你今日前來,怎麼也不先去見朕?」
幻珊爽朗一笑,道:「幻珊此番前來是為了南寧絕,倒也無意叨擾您老人家。」
玉帝聞言,眼底淌出柔和的神色,朗聲笑道:「你倒是上心,還未過門便已來得這般殷勤。」
南寧絕一聽勢頭不對,極快接過話道:「皇祖父您可是老糊塗了,我與幻珊的婚事早就不作數了。」
幻珊聽他如此說,稍稍緩和的臉上又引出怒意,伸手直指夏溪苽,「南寧絕,你莫不是被這小仙迷了心竅不成?我哪一點不如她了,偏得你百般作踐!」
好話還未說幾句就又吵了起來,玉帝劍眉緊蹙,已淡淡開口,「西海小仙。」
夏溪苽委實太過無辜了些,規規矩矩站在一旁當個隱形人,也能被那鳳凰之女指著鼻子罵上一通。這下又聽聞自己被玉帝點名,暗暗嘆了口氣,還是上前應聲道:「小仙在。」
「這件事終是因你而起,去和幻珊賠個不是,此事便算是了了。」
不疼不癢的話說下來,顯然是想要做和事老了。
只是,她卻是那個炮灰。
什麼叫因她而起?那鳳凰之女被拒婚的時候,她人指不定還在現代的課堂上呼呼大睡呢。
正欲申辯,餘光卻瞥見南寧絕投來的制止的眼神。夏溪苽心下一黯,面上划過苦澀之感,衝著幻珊的方向,微微彎下身子,抱拳的雙手,漸漸攥緊。
她還是太弱小了,才會處處受制於人,淪為砧板之上的魚肉。
小白折翼是如此,蟠桃盛會受辱亦是如此。
仙界生存遠比她想像中要冷漠困苦得多,除非變得強大,否則便是連說話的權利也不會有。
既如此,她再不可惶惶度日。此番所受重重屈辱,他日定當盡數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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