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的記憶可謂是過目不忘,回北疆城的路,此時自然比來時要快上許多。
只是,在走到一小半之時一處低洼之地,朱休卻發現了一灘血跡。
驚疑之下,朱休來到這灘血跡的旁邊,只是稍稍一打量,便發現這裡的血跡應該是不久前才留下的,而且,這血液中還有淡淡的靈力波動仍未散盡。
這種靈力波動,朱休卻異常熟悉。
卻是那對帶路的夫妻二人,看到這裡,朱休的心情不禁有幾分沉重,十有八九,這夫妻二人遭遇了不測。
想到這裡,朱休散開神念,卻是搜索著周圍的一切,可讓他失望的是,周圍沒有任何異常,可是,朱休在一個方向卻發現了淡淡的血痕,而且,還有拖拽的痕跡。
看到這裡,朱休神色冷峻的沿著拖痕而去。
不久,卻是來到了一處盆地的入口處。
這入口建立了一個寨門,上面還有許多蠻族人在巡邏,而拖拽的痕跡,從這裡便消失了。
朱休卻是可以肯定,那對夫妻定是讓這些蠻族人給抓住了。
當即,朱休便不再猶豫,而是施展了凌風術,從一處較為低矮的地方攀雪而上,進入了盆地之中。朱休也想過找蠻洪幫忙,但他不知道蠻洪是個什麼身份,而且,他也沒說明自己要去哪個部落,再一個,就是朱休壓根不懂蠻族語言,所以找蠻洪,困難還是頗大的。
蠻族人的房屋,都是用冰雪築成,有些向一個個白色的饅頭隨意擺放在盆地之內。
不過,朱休此刻卻並沒有進入這盆地之中尋人的打算,而是等到天黑之後再動手。
在稍稍思量之後,朱休便開始在這座山上打坐調息起來,畢竟,這次對戰千年冰蠶消耗了太多的靈力。
夜幕,悄悄降臨。
朱休募得睜開眼,開始潛入這個蠻族部落之中。
夜的到來,讓這個部落各個角落都亮起了篝火,朱休循著篝火照不到的陰影處,在部落中潛行著。
同時,他的神念一直保持著最大的範圍。
這個部落,凡人居多,就算有修煉出靈力的人也是寥寥無幾。
但朱休走到一處城堡模樣的冰堡處時,卻是有些動容,這裡面,竟然全部都是修煉出靈力的蠻族人,而且數量極多。
朱休心下一動,那對夫妻很有可能就是被帶到了這裡,至於他們身在何處,朱休卻是無從得知了。
就在這時,朱休突然聽到了一陣吱吱的細微叫聲,像極了老鼠。
對於這種叫聲,朱休卻並不在意,老鼠這種動物,可謂是無處不在的。
可剛一這樣想,朱休心中頓時一震,因為,他感覺到數道異常強大的靈力波動正朝著自己而來。
這些人的靈力波動,大都是築基期的修為。
這一刻,朱休將手搭在儲物袋上,隨時準備應對接下來的一戰。
四個蠻族的中年男子出現在朱休的周圍,敵視的看著他。
這些中年男子,正是那散發築基期靈力波動的幾人。
由於語言不通,這些蠻族的中年男子並沒有多說廢話,而是身上的符文紛紛一亮而起,都化成了野獸一般的模樣。
這種戰鬥方式,和蠻洪兄妹一般無二。
朱休臉色一沉,迅速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副棺槨,裡面躺著的,正是阿達。
千鈞一髮之際,一聲輕靈的聲音響了起來,說得,卻是蠻族語言。
朱休愣了愣,這聲音,似乎有些熟悉。
定睛一看,才發現,從那冰堡中一道白色的身影飛出,正是蠻素此女。
蠻素剛一出現,便發現了身在四個蠻族築基高手包圍之中的朱休。
「請你來你不來,卻要偷偷摸摸的潛伏進來,似乎,你並不是衝著那條千年冰蠶而來,快說,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蠻素似笑非笑的看著朱休,聲色冷厲。
朱休頓時啞然失笑,這樣看來,蠻素是把自己看成了北疆城的探子。
「蠻素姑娘,在下真的只是為了千年冰蠶而來,至於夜探這個部落,卻是因為與我交故的兩人被這個部落抓來了而已,所以這才出此下策。」朱休收起棺槨,解釋道。
蠻素楞了一下,卻是詢問了一個築基期的中年男子,那男子對蠻素的態度極為尊敬,在一番蠻族人之間的交談之後,這才露出恍然之色。
「呦,看不出來你這人還有情有意啊!」蠻素摸著微微翹起的小下巴,打趣道。
朱休乾笑一聲,道:「還請蠻素姑娘說一聲,我那兩個朋友此行只是為我帶路而已。」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讓他們放人吧。」蠻素沉吟一聲,點頭道。
於是,蠻素向那築基中年男子吩咐了幾句,起初那男子面露難色,似有推脫之語,但在蠻素的呵斥下,卻是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看到這裡,朱休也只是稍微沉吟了一下。
「不知蠻洪兄的傷勢現在如何了?」等待的時候,朱休關心問道。
這時,蠻素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憂色,卻是搖了搖頭,「不好,巫醫說我大哥的傷勢有些嚴重,現在還在觀察之中。」
這時,朱休卻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那千年冰蠶的冰息之強大,到現在朱休仍然心有餘悸,蠻洪被冰息擊中,恐怕不會這麼輕易就能痊癒的。
不久,給朱休帶路的那對父親被人帶了出來,朱休卻是發現,他們的氣息已經衰弱之極,似是受了極重的傷勢。
朱休走上前去,卻是拿出了兩枚恢復的丹藥。
「是你?」臉上有疤痕的女子立刻驚異出聲,此刻的她,卻是以為這些野蠻人要將他們處死,卻沒想到遇到了朱休。
「是我,這是兩枚恢復的丹藥,你們先吃下,我隨後就帶你們回北疆城。」朱休將丹藥遞給女子道。
誰知失明的男子一擺手,卻是拍掉了朱休手上的丹藥,渾身顫抖道:「想不到你竟然是這些野蠻人的間諜?我……」
失明男子話剛說到一般,卻是猛地突出一口鮮血。
「相公?」女子頓時擔心的輕撫著失明男子的胸膛,用僅剩的靈力在為失明男子疏通淤血。
「你們這些人別不識好歹,這個傢伙只不過是幫了我們一點小忙,所以我才會放了你們,要不然,你們以為會從地牢裡面安然的走出來。」蠻素對失明男子的態度卻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一番話,卻是說得失明男子一愣,蠻素的身份雖然他不知道,但會說中原語言的野蠻人卻是少之又少,如今看來,卻是自己錯了。
這時,朱休卻有些感激起蠻素來,要不是蠻素解釋,自己還真是百口莫辯啊。
頓時,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失明男子的妻子見此,默默的撿起那兩枚丹藥,吃了一枚之後,將另一枚交給了失明男子。
一陣躊躇後,失明男子還是接受了這顆丹藥,看到這裡,朱休才鬆了一口氣。
「蠻素姑娘,那朱休就此告別,替我問候蠻洪兄一聲,他日有機會,必當拜訪。」朱休抱拳道。
蠻素點了點頭,有那麼一瞬,蠻素覺得朱休並不是那麼討厭。
朱休卻並不知道蠻素在想些什麼,只是卻攙扶著失明男子,在一位築基期蠻族中年男子的帶領下,走出了部落的寨門。
一路無話,三人在這冰雪中行了一夜。
直至清早,這才停下休整,以便二人恢復傷勢。
兩天後,這夫妻二人恢復了大半之後,朱休這才陪同著這對夫妻一起回到了北疆城。
到北疆城的那一刻,朱休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不過,讓朱休有些意外的是,這夫妻二人竟然邀請自己去他們家小住一陣,算作是答謝自己。
朱休坦然拒絕了,只是問了這夫妻二人幾個問題,其中一個,就是這夫妻為何會離開了蜀山。
經此一番之後,這夫妻二人卻是對朱休極為信任,便將自己的過往全部說與了朱休。
聽完之後,朱休面色卻是變了數遍,最後,卻是感嘆一聲之後,便拜別了二人。
……
一月之後,朱休再次來到一處熟悉的所在,落陽城,落陽城依然如之前一般,處處充滿了繁華。
經至萬花樓之時,朱休的臉上卻滿是黯然之色。
稍稍整理了思緒之後,朱休從落陽城出發,向西行了數十里,卻是來到一處高山之上。
走到一處山林之時,朱休卻是感覺到一處禁制的所在,透過禁制,朱休只能看到茫茫雲海和一處高聳的懸崖。
這時,朱休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枚黃色符籙,激發後,黃色符籙向禁制中一飛而去。
不久,禁制如水一般的波動,凡人看來,卻像極了虛空產生了波紋,不一會兒,一個梳著雲鬃的童子來到朱休面前。
「家師有請!」
童子頗為客氣,朝著朱休一笑之後,就拿出一枚玉如意,只是稍稍一揮,眼前的懸崖峭壁早已不見,卻是一條寬廣的石子路。
路的盡頭,是一座農莊,但這莊園裡種的不是莊稼,而是種滿了朱休不知道名字的靈花靈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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