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雖然隱約覺著有敵人靠近,但情況不甚明朗,唯有握緊俠劍,斂聚眉宇,瞳孔放大,望著那略微陰暗的荒草叢中。只消危險降臨,劍拔出鞘,揮劍斫斬。
「哧哧……」幾道寒芒從荒草叢中激射而出,與楚玉、醉君激盪出的光芒相撞,頓時化作一道刺眼的光芒綻放開來。醉君面容一沉,仰頭灌了一口「金風玉露」美酒,微噓一口氣,凝重地臉色,雙掌已然凝聚氣息,蓄勢待發。
楚玉羽衣翩然,倩影凌空躍起,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冷凝美眸,嬌喝一聲:「何方鼠輩?膽敢擅闖青丘山乾元峰,還不速速受死!」話音未落,青蔥玉指撥動琴弦,「叮咚……錚錚……」聲不絕於耳,洛音琴音波所至,皆是一道碧藍色氣旋綻放開來。
一陣碎裂聲音,一曲驚世駭俗的絕響,迴蕩在山巔之上,悠揚的仙樂,瞬間化為凌厲異常的殺傷力武器。荒草如同被燃燒的烈火灼燒而過,一片焦灼鋪盪開去。
「颼颼……」幾道人影從荒草叢中旱地拔蔥之勢躍起,空中飛掠之際,皆是寒芒疾掃,射向楚玉。
唐風怒喝一聲:「五行門的小賊,竟敢闖入易宗!」他早已挺劍而起,紫青色氣旋漩渦狀盪開,他的身影被俠劍的光芒籠罩,劍鋒疾刺,將那幾道寒芒掃落在地,他早已認出這些暗器的來路。正是在臨天峰上對戰的五行門「火行者」九微火、「水行者」江水平、「土行者」非吾土。
九微火、江水平、非吾土早已領教過唐風手中的俠劍威力,豈敢輕易接手,紛紛尋找縫隙避開俠劍的劍芒。九微火手中的「燒火棍」徒然一揚,九式微火噴燃狂吐而出,如同巨大火球,灼燒向唐風的劍芒。江水平手中的長劍疾抖,頓時空中如同江水奔騰,呼嘯之下,如同歌聲,瀰漫而來。非吾土亦是紙摺扇展開,隨風橫掃,道道寒芒射向唐風的周身大穴。
看來,五行門「水火土」三行者皆是將唐風視為勁敵,對於元部第四入室弟子醉君以及行部小師妹楚玉都不放在眼裡。若是單論武學,這三行者的武學皆在唐風之上。不過,唐風手持震古爍今的俠劍,那形勢便截然不同了。幾近能與這五行門三位高手打成平手。
醉君身為元部第四入室弟子,手中「金樽」乃易宗十大神器之四,自然有異於常人的神通。他手中的「金樽」看似普通的酒壺,若是遇上勁敵,此酒壺變成了致命的武器。「金樽杯酒,酒氣如虹,虹若蛟龍」是金樽的最好詮釋。
而楚玉手中的十三弦洛音琴,乃易宗十大神器之九,雖言之九,實則,洛音琴在楚玉手中,遠比易宗神器排名靠前的兵器。因為武器對於武學者,只能說是先天優勢。若是後天修為超群,必然能將兵器發揮至淋漓盡致。
故而,十三弦洛音琴對於楚玉而言,可謂是量身定做,她將洛音琴演繹為傳神的音波功。在易宗門下能夠擁有這等神通的,屈指可數。
五行門「水火土」雖然技高唐風一籌,但是此時又加上易宗前十強的楚玉及醉君,縱使這三人有萬般能耐,亦是前不顧後,左不顧右。
楚玉見唐風挺身而出,便是神通驟現,嘴角露出了幾許欣賞的笑意,但又頗感唐風略顯下風,不由得怒從中燒,凌空躍起,十三弦洛音琴撥動起來。霎時之間,宛若千軍萬馬鐵蹄踏浪而來,鎧甲刺眼,猶若冰天雪地,狂卷而來。
九微火微沉臉色,從唐風俠劍紫青色光芒虛晃一下手中的「燒火棍」,棄下唐風,攻襲楚玉。九式微火如若火龍,吞噬向楚玉。
非吾土見勢,手中紙摺扇一抖,大呼一聲:「小心那丫頭的音波!」「叮咚……」一聲火焰般從九微火耳輪廓邊擦過,他聞到一股頭髮被燒焦的氣味,而後一陣鑽心刺痛從耳邊傳來。他驚駭之下,急忙噴出幾道微火,倒縱身影,躍出了幾丈開外,一雙陰暗的眼神瞅著楚玉。
楚玉嘻嘻盈盈一笑,恬然道:「火怪,是不是很舒服?」
九微火氣得半死,揮動手中的「燒火棍」硬著頭皮,揚手一揮,九式微火更是熊熊燃燒般,撲向楚玉。楚玉冷哼一聲,玉指輕輕撥動琴弦,「叮咚……」琴音猶如九天銀河奔騰咆哮,勢如破竹,吞噬著浩瀚宇宙,氣勢磅礴。
非吾土跳出圈外之際,醉君已然右手一揚,一道灼眼光芒激射而去,輕蔑地道一聲:「一對一才公平嘛,唉,可惜醉某得請爾等鼠輩喝酒了。」他手中的「金樽」潑灑出去的必然是「金風玉露」此等上好佳釀,飲者自古都是嗜酒如命,若然酒成為「浪費」之物,勢必是有所回報。
是故,醉君因嗜酒以成道,借酒修道,倒也是頗為新奇。當然,他口中的非吾土並非鼠輩,這赫赫有名的五行門「五行者」之一的「土行者」,他自然早有耳聞。
但是兩人對戰,講究的是氣場,醉君此等數一流的高手,豈會在架勢輸給對方。而且論武學,醉君與非吾土不相上下,狹路相逢勇者勝,勇者相逢智者勝。
非吾土在五行門「五行者」中,向來以謀略著稱,武學修為上擅長紙摺扇下的暗器以及遁地之術。其紙摺扇看似一把普通不過的摺扇,實則與易宗十大神器之五的「書絕」大有淵源。
元部第五入室弟子龍庭羽手中的易宗神器之五的「書絕」乃以「字」為器,而非吾土手中的這把摺扇叫「丹青」,與「書絕」有異曲同工之妙,「丹青」乃以「墨」為器。墨者,源於樹木焦炭之物,土孕育萬物,是故墨者與土淵源亦是匪淺。
此「墨」又遠非尋常的筆墨,乃是精煉之物,「墨」者出,鬼神驚。與硃砂一類頗相似,但是此等神通卻是靠修習獨門絕技方可。而非吾土本就是一個智囊,自然能夠洞悉其中玄機。
當然,此番對戰醉君,適才是秀才遇上兵。非吾土揚手摺扇打出「墨」器,醉君揚手潑灑的乃是液體「金風玉露」烈酒。縱然,非吾土萬般變化,醉君亦是輕而易舉地化解。
非吾土只好施展遁地之術的「飛天」,踏塵敏捷地避開醉君潑灑的烈酒,慍怒道:「『醉月頻中聖,迷花不事君』,好一隻神器『金樽』,哼,醉君,你我若是這般酣戰,縱使打上三天三夜,都不分勝負,不如咱們來一個『君子之斗』。如何?」
「呸,少動歪腦筋,老子並非你這種拉屎都嫌宣紙粗的書生玩什麼『文斗』,有本事你就不要躲閃,與老子大戰三百回合,看看到底誰更牛掰!」醉君自是明白非吾土心中的打算,若是換上「君子之斗」——文斗,就算是加上五個醉君,也未必是非吾土的對手。
非吾土的陰謀詭計被識破,作聲不得,只好沉著應對醉君的攻勢。手中紙摺扇驟抖,打出一道道「墨」器,光芒耀眼,威勢不弱。但恁地非吾土如何強悍,亦是被醉君霍然噴灑的酒給化解,這倒讓非吾土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因為「丹青」並不是持久戰的武器,只可用作快攻取勝。但醉君卻是愈戰愈勇,空氣瀰漫著濃郁的酒香,令人香醉。
唐風手持俠劍獨戰「水行者」江水平,已然占盡上風,手中俠劍狂瀾四射,卷噬起道道紫青色劍芒,將江水平避退得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9s 3.654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