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劍掌門系統 第四五九章
拜劍愕然，她的並非無道理，萬物生靈本就是同根同源，女媧補天之後便創造了萬物，萬物生靈本就是女媧一手所創，何來正邪？拜劍迷茫了，他看著眼前這已經病的奄奄一息的九尾靈狐，他不知道這一劍是否該刺下去。
就在拜劍迷茫的時候，冰洞的另一個洞口緩緩地走出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但是此時潔白如雪的衣服，已經粘滿了片片血跡。
狐妖慢慢地對久尾靈狐道:「師兄，他們被冰龍阻在外面，可以拖延一些時間。」
九尾靈狐面露不舍地道:「師妹，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了，我感覺我的靈力已經快沒了，支持不了多少時間了。」
狐妖面部抽搐了一下，淒涼的道:「記得我們當初的約定嗎？生不離，死不棄。」完狐妖便拿起一把匕首刺向了自己的腹。
「生不離，死不棄，媚兒，你這又是何苦呢？」久尾靈狐悲傷的道。
鮮血染紅了那女子的雪白的衣服，鮮血滴在冰冷的床上，而那女子的笑容卻依舊那麼燦爛，然而這份燦爛配上鮮血，在蕭晨的眼裡卻顯的無比的淒涼。
「年輕人，既然你們能闖過「生死冰火陣」，劉明你們彼此間有這份真愛，這「六道輪迴珠」我就送於你們了，這半塊靈玉，是我們狐族世世代代用鮮血守護的，我也一併送於你們罷了！希望你們不要讓這靈玉落到那所謂的正道之人，心裡卻無比的貪婪的人手裡。」九尾靈狐緩緩地道。
那半快靈玉化作一道白光落入林靈兒的手中，「六道輪迴珠」化作六道玄青色的光芒沒入拜劍的體內，那朵巨大的奇花緩緩地向火山口裡下沉，躺在床上的兩隻白狐相擁著，他們都滿足的笑了，鮮血染紅了那潔白的絨毛。
「三花開，七世破」
「我欲愛，怎奈何」
「十殿閻羅我何俱」
「九幽血池我甘墮」
「怎奈他已去」
「傷心花葉落」
兩隻白狐用最後微弱的聲音吟唱著這首歌謠，火山口兩岸的乳白色的奇花，花瓣紛紛飄落向巨大的奇花籠去，圍成一團巨大的花團。將他們包圍在一起緩緩地向下落去。
岩漿慢慢的將他們吞噬了，拜劍的心中現在無比的淒涼，白狐那份對愛的執著是他所做不到的，他一直在逃避，逃避這份感情。
拜劍正在迷茫之時，只聽林靈兒一聲喊叫:「師兄，心」
拜劍回頭正看見林靈兒擋在自己的身前，而她的胸前插著一把冰冷的寒冰劍，一位身穿紅衣的少年戰在遠方，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正是在集市上觀察拜劍二人的那個邪邪的少年，而在少年身後站著一幫身穿紅衣的人，那少年手上法決一引，那把寒冰劍從林靈兒的胸前拔出，飛回那少年的手中。
隨著寒冰劍的拔出，一股血泉從林靈兒的胸前噴射而出，她緩緩地向後倒下，拜劍驚呆了，他扶住了林靈兒的身體，鮮血染紅了他的雙手……林靈兒微笑地看著自己的師兄，用微弱的聲音道:「師……兄，靈兒生……平……最大的……願望就……是……陪著……師兄……一起……在……山……崖上……看……落日的……夕陽了，當……你……老去……的……時候……一……定……不要忘……記……一個……叫……靈兒……的……女孩，……因……為……她……愛……你」
林靈兒完緩緩地閉上雙眼，但是她還在笑，笑的那麼悽美，那麼悲涼，蕭晨緊緊地抱住林靈兒，雙眼的淚水不停地流下，這是他這一生中第一次流淚。
拜劍抱著林靈兒跪在地上仰頭長嘯，「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為什麼這樣對我？靈兒你起來，起來啊！唔……」月鋣神劍在顫抖，凌星神劍在悲泣，鮮血在他手中流出，淚水在他的眼中落下。
拜劍此時頭髮已經血紅，雙眼泛著血光，充滿了殺意。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遠方那位少年，那少年在他眼裡仿佛那就是一個死人，「六道輪迴珠」在他身邊不停的旋轉，胸前那半塊血玉散發出血紅色的光芒將他籠罩在血光里。
那詭異的少年目光不停盯著蕭晨胸前的那半塊血玉，用幾乎顫抖的聲音道:「你……你怎麼會有魔玉？你……你是魔魂，不……他已經死了，你是他的兒子」
拜劍聽到他的聲音更加憤怒，他的父親為了保住這快魔玉而反被魔教所殺，拜劍憤怒了，血紅的雙眼噴出憤怒的血光，血紅的頭髮無風自動，沾滿鮮血的雙手，他拿起「月鋣」提起「凌星」雙劍合為了一體，「月鋣」劍身上的那輪明月周圍出現了片片星辰，淡紫色的光芒夾雜著淡藍色的光芒向前衝去。
拜劍已經慢慢了解到，自己身處的這個部落是『狄』這個大部族的一支，位於南瞻部洲北方的香巴拉國以北更遠的叢林之中，與北俱蘆洲隔海隔海相望，所以被中原諸族喚作「北狄」。這個地方在整個閻浮提世界的四大洲中，已算是邊荒未開化的世界了。
部落在經歷了天災之後損失了過多的人口，已經元氣大傷了，而老劉是在部落里的彭祝去往九山之一的「鐵圍」祭祀時發現並救下的。
彭祝告訴告訴老劉，他被發現時，都天火灼傷了他的胸腹，四肢又被九大真水之一的玄冥真水侵蝕，已經氣若遊絲離死不遠了。雖然救治及時，但水火相濟之下留下些許症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緩緩呼出一口氣，拜劍感覺一陣乏力，而腦袋身處的陣痛又明顯了一點。搖頭晃腦的老劉決意去找彭祝解決一下這個問題。
推開緊閉的房門，拜劍走出了房間。午後的陽光有些懶散了，婦孺們聚集在一起，分割醃製男人們獵回來的肉食。而三兩個老人帶著孩童晾曬採到的木耳茶菇山菌等物。
見到拜劍自一旁經過，婦孺與老人皆起身打拱行禮，恭敬道：「巫。」這種禮節是源自祝的傳授。
老劉忙不迭一一還禮，直奔彭祝的房屋而去。
此地夏季多雨潮濕，瘴氣橫生，所以人人喜好飲酒、食辣，這一方面是飲食偏好，另一方面也是藉助這些燥熱之物清除體內淤積的寒氣，恰如天朝西南方向的四川也當如此。
部落的眾多族人以捕獵林中的鳥獸為生，多食肉類更要用植食蛋白減輕身體內的油膩，譬如茶、筍、菌等物，而北狄人更是找尋了一種泛生植物作為主食—栗。
總體來，這是一個還未脫離原始社會的弱部族，以捕獵、採集和微量的圈養維繫族人生活必需品的世界。這是拜劍月余之後對這新的世界作出的註解。
彭祝總是一個人趺坐在那黑色的大瓮前，努力的熬製著不知名的藥汁，沒有停歇的時候。剛開始時拜劍不無惡意的揣測這老貨是否神經質了，但了解到祝對於部族真正的作用之後，他不禁肅然起敬。
簡略的來，祝就是醫生、教師、先知、首領等等的綜合體。祝主導著祭祀、祈福和占卜，維護的族人的精神信仰，治癒在捕獵和戰爭中受傷的族人，指導族人生兒育女，替他們消災解難，引導並帶領他們在這危險的世界努力的生存下去。
而拜劍現在是部落的巫，準確的起來他還僅僅算是一名初入門的巫師。而這隻北狄的部族已經失去巫的傳承很多年了。
北狄的部族是在犬戎與大商的戰爭中不幸捲入的，大商的虎賁襲擊並擊潰了犬戎最大的部族，潰逃的犬戎被迫遷徙，而處在潰逃路線上的部族糟了無妄之災。即使是犬戎的潰兵，也不是已經失去自己巫的北弱部族可以媲美的強大力量。
祝並不願意把南瞻部洲中央那個強大的皇朝稱作大商，而是仍固執的叫他在當年百族橫行的時代的名字—有熊。對於這一點，老劉也不奇怪，老年人總是固執而呆板的，畢竟百族橫行的時諸族皆是如此的強橫與不可理喻。
房間還是如此的幽暗，但並不潮濕。寂靜的暗影中只有祝濃重的喘息伴隨著咳嗽。暗青色的木杖橫躺在祝的膝前，劉冰已然了解到那是屍槐木製作的法杖。
屍槐是邪惡的木種，生長在林中的屍槐樹方圓丈許都不會有其他的植物存活，而如若有動物誤死在屍槐生長的地方，往往會造就一個強大的妖物。這隻屍槐木製作的法杖每隔數日都要吮吸祝的精血。屍槐其實並不是製作法杖的良好器物，而這根屍槐木卻是部族潰逃之前集合全族之力所能提供的最好的木種了。
這根法杖的表面已然扭曲變形，痙攣的地方出現大片的褶皺，向外散發出邪惡氣息。很明顯，祝已經衰弱到無法壓制屍槐的力量了。
「來了」祝微微抬起頭，疑惑的望了拜劍一眼。
「祝」拜劍盤膝坐在祝身邊的坐墊上。坐墊是用鞣製後的獸皮結合劍麻製作的繩索編制的，劍麻製作的繩索韌性很足，並不容易被被腐化，常常用作海船上的纜繩。
祝從身後拿出一個濾器，在大瓮中過濾著湯藥。濾器是用黃茭葉混合亞麻線編織而成，用柳木製作的手柄。黃茭善於濾清，而柳木用來除邪。
幽暗的房間中祝的眼神明亮且虔誠，這個睿智的老人已經感覺自己時間不多了。
坐在祝旁邊的拜劍很是茫然，他不敢打擾祝的工作，亦不知道如何開口形容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我姓彭，這在族人中是個奇怪的姓氏。」祝緩緩開口，卻是起了自己，這甚是奇怪「如若我能熬過這個冬至，也八十有餘了。」
拜劍看著祝並無一絲顫抖的手，讓自己表情顯得幾年認真一些。
「十四年前，我部族遭大禍，幾近滅族，巫耗盡一切，真陽盡散，至此我族巫也丟失了傳承。」祝臉上表情奇異，似笑非笑，拜劍望之悚然。
「六十年前，我到有熊部遊歷，得親眼見有熊氏建立之大朝，軍勢旺盛，武勛冠奪天下。僥天之幸，識得三兩練氣之士，被得以收至老師門下為一黃門…」
趺坐在坐墊上的祝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嗆出口不少血沫。祝用手擦了一下，不甚在意。
拜劍看到眼中，「祝，您的身體？」
「不妨，不妨」祝擺了擺手「我們部族的傳承大部分已經遺失了，百族縱橫那會兒的祝和巫哪會像我等這麼脆弱。」
「我當年在前一代的祝手裡學得水系的咒術，煉成一點咒力，後被師尊收錄門下，他老人家不僅賜我一個姓氏，彭，還指點我一番，得這一番造化。」祝拿出一顆黑色的骷髏頭出來，一邊在眼前晃動，口中念念有詞，一顆碧藍色的珠子驀地出現在空中，隨著上面水光蕩漾，那珠子晃動中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很快充斥空中，遵循一道無形無色的玄奧波動圍繞拜劍旋轉起來。
「你曾身中玄冥真水，這玄冥真水是天下有數的水系之物，雖然我曾努力為你拔除，但怎奈此水性最陰寒，你還是留下些許症候，今日具為你清除了吧！」
言落，在珠子盪起的粼粼水光中，青黑色霧氣大盛，將拜劍籠罩其中，也把他剛要出的話憋了回去，霧氣捲起若斯騰蛟，老劉在霧氣中只能見得那盤膝趺坐的身影，並指若劍，破霧點出！
月余以來，祝亦曾多次施咒，無一次不是隱秘邪氣，鬼泣森森。但這次施術，卻大氣森然，是了不得的大術了。
老劉在霧氣之中感受頗深，只覺得一股股溫暖的水波在空中劇烈的騰挪，摩擦著老劉的面頰身體，散發出絲絲輕微的破空聲。滔滔不絕的水波順著他眉心緩緩流淌而下，膻中穴中符籙種子光芒大亮，照耀全身，老劉全身若如琉璃般通透，那水流流轉全身，全身上下每一片骨骼、肌肉、神經俱都被淬鍊了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