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光在漫長的昏沉中度過,終於熬到了晚自習,拜小劍疲倦地聽著物理辰老師講解習題。
高一時拜小劍倒是很愛物理這門學科,那時候他最愛看霍金的《時間簡史》,甚至還主動做了一些物理習題,而高一期末考試時,全年級一千多人,物理上八十分的僅僅只有二十個,他的期末物理分數剛好八十分。
就是因為這樣,高二分班時才被年級組組長兼物理老師的辰老師看重,進入了第二個重點班,不過後來越學越累,拜小劍便漸漸對物理失去了之前的學習激情。
講台上的辰老師滔滔不絕地講解著物理習題,拜小劍卻發現一個字都聽不進去,頭腦一片混亂,仿佛腦殼大爆炸一般地難受,到後來更是發現每一個字都如同尖銳的刺刀刺入大腦,難受到極點。
就當拜小劍忍受不了這種折磨時,峰迴路轉,他的耳邊突然傳來抑揚頓挫的動聽簫聲,簫聲似琮琮流水起伏,又似錚錚高山之間激盪繚繞,讓拜小劍聽得舒心極了,一掃之前的疲憊和難受,然而仔細一聽,卻發現這蕭聲根本就不是來自窗外,也不是來自教室里,而是來自他的腦海中!
「出現幻聽了嗎?」拜小劍再三聆聽,終於確定,蕭聲竟真的是直接出現在他腦海中。
就在這時,噗的一聲!
整間教室驟然陷入黑暗,其他的教室也先後不一地紛紛停電,整座學校安靜了一剎那後,陡然間爆發出大片興奮的尖叫聲和嚎叫聲。
「哦耶!停電了!」
「太好了!希望一晚上都別來電!」
……
教室里,辰老師在講台上點亮了兩根蠟燭,然後示意同學們安靜。
畢竟是重點班,沒過多久,整間教室里便安靜了下來,不過窗外依然傳來很多學生興奮的嚎叫聲。
拜小劍同樣興奮,不過此刻他更加關注的是腦海中那抑揚頓挫的簫聲……直到同桌蔡紅用腿輕輕觸碰了一下他的腿,傳來柔軟異樣的感覺時,他才醒轉過來。
明滅不定的昏暗燭光下,蔡紅白皙的臉蛋上透出罕見的紅潮,水潤的雙眼注視著拜小劍,讓拜小劍的心臟怦怦亂跳。
同時一股好聞的香味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拜小劍有些迷亂地吸入口鼻之中,一瞬間竟生起一股想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
「衝動是魔鬼!我要克制!」拜小劍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才將這股心旌動搖強行克制下來,然而卻將大腿鬼使神差地向蔡紅的腿靠攏過去……
兩人裝作若無其事地端坐在座位上,不過座位下,他們的腿若即若離地貼在一起,氣氛無比旖旎微妙。
時間過得飛快,如白駒過隙,一節課的時光就匆匆溜過去了,電依然沒來,辰老師宣布接下來的時間大家自由活動,不過卻不可出校門,畢竟還沒有到下晚自習放學的時間。
窗外的繁星點點,遍布整個星空,其中的一些星星調皮地眨著眼,散發出迷人的波動……
「陪我一起去看星星,好嗎?」蔡紅落落大方地靠近拜小劍的耳朵,說話時的熱氣吹進拜小劍的脖頸處,一雙好看的眼睛灼灼地注視著拜小劍,讓拜小劍心頭亂跳,紅起臉來。
「嗯……」拜小劍其實很興奮,不過表面上卻顯得很是鎮定,他心下極力壓抑著這份情緒,這一刻,他總覺得有很多話想說出口,但是一張嘴,卻思緒萬千,發現居然什麼都說不出,只是唯唯諾諾地說了一個「嗯」字。
蔡紅笑靨如花地站起身,顯現出少女婀娜的身姿,轉身回眸一笑:「拜小劍,我在樓頂等你……」
「什麼?樓頂!」拜小劍心頭一驚,瞬間聯想起昨晚做的夢,驚急交加道:「不……我不想去……去……去(樓頂)。」
拜小劍憋紅了臉,卻發現整個人如同魔怔一般,「樓頂」兩個字他越是想說卻越是說不出來,他有苦難言,一緊張他就會結巴,最緊張的時候,他甚至會卡在一個字上面好久。
蔡紅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尚未綻放,就漸漸凋零下去,語氣有些嗚咽:「拜小劍,你就是一個木頭人!」說完,轉身衝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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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繁星點點,如同鑲嵌在黑色幕布上的寶石,熠熠生輝,一輪清月當空高懸,如同孤芳自賞,顯得清高而又冷傲。
德源市第九中學內,一片黑燈瞎火,所有的教室都停了電,到處都是學生的喧囂聲。
教學樓四層的走廊里,一名劍眉星目、身材高挑的少年筆直地站立,抬頭望向星空,露出靦腆的笑容,在他的身旁,是一名容貌美麗、身材婀娜的長髮女孩。
女孩抿著嘴唇,雙手捂住紅得發燙的臉頰,一臉嬌羞:「拜小劍,我喜歡你。」同時一雙水潤的眼睛透過手指間的縫隙偷偷觀察著意中人的反應。
少年呆立原地,不知所措,長這麼大,他還是頭一次遭到女生表白,思緒出現了一瞬間的短暫空白後,他木訥地說道:「我知道……蔡紅,其實……其實……」
少年話未說完,腳下的地面瞬間出現了劇烈地晃動,大片尖叫聲此起彼伏地從校園內響起,星空似乎都在搖晃。
轟!
蔡紅靠立的走廊護欄陡然出現了坍塌,她的身體瞬間前傾,整個人竟向外滑了下去。
拜小劍趕緊彎下身抓住蔡紅的手,一臉堅毅:「抓緊我!」
兩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所有的話語和情感好像在這一瞬間交融、凝固……。
砰!一小塊水泥磚塊突然從上方掉落下來,重重砸在拜小劍的後背。
拜小劍嘴角一甜,眼前發黑,可是卻拼命將全身的力氣灌注在手上,牢牢抓住蔡紅的手,只有一個念頭:「死也不放!」
地動山搖,大量哀嚎、慘叫在四處響起,淒人心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
「完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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