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不知傷我下屬,壞我大陣,碎我碑石,是為何意?」竹林方向,傳來閻川的聲音。
閻川緩緩踏出竹林邊緣,皺眉凝重的看向這一群不速之客。
「嗚嗚!」丁五穀口中含槍,嗚嗚的求救。
「唳!」高空中,仙鶴一扇翅膀,從空中落在少女身旁。
閻川神色一動,頓時認出了這隻仙鶴,不過,閻川依舊凝視眾人,沒有絲毫放鬆。
「在下文若!見碑石上文字,見獵心喜,破碎了碑石,非常抱歉!」文若先生鄭重道。
一個『散』字,已經打消了文若先生的傲氣。因此語態還算客氣。
「我叫墨羽兮!還未請教。」羽兮聖女好奇的打量著閻川。
「和他廢什麼話,小子,你是誰?還有,還不快放了丁五穀!」陽公子趾高氣揚道。
閻川看看眾人,但並沒有讓霍光放了丁五穀。
「我叫閻川,諸位不告而來,是為何意?」閻川沉聲道。
「閻川?你姓閻?」墨羽兮眼睛一亮。
「嗯?」閻川微微皺眉。
「那日,看你與大河宗人相熟,大河宗的閻濤是你什麼人?」墨羽兮問道。
「閻濤?」文若先生頓時微微一愕。
閻川眯著眼睛看著墨羽兮。
「乃是家父!」閻川沉聲道。
「家父?難怪,難怪了,虎父無犬子,果不虛然,昔日天授大會,閻濤獨戰八方,傲立群雄,當日文若有幸一見,文若一生敬佩之人甚少,閻濤卻是其一,原來是閻濤之後!」文若先生頓時感嘆道。
「造成你之一切損失,我來賠償,不知可否放了丁五穀?」墨羽兮笑道。
閻川看看墨羽兮,微微沉默。
閻川能感受到墨羽兮的示好,畢竟,以她那剛才破陣的下屬,要是救那侏儒應該不難,不過她沒有那麼做,明顯不想交惡。
當然,先前沒讓霍光殺那侏儒,也是不想將事鬧得不可開交,凡是留一線。
閻川輕輕點點頭,對著霍光微微揮手。
「是!」遠處霍光、劉瑾馬上應聲道。
「呼!」
長槍拔出丁五穀的口,霍光、劉瑾頓時退開了。
「哎呀呀呀,混賬,我要你們死!」丁五穀獲得自由頓時火冒三丈。張狂的取出一個黑球,要再度出手一般。
「丁五穀!」墨羽兮一生冷斥。
遠處丁五穀一個激靈,頓時轉過頭來。
「聖女,他們羞辱於我,我要他們死,我要他們死!」丁五穀仇恨道。
「放肆!」青龍一生怒喝。
一股凌厲的氣息直bi丁五穀而去,丁五穀渾身一顫,一個激靈後,冷靜了很多。
怨毒的看了一圈將士,丁五穀努力深吸了幾口氣才平復心情。
「是!謹遵聖女命令!」丁五穀不甘不願道。
「嗯!」墨羽兮點點頭不在看他。
不過丁五穀看向眾將士,依舊臉色陰沉。
「王爺,他們快不行了!」遠處霍光頓時叫的。
眾將士捂著傷口,圍向其中五個小將,那五個小將,就是被丁五穀的黑氣中毒的,全身漆黑,顫動不已。
閻川眼皮一挑:「墨羽兮,實現你的諾言!」
閻川懂一些風水之術,可修為太低,一時無法解毒。
「丁五穀,為他們解毒!」墨羽兮對著那侏儒叫道。
「我不解,今次我受此大辱,因為聖女開口,我可不再追究,可讓我救他們?休想!」丁五穀眼**毒道。
「丁五穀!」墨羽兮冷眼道。
「聖女,我不是你的下屬,這次你們進入風水陣,還要靠我,為了幾個螻蟻,你就不顧我的感受嗎?我是不會救的,除非我死!」丁五穀寒聲道。
說完,丁五穀冷冷的看向閻川,一副不屑之色。入風水陣,還需要自己這個風水師,丁五穀相信,墨羽兮不可能拿自己怎麼樣的。
墨羽兮皺皺眉頭,最終微微一嘆。
「青龍,你去看看,可有辦法救下來!」墨羽兮皺眉道。
墨羽兮一語,已經表示了立場,寧可得罪閻川,也不想在這節骨眼上得罪丁五穀。
閻川沒說什麼,而是也走了過去,看看五個小將。
青龍手中一道青光灌入一個小將體內。可是,那小將僅僅全身顫動,依舊面容發黑。
「聖女!」青龍搖搖頭,表示無法解毒。
「沒用的,這是風水煞毒,已入心脈,你不懂風水,是解不了的!」丁五穀對青龍不屑道。
「王爺!」眾將士拜向走來的閻川。
這五個小將,是為了擁護閻川而死,閻川自然不會放任不管。
探手,劉瑾馬上遞上那支翠玉毛筆。遞上硯台。
沾了筆墨。閻川快速在五人額頭寫了起來。
翠玉毛筆一出,遠處文若先生就眼睛一亮。
「這筆?如此粗劣,不可能寫出那麼霸氣的字的!」文若先生搖搖頭。
閻川沒有理會,而是快速在五人額頭寫了起來。
筆出之際,四周頓時微風而起,陣陣青色流光乍現,緩緩湧入五人體內。
「清!」「清!」…………
連寫了五個清字。陣陣青色流光籠罩五個中毒之人。
「真是他寫的?原來真是他的字!」遠處文若先生驚嘆道。
驚嘆之際,文若先生露出一時苦澀。看著少年稚嫩的背影,文若先生有種以前的練字都練到狗身上去了的感覺。
陽公子嫉妒的看著閻川道:「字?小道而已!」
丁五穀也恨恨的看著。
「王爺,他們會沒事吧?」霍光擔心道。
將毛筆遞給劉瑾,閻川深吸口氣道:「不清楚,看造化了,我的字只能清散一部分煞毒,剩下的,要看他們自己了,看守此處,不要動他們身體!」
「是!」眾銀甲軍應聲道。
「霍光,留下,整點大家的傷勢!」閻川看向霍光。
「是!」霍光應聲道。
不僅僅整點眾人傷勢,更重要的是穩定軍心,霍光瞬間明白。
閻川起身,帶著劉瑾再度走向眾人。
「諸位,去寒舍說吧!」閻川對著墨羽兮等人道。
「嗯!」墨羽兮點點頭。
文若先生看向閻川露出一時慚愧。
陽公子是不屑,丁五穀是怨毒。
「小鶴兒,你自己玩會,待會來找我!」墨羽兮對著仙鶴道。
「唳!」
仙鶴點點頭,翅膀一扇,沖天而上。
眾人隨著閻川走入竹林,很快來到一間竹舍。
竹舍四周再度白霧瀰漫,先前青龍破去的陣法,緩緩復原了。
竹舍中,閻川坐主位,文若先生、陽公子、丁五穀、墨羽兮四人落座,墨羽兮的四個下屬,站於墨羽兮身後。
一眾雜役快速送來清茶。
「諸位,請!」閻川客套道。
眾人點點頭,陽公子喝了一口。
「噗!」
「什麼破茶!」陽公子不爽的吐出茶水。
「噗!是啊,什麼玩意?比老子的洗腳水都不如。」丁五穀也吐出茶水罵道。
閻川淡淡撇了二人一眼,神色未動。沒有搭腔。
劉瑾站在閻川一旁,臉色難看至極。
墨羽兮眉頭微挑,並沒有多說。
只有文若先生,略有歉意道:「這位是『卯日道君』之子,陽至九公子,先前發生誤會的那是丁五穀,一名風水師!」
「道君之子?」閻川神色微動,繼而輕輕點點頭。
陽至九高高在上的看看閻川。
「諸位前來,不會僅為我的字而來吧,不知諸位有何目的,還請明說!」閻川看向文若先生。
人敬閻川一尺,閻川敬他一丈。對文若先生,閻川還算客氣!
「在此之前,我想問一下,你這山林四周,可是布置了風水陣法?」文若先生好奇道。
「不錯,一個粗淺的風水陣法,沒多大威力!」閻川沒有反駁。
「不可能,這不可能是風水陣法,為何我沒感到風水之源?」丁五穀頓時不信的叫道。
閻川看看丁五穀,沒有理會。
「可否為我解惑?」文若先生好奇道。
點點頭,閻川說道:「此陣,是一個隱陣,風水之源,在地底深處,不在其外,非真正風水師,是感覺不到的!」
「小子,你說什麼,你意思我這個風水師是冒牌的?」丁五穀頓時怒叫道。
閻川似笑非笑,沒有理會。
「小子,你給我說清楚!」丁五穀氣憤道。
「丁五穀!」墨羽兮不耐煩道。
丁五穀無奈,只能恨恨的看看閻川。
「是這樣的,我們想要進入南面那個大風水陣,可這些天,從空中一直不得其法,飛不進去,因此,想從地上走進去,所以,我希望能在附近找一個嚮導最好,而聖女說你懂些風水,這再好不過。所以,想請你引路!」文若先生說道。
「引路?入南面那大型風水陣?」閻川雙眼一眯。
「怎麼,你不願意?」陽至九冷聲道。
閻川微微沉默,指頭微微撫摸椅子扶手。
「你能認出龍脈,應該對風水有所涉及,只要你能帶我們進去,你想要什麼,我儘量找來給你!」墨羽兮也開口道。
看看眾人,閻川深吸口氣,最終,點點頭道:「可以!」
「王爺!」劉瑾頓時驚叫道。
要知道,封禁森林那可是死地,怎麼可以進去?
「不必多言,我自有打算!」閻川搖搖頭道。
「是!」劉瑾面色難看道。
「我想,現在進入那大型風水陣的,已經不止我們了吧!」閻川淡淡的問道。
「不錯,九月初九,九星連珠,陰間大量氣息沖入陽間,而風水陣,更是勾連陰陽兩界,這裡更是首當其衝,而這個風水陣沒有人主持,定然衝擊的支離破碎,四周很多宗門都過來了,就我看到的,就不止十批了。誰都想得到裡面的東西。」墨羽兮點點頭。
「哦?什麼東西?」閻川疑惑道。
「小子,這不是你能染指的,帶好你的路就行!」陽至九不屑道。
閻川微微一笑:「為你們引路,也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哦?」墨羽兮笑看閻川。
「我要帶大軍進去!並且一路所過,除了你們想要進食的妖獸,任何打到的野獸、妖獸,都歸我的人進食修煉!」閻川鄭重道。
「吃死你們!」陽至九不屑道。
「低級妖獸,對我等無用,給你就好!」墨羽兮笑道。
「諸位暫時先歇息一晚,我去看看我屬下的傷勢,明日一早出發,可好?」閻川問道。
「嗯!」眾人點點頭。
「劉瑾,給諸位安排竹舍!」閻川說道。
「是!」劉瑾應聲道。
安排了竹舍,劉瑾就隨閻川再度走向軍營。
「一個凡人,帶著數千凡人一起去?他是瘋了!」陽至九不屑道。
「帶人多也好,風水陣,兇險異常,這數千人去剛好用來送死探路!」丁五穀眼**寒道。
「也是,反正這群凡人死了也不可惜!」陽至九笑了起來。
「文若先生,你覺得,這閻川如何?」墨羽兮眼中閃過一絲絲晶亮道。
「不卑不吭,不同凡響!」文若先生點點頭。
「那,讓他做我侍從,你看可有資格?」墨羽兮笑道。
「就他?」陽至九不屑道。
文若先生皺皺眉頭道:「聖女侍從,一生只能效忠聖女,可我觀此人,雖表面平淡,但傲骨天成,很難長時間甘於人下!」
「我就喜歡有傲骨的,我到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若真是我想的那樣,我不介意多費一番手段。我的人必須都是人中之龍!」墨羽兮自信道。
「羽兮,你可要看錯了,他就是一個凡人,僅僅力境修為而已啊!」陽至九頓時反對道。
丁五穀看遠處閻川離去的背影,眼中卻是嫉妒怨恨。
文若先生一陣苦笑,雖然敬佩閻川父親,可此刻真的不好插口。
軍營!
眾將士調息養傷,護著中心五個中毒的小將。
五個小將,有三個醒了過來,臉上黑氣在緩緩退去,而另兩個,卻瞳孔越來越大。直至徹底沒了聲息。
「二牛!大栓子!」一眾將士悲哭道。
「王爺!」霍光揉了揉發紅的眼睛,咬著牙齒看向閻川。
閻川看著死去的兩個小將,臉色冰冷,眼中戾氣四射。
「王爺,二牛和大栓子,死的太冤了,那兇手,那兇手……!」霍光捏著拳頭道,咬著牙齒道。
若死在戰場,霍光還沒這麼大情緒,那是軍人使命!
可現在死的不明不白,兇手就在這裡,卻無法報仇。眾人豈能不怒,豈能不恨?
「將他們厚葬了!」閻川冷聲道。
「是!」眾人紅著眼睛道。
「這事,沒完!來日方長!」閻川眼神一冷,眼中迸射出一絲殺意。
霍光一個激靈,頓時感激的看向閻川道:「是!」
眾人沒有再多說,因為,閻川的殺氣,已經訴說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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