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大把握,危險程度如何,進廟需注意什麼?」沈元傳達心念問道。
「神主,六成把握能取到,只要不驚動道兵即可,至於危險程度嘛,我也說不好。」
「不過我們氣機隱藏,此處又沒有展開神域,無高功坐鎮,道兵不易察覺,吸一批香火還是容易的。」
惡饕身形搖擺,貪婪得看著城隍廟上氤氳的香菸,眼神中滿是渴望。
「城隍廟高功只有德明子嗎,不見得吧,定然有鎮廟道人作為最後屏障,只不過隱藏得很深。」
「我們在廟外抽取香火,其不能覺察,進了城隍廟,形勢就複雜了,你細細查探一番,不要錯過死角,給找出來,我們再商議商議。」
沈元搖了搖頭,德明子怎敢擺空城,即使其設伏,抽調一眾精銳,必然也得留一名有分量的道人壓場子。
那人便是關鍵,接下來行動成功與否,全看他能不能覺察到。
可惡饕卻沒有發現,這就代表著其六成把握是不準確的,信息並未收集完整。
在吸收馬槽爐香火之氣前,祂查探過一遍,雖然存在一些死角,但大面上確實沒有感知到有高功老道。
眼下聽聞沈元所說,又深度感知一番。
吸收完香火後,其實力增加不少,能力提升一大截,也就能發現更多的信息。
這一輪下來,祂發現了不對勁。
大殿神像後,藏著一名道人,這廝氣機極度微弱,在加上神像氣機干擾,第一輪確實沒有能力感知到。
現在,卻不一樣了。
惡饕有些惱怒,不曾想真出了紕漏,祂確定著那道人的方位,並以其為中心,進一步感知。
沈元已然在奶奶手心寫字,簡略得將情況告知,受制於眼下的交流手段,只告訴她身體恢復了,待回去再細說。
老太太聽聞孫兒身體恢復,還未來得及高興,又知曉其準備嘗試抽取城隍廟內香火,她明顯要發飆了。
瘋了,瘋了。
王璇面色鐵青,白了一眼沈元,也在他手中寫字回應。
「命要緊,太冒險。」
對此,他面帶微笑,手指繼續寫。
「再看看,不急。」
惡饕將情況盡數告知,並補充道:「那人起碼是個修成三九法相的老道,不知有多少手段,需謹慎些。」
「現在仍有人流,混進去偷偷竊取側殿香火,成功的概率不低於五成。」
「我可以控制香火之氣的吞噬量,畢竟他是感應不到我們氣機的。」
「奶奶施展的避字訣,在他面前還能奏效嗎?」沈元問道。
「她,嗯,奶奶啊」
顯然對於祂而言,稱呼王璇為奶奶,還是頗為拗口的。
祂硬著頭皮,道:「奶奶實力不弱,她施展的避字訣,撐上一會兒無大礙。」
「那就行,進吧,找個偏僻小殿,你也別控制吞噬量了,上來就盡全力貼著神像猛吸,我看這廟宇規格,奉殿頗多,其未見得能時時注意。」
沈元拍板,決定賭一把,幹了。
氣機能遮掩,身形又不會被注意,知道高功的位置,他坐鎮正殿也得注意著眼前。
現在這麼多人,在側殿偷取一些香火,成功的概率還是不低的。
城隍廟守備空虛,存有如此量級的香火放著簡直是暴殄天物,惡饕有機會快速恢復,自己也能獲取神力回饋。
「奶奶,我們進,準備時刻撤離。」
王璇盯著沈元,不可察得低嘆一聲,她是強烈反對進入城隍廟的,可冒險帶來的收益卻擺在眼前,只得妥協。
孫兒既要做,那就陪他吧。
老婆子我豁出去了。
一老一少被人流裹挾著不斷向前,直至要到正門前時,惡饕身影一隱,消失在沈元背後。
「神主,門口有法鏡,你不要看,正常走就行,仙壇護住了我的本相,屏蔽了你和奶奶的氣機,所以但過無妨。」
沈元聞言很是好奇,想瞧瞧,可既然祂說了,也就別自找麻煩,和奶奶快步邁入大門。
城隍廟坐鎮一城,享受全城祭祀,因而從早到晚,香客都不少,所以每天積聚的香火就頗為可觀。
才一進來,撲面而來的香火之氣,讓沈元都感到渾身舒坦。
「別進二門了,去邊上的道冠殿。」
惡饕傳來心念,祖孫兩人便隨著一股人流走入其中。
道靴殿,是間偏殿,建在二門外,可見在城隍廟中不太重要。
聽名字也能知曉個大概,這裡供奉的是邱機仙君的道靴,雖然也有其神像,但其腳下的靴子卻大得出奇。
「這也有人拜?」
「你看,這不是不少嘛,邱老道搞出來的噱頭,騙這些愚夫愚婦說可保腿腳康健,令足病之人痊癒,實則,就是為了祭煉神腳,騙取香火罷了。」惡饕趴伏在背上,滿臉鄙夷。
沈元瞧著周圍,發現果然來此殿的大部分人,都是腿腳不太好的,看起來無恙的,嘴裡也都念念叨叨,卻也是在為家人祈福。
施展避字訣後,沒人注意到祖孫兩人,但他還是裝出一副瘸腿的樣子。
惡饕並未急著行動,細細感知一會兒後,這才把嘴張開了條小縫,一縷縷濃重幾近液化的香火之氣,便被祂吞進肚中。
果然來得值。
沈元感知著神穴中湧入的神力,暗暗雀躍。
這裡的香火之力極為精純,不知惡饕動用了什麼手段,將其再度壓縮,因而每一縷包含的香火之力都相當驚人。
「神主,如此吸取,就跟大口吞噬差不多了,我才恢復掌握的,動靜很小,那道人很難察覺到。」
惡饕解釋著,在吸收香火之氣的同時,也在感知著那道人的位置變化。
他一直都沒動,留在大殿神像後面,好似在打坐調息。
所以,此處就便宜了惡饕,用盡全力抽取著。
「先按照你的節奏來吧。」他同意了。
在沈元與惡饕共享的視野中,可以看到眼前這尊神像腳下的道靴上,積聚著驚人的香火之氣,已是久未提取,比廟外的馬槽香爐中包含的只多不少。
這回發了。
王璇緊緊拉著孫兒的手,嘴裡學著其他人的模樣祈福,實則準備隨時暴起,帶著沈元離開此處。
兩人一神在此竊取香火,大門兩名守著的道童,看著香客入流,有些困頓,彼此有一搭沒一搭得說著話。
然後,其中一個不知怎得瞧到馬槽香爐,順口提了一嘴。
「廟外的香爐怎麼沒什麼煙了,香燃得好快啊。」
「可不是哎,太快了,怎麼都燃盡了。」
「可能香束插得少吧。」
「不少啊。」
兩人說著說著,就瞧出了異樣。
「你看看,那香束怎麼才插入香爐,就迅速燃成灰了?」其中一道童指了指。
另外的一名道童見狀直接跑了過去,發覺香爐都沒了香氣,香客插進香束就直接燃盡,當即變了顏色。
「走,先去告訴老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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