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不到,皇兄你……你會英年早逝啊。筆神閣 bishenge.com」白澤撫屍痛哭,是的,是的,現在不需要任何人證明,言暄楓是已經死了,屍體都僵硬了。
白澤看到,言暄楓的面上,神情並不柔和,甚至於是激動的,那雙失去了生命光芒的眼睛,陰冷的看著面前,不可思議的光芒。白澤看先個言暄楓的眼睛,人在死亡之前,眼睛裡都是有死亡最後的一幕。
他是怕,怕妹妹那荒唐事讓人知道了,一把將言暄楓的眼睛閉合了,但是手剛剛拿走,那眼睛卻好像復活了一樣,甦醒了過來似的,一下就睜開了,是對這黑暗的世界最後的控訴。
&白澤嚇了一跳,因為心懷鬼胎,那一驚非同小可。
旁邊的馮公公也是看到了這一幕,本能的懷疑白澤,白澤好像早已經知道了事情,今天過來,一舉一動都比較浮誇,「您起來吧,驗屍官很快就會過來的,皇上是讓人謀殺的,至於究竟是何人,很快就會的出來結論的,還請您稍安勿躁節哀順變,我們等等吧。」
一會兒,欽天監帶著幾個仵作模樣的人來了,這幾個人中帶頭的一個,是一個比較年邁的老者,這老者比較平靜,半跪在言暄楓的面前,掰開嘴巴看了看,又是看了看言暄楓的眼睛。
最後,將言暄楓翻過去看,終於還是將目光定焦在了言暄楓的胸口上,心口的傷口很是大,紅色的血液好像絲綢似的,將衣裳凝固了。
&仵作看向白澤,又是看向旁邊的馮公公,這兩人都是這裡頂頭的人。
&皇上,奴才已經檢查過了,殺害我皇的兇器乃是一把魚腸劍,根據傷口的形狀來判斷,那是從面前下手的,能這樣近距離從我們面前對付我們的人,只能是我們的朋友。」
&臣還發現,皇上身上沒有丟失任何東西,雖然匕首現如今在皇上自己的手中弄,但並不能證明皇上是自殺,皇上這樣做的目的有兩個,一,或者是皇上想要就勢殺了敵人,這二,皇上不清楚匕首拔出來會喪命……所以……」
白澤聽到這裡,不禁惶恐,對面前人的專業度也是產生了信任,道:「你繼續推測推測,究竟那兇手是男人還是女人,究竟……」
&據傷口的痕跡來看,一定是女性。」
白澤直奔主題,想要得到的就是這麼一個答案,但答案裸的呈現在面前,白澤卻一怔,這樣一來,他想起來昨晚看到的妹妹,妹妹那六神無主的倉皇神色,不正好是證明了這個!
&以見得呢?」白澤假裝平靜,但心跳卻出賣了自己,他感覺自己剛剛的聲音也很乾澀,他吞一口唾涎,看向面前的仵作。
仵作瞥一眼地上的言暄楓,說道:「第一,已經入夜了,根據皇上的屍體微臣基本上將死亡之間已經推測了出來,是子時之前的一個時辰之內,這時間裡,帝京是沒有大臣的,基本上可以排除是被大臣殺了。」
&第二,還是微臣剛剛的話,刀子入肉的程度不是很深,顯然,這個女子後悔了,但眼看著皇上已經倒地,她後悔也沒有辦法,索性就逃離了。」
&第三,此事顯然是周密部署的,只需要看看匕首就好了,微臣想,想要知道究竟昨晚誰謀殺了帝王,只需要調查出來昨晚究竟誰和皇上在一起就好了。」仵作說完,在地上磕頭。
&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白澤看向那人,仵作思索了片刻,說道:「這是感情方面的事情,我皇對於宮女是從來不感興趣的,在帝京,沒能有幾個女孩能與我皇說上話,除非……」
&非什麼呢?」白澤握著那魚腸劍看,陰冷的目光警告的落在仵作的身上,仵作一怔,立即改口說道:「除非,那個人本身就是我皇喜聞樂見的,除此之外,微臣是沒有什麼好補充的了。」
&白澤看向馮公公。「昨晚,究竟皇上見了誰,一定要差一個水落石出。」
&是,奴才這就去辦。」馮公公點頭,一溜煙去了,現在,言暄楓已經死亡,真正有話語權的,真正說話擲地有聲的,只能是白澤,白澤的安排是合情合理的,所以,馮公公將此事已經託付給了白澤。
馮公公千算萬算也想不到,白澤對案件的分析早已經入木三分,首先,這個能靠近言暄楓的人,一定是言暄楓熟悉的人。
按照常識去推論,我們只有徹徹底底的相信一個人,才能接納那個人,與那個人形成一種友誼,從而對那人失去警備心理。
那麼,那個人是誰呢?這帝京,刁蠻任性的女子並不多啊,完全不需要大海撈針,已經水落石出,這是第一,第二,他想要儘量保全自己的妹妹。
現下,馮公公立即去調查了,闔宮痛哭,誰也想不到年前的帝王,言暄楓會撒手人寰,這事情裡面的貓膩太多了,很多人都介入了調查,但卻都裹足不前。
證據好像一瞬間讓人銷毀了一樣,有白澤在這裡一手遮天的調查,很多人都只能遙遙相望,白澤看著言暄楓那讓匕首撕裂的胸口,不禁也是冷汗淋漓。
阿妹啊阿妹,是什麼逼迫你這樣做,究竟這樣做的背後,是什麼呢?你為何會忽而就變成這等瘋狂模樣呢?他一想到這裡,心痛。
好像有一雙無形的雙手,將自己的心臟從胸腔里拿出來了,然後惡狠狠的丟在了砧板上,將心臟臠割了一個四分五裂,他一想到這裡,就感覺痛苦不堪,儘管,他向來是那大公無私的一個人,但現在卻要為了小妹的清譽與安全,做那種瞞心昧己的事情。
不能!
但卻必須,出於道義,是絕對不能的,但出於一己私利,卻必須要去點頭。他比較盲目,比較傷感,人們都去調查了,有太監過來將言暄楓的屍首放在殿宇後面去了。
這裡暫時臣了靈堂,外面的宮人啼哭不休,大廈已經傾塌,一切都完蛋了,言靈國的百年基業一朝一夕忽而就沒有了,人們哭聲震天,匯集成了一條河流,卻無孔不入的進入了白澤的耳朵。
接下來應該怎麼樣呢?洗清了小妹的冤屈以後呢,應該怎麼辦,應該做什麼?他在這裡思考將來應該怎麼,想了很久,卻還是心有餘悸。
讓白澤膽戰心驚的是,幸虧此事是自己一手操辦的,能為白淺遮遮掩掩,要此事不是自己在研究調查呢?想要保全白淺可沒有那樣容易了。
白淺殺的不僅僅是自己討厭的那個人,而是言靈國的國君啊。
白澤心力交瘁,他難以置信,白淺會做出來這種荒謬的事情,此事滑稽而幽默,真希望明天早上醒過來,一切僅僅是一個夢,一個虛構的東西,一個杜撰的故事。
但完全沒有可能,他目前只能保全白淺,要還能棄卒保車,他是想要耗盡一切能利用的力量,人們看到言暄楓成了這等模樣都哭起來,很快,這消息不脛而走,天下人都將知道言暄楓讓人給謀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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