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那一百零九個人里,有一個人並沒有死,而是巧妙的逃亡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但唯恐劊子手會再次檢查人頭,那人製造了一種假象,現如今,人人都面目全非,只可惜不能知道究竟那逃離的人是誰了。」
「你……這個論點真好,改變了我的思路,你真是聰明過人啊。」
「兒臣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啊,爹爹已經那樣聰明了,兒臣是在登峰造極啊。」
「麒麟……」淺桑嘆口氣,「不要自吹自擂,這不是美德,每個人都要虛懷若谷。還有,這樣的話,你和娘親說一說就好,有的秘密知道的人多了,未必是好事情,你明白?」
「一清二楚,所以剛剛沒有告訴皇娘娘啊。」麒麟眨巴眼睛,聰明的無可救藥,淺桑在麒麟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說道:「你喜歡皇娘娘多,還是娘親多呢?」
「皇娘娘對兒臣有養育之恩,兒臣對皇娘娘是尊敬多餘欣賞,依賴多餘親情,但您就不同了,您是兒臣真正的娘親,您當初丟下兒臣也是不得已的選擇,兒臣已經原諒了您啊,所以自然是喜歡您多啊。」
「這樣一來,就心口不一巧言令色了。」淺桑批評小麒麟,這古靈精怪的小孩,內心的陰暗面積太大了,他多麼希望他能搖身一變成為一個光風霽月的真君子啊。
她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家庭教育,會造就這樣一個千奇百怪的小孩兒。
「母親此話怎講呢?」麒麟委屈的很,凝視她,眼神空洞而黑。
「你要喜歡母后,如何對皇娘娘戀戀不捨呢?又如何撇開母后,去擁抱皇娘娘呢?可見是口是心非了。」淺桑實事求是的說,孰料,這句話剛剛說完,從麒麟的眼神里就看到一閃而逝的傷痛。
那傷痛的光芒觸動了她心底里的一根弦,其實,她還是在吃醋吧。
「只因為,她是要走的啊,只因為這樣做,皇娘娘會開心啊,我擁抱她,今天不過是一次罷了,但擁抱您呢?今天卻想要多少次就多少次啊。」
「原來……」淺桑面上有了緋紅。「原來你是這樣想的啊,母后到底還是誤會了你,母后向你道歉。」
「算了,我們之間畢竟還有隔膜,時間會解決這個問題的。」
「那就好。」淺桑笑著寶珠了麒麟,兩人還在笑著鬧著呢,子羽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這天倫之樂的一幕,他的心觸動了一下,一股暖暖的潮熱,變成了血液流竄到了心房裡。
要是……要是淺桑是自己的妻子,要是……要是麒麟是自己的兒子,那樣就好了。有這樣的嬌妻與這樣的孩兒,夫復何求呢?但這僅僅是假設罷了。
「娘娘……」子羽算是不請自來了,站在門口行禮,淺桑一笑,「這樣多的繁文縟節嗎?統統都不要吧,坐著吧,我讓丫頭傳膳,我們一起用。」連日來長途奔波,路上都是胡亂湊合的,吃的他們都不厭其煩了。
今時今日,到王府了,自然是能講究講究了,所謂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嘛。
「子羽叔叔,您來了,坐吧,坐吧。」麒麟對子羽還是比較親厚的,拉著子羽坐在淺桑對面,晨陽從外面悄然無聲的照耀進來,輕描淡寫的影子,美輪美奐的,產生了一種時空錯亂的距離感。
那光斑美麗的在悅動,好像精靈,好像細小的蝴蝶,好像顫慄的親吻,他看向對面的女子,她的頭上連一根髮釵都沒有,不過一根寶藍色的緞帶罷了,但卻能給人一種如此賞心悅目的感覺。
他儘管閱人無數,但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這般美艷絕倫的面孔,那張臉上的五官,如此扣人心弦,儘管,他是每時每刻都在看,但還是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忘記了。
他看的那樣專注,好像藝術家在看誕生於自己手掌下的珍品一般,注意到子羽的眼神,淺桑一笑——「你……看什麼?」
「沒……沒什麼。」她尷尬的輕咳一聲,為了掩飾自己的慌張。
少停,外面將早膳送進來了,不過是粳米粥與三樣小菜罷了,言帝封是個克己復禮之人,之前提議不可鋪張浪費,他的自分儉約是真正身體力行,在給文武百官做表率的。
只可惜,人人能做到上行下效就好了,奈何,他是在極力的演示了,但標榜的,學習的卻寥寥無幾。
「吃吧,吃吧。」淺桑倒是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勁,什麼不好的,其實,他自己早前在羽民國也早已經提倡過了,所謂飯疏食飲水曲肱而枕之的到道理,只可惜效果不怎麼顯著。
畢竟,有句話說的好,在高度發達的社會裡,浪費其實是一種美德。
子羽沒有感覺什麼,倒是小屁孩吃不下去,「我要吃蟹釀橙嘛,娘親。」他好像小松鼠一樣,裝可愛,裝可憐,以博取她的同情。
「蟹釀橙如何能天天吃呢?蟹釀橙是螃蟹的膏子做的,你吃一次蟹釀橙就有一隻螃蟹要死,讓螃蟹在水中游來游去的不好嗎?」淺桑斜睨一眼麒麟,準備給麒麟講道理。
麒麟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小肚子,道:「讓螃蟹在我的肚子裡游來游去不可挺好的嗎?」
「哎呦,子羽你看……」淺桑恨鐵不成鋼的盯著眼前的麒麟看……「真是不學無術了,在肚子裡游來游去和在水中游來游去怎麼能混為一談嗎?」
「娘親,反正都是游來游去,總比吃這些紅燒土豆的好啊?」一邊說,一邊站起身就要到外面去,看到麒麟這如坐針氈的模樣,淺桑無奈,只能找自己旁邊的丫頭,吩咐道:「莫要給他吃什麼蟹釀橙,螃蟹是非常寒的,小孩兒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讓小廚房做點兒精緻可口的,乾乾淨淨爽口才是第一呢。」
「好的,娘娘。」那女孩給麒麟使眼色,「小少爺,走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不騙我?」
「騙你做什麼?騙你我是小狗呢。」侍女格格格的笑,看到侍女牽著麒麟的手去了,淺桑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給起子羽看。「他身上的惡習太多了,這還需要好生修正。」
「在帝京,人人都寵他,其實,偏愛並非是好事情,反之,倒是容易葬送孩子的大好前程。」
「你與我英雄所見略同了。」淺桑笑,其實應該食不言寢不語的,但是他們兩人,一邊吃一邊聊,「究竟那將軍府的事情,你有什麼看法呢?」
「這……」子羽遲疑了一下,將筷子放好,盯著淺桑的眼睛看,「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吧,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呢?」其實,只要是線索,只要是嫌疑,現在的淺桑都想要聽一聽。施申書追陪言帝封已經很多年了,尤其是三年半之前,淺桑剛剛從谷中出來,比武的環節里,險象環生的戰勝了施申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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