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愣了一愣,隨即又恢復了正常,笑道。
「不知道你是從哪兒來的底氣,在這種境地小還敢這樣說話,但是我確實佩服你的勇氣,好歹也是昔日一代雄主,我們天陰閣不會為難你的。」
「本侯這一生數萬載,還從來沒有對誰懼怕過,唯獨對大道有一絲忌憚,但也僅限如此,也從來沒有被人威脅過,你們天陰閣是第一個,怎麼?真以為虎落平陽終會被犬欺嗎?」
土伯已經沒有心情陪二人玩笑,他對自己被耍這件事情很是不滿。
「土伯大人何必如此大的火氣,我們只是想要找大人合作一下,畢竟強強聯手,而且我們還有共同的敵人。」
老者說道,看樣子似乎並沒有把土伯的話聽進去。
反倒是一旁的墨瞳品出了一絲危險的味道,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兩步
「如果你說出來的條件不能打動我的話,那麼這就是你最後的遺言。」
土伯說著,手中的藍色上古符咒光芒愈盛,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我們想要和你合作,一起對抗大道盟,他們的勢力不知為何最近突然膨脹了起來,聯盟中的長老人物也逐漸突破了新的境界,手下也突然多了一群不知名的強者,所以我們需要你的合作,我們知道,他們也開始對你動手了。」
老者說道,一本正經。
「那麼你們的誠意呢?不會是紅口白牙一碰,就讓我和你們一起入伙吧?」
「這是合作,你如今這種情況,哪來的力量對抗他們?你需要一個盟友。」
老者循循善誘。
「我的盟友此刻正在外面。」
「那個年輕人?」
「不錯。」
「按照我們大將軍的說法,他應該是一個外界生靈吧?你作為此地的領主,難道不知道引外界生靈入鬼界,是十惡不赦的大罪?那可是會引起大道責罰的。」
老者說道,眉眼之間有一絲忍不住的得意,似乎有些沾沾自喜,以為自己抓住了土伯的把柄。
而後者只是看了一眼墨瞳,眼神沒有冰冷也沒有溫度,像是在看一具死屍。
「我的真身現在就被大道責罰,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帶一個生靈來這裡?找他做盟友,要比和你們一起合作讓我放心。」
土伯手中的藍色符咒不斷,那包圍著祭壇的黑色岩石逐漸要被徹底瀰漫。
「但是你覺得你現在除了與我們合作還有什麼別的選擇嗎?」
老者的耐心有些被消耗了,土伯的軟硬不吃令他有些神色不善。
「如果你真的想嘗試威脅我的話,我可以保證你今天不能活著離開這裡。」
土伯說道,他倒是沒有惱怒,甚至語氣之中也沒有一絲波瀾,似乎在說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我們知道你神通廣大,所以你真的以為我只帶兩個手下過來嗎?」
老者話音剛落,就有十幾道身影出現,一身夜行黑衣,包圍住土伯。
「天陰衛?一下子直接出動了十幾個,你們的老巢不怕有危險嗎?」
土伯冷笑道,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表情。
「閣下是個大人物,雖然見多識廣,可是您恐怕還是不太了解我們的力量,主閣內的四大天王,足以鎮守一方,就算調遣出了十幾個天陰衛,也是無傷大雅。」
老者說道,眼神示意那幾名天陰衛不要輕舉妄動。
「真是一個蠢貨,什麼時候天陰閣有感你那麼一位話事人?愚蠢至極!卻還在這裡一副沾沾自喜的嘴臉,呵……」
土伯的語音儘量刻薄,一字一句說的老者的臉色鐵青。
雙手的藍色符咒不可斷,在其足底下,卻隱晦有些許的藍色光芒閃爍,一股神秘的氣機開始瀰漫開來,不過周圍的人卻沒有絲毫察覺。
而在他控制之下的祭壇,此刻已發生了微妙的改變,那些本來柔和的符咒能量開始變得狂暴。
只是這種狂暴被隱藏在表面下,一旦被引爆,恐怕整個輪迴門就算不被毀去,也要在一段很漫長的歲月過後才可以恢復。
「你是堂堂一個大人物,不想與你呈口舌之利,我們是想來與你合作的,要麼今日你我結成盟友共同對抗敵人,要麼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不過……」
老者冷笑這拋出幾顆石塊,迅速分散開來懸浮在四角半空之中,彼此牽連之下變成了一個結節。
「不過我們也許會仗著人多勢眾,給你帶來一些並不愉快的體驗。」
土伯臉色平靜,手中的動作依舊一絲不苟地繼續,似乎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事情可以讓他產生動容,包括消失。
「也是,不過是一具身外化身罷了,若是真身在此,恐怕我也不敢如此放肆。」
老者冷冷說道。
終於引來了土伯的一絲注意,他扭頭看向老者,開口道。
「你知道,在某一個境界過後,化身,也可以看做是一個獨立的整體。所以,你的話冒犯了我。」
老者皺眉,有些想不通為何對方會來如此一句。
土伯緩緩地放下了雙手,那祭祀周圍的黑色岩石終於充滿了藍色符咒,似海一般的深藍,似海一般的蘊藏不凡。
「本候還從未在自己的領地受過如此威脅,你是第一個。」
一手藍色符咒化作閃電一般,噼里啪啦的電光閃耀,散發出毀滅的氣機。
老者接連後退幾步,眼神眯起來。
「上!」
只聽的一聲令下,數十個黑衣人瞬間沖了上去,手中的各種武器都有。
刀槍棍棒,斧鉞鉤叉。
每個人手中的武器流光溢彩,似乎不同於這個灰暗的世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土伯腳步一挪,那地上的光芒瞬間爆發,那是一陣雷光電海,如海浪一般的威勢洶湧著過來。
瞬間將一眾衝上來的黑衣人給淹沒了。
也只是一剎那的功夫,光芒散盡,一眾黑衣人紛紛退步,或多或少受了些傷勢。
「看來真的是我太久沒有出手了,已經淪落到是個人都敢挑釁嗎?」
土伯輕聲道。
「你只不過是一具身外化身罷了,若是本尊前來,我等必然唯恐避之不及」
老者說道,再一招手,那些黑衣人彼此對視一眼,雖然有些心有餘悸,卻還是硬著頭皮衝上前去。
土伯抬手間隨手應對,一指一點,就有一道符咒化作藍色雷電,擊向衝上前的黑衣人。
老者在最後,臉色難看。
面前的土伯不過是一具身外化身,就是指指點點就將自己天陰閣的精銳阻擋得不可近身三尺。
於是他手腕一轉,一塊方方正正的玉石就出現在了掌心之中,約莫一隻手掌大小,上頭雕樑畫棟,神采非常。
而後老者高高往天上一拋,那枚玉石就這般化作了一個巨大的陣法,籠罩住了眾人。
土伯感覺被一陣巨大的氣機牽引,連手中的藍色符咒也受了影響,變得停滯緩慢。
「你真當這次我們沒有準備嗎?既然知道你精通上古符咒,又如何不會想來應對之法。」
老者冷聲,那高高的陣法竟然也散發出了詭異的妖藍色輝芒,不過也只是與土伯手中的符咒顏色相似,仔細看來卻並不相同。
「這一次為了對付你,組織也費了很大的心血,直接將底蘊之中的,大道之岩所刻畫的陣法用了來。」
「你們刻畫的這個陣法只可困不可殺,對我來說沒什麼用,都還不如取來幾座殺伐大陣,說不準還得讓我忌憚三分。」
土伯卻是一副絲毫沒有將對方看在眼裡的架勢,言語之中是說不盡的輕蔑。
「我們這次前來本就不是要與你為敵,而是想和你合作,但是看你這架勢還不冷靜,所以只好先暫時將你帶走,等到什麼時候我們可以好好坐下來談一談,再放了不遲,反正……現在看起來好像是你更缺時間。」
老者說著,抬抬手就有無盡漆黑的鎖鏈,從天空上那一座陣台飛了下來,遮天蔽日的洶湧向土伯。
後者卻是絲毫不慌,大手一揮,腳下的藍色光芒一閃,變化出無數的藍色反正似鐵鏈一般,向天上衝去。
於是天地間就多了這樣一副詭異的場景,由上面的玄鐵鎖鏈與下面的藍色鎖鏈,各自形成一個半圓,而土伯就在中間被籠罩住。
那些進攻的黑衣人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抉擇,扭頭看向老者。
而老者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靜觀其變,如今若是貿然發起攻勢,反倒不妙。
而墨瞳一直在袖手旁觀,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當他看到土伯能夠抬手間將所有黑衣人擊退的時候,心中多了一絲動搖。
是不是自己不該如此草率的決定背叛他?
只是這個想法在他腦海中出現過一剎那,就很快被屏蔽了。
都事已至此了,只能堅定下去。
墨瞳想道,就再也沒有了一絲猶豫。
與此同時,從戰場之中快速趕來的葉天遠遠的就看見了那道奇異的景象。
那覆蓋在天上的玄黑色鐵鏈他不知道是什麼,可是占據了另一半的藍色鎖鏈,他又如何不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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