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蓬蓬的叫聲之中,一群保安就在山莊的各個角落,飛奔而來。
與此同時,祁象進入到一個奢華的大殿之中,目光飛快的打量,眼中浮現疑惑之色。
果不其然,整個山莊的主人,包括陳浮圖的妻、兒、孫子,全部不見了。剩下的,都是一幫保安、管事之類,根本沒有了直系家屬。
「怎麼回事?」
祁象皺眉,感覺到十分奇怪。
難道說,陳別雪料到,他會找上門來,所以早早避開了?
不可能……
祁象下意識地搖頭,以陳別雪的性格,就算是知道他要來,也會打開大門,堂堂正正的提劍相迎,絕對不會作出臨陣脫逃的舉動。
或許說,他來得太巧,一家都出門旅行去了?
祁象低頭忖思,然後一大幫人就紛紛涌了進來,把整個大殿圍得水泄不通。
數十個保安,提著一根根警棍,圍在了附近,眼中充滿了驚疑之色。要知道,這裡可是內宅,整個山莊守衛最嚴密的地方。
想要從山莊四周,抵達到內宅之中,至少要經過十幾層關卡。
但是現在,十幾道關卡卻如同虛設一般,等人進來了,鬧出了動靜,他們才後知後覺,發現有人闖入。
這事要是讓上頭知道了,他們一個個人,玩忽職守的罪名,肯定是跑不了。
輕則訓斥,重則開除……
想到這樣的下場,不少人心中急怒,自然想要加以彌補,將功補過。當下,有人按捺不住,甚至懶得喝問,上前就是當頭一棒。
警棍呼嘯,在空中十分凌厲。
看那力道,一棍子敲打下去。不死人也要腦震盪。
這還是由於,警棍上包裹了一層軟膠材料,有防震的功效。要是真正的鋼棍,或許連人的腦殼也能夠敲爆。
那個保安。根本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畢竟對於私闖民宅的賊,直接打死也是活該,以秣陵山莊的實力,哪怕是打死了人,也可以輕易擺平。
更何況。現在是山莊占了理,保安更是理直氣壯,氣勢洶洶……
「砰!」
聽見了動靜,一些站在外圍的人,腦海之中已然浮現了一個畫面。膽大包天的賊,被一棍子敲倒,腦袋汩汩滲血,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要不要叫救護車,別真弄死人了,不吉利……」
有人比較好心腸。在琢磨著要不要做一樁好事,積一些功德。
然而,這個念頭才想,一片譁然聲,卻是引發了這些「好心人」的注意力。他們連忙踮腳觀望,頓時瞠目結舌,呆若木雞。
只見這時,殿廳之中確實倒下了一個人。只不過,那人並不是大家包圍的賊人,而是含恨出手的保安。
那個保安。身高八尺,熊腰虎背,一臉的橫肉,十分能打。平時在保安之中。也屬於比較有威嚴的小頭目。
據說,負責保全事務的主管,比較看好他,打算在今年提攜他一把,升職加薪。所以,他肯定十分賣力。要好好的表現。
所以,在發現賊人的第一時間,他就奮勇當先,直接出手。
然後,他就悲劇了……
他栽得稀里糊塗,甚至連自己是怎麼栽倒的,也是一頭霧水。
實際上,其他人也沒看到,只是感覺眼前一花,出手的保安就已經躺在了地上,臉頰貼在了冰冷的磚中,如一灘爛泥,再也站不起來。
此時,祁象漫不經心環視,冷聲問道:「陳別雪呢,他在哪裡,叫他出來。」
「……」
一幫保安面面相覷,突然二話不說,直接蜂擁而上,喊打喊殺。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保安可不是烏合之眾,他們衝上去的時候,配合很有默契,列隊更是頗有章法,與古代的軍陣差不多。
中間一隊人馬如尖錐,兩邊還有護翼,類似於雁行陣。要是給他們披上盔甲,再配上刀槍護盾,就是妥妥的陷陣營。
當然,就算少了關鍵的配件,但是僅憑一根根警棍,一眾保安也聲勢浩大,自然有一番縱橫馳騁的氣勢。
只是看門護院的保安而已,就能夠調教成這個模樣。由此也可以知道,秣陵山莊的底蘊有多麼的渾厚……
可惜的是,這個軍隊,對付一下普通人,肯定是大材小用,綽綽有餘。
但是,用來對付祁象,卻是螞蟻撼樹,不自量力。
「轟!」
也不見祁象有什麼動作,只是舉腳輕輕一踩。整個大殿,立即地動山搖似的,產生了極為強烈的震盪之力。
一道無形的波紋掠過,一幫保安立刻東倒西歪,躺了一地。
「我再說一遍,我是來找陳別雪的,他人呢?」祁象問道,臉上沒有半點表情,更加不可能高興。他出手對付一幫保安,就如同八尺壯漢在欺負一個三歲小孩,不值得稱道。
一幫保安,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卻沒人開口。
「不說是嗎?」
祁象目光一轉,伸手輕輕一抓,一個身材較瘦的人,就直接被他像是揪小雞似的,提著脖子舉到半空中。
「說,陳別雪在哪裡?」
祁象逼問,一臉陰狠的表情,很有大反派的即視感。
「……我,我,我不知道……」
那個保安一臉恐懼之色,臉都白了,在半空中蹬著腿,害怕到了極點。
「不知道?」
祁象皺眉,以他的實力,自然可以判斷出來,這保安沒撒謊。不過,仔細想想,這個倒也是事實。主人家出門,一幫看家護院,估計也沒有知道的資格。
「啪!」
祁象隨手把保安扔下,稍微沉吟了下,就忽然一閃,整個人身影扭曲一下,就煙消雲散。他在大殿之中離去了,留下一地驚愕,茫然的保安……
祁象真的離開了,已經在秣陵山莊之外。
他忽然想到,在他以前造訪山莊的時候,在山莊之中,可不僅是有保安把守而已,另外還有一些隱藏在角落中的高手。
可是現在,陳家人不見了,連那些高手也沒有了蹤跡。
這說明了一個問題,儘管陳家明面上,沒有放棄秣陵山莊這一片基業。但是在暗地裡,對山莊的重視程度,已然下跌到了低谷。
「為什麼……」
祁象想不通,不過也知道,陳家肯定是出了什麼變故。
當然,這個變故,未必是壞事。也有可能,那是好事一樁。或許是陳別雪在炎黃爐中,得到了足夠的好處,促使陳家作出這樣的決定。
「倒霉……」
不管是什麼原因,反正上門撲了個空,這讓祁象感覺非常不爽。
但是,這憋氣悶在胸口,卻無處發泄。畢竟他也是有底線,有原則的人。總不能由於心中的不爽,把一股邪火撒在一幫無辜的保安身上吧。
人家也是拿錢工作,養家餬口而已,沒必要砸人飯碗。
「呼……」
祁象吐了口氣,覺得白回國了。早知道,呆在靈境中修煉多好。他搖了搖頭,稍微提起了一些精神,隨意一看。才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然來到了遠郊。
四周一片漆黑蒼茫,看到不到任何燈火人家。
誒,這樣更慘,想找個小酒館,喝幾杯都不行。而且看情形,要是不回頭,只有露宿野外的命了。
祁象無奈,才想調整方向。冷不防,一道光亮沖天而起,一閃即逝。
要是常人,視力有限,肯定覺得只是眼花,不會在意。
但是對於祁象來說,光亮沖天,十分的明顯。另外在空氣之中,他隱約感覺到一抹焦躁不安的波動,這是……
「刀氣!」
祁象有些驚詫:「刀光破雲霄,誰在動武啊?」
他沉吟了下,卻還是轉身調頭,準備返回金陵城。畢竟他現在心情不好,哪裡還有什麼好奇心理會別人的事情。
但是有的時候,祁象不想節外生枝,招惹麻煩。可是這麻煩,卻偏偏撞上來了。
他才轉身,沒走幾步。忽然之間,一道刀光,又破空而來。就如同彗星曳尾,拖著長長的光亮,在他上頭掠過。
這樣大的動靜,他想忽略都難。
「什麼情況?」
祁象本能地擰頭,然後就看到了,一個身材肥胖的老頭,五六十歲的樣子,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中卻透出各種憂急之色。
這時,他雙手抱著一個衣衫染血的青年,腳下踩著一把大關刀,就在空中飛掠而來。
「……靠!」
乍看之下,祁象就呆住了。御刀飛行,太厲害了吧……呃?
沒等他敬佩之意油然而生,卻見飛掠空中的大關刀,就慢慢地墜落下來,刀鋒所指,好像是自己的頭頂……
祁象瞪大了眼睛,好像是被嚇傻了,一動不動。
「讓開,快讓開……」
空中的老頭,忍不住急喝,聲如雷霆,震得空氣在顫抖。
「咣鐺!」
千鈞一髮,險之又險,胖老頭勉力調整方向,在萬分危急的情況下,還是避開了祁象,抱著青年在地上打滾,平安著落。
至於大關刀,則是跌在了堅硬的路上,激起一蓬火星。
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的刺耳。
與此同時,夜風吹拂,有點兒清涼。祁象抬頭看去,就見十幾道黑影,仿佛鬼魅似的,就在四方掠來。
秋風蕭蕭,殺氣渺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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