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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生光,比月亮還要清瑩,瑰麗絢爛,妙不可言。
不過這光芒,也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很快就收斂下來。清澈月華重新映照,閣樓又恢復了朦朧亮色,幽光粼粼。
此時,祁象神魂歸位,倏地睜開眼睛。他視線一動,就看向了桌上的筆。細看之後,他驚訝的發現,桌上的筆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
在開光之前,金玉雕骨那是十分的耀眼,清亮的光華,就好像電燈一樣,讓人難以忽略。可是現在,開光完成了,雕骨的光華卻離奇消失。
如果不是雕骨依舊還是溫潤如玉的樣子,祁象真要懷疑,是不是有人趁他專注勾勒符籙的時候,偷龍轉鳳把筆桿掉包了。
祁象拿起筆,發現不僅筆管光華收斂,筆桿上還有細若遊絲,玄奧莫測的線痕存在。
這些線痕,好像鑲嵌在筆桿的內部,若隱若現,紋絲漂亮,看起來就好像是某種裝飾,不過卻隱約散發出晦澀的氣息。
祁象端詳片刻,臉上就露出了笑容。
「靈筆成了!」
祁象感到很滿意,覺得這支靈筆,比他想像中的要完美。
「接下來,就是畫符……」
祁象才想取出顏料和紙,然後忽然想到了什麼,動作就停了下來。
「等等,不能在這裡畫符。」
祁象心有顧慮,很快打消了念頭,打算明天再試驗。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祁象帶上了各樣東西,早早開車出門。在他離開莊園一個多小時之後,一輛豪車徐徐開來,停在了莊園門口。
又一次錯過,也是一種悲傷……
祁象並不知情,一路風馳電掣。來到了窮鄉僻壤,人煙稀少的地方。他在這裡下車,又繼續步行,深入荒野山林。確定四處無人之後,才停下了腳步。
這裡是大山深處,草被十分茂盛,鬱鬱蔥蔥,山青水秀。
祁象打量一番。就決定在這裡畫符了。
此時,他把特製的靈泥顏料拿出來,再融入一枚月露珠,輕輕的研磨。不一會兒,顏料調和完成,丹砂的亮紅色晶瑩飽滿,十分的水潤光澤,靈氣逼人。
丹砂好了,祁象就拿出了靈筆,還有黃符紙。
他把黃符紙擱在一塊方平的石頭上。再提筆蘸染丹砂顏料。
靈筆的筆穎,潔白如雪,軟硬兼顧,彈性適宜。筆穎點染,鮮紅的丹砂顏料,立即吸附在筆鋒上。轉眼之間,筆穎變得十分飽滿,盈潤。
按理來說,大雕的羽翎,表面含有油脂。具有一定的防水功效。
然而經過多年的風乾透化,油脂早就徹底脫離了。不過翎羽本身,也隨之大雕發生了一些變異,所以依舊保留當初的柔韌、細膩、光滑。
又或者經過開光之後。筆穎的羽毫,多少也有一些變異……
總而言之,鵰翎筆毫染了丹砂顏料之後,絕對不影響揮毫書寫。甚至說,用這樣的筆穎書寫文字,對於書法家來說。也是一種享受。
祁象不是書法家,也沒打算用靈筆寫字,而是畫符。
不過當他提筆落在紙上,筆穎那種滑潤,富有彈性的滑潤感,卻讓他感到一陣愜意。
「哧哧……」
祁象屏氣凝神,筆鋒游轉,鮮紅的痕跡,就在黃紙上凝現。就是在這麼一瞬間,山谷之中颳起了一陣怪風。
這怪風開始的時候,十分的輕緩。但是在眨眼之間,輕風急疾,驟然狂刮,吹著附近樹木枝葉挲挲顫動。
大風起兮雲飛揚,萬里晴空無雲,但是山谷卻是有霧。
不知何時,一縷縷霧氣飄來,潔淨白霧凝聚,化成了一片渺茫煙海。
煙海如濤,洶湧浮動。
祁象就在煙海中心,每勾畫一筆,煙海白霧,就跟著捲動一次。在層層煙波的包裹下,他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但是與之前不同,這一股龐然壓力,他卻還能承受。
因為在壓力湧來的時候,他手上的靈筆,突然交織閃耀出瑰麗的毫光,直接把浩大的壓力牽引在筆中,然後轉化形成純淨的靈力。
特製的丹砂,就相當於中介、融合劑,把純淨的靈力,封注在黃紙中。
祁象心無旁騖,動作猶如行雲流水,很快完成了大半符籙的勾畫,就差最後的一筆。這一筆,無疑是符籙的關鍵。
上一次,他嘗試畫符,就是倒在最後一筆上。
這一次,祁象不敢有半點鬆懈,筆鋒輕柔一轉,就轉移到符籙空白位置,然後就要按下來輕輕一點,整個符籙就能成型。
「轟!」
沒等祁象筆鋒按點下去,浩蕩煙海突然一震,渺茫的霧氣,冷不防驟急收縮,瞬間就在他的上空,形成了一個白球。
白球巨大,煙霧凝聚幾乎化成了實質,以泰山壓頂之勢,氣勢洶洶砸下來。
這一瞬間,祁象的手掌一頓,手臂骨折似裂,疼得他額頭冒出一層冷汗。不僅如此,那一支靈筆,挺拔的筆桿,在這沉重的壓力下,竟然微微彎起了一些弧度。
見此情形,祁象心頭一沉,也有些憂慮。
白色煙球,一點一點的墜落、下沉,挺直的筆桿,也隨之彎得厲害。十度角、二十度角、三十度角……五十度角……七十度角……
祁象眼睜睜的看著筆桿彎到了九十度,眼快就要折斷。
忽然,筆管光芒一閃,祁象依稀之間,好像聽見了恐怖的尖嘯聲,接著眼前一花,似乎有一隻碩大無朋生物在筆中閃現。
生物展翅,遮天蔽日,籠罩了一大片天空。
嘯聲掠過,祁象感覺全身的壓一空,他定神一看,發現空中的白煙球已然消散,手上的靈筆也恢復了筆直形態。
另外在筆桿之中,似乎蘊含了一股龐然靈力,蓄勢待發。
祁象稍微失神,不過也不敢多想,思緒一飛,就穩定下來,手上的動作更是不慢,筆鋒輕輕一按,把符籙最後一筆補全了。
「滋滋滋滋……」
剎時,靈筆中的龐然靈力,直接注入到黃紙之中,接著丹砂符紋閃動靈光,產生了一大片電光交織閃爍。
祁象下意識的退步,就看到符籙突然飄浮半空,四周殘餘的霧氣,更是飛快聚攏過來,紛紛注入黃紙之內,給符籙添磚加瓦。
這個過程,足足持續了三五分鐘,黃紙光亮才收斂了,悠悠飄蕩落下。祁象急忙伸手,符籙悄然落在他掌上,鮮紅的符紋迎光微閃,散發出古拙玄奧的氣韻。
「符成了!」祁象喜形於色,目光一瞥之後,眉頭卻皺了起來。
「果然不出所料……」祁象環視四周,只見剛才還鬱鬱蔥蔥,生機勃勃的花草樹木,在這個時候卻呈現出半枯萎的狀況。
這不是偶然現象,而是方圓數百米範圍,全部的花草樹木,都像是霜打的葉子,一下子就蔫了,有氣無力,死氣沉沉,沒有多少生機。
這個就是畫符的代價……
祁象早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才避開了熱鬧城市,來到了沒有人煙的深山野外。他就是害怕畫符的動靜太大了,引起不必要的關注。
沒有辦法,畢竟今時不同往日。地球已經沒什麼靈氣了,但是畫符的本質,就是把靈力封注在符紙上。沒有足夠的靈氣,那麼只有通過掠奪草木生機,再轉化成靈力了。
這也是為什麼,符修日益沒落的原因。
畢竟修道之人,上體天心,順其自然,凡事講究一個因果報應。
掠過自然資源多了,會損陰德的……
好吧,這只是理由之一。
真正的原因,還是損耗的問題,精神力的損耗。
祁象揉了揉眉心,眼中多了幾分倦意,臉色更是一陣蒼白。
他在完成符籙最後一筆的時候,才發現靈筆不僅在抽取掠奪草木生機轉化靈力,其實也在他的神魂截取一部分力量,兩股力量融合在一起,才能夠把龐然靈力封注在紙上。
畫一張符,就抽取一部分魂力。
古代修士,哪怕專注神魂的修煉,但是在修煉有成之前,誰敢任意揮霍呀?
畢竟魂力有限,可不是海水泉眼,可以源源不斷的供應。一旦魂力盡了,恐怕靈魂也跟著受損,甚至灰飛煙滅。
估計就是這兩方面的限制,古代符修才會日漸稀少。
當然,作為一種道教的科儀,畫符這個儀式還是傳承下來了,但是那種符籙,多數是虛有其表,並不是真正的靈符。
真正的靈符,應該是祁象才畫好的,能夠引動天地之力,具有非凡效果的符籙。
此時,祁象掌托靈符,忽略其中玄奧的筆畫,以及不時流閃的光澤,整個符籙看起來,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當然,祁象更加清楚,符籙之所以看不起來不特殊,那是因為還沒有使用。一旦用了,效果肯定不一般。
「回天符,不知道是否真的有回天之力?」祁象帶著幾分期盼,忽然反手一拍。輕飄飄的靈符,立即靈巧一飛,貼落在了旁邊的那盆乾枯茶樹上。
「砰!」
一瞬間,靈符炸開,化作一團絢爛白光,就好像閃電一樣,直接鑽入了茶根根部。剎那可見毫光流動,貫穿整個茶樹的每一寸枝椏。
雷光電閃,嗶嘰啪啦的動靜中,一蓬清靈甘露憑空灑落,澆滲入樹茶之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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