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越簡單直接的辦法,越是效果非凡。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早在冥殿選拔之前,卓雲仙便已經了解過陸彤的性格,還有陰山鬼城的情況。他看得出,對方雖然有些小機靈小狡猾,但並非大奸大噁心狠手辣之人,與這樣的人打交到,坦誠一點比較好,否則很容易節外生枝。
當然,如果陸彤一意孤行,不肯放過石靈,卓雲仙也不會客氣,他會直接將對方抓起來,然後交換石靈。以陸離對女兒的關心,絕對不會和卓雲仙討價還價。
反正卓雲仙現在是魔道修士的身份,自然不在乎什麼手段,而且一命換一命,這樣十分公平。
老實說,魔道意志似乎更適合卓雲仙逍遙自在的心性,無拘無束,肆無忌憚……在這裡,卓雲仙沒有親人朋友,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也無需顧慮身邊之人的安危。
只不過,卓雲仙還是習慣仙穹大陸的生活環境,因為那裡有自己的親人朋友,還有自己熟悉的一切。
越是生在異鄉,越是思念家鄉。
卓雲仙漸漸生出一種孤獨感悟,或許正是有了牽掛、有了寄託,他才會有了變強的執念。
仙魔本就同根同源,只是一念之差罷了。
……
樓閣之上,氣氛壓抑。
陸彤的小臉有些凝重,腦中閃過無數念頭。
首先是白鶴此人的背景來歷,仿佛憑空出現的一般,舉止淡雅,性格古怪,似魔非魔,似邪非邪。
還有那凶猴的情況也比較特別,當初他們陰山鬼城可是費了心力才將其鎮壓,豈能說放就放?
更何況,此事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夠做主的,陸彤不願去左右父親的意志,其他族人也不會允許自己損害陰山鬼城的利益。
不過,陸彤倒是很想知道卓雲仙所謂的「幫助」,到底是什麼意思?
目前冥界的局勢還算穩定,冥土之內也無戰亂紛爭,陸彤不認為陰山鬼城有什麼事情需要魔道修士的幫助,尤其是現在這樣的情況。
「先生似乎話中有話?」
陸彤的情緒漸漸平復,語氣冷淡道:「目前我們陰山鬼城還算平穩,獸潮也退去了,不知道先生有什麼可以幫助我們的?」
「本座自並非無的放矢。」
卓雲仙擺了擺手,目光平靜道:「你們的護城陣法雖然重新布置加強,卻有一處致命的漏洞……北斗七星,天樞為首,而城主府卻在七星中樞,未免有些喧賓奪主。陣法講究平衡之道,尋常時候倒無甚大礙,可一旦有人破其陣基,整個陰山鬼城將被陰氣反噬,最終淪為死地。」
「什麼!?這不可能!你……」
陸彤面色大變,本能想要反駁,然而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儘管陸彤不知道陣法的玄妙,但是基本的判斷她還是有的。
卓雲仙說得有理有據,陸彤不覺得對方會用這樣的事情來嚇唬她。
事實上,陣法重建之後,陸彤一直感覺城主府的氣場讓她不太舒服,所以她才會經常在外遊樂,只是陸彤並不知道陣法之玄妙,亦不敢胡思亂想,因為這座陣法乃是厲魂鬼帥親手布置的。
換句話說,質疑陣法就是在挑釁厲魂鬼帥的權威,別說陸彤這樣的小小鬼將承受不起,哪怕她父親陸離也不敢輕易得罪對方。
那麼問題來了,厲魂鬼帥是否知道陣法的缺陷?如果他本人並不清楚此事倒還沒什麼好說的……如果對方是有意為之,那其中的矛盾就大了。
很顯然,以厲魂鬼帥的陣法造詣,不可能不知道陣法的缺陷,那麼……
想著想著陸彤面色蒼白,驚出一身冷汗!她本就是個聰明人,頓時嗅到了一絲陰謀詭計的氣息。
卓雲仙見陸彤如此反應,便知事情成功了一半。
……
一個時辰過去了,煉獄秘境絲毫沒有開啟的徵兆,除了厲魂鬼帥之外,誰也不知道其內發生了什麼。
不過看厲魂鬼帥神態輕鬆,似乎一切都還比較順利。
至於最後能夠活著出來幾人,那就只有聽天由命了。反正根據以往的慣例,能夠從煉獄秘境出來的選拔者,通常不到半數。
「厲魂大人,秘境中的情況如何了?」
陸離見厲魂鬼帥突然面露驚愕之色,忍不住開口詢問。
轉即,厲魂鬼帥開懷大笑,拍了拍陸離肩膀打:「陸城主,你們陰山域內這次可真是出了一個不得了的天才啊!」
陸離心頭一動,很快便反應過來:「大人是說剛才那個擁有九陰鬼脈的小子?他又怎麼了?」
厲魂鬼帥沒有細說,搖了搖頭道:「待會兒等他出來你就知道了,總之你們陰山出了這等天才,對冥殿貢獻甚大,所以老夫可以做主,給你們陰山鬼城免去十年的陰元石。」
「十年!?多謝厲魂大人!」
陸離又驚又喜,臉上難掩激動之色。
在冥土之地,冥殿乃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因此鬼城勢力每年都必須向冥殿繳納大量的貢品,而陰元石便是其中最為重要之物。
陰元石之所以貴重,並非此物稀少……相反,此物極為尋常,任何鬼修都能煉製,但是每一次煉製,都需要消耗大量的「元陰之氣」,也就是本源之力。
厲魂鬼帥一下免去了陰山十年的陰元石,對陸離而言無疑是個天大的喜訊,至少十年之內,他無需為陰元石的煉製發愁了。
……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不少人漸漸失去了耐心,感到一陣煩躁不安。
三個時辰之後,血色祭台終於又有了動靜。
「快看,秘境通道打開!」
「要出來了,終於要出來了。」
「誰會是第一個出來的?」
「估計是陰佟家的三少爺吧!畢竟陰佟家底蘊深厚,靈寶秘法樣樣不缺,肯定能夠力壓群傑。」
「那也不見得,聽說煉獄秘境既是幻境,又是真實,陰佟三少未必壓得住其他人。」
「出來了……咦?怎麼是他!?」
在眾人驚愣的目光下,大山的身影出現於祭台之上,看上去傷痕累累狼狽不堪,好在性命無憂。
然後過了良久,再無一人從秘境中出來。
「呃,怎麼就他一個人?其他的人呢?陰佟三少呢?」
「該不會全死光了吧?」
話音未落,周圍之人面面相覷,一片死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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