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酷寒冰海
雲兮一怔,道:「什麼?」
江川微笑道:「那不是用來因住白蜍的陣法麼,既然郁是陣法,我參考一下,或許能夠改進一下,利用起來。」
凌靜飛訝道:「你想用陣法?來得及麼?」
雲兮嘴角一桃,用袖子掩著口,帶著幾分婀娜的笑了笑,道:「你倒真實敢想,可算是異想天開。陣法威力當然大,可是這冰海白蜍近在眼前,難道你看不見麼?等你布置陣法,不知道還有沒有人活了。」
修真百藝之中,若論威力第一,當算得上陣法,而且對於布陣之人的修為要求也不高,只要學會了高階的陣法,只要運用得當,以弱勝強不是夢想。然而陣法也是最被動的技藝,因為花費的時間巨大,耗費無算,臨故對決之時,如果沒有事先準備,几子無法發揮作用,一艦門派駐守,大舉進攻的時候有用得上,連獵殺獸怪這種比較需要準備周全的地方,都很少會用陣法。
更何況陣法一道,是修真百藝之中出了名的艱深繁複,除了專門修習陣道的方家弟子,一般的修士輕易不會涉獵,比之丹道和器道冷門太多,在場的數十修士,就沒有一個精研陣道,不然的話,剛有以靜制動,伏擊墨忽律的情況,倒也適用於陣法。
凌靜飛目光一轉,低聲笑道:「江兄涉獵越發廣了,陣道竟也精通?」她這句話聲音甚低,几子是湊在江川耳邊說的,有些竊竊私語的意味,雖然這麼低的聲音對於修士來說,一樣聽得清楚,但這個動作多少帶了些親昵的意味。
江川一笑,也轉過頭湊到她耳邊道:「也不過一點罷了。臨時布置是來不及的,我這裡有一張陣符,雖然範圍小些,但是我稍稍改造一下,多加幾個能人主持,再將那畜生引入陣法之中,料想就能困住這蟾蜍了,至於能不能消滅,那就要看情況口。」
凌靜飛笑吟吟道:「若是如此,那就最好。」
江川問道:「你這裡有沒有可以主持陣法的人,要靈覺期高階以上,行事穩重而且信得過的,最好要六個人,都能獨當一面的。」凌靜飛道:「可惜這次我帶的都是一般散修,成大器的不多,勉強算了也只有兩個,加上你我——」
雲兮在旁邊看著兩人低聲說估,本就不滿,這時候聽到「你我」兩個字,只覺得額頭突突亂跳,尖聲道:「你們兩個要怎麼樣?」
凌靜飛和江川同時轉頭看著他,江川訝道:「雲道友還在呢?」
雲兮氣得差點暴躁起來,他本來身子就嬌弱,這時激動地一口水嗆住了,俯下身咳嗽不止,眉頭踅起來,臉上泛起了一抹嫣紅,越發顯得楚楚可憐,比少女還要美麗,只是長長的睫毛覆蓋下的一雙星辰般明亮的眼晴,閃過一絲極端惡毒的恨色。
江川道:「既然如此,那麼就是我找人了。我那裡還有幾個朋友,找過來主持陣法,如何?」他說了這么半天,重要的就是這句話,冰海白蜍雖說事關重大,他倒還真不在意,但是真的很想給自己那些隊員找些事做。
凌靜飛道:「嗯,你快發信息吧。」
他們在這邊商議,場中的氣氛凝固了,那冰海白蜍也不知怎的,鼓著腮幫子,瞪著兩隻燈泡眼,呆呆的蹲在原地,似子全無進攻的意思。在場的除了凌靜飛和雲兮手下的修士,還有許多散修,雖然也聽號今,但是並非十分規矩。
看那冰海白蜍如同泥塑木偶一般,心中暗轉心思,有多少人,就有多少心眼,一半想要趁著人多趁機逃走,另一半則想到要不要上去撿個便宜。
逃走的那些,多半是被剛才那白蜍嚇破了膽子,那些想要撿便宜的,就有見識多了,當然他們都沒發瘋到想要殺了冰海白蜍取妖核,得材料的地步,而是想到了冰海白蜍身上的一件寶貝,冰蟾酥。那可是許多七品丹藥的重要藥引,在外面是一滴千金的寶貝,這些散修或者小家族的修士,千方百計弄到一張玄冰大會的請帖,無非就是為了獵取好處,只要能弄到幾滴冰蟾酥回去,就算不白走這一趟。
雖然修士惜命,但又有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想到了珍貴無比的冰蟾酥,這剛才還噬人無數的白蜍都不可怕了,當下有幾個膽大的,從後面繞到了白蜍身後,取出玉瓶,想要趁機偷幾滴回去。
也別說,雖然他們戰戰兢兢,做好了一個不是扭頭便跑的準備,但是這麼一步一步的靠近,居
然沒有引起白蜍的注意,給他們靠近了背後,那幾個修士大喜,伸出手來輕輕地去接觸那白蜍的背部。
時間在這一點上凝固了,那白蜍鼓起的嘴這一回沒有憋下去,反而越鼓越大,仿佛充了氣一般,兩個腮幫子鼓起了兩個氣球,裁來越大,漸漸地有幾個車輪大小,遠遠看去,仿佛那白蜍又長了幾個腦袋一般。
那幾個鬼迷心竅的修士正在白蜍背後,竟未發覺異樣,只見那蟾蜍背後一層白霜之中,有滴滴粘稠計液含在其中,正是那價值千金的冰蟾酥,只要碰上一碰,立刻會掉落下來,數年的修行之資便算有了著落,還不知死活的用力一擠。
前面卻有冷眼旁觀的修士發覺不對,叫道:「不好了,快住」
只聽呼的一聲,好像有人重重的噴了一口哈氣,眾人便覺得眼前一白,大團的霧氣如同颱風一般滾滾而出。緊接著,便是離著最遠的人也是感到了一種來自地獄深處的酷寒,渾身僵直,動彈不得。
只見那白蜍張大了口,口中冒出大朵大朵的霜花白氣,煙霧騰騰,白霧越噴越遠,方圓數丈見到不到人影。
修士們嚇得傻了,頭肚之中都知道要逃跑,但是手腳巳經凍住,競不能使喚,更不必說御劍飛行了。有的修士顫巍巍念咒掐訣,好容易放出一個火球,卻如同風中殘燭,搖曳了幾下,呲的一聲,就此破滅。
場中只剩下一隻大癩蛤蟆,不住的打哈欠,還有一條條僵直的人型冰棍。
白氣之中,突然出現了一抹紅光,只見一把帶著火焰的長劍划過了白霧,井上空中,在半空如同太陽一般,照耀了小小一片空地,白霧散開,露出幾個人影。
只見一個寒霜中的少年公子道:「還活著的,三個數之內,放出一個火球來,能自救者我必相救。」
話音剛落,只見一個火球術從前方亮起,那少年公子旁邊的另一個少年伸手一指,一點火種飛出,落在那人身邊,那火種比之黯淡的火球術還不如,卻是經久不息,在空中放出一片光華來。那放出火球的修士只覺得登時一股暖氣從心底浮上來,臉色剎那間恢復了許多,深深吸了一口氣,守在火球之中。
有此威力,一個拉一個的火球術放出來,那少年也扔出不少火苗,卻不是人手一個,而是每個方向一個,在蒼白的霧氣當中,一個個火苗照耀下的小小範圍如同一個個孤島,在極度深寒之中維持一點溫度。
江川還要再扔火種時,凌靜飛出手攔住,道:「江兄,省些力氣,一會兒就靠你了。」
江川道:「我已經傳音給我的同伴,他們已經尋到了一處空地,正適合布置陣法,有他們和你我,已經足夠,現在只要拖過了這段時間,倒也不妨事。」
凌靜飛搖頭道:「不行,你還要布置陣法,處處需要靈氣,就算布置好了,也需要人將那白蜍引入陷阱之中,你還是早去做準備的好。」
江川愕然道:「難不成,你要……」
凌靜飛微微一笑,道:「這裡交給我了,你去前面布置,我雖然無用,但憑藉這些人還有一點手段,拖延總是無妨。」
江川雛眉道:「這個太弄險了……」
凌靜飛笑道:「江兄怎麼忘了,我是什麼靈根?」
江川恍然,凌靜飛的冰屬異靈根她是親手測試過的,能在通天宗出頭,想必所學必然是精奧的冰屬功法,與這白蜍對戰,也占了些便宜,江川也只如今不是拖延的時候,道:」你現在這裡撐住,一會兒我來接應你。」
凌靜飛微微一笑,道:」那你早來接我。」
江川一怔,他說的是接應兩個字,凌靜飛只省略成了一個「接」字,若是細細咀嚼,其中還有深意,不過江川現在也沒時間細細的琢磨,拱了拱手,卻不收起玄火劍,穿過白色的霧氣,消失在寒冰天氣之中。
雲兮見他走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拿不定主意,向前邁了一步,就覺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便聽凌靜飛笑道:「小雲子,你陪我可好?」
雲兮嘴角一抽,道:「我怕江道友出事。」
凌靜飛輕輕一拽他,道:」他不會出事的,你離他太近了,我真的怕你出事。來,跟我一起和這大癩蛤蟆耍一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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