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停止不前。」石飛掀起車上的窗簾,對著外面的衛兵說道。
「大人,我們有的士兵已經凍傷了,這裡實在是太冷了。」
北上極北之地第二十天,石飛第一次走下車子。巨大的雪兔瑟瑟發抖的擠在一起,精練士卒們更是就地升起了篝火取暖。
「飛,飛哥,喝口水。」黃皮始終有些不適應石飛強行讓自己叫的這個稱呼。一個奴隸和主人稱兄道弟,這如何使得。
「沒事,你去烤烤火吧,我自己轉轉。」石飛說著,裹了裹身上的單衣想外走去。
石飛沒想到寒冷僅僅是進入極北之地的第一個考驗,第二個考驗在這一天的夜晚降臨了。
紫皮人結成的營寨非常好看,一排排軍帳橫平豎直。石飛雖然不屑,但是卻也沒多說什麼,而且就算說了,這些人也不會聽自己的。
「阿三,記住,以後你如果再當將領,一定不要這個樣子紮營,敵人衝進來劫營,紀律再嚴明的部隊都會紮營的。」石飛的嘴就好像開過光一樣。
剛被阿三伺候著睡下的石飛就聽到了亂糟糟的聲音。
「飛,飛哥,有人闖營,直接殺到營前了,你快走。」阿三接著外面燃起的火光伺候著阿三穿上衣服。
「慌什麼,去拿起武器,和我去看看是什麼人。」石飛打斷了阿三的動作,自己迅速的穿上了衣服,從旁邊的武器架上取出一把長刀,腰間掛上了兩把裝滿弩矢的連弩。
「跟著我,忘了我告訴你的故事了嗎?」石飛看著瑟瑟發抖的黃皮阿三,有些不悅的說道。
「是,是,主人。」從一個將領到淪為奴隸,阿三的心態轉變的很快,但是當石飛嘗試著讓這個奴隸再站起來的時候,卻發現非常的困難。
「走!」石飛掀開營帳門帘,劈砍掉射向自己的弩矢。
「跑什麼,發生了什麼事。」石飛順手拉住一個才穿衣服穿了一半的士兵說道。
「有異獸打過來了。」士兵的話讓石飛想到了白日裡仔細觀察過的地形,這個地方一馬平川,別說藏異獸了,就是千米之外一顆樹倒在地上都能看清楚。
「魔羅,你要是藏起來,我或許會有所顧忌,既然你想死,那就別怪我了。」石飛低聲說道,面色一變,一刀將自己面前的紫皮砍下了腦袋,將紫皮的腦袋提在手中。
「再敢亂我陣營者,便如此人。」炸了的軍營哪有這般好控制,石飛努力的整頓著亂作一團的士兵,一邊讓阿三將不聽話的士兵斬殺在了原地。
鬼魅般的身影,往往紫皮士兵還想著繼續跑,卻已經倒在了明晃晃的匕首之下。石飛骨子裡的嗜血再一次被莫名的情緒牽引,只要喊出話不聽的就地斬首,慌亂中石飛已經記不清殺了多少紫皮,而敵人的影子卻沒有見到一點。
「有古怪。」就在石飛剛剛說完,整好隊形的精練士卒齊齊將兵器對準了石飛。
「你們想幹什麼?殺掉一個自由身份的人什麼代價你們不知道嗎?」石飛厲聲喝道,身體卻像著一座保存還算完好的營帳靠了過去。
「和他囉嗦什麼,殺!」隊伍中一個紫皮高聲叫道。
「魔羅,果然是你。你要是藏著不出來我或許還會忌憚你三分,既然你不知死活就別怪我了。」石飛說這話,手中長刀挑在了完好營帳的帳篷上,手中用力,巨大的帳篷被石飛從地上挑了起來,砸在了紫皮士兵的頭頂上。
石飛將長刀丟在地上,連弩已經潑灑著弩矢飛了出去。
「阿三,點火。」
得到主人命令的阿三,從地上撿起一根正在燃燒著的木樑,丟在了帳篷上。戰爭還可以這麼打,一切的一切都讓阿三感覺很新奇。
阿三雖然懷疑,但是自己面前的一個百人隊就這麼報銷了,阿三的嘴角裂開了,也許那一天真的會實現。
「不要戀戰,走。」石飛高聲說道,用腳挑起地上的長刀,再次抓在手中,消失在夜幕中。
「人呢?給我找到他一定將他碎屍萬段。」被燒得臉上變了形的魔羅從火中爬了出來,歇斯底里的嘶喊著。而此時,石飛和黃皮就趴在剛剛被掀起的營帳中,靜靜的觀察著。
沖天的火光照亮了夜空,黑暗的背影下兩個藏起來的人誰也沒有發現。
「這就叫燈下黑。我告訴你,當初我當兵的時候,在敵人的老窩裡藏了一個星期都沒人發現。」石飛有些興奮的小聲對阿三說道。
阿三看向石飛的眼神愈發的崇拜了,自己二人就在紫皮人的眼下,可是竟然沒人發現自己。主人實在是太厲害了。
「我給你說的每一句話,你看到的每一個場景都要記住。做奴隸活著,還是為自由而戰你自己選擇。」石飛囑咐著阿三。
話音剛落,石飛一個縱躍,身子出現在了篝火旁邊,長刀插入到篝火底部,將燃燒著的篝火一下子挑滅了大半。
「人呢?誰把火滅了。」
「往東面跑了。」石飛怪叫一聲,拉著已經被菸灰摸得看不清黃色的阿三,作勢往東追去。
「追,誰殺了他,我賞賜一百個奴隸。」黑暗中魔羅高聲喊道。
「準備好了嗎?」石飛看了阿三一眼。
「放!」兩人半跪在地上,連弩從紫皮士兵的背後飛了出去,落點在紫皮的背上。每隻弩匣可以裝填三十支弩矢,石飛的三十支弩矢全部命中,而阿三的就要遜色一些,只射中了十三四支。
「跑!」石飛大喝一聲,身形驟起。再次躲藏到一個正燃燒著的營帳中。阿三後發先至,和石飛幾乎同時跳到了營帳里,氣喘吁吁的對著石飛伸出了大拇指。
「精彩的還在後面呢。」石飛也不解釋,找了一根身子拴在了營帳的柱子上。從地上站了起來,說道:「阿三,快走。」
營帳內兩個人的身影一晃而過。
「在營帳里,殺啊。」在魔羅的利益刺激之下,紫皮不管不顧的衝進了正燃燒著火焰的帳篷。爬出營帳的石飛拉動了繩子,阿三雖然不明白,但是也伸手幫著石飛拉起了身子。
「哄……」的一聲,帳篷失去了頂樑柱的支撐,倒了下去。
「可以啊。」石飛讚許的說道,再次拉著阿三消失在了夜色與火光中。
無所不用的戰術,徹底的讓阿三顛覆了對戰爭的理解。兩個人好像夜梟一樣,忽東忽西。將萬人的士卒悄無聲息的打散,消滅。
每一次火焰升起,都會帶走大片的士兵性命。若是石飛狠下心來將營帳全部引燃,這些士兵將一個不剩。可石飛僅存的一絲理智將石飛嗜血的殺氣泯滅。
饒是如此,半夜下來,活下來的紫皮士兵已經十去其七。魔羅滿身是血的看著已經徹底成為歷史的營地,留下了懊惱的淚水。
「走。」帶著一絲不甘,魔羅將殘存的士卒收編。
士氣盡喪的紫皮精銳,垂頭喪氣的向著南方走去,而在他們身後不遠,兩雙眼睛已經盯上了魔羅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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