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寂寂,冷月如勾。寒星懸浮於天幕之上,仿佛點點光斑,閃閃爍爍,密密繁繁,如同棋布。夜sè中的山谷,淒清幽冷,荒蕪人煙。但是如果仔細看去,便會發現地面之上花團錦簇,樹木蔥蘢,整個空氣之中,蕩漾著百花的幽香和草木的清香,兩股香氣融匯交織,互相彌補,令人只覺如痴如醉,讓人只感如夢如幻。倏忽間,一聲鳥唳劃破了夜sè中寂寥的山谷,讓山谷憑空多了一點生氣。這時候,天邊的盡頭飛來無數鳥群,寒鴉萬點,絡繹不絕。
美麗如斯,讓人心醉。
此處,便是有人間妖界之稱的大南山一地。
正是在這山谷之中,有許多人三三兩兩的聚於一起,而他們四周,更有許多法陣引起迷霧存在,這裡,便是進入大南山之中道修的聚集之地,而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便是妖修駐地。
此時天音觀所轄妖修雖然與道修合作,計劃一同剿滅玄冥宮餘孽,但妖修與道修多年來本就對立,其中結怨之深,又豈會輕易抹平,所以道修與妖修之間不但保持有一定的距離,而且二者之間還設立有足夠的防禦法陣以為戒備。
如此種種,又哪裡像是合作雙方!
此時道修的防禦法陣已然布設完成,然而也不知是出自於何種原因,妖修的法陣竟是未能完成。不過想想妖修平時並不相識,此時乃是臨時聚集,可以說是一盤散沙,防禦法陣未能布設完成,卻也可以說得過去。
正在此時,正在夜半之時,正在多數人準備休息一下、以便保持有足夠的jing力應付明ri挑戰之時,卻見遠方突然升起了璀璨的光華,這光華相互交織,倏而相互湮滅,明顯是為術法爭鬥所引起的,而那裡,正是道修外圍的防禦法陣所在。
「敵襲!jing戒!」只聽有人喊道,此時,在經過短暫的混亂之後,九華劍派眾弟子便按照平ri演練結陣防禦,而其他門派自然也是如此。這種演練,各門派自是舉行過無數次的。
李承澤幾人本是呆在師長身邊,所以他們幾人的位置,幾乎就是九華劍派的zhongyāng所在,所以混亂一時之間並未延伸他們這邊,只是此時師長都已向打鬥之處而去,只餘下了李承澤與靈茱二人留守此處。
「師姐,我們也過去看看吧。」李承澤道,說完他便也向外圍而去。
「嗯。」靈茱道,此時她亦是同去,她的手中,自是握有自己的銀月仙劍。
仙劍已然出鞘,自是準備隨時手刃來襲之敵。
然而當二人來到外圍之時,卻聽到不知是誰喊道:「是妖修,是妖修破壞約定,向我們發起了突然襲擊。」
如此一喊,便是讓剛剛穩定的場面有了幾分混亂,妖修與道門之間本就極不信任,二者的關係本就極為緊張,此次突然與妖修合作,又是在有人間妖界之稱的大南山之中客場作戰,本就讓道門弟子擔心妖修會在背後捅自己一刀。
此時,大多數不明就理的弟子自是信了此事。
現下,已經可以聽到駐地外圍的打鬥之聲,更能清楚的看見許多術法拼鬥所引起的光華。不過九華劍派弟子畢竟是訓練有素,此時卻也不會顯得有多混亂,但問題是大部分弟子均需要守在原地,在沒有得到確切的信息之前,他們心神反而會更加的不定,更為惶恐。
此時李承澤二人正是向外圍而去,因為那裡打鬥時會生成的各sè光華,只是雖有光華,但二人距離那裡相對還是較遠,所以還是看不清究竟是何方勢力發起突襲。
此時所有人都在原地戒備,李承澤二人自是不能走得過快,以免引起什麼混亂,不久之後,二人這才見到了與道門相爭之人。原來,現下與道門相爭的,果真便是妖修之眾,而且還是帶有系帶的妖修。
這系帶本是此次行動用以區分敵我的,其上以道法標記,自是極難仿製,而天音觀妖修身上也全部帶有這種系帶,此時被道門所圍的妖修也有這樣的系帶。這一點似乎便可說明,他們應當便是天音觀妖修了。
見此,李承漢自是也將手中雙劍舉平。
「先看看再說,暫時且先不要出手。」靈茱道,她此時所說之話,其實正是相當一部分弟子的想法。
「師姐所言甚是,妖修若是想要偷襲,理應不會只派這些人前來此處才是。」李承澤道,只見此時妖修已被道門弟子分割成小片包圍起來,來此的妖修人數果真不是太多,而且其修為也不會很高。
只是讓人感覺奇怪的是,以他們的修為應當還無法突破道門的防禦禁制,為何此時他們會在禁制之內被困,仿佛禁制全未起到任何作用一般。
不,不是禁制未起作用,因為初始時那些光華明顯是禁制被強攻所引起的。
「你們這些妖修,此時豈敢偷襲我等道門弟子,今ri,我們定讓你們有去無回。」其中有一個年輕弟子大聲說道,似乎是見到來此的妖修弟子人數不多,修為也不是非常高,他的信心自是大增,於是更打算將這些妖修消滅於此,讓他們有去無回。
「我們好心前來相助你們,你們竟然敢偷襲我們,你們究竟是何居心。」一個聲音斥道,其聲音中雖有憤怒之意,但更多的,卻是一種對現實的無奈。
深深的無奈。
聽到這個聲音,李承澤自是一陣驚訝,他轉頭向聲音來處望去,只見有十數位九華劍派弟子將幾個妖修圍了起來,此時同門弟子阻擋了李承澤的視線,讓他無法看見這些妖修的真正面目。
李承澤便向那些人快步而去。
「各位師弟,讓我看看。」李承澤道,他撥開人群,然後向內里走去。在九華劍派之中,李承澤雖然有許多弟子都不認識,但許多弟子都認識李承澤與靈茱,見到靈茱,圍著妖修的弟子便為二人讓開了道路。
「是你?!」李承澤道,望向被困三人,李承澤自是一陣驚訝,原來其中有一人李承澤正好認識,他正是當初不願俸天音觀號令,想讓李承澤助他的妖修英竹。
「是你。」那英竹道,此時他三人均有帶傷,不過傷勢似乎並不嚴重。當然,也許只是他們在敵人林立之時暗自強撐而已。
「各位同門,大家且先冷靜一下,且先聽聽他們三人想要說些什麼,若真是偷襲,大南山妖修著實不少,完全沒有必要只派這些人前來送死的,這其中定有什麼誤會,莫要中了敵人圈套才好。」靈茱大聲說道,此時她便向圍著三人的同門壓壓手,以示意大家冷靜一些。
聽到靈茱此話,這些弟子也便向後退了幾步。他們也不是傻瓜,靈茱所說之事他們自然也能感覺得出來,此時他們只是缺乏一個收手的理由而已。
此時師長並不在此處,所以也無人理會這幾個妖修。以靈茱的聲望,以足以鎮住這些同門弟子,讓他們保持克制。
「各位道友,不知此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的,你們為何會出現在此處,而且還會與我們起了衝突。」李承澤問道,回首望去,只見還有許多妖修被道門弟子分割包圍了起來。當然,此時似乎道門弟子也已經發現了事情不對,所以打鬥之聲反而漸漸弱了下來。
「謝謝。」英竹道,此時他便將手中之劍垂了下來,然後才又開口說道,「見到道門這邊禁制有被觸動的跡象,天音觀自是要派人過來查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相助,然而待我們來到此處之時,卻是並未發現究竟是何人觸動破壞了這些禁制,此時貴派弟子來此,他們並不多說,便已向我們發起了衝擊,此事,大約便是如此。」
英竹雖然將手中之劍垂下,但他還是與其他二人背靠背站在一起,三人雙眼一直望向圍困自己的道修,自此便可看出,他三人的戒心依然未能完全放下。
「這麼說來,此事果真只是一場誤會了。」靈茱道,又望了望四周,但四周除了系有標識的妖修,再便都是道門弟子,哪裡會有什麼可疑之人。
「誤會嘛,若只是誤會,那這玩笑可是開大了,畢竟,此時我們也是多有損傷的。」九華劍派一位弟子說道,他的語氣冷淡,其中諷刺的意味極為明顯。
這位弟子李承澤雖然也感覺面善,但也叫不上來他的名字。
「大家且先冷靜一下,莫要中了敵人的圈套。」李承澤道,回首望了一眼向這邊趕來的靈嬋,然後才又對她說道,「師姐,不知師長有何指示。」
「師長去其他地方查看,此時還未有消息傳下。」靈嬋道,此時她目光微轉,似乎也有幾分疑慮無法解開。
「謝謝你可以理解我們,但今ri之事,似乎已是難已善了。」英竹道,他雖然想要轉身來看李承澤,但他此時卻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畢竟他需要與同行妖修分別戒備一個方向,以防這些道修暴起傷了自己幾人。
雖然此時他似乎已經到了極限。
正在此時,卻見又有一人走了過來,望向來人,李承澤便向來人說道:「明瑜師兄,到底發生了何事?」
原來,來人正是方才隨師長離去的明瑜。
「此事純屬誤會,還請大家且先罷手。今ri之事頗為古怪,怕是有內鬼於此搗亂,是以大家也要小心一些才好。」明瑜道,他此話自然主要是對圍困妖修的同門弟子說的。說完之後,他便又向遠處而去。
「今ri之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的,為何會出現如此事情。」李承澤暗道,但此話他卻是並未問出。
畢竟,眼前之人應當無人知曉今ri之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的。
(20多萬字了,竟然連個分成簽約都沒有混上,真是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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