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面前的白水河,像是活了過來一般,哈哈大笑,一指閃電般的搶先點在了蕭晨眉心之處。
轟轟!
周身環境一陣晃動,蕭晨視野中的景象,出現了短暫的模糊,片刻之後置身於一片混沌空間之中。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蕭晨倒也沒有太多的驚起,拱手道:「晚輩蕭晨,再次見過前輩!」
白水河目光一挑,雙目之中射過一縷無形的精光,仿佛將蕭晨所有的一切全都看穿了,完全沒有秘密可言。
「難怪會選我,原來在第二層就擊碎了我的意志雕像,怎麼這一層也想擊碎我的意志雕像嗎?」
白水河似笑非笑的看著蕭晨,語氣平淡的說道。
蕭晨有些尷尬的道:「怎麼會,只是想和前輩請教一二,還望通過這一層的考驗。」
白水河有點生氣的道:「年輕人別這麼謙虛,信心完全可以大一點,能夠打碎我的聖者雕像,未必不可以打碎我的帝者雕像。」
「這點信心都沒有,還想上第八層,八層中可都是帝中王者級的意志雕像了,在問一遍到底有沒有信心!」
語氣突然加重,白水河最後一句話,已經是厲聲喝來,讓蕭晨心中沒來由的就感到一陣壓力。
有字,差一點就脫口而出,話到嘴邊猛然醒悟過來,嚇了一跳。
對方堂堂一名刀中武帝,自己一個小小的武王,若真說什麼有信心打碎對方,那真是自不量力。
收回話語,蕭晨輕聲的道:「前輩,開玩笑了,過上幾招就可以了,晚輩怎麼會想到擊碎閣下的雕像。」
看到蕭晨沒有著自己的道,白水河眼中的興趣明顯濃了一點,笑道:「不錯,你若剛剛真說了有字,在我手上過的招數就要從十招變為二十招了。」
蕭晨鬆了口氣,還好沒有說那個有字,二十招和十招相比,可是直接多了一倍。
「不過,看在你擊碎我聖者雕像的份上,我還是決定指點你二十招吧!」白水河話鋒一轉,有些狡黠的笑道。
蕭晨心中鬱悶,敢情就是在耍他了,心中對什麼大帝的形象,立刻跌落谷底。
沒想到武帝也有這惡趣味,還會去戲耍一個小輩。
白水河皺眉道:「怎麼了,看你表情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在加十招吧!」
蕭晨臉色頓時糾結了,連忙道:「哪裡開心了,沒有的事。」
白水河點頭道:「我堂堂武帝來指點你,竟然還生氣,你小子太不知好歹了,在加十招吧!」
蕭晨徹底無言,再也不去多說了,這白水河成帝之前和之後的性格差距也太大了一點。
白水河看著蕭晨糾結的神色,再次大笑起來,臉上表情開懷不已,笑道:「小子騙你玩的,這一關的考驗,根本就是什麼過幾招。」
「那這一關考驗什麼?」蕭晨疑惑的道。
「武帝和武聖的境界,有著比天還大的差距,你以刀客的身份選擇我,十招和二十招,還是一招,都沒什麼區別。」
白水河收斂住笑容,正色道:「你只需接我一刀,若不死,就通過了,你敢嗎?」
武帝的一刀,我,敢接嗎?
武帝的一刀,蕭晨心中一頓,腦海之中快速的思量起來。
說是武帝的一刀,對方肯定不會使出用超過蕭晨自己的修為,要不然哪裡用的了一刀。
直接一個眼神,利用天地法則之力,就能殺死蕭晨,考驗也就無從談起了。
可這一刀,卻也絕對不是那麼好接的,尤其是對方說的很清楚,沒死就算通過了?
什麼意思,意思就是這一刀你絕對破不掉,最多也就是所受之傷,或大或小的問題。
巔峰武帝,蕭晨自然不懷疑,對方話中的水分。
但還是有點不確定的問道:「若死了的話怎麼辦。」
白水河聞言,不由大笑道:「死了還能怎麼辦,塵歸塵土歸土,自然一了百了。」
「所以想清楚了在做決定吧,千萬不要覺得,放棄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我這一刀所使用的力量,絕不會超過你的修為,但你我之間差距,絕不僅僅修為那麼簡單。」
一刀,就一刀而已,只要過了這一刀就能達到第八層了。
可這一刀真的是會死人的,一旦答應了就在也沒有放棄的機會了,所要面對的是直接就是死亡。
蕭晨心中不由躊躇起來,生死之際,無論誰面對這種情況都會躊躇,尤其是對方還是一名貨真價實的武帝。
若有人真一開口就答應了,什麼不想,那人可能真的就離死不遠了。
雷帝當年也不過二十一歲,修為比我高上半籌,他面對這種情況,是怎麼想的的?
蕭晨目光不由望向手中的月影刀,若是熬嬌在此,憑她的經驗應該很快就能給自己答案了。
此刻刻,蕭晨無限懷戀起來熬嬌來了,當年她陪同雷帝,一直登到萬年來無人達到的第八層。
對這荒塔的了解,可比蕭晨要清楚多了。
這一刀,到底是接還是不接,蕭晨心中出現了從沒有過的猶豫。
「笨蛋,為何不敢接,只要不死就可以了,你怎麼還怕那麼多。」
腦中突然響起一陣清脆的聲音,蕭晨心中頓時一喜,道:「熬嬌,你什麼醒的?」
月影刀中,熬嬌習慣性吐槽道:「別廢話了,百忙之中抽空指點一下你這個廢材,就別說無意義的話了。直接答應他就好了,一個小天位的武帝,也敢擺什麼架子嚇唬人。」
蕭晨心中汗顏,甭管什麼武帝,好歹也是武帝啊,你看不起,可人家一個指頭就能隨便滅掉我了。
前方的白水河,看著神色突然有異的蕭晨,眼中閃過一縷疑惑,片刻之後,開口:「藏頭露尾的,給我出來!」
右手猛的向前一張,蕭晨手中的月影刀開始不受控制的顫動起來,月影刀隨時都要出鞘一般。
轟!
蕭晨百般努力,但終究還是於事無補,一聲清脆的轟鳴聲,熬嬌的虛影被整個扯了出來。
看清熬嬌的摸樣,白水河臉上的表情,鬆弛下來,笑道:「我說這小子怎麼有點熟悉,原來是桑木的傳承者。小傲嬌,幾千年不見,也敢鄙視我這個小天位的前輩了啊,有志氣,有志氣!」
熬嬌的臉上的表情,卻顯得十分不快,看著白水河鬱悶道:「你這傢伙,我一年的努力都被你白費了,待會又要重新吞噬劍靈了。」
白水河不溫不火,笑道:「背後說人壞話,總要受點代價的。」
蕭晨心中恍然,三千年前雷帝挑戰的目標,竟然也是白水河。只是三千年後的自己,雖然過程不同,到最後這最後一關卻也是卡在了白水河的手中。
白水河重新落到蕭晨,道:「這下沒人干擾你了,自己下決定吧,接我一刀,敢還是不敢!」
在熬嬌出現的剎那,蕭晨就早已下了決定,此刻白水河再問,毫不猶豫的點頭道:「敢!」
白水河輕輕一笑,不在多說,右手搭在了背後的刀柄之上,目光如萬柄刀鋒一般朝著蕭晨刺去,凌厲之極。
咔擦!
蕭晨沒有細想,就立刻將月影刀拔了出來,刀身橫在胸前,目光緊緊的盯著白水河握住刀柄的右手。
意料中的緊張卻沒有出現,臨戰前的一刻,蕭晨所有躊躇和猶豫全都丟到了一邊,心神平靜無比。
熬嬌看著這一幕,明亮的雙眼眯在一起,如月牙一般嬌俏,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能夠拔出雷木劍的人,就絕對不會是廢材,熬嬌在心中輕聲說道。
咻!
白水河的一刀,沒有讓蕭晨久等,說是一刀就是一刀。
既沒有利用氣勢給蕭晨帶來壓力,也沒有用精神力破壞蕭晨的心境,這一刀就是一記普通的直劈,沒有任何花哨。
凌空一躍,刀芒起,當頭劈下。
簡單的蕭晨都有點不可思議,這一招破綻百出,我隨便一挑就可以破掉了,武帝的一刀也未免太可笑了一點。
不對,如果這麼簡單,哪裡還會有死人一說,一定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奧秘,在看看。
蕭晨思緒如電一般飛轉,全方位分析一遍之後,果然發現了一些門道。
對方中門大開,我只要刺他心臟,就能逼他收刀回守。
可他是單手握刀,握刀的角度剛好和胸口筆直呈九十度,在我去攻他胸口之時,刀尖直接一轉,以他龍牙刀的長度,絕對能搶先傷到我。
凌空飛起的高度,也只是剛好比我高一個半個身位,雙腳側開,隨時可以改變方向,我無論向哪裡撤退都沒法避過去。
出刀的方向,看似自上而下,可身體的傾斜度,卻是微微向前三十度樣子,這一刀其實也可以看做是自下向上。
蕭晨越是分析,越是感到其中的門道越多,對方這一刀幾乎將所有能考慮的問題,全都考慮進去。
樸實無華,所謂大道至簡,恐怕就是這個道理。
在他只有武聖之境的時候,四季刀法千變萬化,各種意境和異象,讓人眼花繚亂。
但蕭晨卻總能在關鍵時刻,想到相應的破解之法,甚至還能反攻。
可對方到了武帝之境,這簡簡單單的當頭一刀,卻讓人生出了一種無法破,無法擋的感覺。
難怪他先前會說,到了他這個境界,對上自己一刀和十刀已經沒有任何區別。
這一刀之中,何止包括了十種刀招,說是千萬萬刀,一點都不為過。
游龍九變,不行,對方一眼就能看穿真身,自上而下,一刀就能將我劈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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