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撇撇嘴,看向天空上的兩人:「追了好幾天,還真是孜孜不倦,葉晨兄,你我聯手殺了這些蒼蠅,再戰如何。」
右手輕輕搖著摺扇,已經黯淡了很多的紫發,隨著狂風舞動,邪氣驚天,蕭晨微微笑道:「正有此意!」
兩名魔煌二老那個級別的宗師級武聖,以他們兩個現在的實力,誰也無法單獨戰勝,可若各戰一人,勝負就難料了。
一道血光,沖天而去,白衣人手持長刀,帶著漫天刀意,朝著寒月宮的那名大宗師殺了過去。
雷光四射,轟隆隆一陣陣巨響,蕭晨踏著電光,風馳電掣,朝著天音宗的大宗師殺了過去。
驚天大戰,很快打起,宗師級的戰鬥,畫面將是何等的慘烈,不用猜便能知道。
雲天河、高白羽趁著宮闕,早已閃道一邊,這個級別的戰鬥,他們二人還攙和不了。
遠處一座小山坳上,準備隨時開溜的星慶雲和灰老頭,也正鬼鬼祟祟的盯著場間的戰鬥。
「話說,九爺,您老不也是宗師級的武聖嗎,怎麼不上去幫忙。」星慶雲瞧著旁邊賊眉鼠眼的老頭,有些不解的說道。
九爺稍顯尷尬,訕訕笑道:「九爺的宗師風範,水分太大,和這些正經領悟宗師風範的不同,修為也是靠時間莫上去的,在說九爺最擅長的也不是打架,是尋寶鑽地。」
見星慶雲撇撇嘴,恍然大悟,一臉鄙視的樣子。灰老頭笑道:「當然,向你這心大膽小的傢伙,九爺我伸伸手指,還是能輕鬆滅掉的。」
星慶雲不爽,可動手又打不過只能忍了,心中鬱悶的緊,不行,連個鼠輩老頭都打不過,這混得真的太慘了。
與蕭晨對戰的那名天音宗內門資深老者,名為肖絕,身穿青衣錦服,雙手抱著一把七弦長琴。
皮膚光滑細膩紅韻,不像尋常老者的皮膚,那般粗糙充滿皺褶。
叮叮咚咚!
指尖波動,肖絕彈奏起一首糜爛的艷曲,與蕭晨前面所見的天音宗弟子相比,這肖絕已經走到了另外一個境界。
隨著琴聲入耳,蕭晨眼前出現了一片幻象,置身於一片天闕之上,靈霧瀰漫,前方十幾身材火爆的女子,帶著面紗,在雲霧中翩然而舞。
身上的布料,加上邊邊角角,都不會超過一個巴掌大。舞動的身軀,仿佛有著魔幻般的魅力,極盡誘惑,讓人心中的火騰的一下就燃燒了起來。
肖絕瞧著,停立空中陷入幻境的蕭晨,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手指彈的更加迅捷起來,琴音叮叮咚咚響個不停。
宮闕之上的雲天河見狀,臉色一喜,就要過來,直接斬殺蕭晨,高白羽阻止道:「雲兄且慢,現在稍有外力,就能打破幻境。」
「慢慢看好戲吧,這欲?這欲魔曲是我門中長老,抓捕深淵魅魔,細細品味之後所創造的,困在裡面的人,都只有一個下場,吸成人干,反哺肖長老。」
雲天河聞言,不由暗暗心驚,這幻術有點介乎與真實和虛幻之間了,竟能在幻術利用媚術,吸收對方的生命精華。
幻境之中,八名絕美艷女,已經來到了蕭晨身邊,搔首弄姿,時不時做出讓人噴火的誘人動作。
讓人只覺得置身天堂,恨不得好好快活一把。
蕭晨看了一會,便覺得索然無味,天底下能讓他沉淪片刻的媚術,也只有魅魔冷月的施展出來的才行。
一念及此,蕭晨不由回憶起了,下界深海戰場中,與冷月度過的一段時光。如今也不知道,這個充滿秘密的女子,所在何方。
魔劫將至,若在見面,不知是敵是友。
「公子,奴家不夠美!」
正思索著,一名艷女摘掉面紗,露出一張清純面孔,蕭晨微微一呆,容貌竟然和冷月一模一樣。
女子淺淺一笑,勾住蕭晨的脖子,趁著他片刻的失神,就欲朝其唇間吻去。
就在烈焰紅唇,只差一寸就要貼上之時,蕭晨手中多出一截殘劍,劍身冷冷的貼在對方的嘴上。
左手隨意一彈,便將這艷女,推向了遠方。
蕭晨看著手中的殘劍,一時間,忘記了周圍所處之地,怔怔出神。
剛剛就在他,就要沉淪進去之時,乾坤戒中這一柄雷帝桑木劍的殘劍,突然震動,讓他猛然驚醒。
「我會活著回來嗎?」
「必須的,你就算想死,我也不會讓你死。你准死,也不會死。」
往日的話語,在腦海之中迴蕩,蕭晨悵然若失,緊緊的握著殘劍,劍刃嵌進掌心,有鮮血流出。
僅僅只是一絲微弱殘念,你也記得當日的若言,不准我死嗎?
可我,何時才能在命運的長河之中,將你重新拉回來。
滿頭紫發,一念消失,三千青絲,輕舞飛揚。
蕭晨身上那股刻意表現出現的邪氣,不復存在,變幻成血色的海皇頭巾,也重新變為純淨的天藍色。
三日來,混元造化丹殘存的藥力,早已被他吸收了七七八八,如果不是為了保持血公子葉晨的身份,滿頭紫發,早就能變成黑色。
此刻念及舊事,蕭晨心情起伏之下,忘了偽裝,身上邪氣不存,取而代之的,還是那股淡定從容和清冷顧忌。
轟!
左手中的摺扇轟然破碎,整個幻境一下子消失不見,眼前景象一變,肖絕嘴角溢出一絲血漬,看著七根弦斷的長琴,臉上充滿驚訝。
左手一拉,將身上的血色披風收好,蕭晨一襲白衣,青絲舞動,天藍色的海皇頭巾下,有著一張清冷秀氣的面孔。
眸中神色,如一汪深潭,深不可測,古井不變。
「不可能,我的欲魔曲,從未在同輩武者失敗過。」
肖絕眼中充滿了驚愕,手中閃過一片光華,七弦琴重新連好,指尖划過,又是一片靡靡之音,宛如女子呻|吟,悠悠迴蕩。
身如刀,意如刀,我就是刀,刀就是我,白衣訣訣,清風徐徐。
蕭晨一步邁開,便有絕世寶刀出鞘之音,響徹天地。每走一步,便有刀吟,看似緩慢,可刀意不絕,嗡嗡作響,清脆之音,徘徊不停。
「以音入魔,做陰陽採補這等有違天道之事,肖長老,你早就不該存在這世上了。」
所有的琴音,都被清脆的刀吟,一一撞碎,蕭晨一步步走來,天地間,他的刀意越發狂猛奔放起來。
走到最後,所有的刀音,匯合在一起,形成一縷神音,破開天之壁障,沖霄而去。
通神之音,韻養神魂,肖絕的七弦琴徹底破裂開來,砰砰作響,化為漫天木屑。
識海之中,紫色符篆流轉的刀魂雛形,不在如以前那般模糊不清,四縷金光變得清晰可見,鋒芒無匹。
蕭晨稍稍楞了一番,刀魂雛形,居然在這個時候突破了,他的刀意徹底打倒了十成,凝聚除了真正的「魂」。
「肖長老,欲魔曲,終究是旁門小道,你也是將要就能成為大宗師的人物,堂堂正正一戰,分個高下吧。」
肖絕懶得理會,眼中閃過一縷異芒,轉身就想離去。他的欲魔曲,可不是什麼旁門小道,好些宗師級的武聖,被他輕易玩死,生命精華都補充到了他自己身上。
「原來你這傢伙,才是真正的蕭晨。別得意,待我重新煉製一把好琴,來吸乾你的生命精華。」
蕭晨微微搖頭,眼中露出些許失望之色。
此刻他將混元造化丹,僅剩的藥力,毫無顧忌的催發掉,修為已經攀升到中品武聖的巔峰大圓滿之境。
刀魂成形,實力大漲,本想痛痛快快一戰。沒想到眼前這人被外物蒙蔽了心智,一身修為形同虛設,徒有其表。
既如此,那就賜你一死!
衍化無缺刀道,蕭晨身後皓月升空,翻手之間,夜幕垂落,一下子便擋住了肖絕的去路。
翻掌為夜,明月無缺。
夜無缺,月無缺,刀無缺。
明月化作一抹,璀璨的刀光,從天而落,攔住了飛身離去的肖絕。
凝聚著刀魂的刀光,別有一種神韻,刀光幾乎如實質一般。有一輪圓月,在刀光之中,皚皚升起,月中有人,有宮闕,仿佛裡面有一片小世界存在。
這便是「魂」,讓武技有了魂魄的存在,不在徒有其表,真正擁有了其內涵,讓刀招的凝練度達到了一個嶄新的台階。
肖絕魔琴被毀,面對這一招明月無缺,只好以自身修為來硬鐺。
雙手連動,一道道音符響起,每一道音符都鏗鏘有力,震的蒼穹都在顫抖,譜寫出一首激昂的樂曲。
鐺!
硬接此招,本來魔琴被毀,已有暗傷的肖絕,再次吐出一口鮮血,被生生逼了回來。
片片雪花飛舞,蕭晨一襲白衣,於漫天雪花之中,殺到了肖絕跟前,一招一式,都帶著無窮無盡的刀意。
壓的心神已亂的肖絕,苦苦支撐。
宮闕之上,雲天河與高白羽面面相覷,沒想到蕭晨和白衣人的實力,會如此強勁,完全超乎預料。
「走,別打這兩人的注意了,除了你我的師兄,還有帝無缺,一般宗師級武聖真沒法壓制他二人。」
「可惡,如果不是我寒月宮和天音宗的主力,都已進了仙門遺蹟,哪裡容得這二人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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