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武同修 第961章：古人顯聖，開口講法

    先前出言嘲諷的江城子，蒼白的臉上，顯得極為難看，完全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一幕。

    「無缺，無缺，我心比天高，想要創這完美無缺的刀道，可我也有惑。世上可否，真有無缺之物，月無缺，可月有有陰晴圓缺，四季無缺，可極北極南之地，半年極晝半年極夜，總是缺上兩季。」

    「我也有惑，以身為刀，以意為刀，可手中的刀，該如何處之，心中的刀，又該放在何處……」

    蕭晨講的十分誠懇，前半部講自己的心得，後半部在講自己的不足和疑惑。

    一席話，源源不絕，不曾間斷，蕭晨一氣呵成，講完之後。只覺得痛快莫名，好些疑惑，似乎有所觸動，隱隱間看到一縷曙光。

    話音落下，隨著他講法，展現出來的種種異象，一一消失。

    就在眾人，感到回味無窮，細細品嚼之時，石柱之上，端坐的上古刀王虛影，卻並沒有如之前一般，慢慢的消失，而是驚人開起口來。

    「吾有一法，願與諸君論道，名為殺戮刀道，刀為兇器，生來便是殺人，自當殺盡蒼生，滅盡萬物，斬盡殺絕……」

    「吾有一法，願與諸君論道，名為補天道，天道難尋，天刀難尋……」

    「吾有一法，願與諸君論道，名為死亡刀道，萬物生來便是等死，我輩刀客，逆天而行，死中求生……」

    「吾有一法，願與諸君論道，名為雷霆刀道，雷為天道之手，是上蒼之劫……」

    ……

    浩瀚的聖音重合在一起，層層疊疊，徘回與天地之間，整個天鼎城都被這跨越時空的聲音，給籠罩其中。

    古人顯聖，開口講法，百里之地，七色天花降落。

    天鼎城所有刀客，全都呆住了，在這般聖音的籠罩之下，腦海之中，靈音不絕，反應過來之後，全都盤膝而坐，開始仔細感悟自己心中的刀道。

    高台之上，古聖開口這一幕，所有人都沒有料到，只不過片刻，這些青年翹楚，臉色大變，快速盤膝而坐，什麼都不說，全都細細感悟起來。

    古聖開口，並不是古聖活了過來，只是蕭晨的緣故因緣巧合。這些古聖講法的景象，跨越了時光的距離，出現在了當下。

    這是不可多得的機會，失去之後，想要再來尋到，絕無可能。

    上古刀王的經驗，何其寶貴，一下子十八位上古刀王，全都一起講法，此等景象，曠古絕倫，從未有過。

    不過能聽到多少，便要看自己的天賦與悟性了。十八名古刀王的聲音，重合在一起，想要分辨出來，可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天鼎城城主府中，白浪的父親准帝級的強者，看著滿天降落的七色天花。還有耳邊迴蕩不休的聖音，這位只差?只差一步便是武帝的風雲人物，臉色都忍不住變幻起來。

    浩蕩的聲音，重重疊疊，瀰漫於整個天鼎城中，整整持續了兩個時辰。故人顯聖，刀王講法，這種曠世奇觀，才慢慢消失，天地重新歸於平靜。

    可天鼎城的武者，心中的思緒，卻久久不能平靜。

    此日之後，天鼎城在玄域刀客之中的地位，極具飆升，隱隱間甚至於刀客第一聖地，刀王鄔嘯天管轄的天刀城相提並論。

    廣場中心，十八根石柱之下，白浪一行人，緩緩睜開眼。

    作為年輕一輩的天驕，他們近距離的接受古聖講法，得到的感悟肯定要多於常人，每個人都有所獲，臉上儘是滿足之色。

    蕭晨最後一個睜開晃眼，天露神泉之中，他吸收了數量龐大的神液，悟性驚人。

    十八種古刀王各自不同的刀道，全都被他一一牢記在心，一個字都沒有遺漏，回去之後，便能立刻書寫下來，將會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在場的任何人，都沒有他這般天賦，即便是白浪，也就記住了五種不同的刀道之術，便已經遠超常人。

    嗖！

    「這杯茶，我敬你，正式向蕭兄道歉。白某有眼不識泰山，讓天下人恥笑了，望蕭兄見諒。」

    白浪睜開眼，親自斟了一杯茶，向著蕭晨飛了過去。

    倒也拿得起放得下，見識到蕭晨在刀道之上的造詣後，立刻端茶道歉，沒有半點架子。

    開口講法，讓十八名古人顯聖，跨越時空的聖音，同時降臨天鼎城，這還不算刀客，那世上真沒刀客了。

    眾人對白浪的道歉，沒有半點鄙視和嘲笑之意。

    蕭晨伸手一握，便將茶杯接住，抿了一口，才放在桌上：「無妨，白兄是真刀客，我能理解你的想法。」

    白浪不著痕跡的微微點頭，繼續開口道：「無缺刀道，的確別具一格。讓人眼前一亮，前無古人，沒有半點虛實。我聽你後半部的疑惑，心中有些見解，想與蕭兄探討一二。」

    蕭晨心中一動，笑道；「但說無妨，諸位同道，有什麼看法，也希望暢所欲言。」

    「你後半部主要集中在幾個問題之上，我談談第一個，以身為刀，以意為刀，手中之刀該如何處之。」

    白浪停頓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語氣，接著道：「我覺得這個問題，有點著相了，與我們刀客而言。刀便是身體的一部分，古語有言，刀在人在，刀亡人亡，說的便是此理。」

    蕭晨眼前一亮，若有所思，以身為刀，髮絲可以為刀，衣衫可以為刀。可為何就不能以刀為刀，只不過，刀本來就是刀，因為這一點將自己給繞進去了。

    把刀看成和髮絲衣衫一樣的物品，手中之刀，該如何處之，這個問題便不攻而破了。

    烈焰刀王門生林炎，笑道：「我對無缺之道，也有一些看法，所謂完美無缺。並不一定要無缺才能完美，世上沒有無缺之物，可未必沒有完美之物，完美不一定就是沒有缺點。」

    「如蕭兄，先前的明月，我就覺得是完美之月，完美了便自然無缺。」

    無缺刀道，世上從未有一種這麼刀道，即便是十八名古刀王的刀道，包羅萬象，也沒有沾上無缺之道。

    能夠參與進這種刀道的探討中，有一種創造歷史的感覺，可以預見，無缺刀道，一旦登頂，必將名垂萬古，在武道紀元上留下濃墨的一筆。

    在場的刀客，都顯得頗為興奮，踴躍發言，且不管對或者錯，至少為蕭晨打開了思路，站在旁人的角度，總能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末了，此話題結束後，白浪放下茶杯，手掌在桌上輕輕一拍，放在旁邊的寶刀，連著鞘，鏗鏘一聲，沒入一寸，插在高台之中。

    鐺鐺鐺！

    其餘幾人，紛紛照做，將各自的寶刀插進石台之上，一時間刀氣激盪，嗡嗡作響，強大的刀意，在場間徘徊不休。

    蕭晨心中明了，這是茶話會的第二個過程，以刀會友，也是茶話會的重頭戲。

    畢竟說的再好，也得打起來，才能看到效果。

    微微一動，月影刀連著鞘，同樣插進高台之中。

    「風行盛，久聞大名，可否賜教一番。」

    所有人的刀，都插進高台之後，一名身著長衫的高瘦男子，起聲向風行盛約戰。

    風行盛微微一笑道：「賜教談不上，切磋一番即可。」

    嗖！

    兩人同時升空而起，伸手一招，兩縷刀光閃爍，寶刀錚鳴之聲響起，奪鞘而出，雙方二人在高空之上，開始快速對招。

    下方眾人，微微仰頭，便能看的一清二楚，時不時與身邊好友，點評一二。

    兩人的戰鬥，可圈可點，不過風行盛明顯要高上一籌。他很清楚自己的天賦，風之刀道，只取一點作為突破和參悟，便是綿綿輕風。

    纏纏綿綿的輕風之中，刀意無處不在，溫柔之中，處處都是殺機。

    又過兩百招後，對手主動認輸，兩人還刀歸鞘，各施一禮，重新落座。

    之後，茶話會開始漸入高潮，各方刀客，閃亮登場，蕭晨一一看在眼裡，讓他印象最深的便是烈焰刀王與雷霆刀王的門生，林炎與獨孤絕。

    先後幾人，向兩人約戰，皆被兩人在百招之內落敗。

    雷霆與烈焰之道，在兩人的刀中，各自被發揮到了極致，滾滾烈焰如火山噴發，一刀斬落，紅色的炎雲，便布滿十里蒼穹，聲勢驚人。

    更讓蕭晨在意的，自然是雷霆刀王的後人獨孤絕，他的真元本身就是雷屬性，領悟的意志也是雷霆意志，當然要與此人比較一番。

    獨孤絕的刀法，讓蕭晨眼前一亮，對方領悟的雷霆刀術，用兩個詞形容便是速度與爆發。

    世人常以雷電形容，一個人速度快到極致，他的刀便是快到了極致。可要認為，只有速度的話，也是大錯特錯，其在須彌間爆發力，同樣恐怖如斯，震得天鼎廣場都劇烈抖動起來。

    雷霆之力，不僅僅有速度與爆發，蕭晨歷經雷劫，承受過千種雷霆的洗禮。

    不過對方想必也知道此理，畢竟有一位大帝教導，可明白貪多嚼不爛的道理，只將這兩個特點發揮到極致。

    蕭晨心中，不由將此人，與安俊熙對比一番，若是兩人一戰，想必會相當精彩。

    「蕭晨，你的高談妙論，讓人無話可說。可不知手底又有幾分真招，我江城子，想向你討教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