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不願意對方,剛剛走出魔障,就又給對方增加了新的魔障。
他如果全力而為,司馬凌軒連他一招,都將無法接住。
司馬凌軒反問道:「能有多慘,會比當年五國爭霸賽上的那一戰,敗得更慘嗎?我不信!」
蕭晨沒多說,點點頭道:「那你出手吧!」
有備而來的司馬凌軒,並未凝聚多久的氣勢,上前一步,便是長劍出鞘。
「白衣蕭晨,你可還記得此招,天子劍法第六招,橫跨千峰四方伏!」
上千座山峰,憑空出現,一劍飛來,躍過千重山峰。每過一重山峰,便會凝聚吸收掉那一重山峰的厚重之勢。
等躍過千重山峰,長劍已經不知凝聚出多少厚重之勢,千重山峰凝於一劍,空間突然向下壓了過去。
蕭晨站立之處,地面陡然凹陷,除了蕭晨兩腳之地,全都深深的陷落下去。
好熟悉的畫面,當年五國爭霸賽和司馬凌軒的一戰之中,對方最後用的便是此招。
十年過去,沒想到對方還沒放棄此招,一直專研之下,居然將這一招達到了中品奧義武技的威力。
實在讓人驚訝,這得多高的天賦,還有毅力才能做到。
只可惜,他現在所面對的蕭晨,同樣今非昔比,而且進步比他更大,兩人之間的差距,不是一招中品奧義武技就能彌補的。
當年,蕭晨用四季刀法的霜之哀傷,破掉此招,麻煩的很。
現在則根本不需要如此麻煩,心念一動,蕭晨調動五道鴻蒙之力。
剎那間,一股若隱若現的帝者之威,出現在蕭晨身上。
鴻蒙之力,遠比天位法則之力更加強大的力量,在氣勢上一下子便壓過了鴻蒙之力。
而此時的蕭晨,卻還是一步未動,刀,並未出鞘。
在司馬凌軒的劍身,離蕭晨的身軀,只有不到一米之時,月影刀瞬間出鞘。
七成雷霆刀魂,五道鴻蒙之力,力量上的絕對差距,讓蕭晨一刀便將司馬凌軒手中的長劍劈飛出去。
司馬凌軒眼中閃過一絲驚愕的神色,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一股摧枯拉朽,完全無法抵擋的氣勢,震的倒飛出去。
落地的司馬凌軒,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劈飛的長劍,咔擦一聲,插在了他的身旁。
一招,只用一招,連武技就沒用,自己就敗了。
司馬凌軒苦笑一聲:「果然,真的比那一次敗得還要慘,其實早就該知道,以你的性格從來不會說大話。」
「你我之間的恩怨,從此了斷。」
蕭晨收刀歸鞘,聽聞此話,無形之中感到身上莫名的一輕。一段恩怨,便是一段因果,能夠了卻這一段因果,的確是一件善事。
好歹,他們也是同出蒼穹界,不管願意不願意,都無法否定這個??這個事實。
沉吟半響,蕭晨開口道:「多謝,也順便恭喜你,看開了這段因果。」
司馬凌軒起身,將長劍收好,好半天后才道:「你身上凝聚著我們蒼穹界的氣運,不管如何,我都希望你能順利渡過風火大劫,成就帝者之路。
說完之後,司馬凌軒轉身,騎上高頭駿馬,猛地一拉韁繩,策馬奔騰,消失在大道之上。
許多趕來的大盜之後,剛好看到,司馬凌軒被蕭晨一招擊敗的場景。
全都吃了一驚,天驕峰會之後,司馬凌軒進步最大,已經成了實至名歸的黑海天驕第一人。
可就是這樣的存在,在歸來的蕭晨面前,仍然擋不住一刀。
那他們這些,本以為有所進步,能夠再和蕭晨一戰的人,豈不是要更加不堪了。
司馬凌軒,擋不住一招,他們能擋住半招?
看著一步步走進炎石堡壘的蕭晨,圍觀的諸多黑海翹楚,全都無言以對,原本想和蕭晨挑戰的話,全都埋在了心底。
「蕭晨兄弟,你和這司馬凌軒是舊識,看樣子恩怨頗深?」巴圖好奇的問道。
蕭晨點點頭,將自己和司馬凌軒在蒼穹界的恩怨糾葛,簡單的說了一下。
巴圖恍然大悟,開口道:「難怪了,聽說上一次天驕峰會之後,有很多人看到,不戰而退的司馬凌軒哭了。」
哭了?
蕭晨心中暮然一驚,男兒淚怎可輕易留下,司馬凌軒居然哭了。
突然間,蕭晨騰空而起,遠遠看去,依稀可以看見司馬凌軒騎著駿馬,遠去的身影。
孤獨的背影,略顯蕭索。
蕭晨看的出神,喃喃說道:「原來,你也是一個性情中人。」
他心中有些自責,若是早知道這件事,剛才絕對不會讓司馬凌軒敗得如此之慘。
「蕭兄,沒事吧,我爺爺還等著你。」
巴圖見空中的蕭晨,臉色沉重,有些擔憂的問道。
蕭晨落下,開口道:「沒事,只是有些感慨,同為一起來到崑崙界的蒼穹界故人,好些都默默無聞,現在生死不知。能見到的只有那麼一兩個,為我送上祝福的,他是第一個。」
帝者之路,來自故人的第一個祝福,卻是曾經的仇人。
庭院之中,炎石王等待許久,巴圖的識趣的離開,只留下了蕭晨和炎石王。
「半年不見,沒想到你真的成為了血劍王第二,未成帝便凝聚了帝者之心,可這也不是什麼好事。」
炎石王看了蕭晨一眼,悠悠說道,眉宇間有一縷隱憂存在。
蕭晨坐下,給炎石王到上一杯茶,接過話茬道:「我明白,風火大劫是根據渡劫者的實力來定的,渡劫者實力越強,劫數便會越兇險。」
「可我非這麼做不可,我的時間不多,必須要快速進入大圓滿准帝之境。否則,連渡劫的機會都沒有,成帝也就是虛妄了。」
炎石王將杯中茶水飲盡,嘆了一口氣道:「我這兩千多年的生命里,見過不少驚才絕艷的天才,可和你一比,全都黯然無光。」
「往上數,即便是崑崙界最輝煌的上古時代,帝者之路走的比你艱辛的也沒有幾人。」
蕭晨謙虛的道:「前輩,客氣了,我這次來也有些問題想問一問前輩。」
炎石王點頭道:「我猜到了一些,凝聚帝者之心,你肯定有好些疑問,你說,能解答的我知無不言。」
蕭晨醞釀了一番,開口道:「敢問前輩,可知道放逐之地是什麼意思?」
炎石王笑了笑:「一般的武帝可能不知道這個問題,可到了我這個境界,放逐之地並不是什麼秘密。」
「歷史上那些消失的前輩,大都是離開了這個世界,不過上古時代,百族大戰之後,就再沒有人能夠離開這片放逐之地了。」
蕭晨好奇的道:「為什麼?」
炎石王猶豫片刻,晃動著杯中的茶水,想了想後道:「以你現在的實力,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早晚都要面對。」
「百族大戰之後,崑崙界從武道巔峰,一落千丈。那一場魔劫大戰,雖然崑崙界慘勝,但還是給了幽冥教機會,讓他們徹底封死了離開放逐之地的路口。」
蕭晨第一次知道這等消息,心中震撼,驚訝的道:「離開放逐之地,還有入口?」
「曾經是有的,但是現在沒了。」
「在哪裡?」
「你應該見過,崑崙山脈鎮壓起源之石的無盡之峰,便是原先的那條登天之路。」
蕭晨回憶片刻,就記了起來,當初前往天露神泉之時,的確見過那一座無盡之峰。
當時給他的印象還很深,那一座山峰,雄偉壯觀,完全看不到盡頭,還有各族的武帝,全都鎮守在那。
「原來是那座山峰,真沒想到,崑崙界居然還有這麼一條路。」
炎石王略帶苦澀的笑道:「別想多了,就是那一條路沒被堵死,也沒有多少人趕走,九死一生。何況現在完全被堵死了,整個崑崙就是一個偌大的牢籠,無論你是怎樣的天縱奇才,到頭來都會難逃歲月的屠刀,終究會死。」
炎石王的話中,充滿無奈,與昊天大帝應宗天的語氣,極為神似。
或許,每一個達到王者大帝的存在,都會有這樣一種苦澀。看似風光的外表之下,有著外人,難以明了的苦澀。
「這幽冥教,究竟什麼來頭,為何要對我們崑崙趕盡殺絕。」蕭晨百思不解。
炎石王做了一個無法回答的表情,擺擺手道:「這個誰也不知道,遠古時代,幽冥教就存在了。當時幾乎,所有在仙道紀元殘存下來的種族,幾乎都死在了他們手中。」
「像是夢魘一般,之後的荒古時代,上古時代,都有他們的影子。本來上古時代,武道巔峰,是最有把握將幽冥教斬草除根的。」
「奈何,各族內鬥,自相殘殺,反倒給了幽冥教機會,說來真是諷刺。」
蕭晨想起一事道:「下一次魔劫,大概什麼時候到。」
「難說,本來各族的至尊推算,十年之內幽冥教必會行動。可好像出了一些變數,魔劫被延遲了,下一次的魔劫可能非比尋常。」
「不來還好,一旦這次的魔劫來了,定會席捲整個崑崙。」
蕭晨想起來楚朝雲說過,那青帝的惡念騰蕭,圖謀教主之位不成被反殺,會不會是這個變數。
不過這事沒法和炎石王說,只是他的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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