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微微皺眉,輕聲說道:「什麼要求。」
「替我將這具棺木打開,我想看裡面的一樣東西。」天玄聖女平靜的開口,說出一番,讓蕭晨感到頗為意外的話。
此話一出,蕭晨心中頓時就警惕起來了,撕掉封仙符?
兩名仙尊想要撕掉這封仙符,自己費了好大的勁才擺平,現在天玄聖女居然要他將封仙符撕掉。
蕭晨心中無語,沒好氣的說道:「天玄聖女,你是在逗我玩嗎?可知我為了,不讓兩名仙尊得手,費了多大力氣,你現在竟然說出這番話來。」
想見聖棺中的一樣,那就不要讓他出手阻止兩名仙尊嘛,等兩名仙尊撕掉之後,自己在一旁看到不就好了。
幹嘛要扯這麼拙劣的藉口,沒必要!
「你覺得一個無心之人,會有心去騙你嗎?」天玄聖女臉色平靜,依舊不起波瀾,寧靜到了極致。
蕭晨聞言一怔,猶如當頭棒喝,這句話勝過很多解釋。
幾乎出口的一瞬,就要將蕭晨給說服了,其中悲涼之意,世間能懂之人不多。
無心之人,不管多強,都是一種悲哀。
「好,我答應你!」
理智上來說,這個要求是絕對不能答應的,可蕭晨這一路走來,不管如何變。初心從未變化,內心深處,總有一份天真和感性。
時間之事,如果總是用理智來決定,一絲不苟,謹慎嚴密,那人和機器又有什麼區別。
這一次,他願意相信天玄聖女,哪怕被騙,也不會後悔。
封仙符並不好撕掉,不過有天玄聖女講解,蕭晨只需要聽從便好。
溝通之中,蕭晨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天玄聖女似乎並不是特別了解封仙符。
好像封仙符,並不是她親手煉製的一樣,講解的時候需要思考很長時間。
「封仙符不是你煉製的嗎?」幾番嘗試,破費周折,蕭晨忍不住問道。
天玄聖女沉默許久,開口道:「不是,我曾經有一位道侶,是他幫我封上的。」
蕭晨聞言一怔,呆了片刻,有些想不到天玄聖女這樣一位狠人,居然也會有道侶存在。
武道極致,散盡修為,轉而修仙,修到最後,變成無心之人。
很難想像,會有人,願意愛上這樣一名女子。
「他人呢?」
「應該……已經死了吧。」天玄聖女斟酌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散盡一身武道修為之時,是他替我護法,替我封棺之後,我就不知道他的情況了。」
其實問的廢話,沒有人能從太古年間活到現在,誰都不能。
當然,像天玄聖女這種狠人,?人,肯定不在其中。
半刻鐘後,兩張封仙符解掉,蕭晨猶豫片刻,終於還是輕輕用力,將聖棺掀開。
沒有什麼異象出現,讓蕭晨鬆了一口氣,聖棺之中,靜靜的躺著一具屍體。
屍體保存的很好,依舊是生前的模樣,並未腐化和潰爛,也沒有異味存在。
模樣和蕭晨身邊的天玄聖女一般無二,只是有些蒼老。滿頭白髮飄散,眼角魚尾紋很明顯,額頭之上,也有一些微弱的皺紋。
靜靜的閉著眼,像是一位安詳入睡的女子,手中緊緊拽著一幅畫。
蕭晨雙眼瞧到屍體手中的畫,第一直覺告訴他,天玄聖女想要看的物件就是此畫。
死了上百萬年,還緊緊拽著,此物顯然極為重要。
蕭晨也有些忍不住好奇,究竟是怎樣一幅畫,有如此大的魅力。
「是此物嗎?」
天玄聖女微微點頭:「將它取出來,我看一眼就好。」
蕭晨依言照做,伸手握住畫卷,小心的使著力。結果發現,屍體拽的有些緊,不由自主的便加大了一份力。
一個死人,自然沒法和蕭晨比力氣,稍稍用力,畫卷便掙脫了出來。
咻!
可就在此時,異變突生,屍體緊閉的雙眼,陡然睜開。一股寒光,從那雙目之中激射而出,籠罩住蕭晨。
寒氣入體,蕭晨的身體,當場就僵住了。即便死去了百萬年的時間,這一眼,所帶來的絕世鋒芒,依舊讓人不敢抵擋,心生顫慄。
開棺如此長時間,都沒出事,警惕性難免有所降低。可在拿畫的時候,女屍突然睜眼,尋常人嚇都得嚇死。
更恐怖的還在後面,睜開眼的一瞬,女屍便騰空而起,一隻手朝著蕭晨的脖子抓去。
洪水滔天般的殺氣湧來,絕望之中,蕭晨強烈的求生**,讓他衝破女屍氣勢上的壓制,身體朝後仰了過去。
千鈞一髮之際,蕭晨總算是避免了這致命的一擊,女屍還要有所動作之時。
天玄聖女突然出現,一指點在了女屍的眉心,砰的一聲,女屍身體化為無數灰塵消散。
女屍怦然碎裂的一剎那,掀起一股狂風,畫卷被吹的鋪展開來。
王座上受驚的蕭晨,目光一瞥,便再也無法挪開。
精緻的畫紙中,高懸著一輪明月,畫者用深厚的功力,將這明月描繪的悠遠而淡雅。
整個畫面,都被這一股柔和的月光瀰漫著,透露著一股唯美的味道。
可當月光落到地面之上,意境陡然一變,慘白色的月光,猶如白霜一般,鋪面院落。
院中桂樹,站在滿地白霜之中,天玄聖女,持劍而立。
畫中的她,有著風華絕代的容貌,純潔如雪的氣質,英姿勃發的颯爽,凝望月光,流露出一種莫名的憂傷。
正是這種憂傷,將滿地柔和的月光,渲染的一片慘白,淒冷如霜。
畫中題字:月光如霜,流水堪傷。紅顏易老,何處尋仙……
遙遠的月光,鋪滿院落,猶如淒冷的白霜一般,散發著淡淡的哀傷之意。誰能忍受這滿地哀傷,唯有那如流水一般柔和堅韌的女子。
可年華如水,一去不回,歲月的傷痕,終究會一點點落在這容顏之上。
流水其實也擋不住這無盡的憂傷,凝望那夜空明月,只問一句,何處尋仙!
蕭晨在一瞬間,就明白了畫中意境,讀懂詩句之中隱藏著的憂傷和無奈。
微微伸手,畫卷慢慢飄回來,落入蕭晨手中。
看畫中之人,在看看眼前無心的天玄聖女,不得不說,著實令人嘆息。
畫中人還有憂傷,還有無奈,可眼前這人,卻什麼都沒有了。
「這畫是他畫的嗎?」
蕭晨雙手握著畫卷,抬頭看向天玄聖女問道,他,自然指的是對方曾經的道侶。
沉默許久,似乎有些解脫了的天玄聖女,微微點頭:「沒錯,是他所畫,也是此生我最留戀之物。枯等百萬年,我留下一絲殘念,就是為了再見此畫一面。」
「我很喜歡這幅畫。」
「那你留著吧,替我保管便好,現在可以履行給你的承諾了。」
「不急。」
蕭晨將畫卷慢慢捲起來,從乾坤戒中拿出一個鏡盒,鄭重裝下。
天玄聖女略顯不解,不知道一直表現的很著急的蕭晨,為何突然如此慢條斯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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