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入人群混戰的柳承精神高度集中,緊盯著四周敵人的動作,適時發動攻擊,根本無心他顧。
因而,他並沒有留意陳久林的舉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經過柳承和無痕一頓橫衝亂撞似的攻擊後,百十個煉體七層的敵人,眨眼間就倒了一大半,而那些還可以站立的傢伙,也都受了各種各樣的內傷,何時倒地只是個時間問題。
「哎,你們長老怎麼還沒來,是不是怕我們啊?我都要將你們全部解決掉了,怎麼還沒看到一位長生殿長老?」眼前地面上躺著的一片敵人,柳承看也不看一眼,掃了站在遠處的紫衣男子一眼,譏笑道。
儘管柳承可以依靠屍傀的靈心操控無痕,但這種方式並不高明,無痕只能施展一些普通的攻擊招式,無法釋放其最擅長的術法。
不過,即便是如此,無痕的修為也是在血祭境五層之上,僅僅是依靠其並不擅長的蠻力,也足以將面前的百十個煉體境武者滅殺。
而且,在柳承的操控下,無痕的近戰能力顯得極具殺傷力,令人不敢直攖其鋒。
紫衣男子面色黯然,嘴角顫抖了幾下,咬牙道:「有能耐就在這裡等我們長老到來,我就不信你身邊的糟老頭子能勝過我們四位長老。」
「四打一?你這買賣不賠啊,不過,今天老子還有正事要做,沒時間陪你小子繼續玩,你回去告訴你們那四位長老,就說我們尚家隨時都會來攻占雷音山,讓他們四個洗乾淨脖子,等我們來取他們的狗頭。」柳承緩緩說道。
他的聲音很輕,語氣也極為平緩,就像在說一件在平常不過的小事一樣。
然而,這番話落入那些尚未斷氣的長生殿弟子耳中,卻著實讓他們嚇了一跳,個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柳承。
長生殿占據雷音山可是有年頭了,在這期間也曾有幾個小家族打它的主意,但無一例外的是,那些家族都被長生殿輕易擊潰,族中武者盡數被滅。
在場的百十人中,能夠說清楚尚家底細的屈指可數,更多的人是連聽都沒聽過尚家的名頭,更不知道尚家的駐地在何處。
所以,在短暫的震驚之後,眾人的目光中流露出懷疑,對柳承的方才所言並未相信。
「尚家?這麼說,你們兩個都是尚家的人?」紫衣男子半信半疑地說道。
尚家的人居然敢明目張胆地闖入雷音山,還叫囂攻山。紫衣男子心裡直敲鼓,這小子和那個糟老頭到底是什麼來歷,他們真是尚家的人,還是故意挑動長生殿與尚家爭鬥?
柳承面無表情地說道:「事到如今,我也無需瞞你,我們確實是尚家的人,此次前來是為了尋找你們長生殿藏匿的寶貝。若是你們能乖乖交出寶貝,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如若不然,我們尚家也不在乎多費點力氣,屠了你們的強盜窩。」
柳承雖然語氣平淡,但是口氣越來越大,完全不把長生殿放在眼裡。
「你說的尚家,莫不是雲州城那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尚家,據我所知,在雲州城的各大武道家族中,尚家根本就排不上號,充其量也就是只小得不能再小的螞蟻,想打我們雷音山的主意,痴心妄想!」
紫衣男子對尚家的底細了解一些,說話之時,目中露出一絲不屑。
不管怎麼說,長生殿上上下下至少有幾千人,無論哪個家族要與其發生戰鬥,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更何況尚家並不是什麼大家族,族內武者數量有限,高階武者更是寥寥無幾,顯然不具備攻打長生殿的實力。
「你也太小瞧我們了,攻打雷音山的實力,我們還是有的。」柳承呵呵一笑,繼續說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你們不交出寶貝,就難逃一死。」
說完,柳承捏著手中的黑色玉片,朝無痕說道:「我們走!」
白衣老者眸中閃過一絲精光,隨後走到柳承身旁。
事情全推到了尚家頭上,柳承的目的已經得逞,沒必要繼續與他們糾纏,何況,長生殿的長老們馬上就要趕來,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那傢伙去哪裡了?」就在此時,柳承向山洞內瞟了一眼,卻見洞內空無一人,陳久林已經不知去向。
他被人抓走了?
腦海中立刻閃過一個念頭,但柳承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若是陳久林落入長生殿弟子手裡,紫衣男子就會立刻要挾自己,而不會像現在這樣與自己對峙。
柳承散開神識,將方圓數百丈之內籠罩,尋找陳久林的下落。
剛才的戰鬥持續時間很短,陳久林就算是隻身逃走,也不會跑得太遠,柳承的神識完全可以找到他的下落。
神識散出,很快就鎖定了周圍所有的氣息。
識海中出現一個光影,與陳久林的氣息一致,但是仔細看了一眼光影所在的位置後,柳承不由得火冒三丈,氣得肺都快炸開了。
「陳久林到底在想些什麼,長生殿的四位長老就要趕來了,他反而折回山洞?他是想找死嗎?」想到長生殿四位長老隨時可能趕到,柳承心中氣憤不已。
陳久林已經返回山洞裡面,而且正在向無痕守護的密室前進,照他行進的速度,很快就會進入密室。
柳承估算了一下時間,即便陳久林現在掉頭出來,也不可能快過長生殿的四位長老,極有可能不等他出來,那四位長老已經趕來。
現在,柳承有兩個選擇,一是趁長生殿的長老未到,扔下陳久林獨自離開;二是繼續遵守自己的承諾,守在洞外,等陳久林出來後一同離開。
毫無疑問,第一個選擇是目前最安全,也是最明智的選擇,但陳久林必死無疑;而第二個選擇會讓柳承置身危險之中,尤其對方是四位血祭境的高手,不是他目前的實力所能挑戰的。
「哎,罷了,遇上你算老子倒霉。」柳承雙目微閉,長嘆一聲。
他最終選擇了留下來,為陳久林贏得一些逃走的時間。
不管怎麼說,兩人現在是同伴,拋棄同伴這種事情,柳承做不出來,而且他親口承諾過要帶陳久林安全離開,即便今天要面臨更大的危險,他也決不會自食其言。
不過,他心裡很清楚,一旦無痕抵擋不住四位長生殿長老的攻擊,無論陳久林是否走出山洞,他都要儘快離開此地。
畢竟他最大的倚仗就是無痕,若是無痕都抵擋不住,那他繼續留在此地也只是枉送性命。
「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闖入我長生殿興風作浪?」
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虛空中,四名絳袍男子飛掠而來,在距離柳承十丈之外的地方飄然落下。
四人中,為首的是一名白髮銀須的老者,另外三人大都四十歲上下,分別站在老者的左右兩側。
毫無疑問,剛才說話之人正是那位老者。
「你們好大的膽子,擅闖我門派禁地,還傷了我們這麼多人,今天,你們兩個一個都別想跑!」
「你們兩個是何許人也,敢對我們長生殿出手,就不怕我們滅你們全族?」
「那個小的不過是煉體七層修為,不值得咱們動手。」其中一位滿臉虬須的中年人打量著柳承和無痕,皺眉道,「那老傢伙倒是有點實力,血祭境的修為,咦,這老傢伙的修為有點古怪啊,這是幾層的修為啊?」
聽到虬須男子的話後,其他三人的目光均是落在無痕身上,對柳承看也不看一眼,過了片刻後,四人皆是一臉疑惑地搖了搖頭。
在他們看來,白髮老者的修為實在是古怪,他明明是血祭境的修為,但他們卻愣是看不出到他底哪一層境界,只能憑感覺猜測出其修為在五層以上。
「我們是何人?」柳承站在山洞前方,左手握拳背於身後,傲然一笑道,「我們是雲州城尚家的人,此次前來雷音山就是為了奪取你們藏匿的寶貝,你們若是識相,就主動交出來吧!」
狂妄,狂妄至極!
聽到柳承所言,那四人皆是震怒,目中殺氣盡顯。
這四人不僅是血祭境的高手,還是長生殿的長老,向來都是說一不二,就連門派的殿主都要給他們幾分面子。
但他們沒想到,只有煉體境修為的柳承口氣如此之大,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狂妄之徒,在我們面前,你還敢出言不遜,找死!」虬須男子暴喝一聲,揮手一揚,一道無形掌風隨即劈出。
嗖!
霎那間,掌風破空而至,襲向柳承面門。
「上!」柳承瞳孔驟縮,左手緊握著黑色玉片,沉聲低語道。
話音剛落,無痕腳步點地,身形猛地躍起,瞬間就出現在柳承前方三尺處。在他腳步落地的同時,揮起右拳轟向前方的無形掌風。
砰!
一道有如實質一般的拳芒呼嘯飛出,挾著勢不可擋的威勢,碎金裂石般轟擊在掌風上。
頓時,無形掌風潰散,化為數個威力驚人的元力漩渦,在虛空中旋轉起來。強大的勁氣從漩渦中流出,掀起一道道狂暴的颶風,飛快地旋轉著,向四面八方捲去。
頃刻間,塵土飛揚,彌天蓋地。
滿天都是飛塵,視線所及俱是灰濛濛的一片,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柳承心中暗道不妙,立即大喝一聲:「回!」
嗖!
無痕飛速退回到他身前,柳承心中稍安,隨即散開神識感知那四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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