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對鸞果兒道:「你現在好像說不出話,我怎麼做才能讓你說話?然後再好好聊聊咱們倆的恩怨!」可說完自己也覺得無奈,對方既然說不了話,自己問了不也是白問。
有心先幫她解了捆綁,讓她自己想辦法說話,卻又覺得不甘心,自己是要找她晦氣的,現在不但救了她,還要幫她解了捆綁,那怎麼行。
無奈,目羽峰只能硬著頭皮,在她身上戳戳點點,度入靈力,憑記憶在她身上一些可能的穴位亂點。
不過,接觸到她的身體時,只覺得柔軟而有彈性,非常舒服,不由有些心猿意馬。
人體的穴位他自然清楚得很,可像這樣找別人的穴位還是頭一次。
修煉功法時,在他腦中靈力行走的穴位,都是按照自己的身形來想像的,如今對著一個嬌小很多的身體,尋找穴位變得不太容易,所以他好一陣摸摸抓抓,戳戳點點。
鼓搗了半天才終於聽到鸞果兒「嗯」了一聲,然後便是一聲大叫。
鸞果兒這一陣被他摸摸抓抓得快要瘋了,只道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大喝道:「你要幹什麼?」
目羽峰卻無辜得很,雖然手摸在她身上覺得很舒服,卻完全是為了讓她能夠說話。
而且,他可是非常克制的,絕沒有趁機亂摸的意思,只是他真的不記得哪些穴位有什麼效果、如何解,所以無奈只能全都試試,在她身上亂摸亂戳了一通。
見她能說話了,目羽峰也鬆了口氣,來到她面前道:「你終於可以說話了,現在說說那天的事吧,你差點要了我的命,我們該如何算清呢?」
鸞果兒聽了,神色卻不由一暗,微低著頭緩緩道:「不知我那日是如何對你的?」
目羽峰一聽,大怒道:「你,你想找死是不是?」
鸞果兒神色依然平靜道:「我已經落在你手裡,你再說一遍又有何妨?」
目羽峰冷哼一聲道:「那日我與南圃激鬥正酣,你卻在我身後突發毒箭,若不是我反應快,逃得快,怕要被你這惡婦害死了。」
說完將自己腰間的衣服撩起,露出那依然凹陷的創口,那足有半個拳頭大,還未痊癒的傷疤。
鸞果兒看了一眼,不由皺起了眉頭,臉上現出驚恐神色,停頓片刻輕聲道:「我如果說那天的不是我,不知你會不會相信?」
目羽峰一聽,吃驚不小道:「那你不是鸞果兒嗎?」
鸞果兒道:「我正是鸞果兒,可那天偷襲你的卻不是我。」
目羽峰更加糊塗道:「中箭之後我明明回頭看過,看見你手持短弩,還笑著看著我,之後你還追殺過我,既然你承認就是鸞果兒,現在卻不承認偷襲過我,這是什麼道理?」
鸞果兒苦笑道:「那是我的孿生姐姐,叫鸞玉兒。」
目羽峰愣愣看著她半晌,陰狠道:「你還想騙我?你這個陰險女人,我現在就殺了你。」說著狠狠一拳打向鸞果兒面門。
鸞果兒絲毫未動,只是閉上了眼睛,只覺一陣勁風襲到自己面前,將額前的髮絲也吹起,卻沒有碰到拳頭,睜眼一看,那隻碩大拳頭停在自己眼前。
目羽峰恨恨地收回手道:「你說不是你,我又憑什麼相信?」
鸞果兒道:「你救了我們性命,如今這條命便是你的,你若信不過我,只要你一句話,我將性命還於你就是了。」
目羽峰猶豫半晌,看著鸞果兒臉上的表情,沉靜而坦然。
他一開始就覺得此女與當日所見有些不同,同伴受制時,她並沒有獨自逃跑,說明她並不是心狠手辣無情無義之人,而且她臉上的神態氣質確實與那日相差很多,如果她有個孿生姐妹,這些不同似乎也說得過去。
猶豫再三,目羽峰上前解了她手腳,道:「你說那是你的孿生姐姐,反正她又不在這兒,我終究是不知道,也沒什麼證據。
不管你是誰,這次就看在你沒有扔下同伴獨自逃跑的面上先不與你追究,我放了你們,不要讓我再遇到,下次讓我再遇到長相如你的,我定要取了其性命。」
這話本是給自己找個藉口,他確實從眼前女子身上感覺不到那日的陰冷,但心中始終不甘,不知鸞果兒會不會假裝可憐騙自己,說了這麼一句,算是嚇唬對方,也給自己個安慰罷了。
鸞果兒得了自由,上前為同伴解了束縛。
那女子起身來到目羽峰身前道:「你們說的我都聽到了,我可以作證,她是鸞果兒,她是個很好的人,絕不會如你所說背後用毒箭偷襲你,而她的孿生姐姐確實是個很陰冷的女人,我們殿中弟子都很少與她來往的。」
鸞果兒面色不悅道:「萍兒,別這樣說我姐姐。」那女子怯生生地低下了頭。
目羽峰本已打算放過二人,此時也懶得聽她說這些,總之,無論如何自己心裡還是有些懷疑的,除非兩人同時站在自己面前。
鸞果兒拉著那女子的手道:「萍兒妹子,你這便去吧。」
然後又來到目羽峰面前道:「我姐姐差點害死你,而你又救了我的命,我們姐妹欠你很多,如今我願意跟隨你,任你驅使,希望你可以放過姐姐,只要還在此谷中,定有機會再遇到她,到時自然明了。」
鸞果兒如此決定,一來是覺得欠了目羽峰,二來是擔心目羽峰在谷中再遇到姐姐,那時如果自己在,應該可以想辦法阻止他們兩人死拼。
目羽峰聽了也覺得有些道理,可自己帶著個女人在這谷中行走總是不便,猶豫了片刻。
那叫做萍兒的女子也上前道:「果兒姐,你如果要跟著他,那我也陪著你好了。」
目羽峰一聽似乎也不錯,這樣一來便免了孤男寡女的尷尬,可又一想,萬一她就是那日的鸞果兒,自己一人,對方兩人,自己一個不留神,被這兩個傢伙害了,那豈不是更冤枉?
再往深一層想,這鸞果兒該不是見自己得了寶物,裝模做樣接近自己想要加害自己奪寶吧?
想來想去腦子越來越亂,沒了主意。
搖了搖頭,他乾脆看了看鸞果兒道:「這樣吧,你跟著我,不過要綁了,如果我覺得你不是那日暗算我的人便放了你,如果你露出什麼馬腳我就立刻殺了你。」
然後看了看萍兒道:「你走吧,這事與你無關。」
鸞果兒也看著萍兒點了點頭,萍兒終有些猶豫地離開了。
目羽峰拾起剛才捆縛兩女的繩索,將她雙臂捆了個結實,然後又度了一股靈力在她體內,阻塞住她的主要經脈,這是最普通的禁制,可以暫時限制修者力量,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沖開。
在這潭邊一晃已經大半天過去了,天色也漸漸暗了,目羽峰也有些餓了,他去那巨大妖獸跟前一頓劈砍,然後找了塊肥瘦相間的肉割了一大塊,又將其身上可能有價值的材料收了。
兩人向林中行去,鸞果兒與他離了兩丈,走在他前面,目羽峰如押犯人一般看著她。
行了一會兒,兩人找了處隱蔽處,目羽峰生了一大堆火,將肉架在火上慢慢烤。
鸞果兒道:「要烤肉嗎?讓我來吧。」
目羽峰看了她一眼,卻沒有給她解開綁縛的意思。
鸞果兒又道:「你放心,我之所以要跟著你,只是覺得欠你一條命,也希望阻止你與姐姐的爭鬥,絕沒有害你的心思。」
看著這張漂亮的臉,目羽峰總不能完全相信她,帶她在身邊有些麻煩,放她走又實在不甘心,所以不能這麼輕易解開她的手。
目羽峰坐在一旁烤肉,兩人都不說話,氣氛有些尷尬。
過了一會兒,目羽峰道:「講講你們的事吧。」
他本心是聽聽她的故事,看是否有什麼漏洞,畢竟現編故事很容易有些考慮不周的地方。
鸞果兒沉默片刻,緩緩講出了自己的故事。
她道:「我們本是住在這裡西北方很遠很遠的阿加汗帝國西北側一座小城中,父母開墾些荒地,種些穀物為生,生活雖然清苦,卻也安寧。
在我和姐姐五歲那年帝國與西方的皮亞帝國發生了摩擦,邊境發生了戰爭,而我們的小城就離邊境不遠。
那一天傍晚,敵國的部隊攻進了我們的小城,城中一片大亂,到處都是死人,滿地都是鮮紅的血,大家都在拼命地逃跑,不少人甚至在大群的逃跑人群中被活活踩死。
父親母親帶著我們姐妹也隨著人群向城門方向跑,可是當時太混亂了,人們都發了瘋般倉惶逃命,互相擁擠碰撞,越靠近城門越擠得厲害。
父親帶著姐姐,母親帶著我,在擁擠中母親沒有抓住我的手,我被落在了後面,母親尖聲哭喊著我的名字。
父親在一旁發現情況,便逆著人流要來找我,卻因為人太多很難走過來。
我的腿被後面湧來的人踩傷了,好痛,我大哭著。
擁擠中,姐姐卻一下子掙脫了父親的手,從前面人縫中鑽過來抱住了我。
我當時怕極了,只知道哭著抱住姐姐,姐姐應該也很怕,我還記得那時她的手冰涼,而且在不住地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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