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煌,這位是宮廷供奉丹師易大師的弟子,九品丹師李慶,
易丹師聽聞九紋丹之名,十分敬佩,但因為身在煉製一爐很重要的丹藥,無法抽身,才派弟子前來,希望能夠購得一二顆九紋丹。」
贏霜心中暗罵幾聲,臉上卻不動聲色,朝著任煌說道。
她直接把李慶的師父,大周朝廷第一供奉丹師易大師拋出來了,想來任煌也不至於太過得罪這個人物吧。
易大師在大周丹師內的地位,就如同無雙王在軍界一般,都是數一數二的精神領袖,本身丹道修為也是首屈一指,是真正的王品丹師。
看起來這任煌最近是開竅不少,應該會懂得自己調和之意。
站在任煌和李慶中間,贏霜暗暗想道。
「哼,我師父每日鑽研丹道,怎麼會為了一顆五品的九紋丹煩心,你先把丹藥拿出來,讓我看看,
外行人看不懂,指不定你隨便往上面圖畫了兩筆,他們還都信了。」李慶根本不理會贏霜的調和之意,對著任煌這個大周紈絝,滿臉不屑。
任煌坐在院中,隨手搖了搖手中的茶杯,一臉雲淡風輕,對於李慶的咄咄逼人,好似不生氣的樣子。
見到任煌這副模樣,贏霜又偷偷鬆了口氣,還懂得隱忍了,看起來有些城府和理智了,那麼自己接下來的事情也會輕鬆不少。
贏霜瞪了李慶一眼,呵斥道,「李慶,不要胡說,神威閣已經認定過了九紋丹,那么九紋丹自然不會是假的,你不要亂來。」
見到贏霜開口,李慶這才勉強壓下一點心氣,眼睛盯著任煌,就等著他拿出九紋丹了。
「坐。」
任煌招了招手,讓鐵牛搬過兩條凳子,對著贏霜二人道。
鐵牛屁顛屁顛的從遠方跑過來,拿來了兩個石凳子,放在了任煌對面。
看到這兩個還帶著塵土的凳子,贏霜微微皺眉,沒有坐下,李慶更是一臉不喜,有些暴怒,道。
「你什麼意思,我今天親自前來是給你一個面子,告訴你,如果我老師和我不承認那個丹青子在大周丹界的丹師身份,那麼那傢伙連丹師認證都別想過。」
「你師傅,是誰?」任煌終於開口,問道。
「我師父是大周宮廷第一供奉丹師易古,也是大周丹師會副會長,但凡大周內的丹師,皆在管轄之中。」
李慶抬高了頭,一臉看鄉巴佬的表情,居然連他的老師都不知道是誰,也太可笑了吧。
「行了,易古是吧,我待丹青子大師告訴他,在大周丹界,從此再沒他的位置了,鐵牛,把這傢伙給我丟出去。」
任煌臉上看不出絲毫怒意,微笑的點點頭,招了招手,對鐵牛示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任煌是叫手下送客呢。
「你說什麼。」李慶一臉不敢置信,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卻被鐵牛走過去一把提起,「對不起了,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不然我會沒飯吃的。」
「任煌你敢,我讓你從此再也不能在大周買到丹藥。」李慶被鐵牛提在手上,仿佛一隻雞仔,滿臉羞辱與憤怒,大喊大叫。贏霜可還在邊上呢。
「好了,我們來談談九紋丹的生意吧。」任煌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對著贏霜道。
「任煌,你過了,李慶言論是有些失調,可是你也過分了,易古大師可以我大周少有的王品丹師,你讓他除名,這不是笑話,快放下李慶。」
贏霜寒聲,想要去阻攔鐵牛,這時候還談什麼生意,一個弄不來,連她都要和李慶以及易古交惡,那可是很不妙。
「那就是不談了,鐵牛,這個也送出去。」任煌挑挑眉頭,起身就要返回屋內,看的贏霜一陣氣急,怒道。
「任煌,無論哪個丹青子什麼來頭,得罪了易古,就等於得罪了整個大周丹師界,接下來你會受到整個大周丹師界的排擠和打壓,就算你能拿出來幾顆低品九紋丹,也無濟於事。」
「大周丹師界,如果一個王品丹師就能代表整個大周丹師界,那得罪了也就得罪了。」
任煌語氣平淡,卻帶著一股毋庸置疑的自信。
「你。」
見到任煌話語中深厚的自信,贏霜一時愣住,不知道任煌說的是真是假,那個給了任煌這樣底氣的丹青子,又是什麼品級的丹師。
就在兩人沉默,李慶還在鐵牛邊上破口大罵的時候,任威來了,帶著三百凌風衛來到這裡,圍住了鐵牛。
「住手,還不快放下李兄。」
三百個精銳士兵包圍,鐵牛面不改色,一手捏著李慶,搖頭。「不行,不干好事情晚上會沒有飯吃的。」
「來的還真快。」
任煌一皺眉頭,不理會贏霜,徑直走向了門口。
自從賣出九紋丹,入駐驍煌營後,他就知道,東宮那邊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這不是,贏霜才剛剛來到,結果任威的人就到了,任威的父親任天臨一向是和東宮勾搭在一起,還能脫得了干係。
「不肯放下,那就我來幫你。」任威冷笑一聲,開元境五重天循環的修為爆發出來,全力一掌朝著鐵牛抓著李慶的手臂打去。
鐵牛根本沒反應過來,任威開元境巔峰的一擊,就打在了他的手臂之上。
見到任威出手,李慶滿臉怨毒,道。「廢了這個傢伙。」
「樂意效勞。」任威冷笑一聲,繼續出手,每一招都打在鐵牛身上重要的關節部分,但是卻又不致命,這是任家演武場,自然不能鬧出人命,他這是要廢了鐵牛。
「啪啪啪」
一陣連招打完,任威感覺自己的拳頭一陣陣生疼,不僅感嘆一句,看起來這大塊頭身子還挺硬的,不過自己這一套打完,他還能站得起來。
「任兄,你先就我下去啊。」李慶被提在鐵牛的手中,眼見鐵牛一動不動,想要掙脫,可是卻又不行。
鐵牛直接抓住了他的後頸,手掌像鐵夾一般,根本沒法掰開。
「怎麼回事。」任威疑問,他第一下打的就是抓著李慶的那條手臂,按理來說,這時候這條手臂里的經脈骨頭應該已經寸斷,這樣一個後天三階的人物,難道還能抵禦自己的攻擊。
「你幹嘛打俺。」鐵牛有些生氣的看著任威,如果不是怕被趕走沒飯吃,他現在已經一拳還回去了。
「真的沒事。」任威愣住了,自己開元境巔峰的實力,打不動這個大個子?
任煌此時也到了這邊,道。「你來做什麼,輸者用不得再入任家演武場,這是誰說的。」
「無雙王下令,讓我們回來,王爺說了,凌風衛是任王府武安侯的親衛,怎麼可以離開任家演武場出去再立營地。」任威黑著臉道。
隨後,他又指著李慶,「任煌表弟,你平時亂來就算了,現在居然讓手下對我任王府的客人這般無禮,還不快讓他放下李兄,賠禮道歉。」
「我送我的客人,關你什麼事情,好狗不擋路,讓開讓開。」任煌不屑一笑,擺了擺手,讓三百凌風衛讓開。
「你好大的膽子,李兄是我請來的客人,你這般無禮,還敢狡辯。」
任威大怒,三百凌風衛同時拔刀,一個個對任煌怒目而視,氣勢驚人。
「你是他請來的?」任煌不理會任威,轉頭對著李慶問道。
「自然是這樣。」李慶滿臉屈辱,卻又不得不答,看樣子,好像任威都沒辦法把自己救下來。
「噗,放他下來。」
任煌摸了摸鼻子,嗤笑一聲,看著後面已經跟上來的贏霜,對鐵牛說道。
「啪」
聽到任煌的話,鐵牛直接鬆手,結果,李慶直接當面砸在地面之上,啃了一嘴巴泥土。
「你。」
李慶又想暴起,可是看了看鐵牛如山般的身體,不得不屈辱的跑到了任威邊上,這才鬆了口氣。
「霜公主殿下,你的狗跟人家跑了。」任煌戲謔的看著贏霜,這李慶是他帶來的人,結果卻和任威混到了一起,任威和任天臨和太子東宮乃是一夥,和贏霜向來不對付,李慶和贏霜一來,任威也到了,無疑,這裡面有貓膩。
說完話,任煌走到一邊,悠哉悠哉的看著場地,因為贏霜,東宮找了他無數次麻煩了,今天正好換個位置,他來看看熱鬧。
「任煌,你這般言論,簡直是在丟我任王府的顏面,李兄乃是我大周丹道俊傑,怎可以用如此粗鄙之語形容。」還不待李慶說話,任威就搶著為他申辯。
「這傢伙不錯,以後來求我煉丹的話,可以考慮下。」李慶昂起頭,心中對任威十分滿意。
「我又沒說是他,任威,是你自己對號入座吧。」任煌笑道。
李慶轉過頭,看了看任威,是啊,為什麼任煌一說狗,他就對上了自己。
「我。」見到李慶居然一臉狐疑的看著自己,任威差點就沒破口大罵了,這個蠢貨,除了煉丹還會什麼,簡直智商有問題。
眼看李慶和任威就要內亂,一個略顯蒼老刻薄的聲音從演武場門口響起,呵斥道。「行了,吵吵鬧鬧,成何體統,李慶,莫要老被些小人的言論左右,這樣怎麼能成大器。」
「是。」聽到這個聲音,李慶臉色一變,恭敬了許多,連忙點頭稱是。
任煌轉頭看向演武場門口,看起來,大頭來了。
演武場大門,王定乾帶著一千鐵血衛陸續走入,明顯任威之前有交代過,演武場的門衛沒有攔住鐵血衛。
一千鐵血衛,這是一個營的配置了,在周都之內,就算是八軍候,也只有一個營的親衛可以調動。
整個鐵血營,全部被王定乾帶來了,密密麻麻,將任家演武場大門封鎖。
任家二爺威遠候任天浩遠在邊關,親衛自然也跟去了,如今在任家演武場內,唯一能夠和鐵血衛正面衝突的凌風衛,乃是任威的人。
任煌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任威會站在那一邊,只不過,王定乾怎麼敢來任家演武場用強?
任煌盯著王定乾,贏霜卻盯著剛剛呵斥李慶的那個老者,那老人站在王定乾的邊上,身披長生道服,背上背著一把寒譚古劍,整個人站在那裡,仿佛一把利劍,陰翳的目光仿佛帶有實質,被他的目光盯上,仿佛整個人都要被洞穿了。
「長生劍宗。」
贏霜不傻,相反,她還很聰明,李慶叛變,她幾乎立馬反應過來,對方不僅是要來找任煌麻煩,怕是還要帶上自己,今天自己一來,李慶怕是早就傳信東宮了。
這李慶原先也是一臉傲然,想要來追求自己,所以自願留在了自己的府邸上面成為一個丹師,雖然自負,但是平時自己的話他還是會聽從一些,現在居然轉投東宮,看起來,和這個老人有關。
不等邊上一些任家中人發問,任威就第一個站出來,義正言辭的問道,「王侯爺,我任家演武場外人不得進入,你帶著鐵血衛來此,是何意思。」
「噗。」看著任威蹩腳的演技,任煌一下子笑了起來,惹來周圍一陣怒視。
王定乾依舊一身白衣,拂了拂手,道,「自然不敢擅闖,只是任家演武場內窩藏叛逆,此人實力超凡,若是通報任王府,怕他已經逃脫,只能不請自到,若有冒犯,還望多多見諒。」
「糟糕。」
任煌眉頭一皺,心中瞭然,王定乾又是衝著穆川宗來的,現在關鍵還不是怕王定乾,而是王定乾身邊的那個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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