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以為輕染姐姐已經接受了我?」雲輕雨滿臉委屈的道。藏在寬大袖子裡的手忍不住緊了又緊,小不忍則亂大謀。
「別哭了,是我疑心過重。」雲輕染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心道也許真是自己想多了。雲輕雨一直以來都是個嬌小姐,性格也直的很,不像個心思重的。
「嗯。」雲輕雨聽了馬上破涕為笑。這邊還拉著雲輕霧給雲草道歉,雲草自然表示不在意。
「雲輕雨的臉皮可真夠厚的,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雲輕染擺明了不信任她,她還硬賴上去。你說她要是個男的也就算了,你說一個女的整日裡扒著另一個女的這是幹啥。雲輕染充其量不過天資好一些,可是能不能成長起來都難說。」雲輕風遠遠的看著那邊說。
「我以前以為她跟你一樣就是個棒槌,如今看來倒是我小看她了。說來,她雖跟你一樣橫行族裡,可是卻從未惹什麼大事。」雲輕緋若有所思的說。
「姐,你這是埋汰我呢。我怎麼就成了一個棒槌呢?」雲輕風梗著脖子道。
「還說不是個棒槌,整日裡被人支使的團團轉。壞事都是你乾的,好處盡被人得了。」雲輕緋一掌拍在雲輕風頭上。
「姐,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那是偏見,我這叫義氣,你們女人不懂。你們就知道整日裡拽個詞打個機鋒什麼的,不累啊你們。」雲輕風不以為然的道。
「爹既然拜託了我看著你,你就得給我老實待著。你要是敢往雲有光和雲輕染旁邊湊,你知道我的手段的。」雲輕緋的話說完。揪著雲輕風耳朵的手狠狠一扭,雲輕風瞬間發出連聲慘叫。
「姐,親姐,快鬆手,我全聽你的還不行。」雲輕風忙道。
「知道就好。」雲輕緋滿意的看著耷拉著頭的弟弟,心道果然就是欠收拾。
「來了,來了。」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
遠處,雲霽正往這邊飛來,眾人忙行禮。雲霽只朝眾人點了點頭,就拋出了追雲舟來。從外面看,追雲舟看起來就像一朵巨大的白雲,裡面卻是同普通的樓船並無二致。此次去往唐古大漠的雲族子弟足有三十多個,要不是孤煙城突然出現,人數恐怕更多。到了舟上以後,眾人便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處。或是高談闊論,或是盤膝打坐,或是坐於舟邊看天景。
「雲草,對孤煙城你有多少了解?」雲霞突然問。
「倒也知道些,我說給你們聽聽吧……」雲草說著就將雲樹昨日說的又講了一遍。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如今孤煙城裡是個什麼情形還不得而知?」雲朵睜開眼道。
「嗯。」雲草點點頭。
「到時候恐會遇見其它幾家的弟子,大家都小心些。」雲林接道。
「雲翼到時候跟緊我。」雲朵囑咐道。
「知道了,姐。」雲翼忙點點頭。
出了閒雲谷,追雲舟一路朝北飛去,到中午的時候才到了古唐大漠。古唐大漠是北漠最大的沙漠,上面很是有幾塊不小的綠洲。從舟上往下看,還能看到一群群的駱駝,背著大刀的漢子坐在駱駝上,蒼涼的歌聲讓整個大漠更顯寂寞。
「你們看那邊。」雲翼小聲道。
雲草睜開眼看去,只見著太陽已經變成了黃色,漫天的灰塵從遠天而來,如奔騰的江水一般來勢洶洶,天際也早已是暈黃一片。一時間飛沙走石,天地間只剩一個顏色。
「風霾!」一個築基女修緊跟著驚呼道。
「無需驚慌。」雲霽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他的話剛說完就見著一道白色的柔光將整個追雲舟罩住,一些低階修士這才安心了些。
「看這樣子,一時恐停不了的。」雲霞皺了皺眉。風霾起的時候,一般都會持續個五六天。那個時候,整個大漠恐都會陷進去。
「若只是風霾倒無妨礙,恐這霾里還藏著不少沙棘鳥。」雲草看著漫天的風霾道。
「沙棘鳥?」雲翼疑惑的看著雲草?
「沙棘鳥成人巴掌大小,跟黃沙一個顏色,羽毛炸開的時候像一條條荊棘,所以才會叫沙棘鳥。它們平日裡喜歡藏在黃沙深處,吃一種叫做沙蟲的靈蟲。而每當風霾起的時候,它們也會隨著風霾而出。風霾里靈氣匱乏,再加上若有若無的神識屏障,修士和妖獸很容易就會迷路。等到獵物困於風霾之中,沙棘鳥便會伺機而動。這種鳥因著有些金烏的血脈,所以異常勇猛,不僅擅長吐火,還能御沙,難纏的很。」雲草解釋道。
「雲草,你過來看看那邊那只是不是沙棘鳥?這體型可比你說的大好幾倍。」雲林站在一扇窗前回頭問。
雲草聽了走過去一看,只見風沙里一隻半丈高的沙棘鳥正慢慢的踱著步。雖然這鳥顏色是金色的,體型也比一般的沙棘鳥大不少,可是這樣子的確是沙棘鳥沒錯。彼時它正跟在一個身姿曼妙的紅衣姑娘身後,在它的後面還跟著一大群沙棘鳥。這群沙棘鳥正圍著一個穿著月白色長衫的男人,看那樣子似乎是在脅迫那男子跟著那女子。
「這應該是沙棘王鳥。對了,雲朵姐,你要不過來看一下,我似乎看到一個熟人。」雲草回頭道。
「江清月。」雲朵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姐,這人你們認識?」雲翼好奇的問。
「見過一面而已。」雲朵點點頭。
「那沙棘王鳥該是那女子的妖寵才是。」雲霞羨慕的看了眼那隻高昂著頭的金鳥。
「肯定是的,還真是令人羨慕呢。有了這沙棘王鳥,這些沙棘鳥們還不都得聽命於己。」雲林笑著道。
「可憐的銀雪,你主人嫌棄你。不如你以後跟著我吧,我把小黑許給你。」雲草摸了摸銀雪的頭。銀雪是雲林的妖寵,一匹三階的雪狼。渾身雪白沒有一絲雜色,漂亮的很。
「我可沒有嫌棄銀雪,你可不許拐帶它。」雲林聽了忙回頭道。銀雪聽了歡喜的跑到雲林旁邊,蓬鬆的大尾巴不停的搖啊搖。雲草看著它那毛茸茸的大尾巴,倒是想起了綠淺,也不知她同南星回去了沒有。
「阿雲,我要回去告訴小黑,你把它偷偷賣了。」小火的聲音突然在雲草腦中響起。
「怎麼會,我這可是給它找媳婦。銀雪多漂亮,你莫不是嫉妒,要不我也給你找一個。」雲草將它從肩膀上揪了下來。
「我才不要。花紅你知道吧,翠羽的媳婦。翠羽它可是跟我說自從有了花紅,它的鳥生便少了很多趣味。」小火的頭搖的像撥浪鼓。
「若是真如此,它為何會讓花紅做它媳婦?」雲草好笑的問。
「對啊?好個翠羽,等我們回去以後我就去揍它。」小火生氣的道。
「它倒是沒有誆你,我聽你的意思翠羽是只花心鳥。花紅管的嚴,它可不就少了不少樂趣,所以你倒是不用揍它。」雲草忙道。
「既然如此,翠羽為何要找個媳婦?」小火疑惑的道。
「自然是若水三千隻取一瓢唄,你還小,自然不懂,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哦。」小火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雲草卻是輕舒了口氣,再問她可就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追雲舟上漸漸安靜了下來,不過很快就又被雲輕雨打破。
「輕染姐姐,你快過來,是清月表哥,他正被一隻沙棘鳥圍著。」雲輕雨急道。
「清月。」雲輕染低聲道。
「那女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傷害表哥,我要是知道是誰定不輕饒她。」雲輕雨恨恨的說。
「輕雨你別急,我去問問霽叔,看看他怎麼說。」雲輕染想了下才說。看那樣子,那神秘女子似乎並不想殺江清月。
「輕染姐姐你求求霽叔,他那麼重視你,定會答應的。」雲輕染忙道。
「我盡力吧。」雲輕染皺了皺眉頭。
「求求你,輕染姐姐。表哥平日裡對你那麼好,你救救他吧。」雲輕雨忽的跪下道,低頭的瞬間眼裡划過一抹恨意。這就是表哥滿心喜歡的女人,在他受傷的時候依然鎮定如斯。
「輕雨,你快起來。若是霽叔不出手的話,我會下去一趟看看的。」雲輕染皺眉道。江清月的確對她很好,可是底下那神秘女子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
「謝謝你,輕染姐姐,到時候我跟你一起下去。」雲輕雨感激的道。
「嗯,你在這裡,我先去找霽叔。」雲輕染有些無奈的的往前艙走。那個人知道自己要去救另一個男人,不知會不會阻止。若是阻止,會不會是有丁點在意她的。想到這裡,她自己都覺得不可能。原來她還慶幸他們倆雖然同族但不同支,血脈也淡的很,誰知他們倆中間早隔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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