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輝照霧靄,透徹幾重樓。
這一天,千燈鎮的居民起的都有些晚,實在是昨夜的那一場好夢讓人不願醒來。
雲草睜開眼的時候,七寶已經回到七寶流霞珮里去了。她看了看窗戶,外面已經大亮。陽光將厚厚的窗紙染成了金黃色,真是一個好天氣呢。到樓下的時候,方德方旭已經在吃早飯。
「雲大哥,早。」方旭笑著喊。
「早。」雲草順口回道。
「雲大哥,你還記得你昨夜的夢麼?」
「不記得了。」雲草搖搖頭回道。
「我也不記得了,真是可惜了。」方旭懊惱的說。
「我起來的時候可是聽到你小子正在笑呢。」方德笑著說。
「是麼?難道我在夢中成了劍仙?」方旭興奮的說。
「嗯,有可能。」雲草點點頭。
「快吃,都吃了半天。」方德指了指他面前的肉包子。
「對了,方叔,我昨日認識了一個東極山的劍修,他今天約我比劍。我想著到時候我們直接讓他看看小旭的資質,也省得你們自己跋山涉水的去東極山。你放心,我也要去那裡,小旭,我會看著他的。」
「真的!太好了。如此爹可以將七星魚留著帶回去給娘和爺奶吃,那東西吃了對身體好著呢。」
「正是這個道理。」雲草也笑著說。
「小旭,快給你雲大哥磕個頭,這可不是誰都有的機會。」方德將方旭拉起來說,方旭也乖乖的照做。
「方叔,你這是幹什麼?小旭快起來。」雲草忙去拉方旭,方旭卻是看著他爹。
「雲草,你幫我們這麼大忙,孩子給你磕個頭應該的。我們是普通人,也拿不出什麼好東西,就是那七星魚也是你送的。方旭日後若是有出息自會報答,就是沒有出息我們全家也都記得你的大恩。」方德滿臉嚴肅的說。他現年三十多歲,因為戰亂和常年的勞作,看起來像四十多歲的樣子。這還是因為他有一身功夫,其它人看起來還不如他呢。就算有地圖,他們這些凡人也很難進入東極山,有人帶著進入肯定輕鬆地多。他自看見兒子出生時的異像就一直想著送他去東極山,那裡不僅是方旭想去,他年輕的時候也曾想去過,可是七星魚那裡是那麼好抓的。
雲草聽了有點想老爹,也不知他在哪裡?是不是已經到了蒼梧?
「好孩子起來吧,你以後可要好好努力方不負方叔對你的期待。」雲草扶起他說。
「會的,我可是要當劍仙的。」方旭昂頭說。
「好樣的,爹相信你。」方德拍了拍他的肩膀,黑黑臉上因為激動透著紅光。
「如此我們吃完便結賬走吧。」雲草將早就收拾好的包袱背在肩上說。
牛車出了千燈鎮,在早晨裊裊炊煙中向鎮東而去
「不錯啊來的挺早,這兩位是?」柳玉溪報劍從一顆大樹上跳下來說。
「這是方德方叔,這是他兒子方旭。說來我有一個不情之請,若是我打嬴了你,你可要答應帶我們去你們東極山看看。」雲草介紹說。
「你自是無妨,可是他們倆是凡人不能去。」
「方叔不去,我和方旭去。至於方旭,他想拜入東極山。」
「哦?他是什麼靈根?」柳清溪看了看正一臉激動的看著自己的方旭。
「額……你身上可帶有測靈石?」雲草不好意思的說,她的那塊當年送給白露渡的老村長了。
「自是有的。方旭是吧,將手放在這顆石頭上?」柳清溪手心上突然出現一顆白色透明的石頭。
方旭先看了看雲草,又見方德點頭,他這才小心的將手放在上面。
一陣金色的光芒沖天而起,直刺的人有點睜不開眼。柳清溪開心的笑起來,這下子自己可是立了大功,為宗門找了一個這樣好的苗子。
「小旭不要緊張,睜開眼看看吧。」雲草笑著說。
「這是……」方旭回頭問雲草。
「你是單一的金靈根,看來你還真有可能當劍仙。不過你可要努力,劍仙並不是資質好就能當的,知道麼?」
方旭鬆了口氣才點點頭,又猛的轉身跳到方德懷裡,父子倆高高興興的轉了幾圈。
「小旭,馬上我們就要去東極山,你先在這裡同方叔說說話。我和這位柳道友要去那邊比試。」雲草交待了幾句就同柳清溪往林子那邊走,這傢伙都有點等不及了。
「雲草,輕雪劍。」
「柳清溪,斷山劍。」
「柳道友先請。」雲草提著劍說,柳清溪這才收起了臉上的笑,從背上抽出了一柄渾身漆黑的長劍。
劍身上刻著古怪的紋路,在陽光下閃著暗金色的光芒。他一躍而起,長劍在空中迅速的舞了幾下便朝雲草所在的方向直直劃下,一道金色的劍光裂空而來。劍光雖然來的有些慢,卻在中途一分為二,從兩邊向雲草呼嘯而來。
雲草眼睛一突,想著這是要一招定勝負麼?倒是爽快。雲草腳步飛快的移動手上也連劈數劍,劍光在她的周圍交織成密密的網。每當一處的劍光消失,她就補上。金色的劍光雖強勢而來,但也只「嗤啦」兩聲不甘的消失了。不過雲草到底是向後退了幾步,柳清溪卻是看的有點納悶。
「如此,輪到我了。」雲草也不多說,直接使出了出雲劍法的最後一式石破天驚。用自己最強的劍法是對對手最大的尊重,不過她有分寸就是。
石破天驚這一劍化繁為簡,融合了前面三十五式,再以雄渾的靈力灌注劍身辟出去就是。雖然看著好像只是在空中輕輕一划,但是其實是幾個招式的疊加,一劍快過一劍,因為速度太快,倒好似只有輕飄飄的一劍。
感受著自己周圍的靈氣瞬間紊亂,柳清溪面色嚴肅了些。雙退拉開,身子下沉,全身靈力灌注在手中的斷山劍上,暗金色的光茫越發的亮了起來。他雙手執劍往上一抬,竟準備硬扛這一劍。但他終歸是小看了這一劍,劍光來的時候,斷山劍上暗金色光芒一暗,他猛的感受胸口一痛,一口鮮血猛的衝到了嘴邊。
「我輸了。」柳清溪吐出嘴裡的血又塞了一顆丹藥進嘴裡才說。
「承讓。」雲草拱了拱手。
「下次再來。」柳清溪的眼睛亮的嚇人,雲草卻是不置可否的往方旭父子所在的地方走去。
「雲大哥,剛才是不是你贏了?」方旭興奮的說,他們雖站的遠,但是柳清溪吐血他卻是看到的。
「嗯。」雲草點點頭,她一個築基期打嬴練氣期沒什麼的。
「好厲害。」方旭舉起了大拇指。
雲草笑著摸摸他的頭說:「這一去可能有些年頭不能回家,有沒有寫封信讓方叔帶回去給你娘他們?」
「有的,我已經給老爹了。放心吧,我一定好好修煉,等我能行走江湖的時候自會回去看看的。所以,爹你也不要難過。」方旭紅著眼說。
方德沒有說話,只是不舍的摸了摸他的頭。
柳清溪已經過來了,方德又囑咐了方旭幾句便同雲草他們告別,一個人架著牛車回去了。
直到再也看不見方德的身影,雲草才拍了拍方旭的肩,自己御劍帶著他跟在柳清溪後面往東極山而去。
修道的路,是一條註定會有許多離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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