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原來是劉師兄!貴派修士不是在數日前便全都趕赴戰場了嗎,道友怎會突然駕臨此地!」
見那落下的驚人遁光中出現的儒生面貌後,越、凌兩人頓時心中一凜,但口中卻極為客氣的問道。
面前的這位劉師兄恐怕同階之中沒幾人會不認識的,除了鼎鼎大名之外,此人的修為更是達到了築基後期,別看其斯斯文文的樣貌,卻是一位六派少有的心狠手辣之人。
「劉某奉了師門之命,有一件要事必須趕回來與貴派長老商議,沒想到如此深夜還能遇到二位道友,看來貴派號稱滴水不漏的防禦真不是虛言,對了,剛才過去的那人似乎有些眼熟,二位道友可知是何人?在下這段時間怕是要在貴派呆上一段時間,如果碰上故人的話,順便可以找這些昔日好友敘敘舊。」
藍衫儒生先是不動聲色的客氣了一番,隨即就口氣異常溫和的笑問道。
看其臉上波瀾不驚的樣子,恐怕沒人會懷疑他另有所圖的。
「那是本派的傅坤師兄,正巧趕在劉師兄前面一步經過此地,傅師兄在本派也小有名氣,劉師兄認識也不足為奇。」
越、凌兩人對其仍是大為忌憚,越姓修士不敢多想藍衫儒生為何有此一問,老老實實的回道。
「傅坤?原來真是一位故人」
儒生一聽這倍感陌生的名字,臉上一絲驚疑不定之色一閃而過,但隨即就輕笑的自言自語道。
見對方說出了一番更加含糊的話來,越、凌兩人不禁面面相覷了一眼,只是誰都不敢冒犯的多問了。
「這次有勞二位道友了,不過劉某此番前來,所為之事事關兩派機密,因此在下出入貴派的消息,還請兩位道友不要傳了出去,否則後果絕不是二位道友能承擔的!」
正當一眾修士不明所以之際,藍衫儒生目光轉過,突然將溫和之色一收,最後森冷的叮囑道。
「此事劉師兄絕對可以放心,越某和凌師弟向來知道厲害,一定將師兄出現在此地的一切忘得乾乾淨淨。」
一聽此話,饒是越姓修士的修為只比對方低了一階,但仿佛在對方刻意放出的氣勢下有些踹不過氣來,心裡一邊驚駭二者實力差距的同時,又臉色一白的急忙解釋道。
身旁的其他修士更是連連應允,分毫不敢得罪的模樣。
「呵呵,兩位道友明白就好,也不必過於緊張了,劉某就不打擾了。」
藍衫儒生並沒有再多說什麼,沖二人一抱拳後,便轉身很快走進了禁制裂縫中。
見這位喜怒無常的劉師兄說走就走,轉眼不見了蹤影,外面的越、凌兩人將禁制關閉後,這才紛紛大鬆了一口氣,並對身後一群心有餘悸的練氣期晚輩肅然交待起來。
他們都不知道,這位藍衫儒生剛走出山洞通道,並沒有如其所言去去找某位長老,而是臉色極為陰沉的找了一個隱蔽處,四下神念一掃發覺附近無人後,單手往儲物袋上一拍,一件四四方方的黑角木盤就靈氣盎然的出現在手中。
藍衫儒生一見此物,其目光立刻死死盯住了木盤中間一枚白色丹丸,臉上閃過驚喜交加的複雜之色。
只見此刻這白色丹丸竟在無人催動的情形下,自行釋放出一縷縷白色藥氣縈繞在木盤各處,看似雜亂無章,卻一陣工夫後,一小團白色霧氣隱隱朦朧的顯露出附近山水景象,竟神奇的有著定位化形的功效。
不過藍衫儒生似乎並未能從模糊影像中瞧出什麼,半響眉頭一皺,正打算對此木盤施法時,突然想起了什麼,雙手立即謹慎的放在腰間,光華一閃間,此人從懷裡取出了一塊傳音玉簡來。
這時候,藍衫儒生將玉簡激發使其飛至頭頂,然後雙手抱臂的看了看身側,才終於雙目似閉非閉的將神念附於此玉簡上,瞬間銘印了什麼後,藍衫儒生口中低不可聞的咒語聲一起,那玉簡青光大放的一聲嗡鳴,就此朝天際射去!
但就在藍衫儒生冷冷的收回目光,準備再對手中木盤繼續施法時,突然感應到了什麼,臉色頓時一變!
幾乎與此同時,玉簡上方白光一閃,一隻帶著猛烈寒氣的白色大手憑空浮現,那玉簡根本收拾不住的一頭撞在了手心處,體表光芒如紙糊般一觸即潰,接著白色大手毫不留情反手一撈間,就帶著玉簡直接朝另一處飛去。
只見白氣一散間,在距離藍衫儒生十丈遠的無人處消失不見,可當裡面的玉簡還未落下,就直接被一隻仿若探出虛空的手掌穩穩拿住了。
藍衫儒生見到此幕,一副見鬼般的驚色寫滿臉上,因為隨著這隻手掌的出現,原地一股紫色波光蕩漾下,一男兩女的身形就此顯露了出來。
但前一刻,藍衫儒生的神念竟絲毫不能對如此近的地方有任何異常覺察!
「羅某本不想節外生枝,可有的人,偏偏不知死活!」
其中這名男子,分明是之前進來的傅姓修士,但此刻卻聲音語氣大不一樣了,聽在藍衫修士心裡,則讓其驚駭般失聲道。
「羅羽!果然是你!如今你不找個僻靜之處躲起來,還敢出現在六大派中,劉某也不得不佩服道友的藝高人膽大了!」
出乎意料,藍衫儒生很快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感受到羅羽體內只有築基中期的法力,又看了看羅羽身後兩名練氣期的女子,頓時不知從何處來了信心,冷笑一聲的說道。
「閣下能發現我,應該是和手中之物有關吧,羅某對此物很好奇,你是主動獻出,還是讓羅某親自動手去取,道友若是識趣的雙手奉上,我還能給你留個輪迴之機。」
羅羽聞言神色波瀾不驚,一瞅對方手中古怪木盤後,口中僅僅是極為不屑的說了一句。
似藍衫儒生這樣修為的人,羅羽不知斬殺過多少了,根本沒必要囉嗦的,唯一讓羅羽有些猜不透的就是這四方木盤,準確的說,更應該是木盤中的那枚丹藥,竟給他一種似是而非的熟悉感!
對如今的羅羽來說,藍衫修士根本不值一提,但對方手上要真有某種能發現自己行蹤的寶物,那才是讓他不安的!
「哼!是或不是又如何,別說你現在已不是當初的修為,即便實在全盛時期,也無法在保護兩名低階修士的同時,還能對付一名同階之敵罷!」
看來羅羽這些年被傳得神乎其神,藍衫修士沒有與其真正鄙視過,心中固然有些不服,只是能在血戰中成名的,倒也絕非泛泛之輩,因此藍衫儒生底氣不足之下,就暗帶一絲威脅口氣的說道。
顯然,藍衫修士竟沒能看出剛才的白色大手,乃是三人中只有嚴靈素才能施展的靈力化形術!
「嘿嘿!若閣下的眼力僅僅如此的話,那羅某的擔心也算是多餘了,我這就送你上路吧!」
話音剛一落下,羅羽目中寒光一涌,一隻袖袍驀然輕輕一抖,也不見有任何動靜出現,但對面的藍衫儒生見此,卻嚇得神色驟變,毫不猶豫的先祭出兩面白色小盾!
既然羅羽絲毫餘地不留,藍衫儒生修煉多年,豈會不明白此等情況不是你死便是我往,因此一出手,此人就全力而為!
兩面白色小盾均光亮如鏡,交叉飛出後,其中一面發出滾滾風嘯之聲,直接幻化出一團青色旋風將其守護後,另一面小盾則雷鳴陣陣,頓時十數道粗若手臂的雷弧彈射而出,攪合進青色風柱後,二者立刻融合為一,形成一道風雷壁障,密不透風的守護藍衫儒生起來。
而與此同時,只聽風雷壁障內咒語清喝聲響起,一道灰色小旗和一塊金色木磚分別朝羅羽激射而去。
這時,隱藏在風雷壁障中的藍衫儒生仍沒察覺羅羽剛才究竟施展了何種神通,自己體外的防禦竟沒有任何異樣,但這反而讓他更覺得心裡涼颼颼的,在這股不祥的感覺促使下,此人一點不敢保留的激發了兩件寶物的最大威力!
那灰色小旗當空一展,一層紫色濃霧鋪天蓋地的湧出,直接將方圓十數丈的地方籠罩起來,紫色怪霧在其神念控制下,輕而易舉的將羅羽三人淹沒在裡面。
紫色濃霧看似普通之極,但凡是被其觸及一絲一毫的花草樹木,立刻遍體染上一層觸目驚心的黑色,風一吹竟化為了一片飛灰,此霧明顯奇毒無比!
另一件金色木磚更是聲勢驚人化為了數丈大小,如小山般沉甸甸的朝羅羽所在處碾壓下來!
這兩件寶物雖然不是古器,但也是不可多得的極品寶物,多年追隨藍衫儒生,早已控制隨心,死在這兩件寶物下的修士不知有多少。
但藍衫儒生的信心,僅僅在一眨眼間,就化為了一臉的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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