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煉記 第二章 另尋出路

    天靈堡說是堡壘，卻與那種高強壁壘的堡壘很是不同，莫不如說，這天靈堡是一個大的鎮子。天靈堡四外並無圍牆，東南西北四條路，可直達堡中。

    天靈堡有二千餘人，真正具有靈根，可以修仙的，只有五十幾人，比例相當懸殊。聶飛終於找到一些滿足，起碼，自己是那五十幾人裡面的。這五十幾個人裡面，修為最高的，便是堡主陸伯文，達到鍊氣期十層，卻一直沒有築基成功。另外還有副堡主和執事二人，都是鍊氣九層。此三人，算是天靈堡修為最高的三個人。

    再以下，沒有一人，修為達到六層以上。聶飛自己，他在路上已經仔細檢查過自己，只有可憐的一層修為，屬於五十幾人中，修為一層的五人中的一個。至於說聶飛所掌握的法術，只有一門掌心火。聶飛曾試驗了一下，運起功法，掌心火自手掌而生。望著那如同火柴頭一般，不住跳動的火苗，聶飛哭笑不得。這麼丁點兒的一個小火苗，能有什麼用？點菸嗎？只可惜自己並不吸菸，否則隨身帶著這麼個打火機，也很不錯。

    但對於從現代社會過來的聶飛來說，望著手心上那無端燃燒著的螢火之光，還是很驚奇的。他發現，這火苗在掌心中，可掌心的肌膚並沒有感到灼熱。難道是溫度不高？聶飛試了試，去點燃一根枯木，出乎他意料的是，經過十幾分鐘不斷地燒，還真把那枯木點燃了。聶飛很高興，由此可見，別看這火苗不起眼，溫度還是很高的。

    別看天靈堡似乎沒什麼防護，憑藉聶飛的記憶，他知道，在天靈堡的範圍內，籠罩著一座大陣，將天靈堡保護起來，只是肉眼看不見罷了。或者說他現在的修為沒有達到，看不見大陣的靈氣波動。據說，這座大陣，可以抵擋相當於金丹期修士的攻擊。

    金丹期？那種境界的修士，人們別說見過了，連聽說都很少聽說過。據說楓林派有兩個金丹期的修士，但也只是聽說，從未有人見過他們一面。漸漸地，很多人都認為，金丹期，只是一種傳說，這個世界上，金丹期的修士是不存在的。進而有些人得出定論——人，是不可能修到金丹期的。所以，按照這個邏輯，罩在天靈堡之上的大陣，是根本不可能被攻破的，只要在大陣里，就意味著絕對的安全。大陣就好像一個結實的龜殼一般，使所有人都感到安心。

    但陸伯文卻常常語重心長地對聶飛說：「這個世界上，金丹期的修士，是存在的，別說金丹期的修士，就算是金丹期境界以上的修士，也多如牛毛。」然後，陸伯文便會老生常談：「所以，你要刻苦修煉，努力提高自己的修為。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什麼絕對的安全，只有自身的提高，才能獲得安全。」

    以前的聶飛，覺得這些話，是陸伯文的危言聳聽，是陸伯文為了激勵他修煉，而拿來嚇唬他的話。因此，聶飛聽過之後，從來也沒往心裡去。

    ……

    進入天靈堡後，聶飛來到自己的住處。雖說通過從前那個聶飛的記憶，聶飛對自己的住處，已經很是了解，但他一進入院子裡，仍是忍不住好奇，仔細打量了起來。

    乍看之下，這個小院沒什麼特別，兩間木屋，中間一條直道，兩側栽種著一些藥草。可聶飛知道，這個地方，是陸伯文為他精心挑選的。因為這裡的靈氣十分濃郁，在整個天靈堡，再也找不出另一處比這裡靈氣更加濃郁的地方了。在這種地方修煉，要比在那些靈氣貧瘠的地方修煉，進度快上不少。而且，在這裡栽種的藥草，長成之後，也比別處的藥草，效果更加顯著。

    靈氣為修仙的基礎，這處靈氣濃郁的地方，無疑是整個天靈堡修行最好的地方。這個地方，陸伯文沒有自己享用，也沒有讓給自己的獨子陸青，而是讓聶飛在這裡修行，由此可見，陸伯文對聶飛的偏愛。

    ……

    聶飛在房裡休息一會兒，便開始修煉長生功。長生功，這個功法的名字聽起來不同凡響，其實只是修仙的一門基礎功法，用以吸納靈氣之用。這門功法，傳自楓林派，各門各派，都有一套自己吸納靈氣的功法，名字也各不相同，但功法的效果，卻基本上都大同小異，可吸納外界的靈氣，也可吸納吞入腹中的丹藥中的靈氣。

    聶飛苦笑了一下，這麼一門基礎功法，居然起了一個如此威武霸氣的名氣。但他轉念一想，修仙是以靈氣為基礎，這門功法，不就是所有功法的基礎嗎？叫這麼一個威風的名字，其實並不為過。

    他腦筋轉動了幾番之後，盤膝坐下，閉上雙眼，左右手交疊在一起，深吸淺呼，意守氣海，排除一切雜念，進入忘我之境。此時，長生功在他體內運轉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聶飛深呼口氣，緩緩張開雙眼，雙掌下壓，收功站起。這時，他才發現，外面的天色已經朦朦朧朧，眼看就要全黑了。他記得自己是在午後開始修煉長生功，如此算來，起碼有三個時辰了。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他一直保持不動，坐在這裡。可說來奇怪，渾身竟感覺不到一絲疲累。

    聶飛心裡驚喜，這修仙的法門，果然非同一般。「對了，我要檢視一下，這三個時辰的修煉，靈氣增加了幾許。」聶飛想著，內省氣海。讓他非常失望的是，氣海內的靈氣，還是原來的樣子，看不出一絲增長的跡象。「哎，看來我這三個時辰，算是白練了，靈氣竟然一分也沒增長。」

    他其實不知道，修仙本來如此，是個漫長而又枯燥的過程，尤其以開始階段，儲藏靈氣最是磨人，只有在日積月累之下，才可察覺到靈氣的增長，沒有大毅力大決心者，根本就過不了這一關。如果真像他想的一樣，只修煉三個時辰，便可察覺到靈氣增長，那他真可成為曠古以來第一人了，修仙界從古到今無數的天才，沒有一個能夠比得上他。

    失望之下，聶飛站起，來到了院子中。

    院子裡除了一條道路以外，其餘所有的地方，都栽種著藥草，種類不下十餘種。這些藥草，都是煉製各種丹藥的材料。

    聶飛隨意地走了兩步，蹲下身子，借著朦朧的天色，仔細地觀察面前的，一種有著五片深綠色葉子的藥草。他知道，這種藥草名叫解靈草，長成五片葉子後，便是成材，是煉製虛靈丹的主要材料。每一枚虛靈丹，其內都含大量靈氣，吞服之後，靈氣可通過功法吸收。

    按理說，虛靈丹具有如此功效，那豈不是可以大大地加快修仙者的修煉進程嗎？事實也是如此，虛靈丹的確可以加快修煉進程，尤其是對鍊氣期，需要吸納靈氣的修仙者。但大大加快，卻談不上了。萬事萬物，沒有十全十美的，有一利必有一弊，這虛靈丹也是如此。原來這虛靈丹，另外還有一個副作用，那便是具有很大的毒性。

    這種毒性，並非一朝一日可以排除乾淨，往往要耗費半月之功，才可將毒性徹底排清。因此，這筆賬就好算了，吞服一顆虛靈丹，能增長二十日普通修煉的靈氣，卻要窮至少半月的功夫，來化解毒性，在化解毒性期間，根本不能吸納靈氣。況且這半月的說法，還是最短的日期，分人不同，有的人可能需要十七八日，甚至超過二十日的也大有人在。所以算下來，真正節省下來的時間，也就是一兩日而已。另外還有一點，就是這虛靈丹的價錢極高，普通的修仙者，根本服不起。

    就算服得起的，也有很多人，不想受那化解毒性時的煎熬，寧肯不去節省那一兩日的時間。只有極少數人，才吞服虛靈丹，用以加快自身的修煉進程。

    虛靈丹之所以好處與毒性並存，原因全在解靈草上。解靈草作為仙草，在成長期間，可以吸納靈氣，儲藏在草體之中。直至長出五片葉子，吸納的靈氣，才到達極限。但還有一點，就是這解靈草極毒，如果直接吞服下去，別說鍊氣期的修仙者，就算是築基期的修仙者，也必定當場毒斃。

    後來，經過無數代的修仙者嘗試，終於可以將解靈草煉化成丹，便是用其餘的幾種草藥，來化解解靈草的毒性，使毒性降低到不足以使修仙者當場斃命的程度，然後再通過功法，慢慢地把毒性排出體外。但是要想在製作虛靈丹時，將解靈草的毒性完全化解，那是根本不可能之事。